時隔多年再一次開演唱會, 秦陸提前很久調整檔期,最終將日期定在了平安夜。
淮京這一年冬天格冷, 而粉絲也知他怕冷,微博評區到了冬天,前排常常是穿像個糰子秦陸表情包,配字是[圍巾棉帽加秋褲=行走冬日陸陸]。
秦陸一大早被拍到上班圖,果其然穿像個糰子,朝粉絲們揮時候顯有些靈活, 難透出一絲可愛。
這一場萬人演唱會,是自infinite9解散,秦陸首場個人演唱會。
而秦陸將在今年迎來人生第二十八個生日。
粉絲們提前定製了想要讓秦陸看到燈牌, 排隊入場時有些說出緊張, 恍惚又回到了最開始喜歡秦陸那段日子。
萬人體育館曾對於秦陸來說, 是屬於九個人舞臺, 而現在他一個人站在舞臺上,時間停留一直往前走, 從回頭。
臺下粉絲有一部分是從出起就追秦陸老粉,她們終於等到了秦陸再次站上舞臺這一刻, 反而比起下識微笑, 湧現出情緒更多是懷念。
在看到秦陸之前,粉絲們聽到了秦陸歌聲。
安靜,沒有伴奏, 就只有熟悉又低沉嗓音迴盪在整個體育館。
空無一人舞臺上緩緩浮現出秦陸身影, 升降臺勻速緩慢上升,粉絲透過大屏幕看到秦陸時,甚至有些忘了出聲。尖叫聲在場內響了短暫幾秒鐘,又重新安靜下去, 屏住呼吸認聽秦陸唱歌。
整場是靜謐美好藍色應援,淡淡藍色光芒星星點點匯聚成海,映照在秦陸眼底,這一幕像粉絲在心裡描摹過無數次美好幻象,帶著難以言喻,並聲張溫柔。
他透過大屏幕掃過近景,看到很多熟悉人,陪伴他走過了數個年頭,一直曾離開過。
遙遠觀眾席中巨大燈牌閃著明亮光,秦陸看到了。是十一年前,秦陸參加《無限青春》時最唱那首《恆星軌跡》。
[數千萬軌跡中]
[終有一條通向你]
舉著燈牌粉絲,喜歡秦陸時候過是剛剛升上大學學生,而現在十年過去,身邊曾朝夕相處朋友已各奔東西,通宵突擊期末考試日子一去復返,偶爾熬夜就會覺疲憊痠痛,從校園到職場,生活中所有一切千變萬化,只有喜歡秦陸這件,知覺堅持了很多年。
秦陸在她人生中曾正出現過,卻切實陪伴著她走過了人生中很多個重要時刻。
很多個疲憊難熬,彷徨迷茫而感到孤立無援時候,只要看一眼秦陸訊息,戴上耳機聽他唱一首平靜溫暖歌,就會自覺感到安心,再次鼓起面對生活勇氣。
一首歌唱完,秦陸抬摘下耳返,握著麥克風抬起頭看著粉絲們方向。
他想要開口說些麼,又抿唇沉默了一會兒,粉絲們由尖叫轉為安靜傾聽。
近景鏡頭切給了秦陸方向,粉絲們抬頭透過大屏幕,看到秦陸反覆想要開口,又最終只是笑著低頭,燈光映照在他眼底,有想要壓抑卻難以控制感傷。
“十年了。”
秦陸清透乾淨嗓音響起那一刻,整個現場粉絲有種說出酸澀,控制住想要落淚。
他似乎有很多想說話,目光認而專注看著臺下燈牌,最終只是笑著:“謝謝你們。”
並是只有秦陸單方面給了粉絲溫暖和支撐。
粉絲們或許並清楚,她們陪伴給了秦陸很大力量。
上輩子秦陸,並曾擁有這一世幸福。
本該最快樂而無憂無慮十八歲,是曾秦陸人生中最灰暗時刻。沒有人陪伴,他獨自一人走過那段時光,很長一段時間無法發自內心露出笑容。
跟社會脫節那年讓秦陸重新振作過程變更艱難,努力重新建立人際關係,做過很多嘗試碰壁,直到發現演戲能夠重新調動他情緒,讓他感受喜怒哀樂,在別人人生故裡,短暫放鬆而毫無負擔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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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了很長時間龍套,做了幾年群演,輾轉在各個劇組演一些沒有臺詞背景板,再在影視城附近小小出租屋裡自己練習。
秦陸其實常常會忘記自己生日,因為唯一會記祝他生日快樂父母已在了,他會記給自己買蛋糕,生日對他來說只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中再平常過一天。
幸運是他在演戲上有天賦,也等到了屬於他機遇。多年以,他漸漸學會釋然,有了會在他生日時拉他去ktv,卻反覆唱自己那一首舊情歌老朋友。
上輩子很多坎坷,這一生格幸運,能夠擁有許多幸福。
秦怡涵沒有來演唱會,是她瞞著秦陸錄製了vcr,熟悉聲音在體育館內響起時,秦陸抬起頭就在大屏幕上看到了妹妹燦爛笑容,她大學畢業工作變了很多又沒變,笑起來時候總是讓人覺溫暖可愛,感受到生活美好總比困難多。
她生活很豐富多彩,男友是跳傘時認識跳傘教練,很陽光開朗一個人,個人常世界各地到處跑旅遊,探索沒有去過每個角落。
過她還是會抽時間去路西演唱會,據說還曾無識拿錯成秦陸燈牌,在第一排vip座位被大屏幕“公開處刑”,梅開二度當場社死,被路西粉絲笑了好幾年假粉臥底。
“哥,生日快樂,我一直在等你奔三那一天,時間過再慢一點,我也介。”
現場粉絲在笑,秦陸出時間早了,粉絲見證了秦怡涵每年給秦陸送生日禮物和祝福,十一年過去,秦陸也只有二十八歲。
秦陸笑著抬頭去看,大屏幕還沒有暗下去,很快無縫銜接了下一個送祝福人,韓蘇言出現在螢幕上時,所有粉絲在尖叫。
秦陸自覺露出笑,韓蘇言是秦陸這些年最常見面,前一天晚上還透過電話。
接下來,廖俊辰,南驍,範希,金佑恩,魏子歌,蘇青嵐,於子非……除了以前infinite9隊友,還有4seven和breezeay,metallica等關係一直很好朋友們。
秦陸全程無識笑著認看完,粉絲們假裝沒有看到他眼底一閃而逝光,默契整齊祝福他生日快樂。
演唱會全程,粉絲們在內心無數次盼望著這一刻能夠停留久一點、再久一點。
結束時候,很多粉絲因為舍忍住眼眶酸澀。
金色綵帶飄落下來,秦陸笑著跟大家說“平安夜快樂”。
每一年生日能夠和粉絲們一起度過,對秦陸來說是再溫暖過。
冬天很冷,是秦陸逐漸開始從逃避難捱、變重新喜歡上生日這一天。
演唱會結束,粉絲們陸續離場以,秦陸從體育館門離開。
路西偷偷摸摸在面等他,他沒有開車,膽子很大站在路燈下,旁邊是粉絲援會安置易拉寶,暫時還沒有回收,幾米高秦陸在燈光下燦爛笑著,路西饒有興趣抬頭看了好一會兒。
他背對著體育館方向,正專注看著易拉寶上秦陸,因此沒注到秦陸悄無聲息走到他背,突然拍了拍他肩膀,嚇了他一跳。
秦陸本人很瘦,冬天卻穿裡三層三層,因此看上去非常像個行走糰子,羽絨服帽子一圈毛茸茸,圍巾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
他剛唱完個小時左右演唱會,嗓子比平時顯沙啞了些,壓低聲音:“想要簽名嗎,這位粉絲。”
路西並怕冷,他為了今晚壓馬路計劃,穿了非常多,看出身材也看到臉,同樣只能看到一雙眼睛。他聽完秦陸說無聲咧開嘴一笑,抄著口袋煞有其搖搖頭:“只簽名怎麼能行,晚上請我吃飯吧,大明星。”
“哦。”秦陸隔著可觸屏套笨拙按了按機,晃悠著往前走,“查收一下,鉅款,用找了。”
路西低頭,提示音響起:支付寶到賬0.01元。
“……”
他好笑磨著牙走過去兜住秦陸頸項,無言:“鉅款?”
秦陸低頭笑,瞥見地面上有潮溼痕跡,怔了怔抬頭去看。
知從麼時候起開始下雪了。
雪逐漸變大,自十八歲到現在已過去整整十年,初雪又一次在平安夜飄落,巧合是凍鼻尖發紅那個人是同一個。
暖黃色路燈將飄落雪花照很清晰,像是放緩了慢動作,秦陸伸去接飄落雪花,套有一定隔溫效果,因此過了一會兒化。
冬天穿多,矇住臉只露出一雙眼睛,沒人會認出秦陸和路西,他們沿著逐漸開始攢下積雪人行一直走,踩出串腳印。
搞清是誰去踩誰腳印,路面上隨著大雪紛飛逐漸留了一層白,新雪雪白乾淨,留下痕跡在覆蓋之前格清晰,個人互相去踩對方腳印,路西抓了一把乾淨雪丟過去,秦陸無言眯起眼睛,開始反擊。
市中公園有一片很小人工湖,平安夜到處張燈結綵,金色紅色與綠色帶著溫馨和熱鬧氣氛,下了大雪夜裡路上卻沒有多少人,顯格安靜。
個人在湖邊上坐下來,滿在乎羽絨服上會沾上潮溼泥土。
路西雙撐在背仰頭看天,來索性躺了下來,秦陸低頭撿了個小石子,往尚未結冰湖面上嘗試著打水漂。
路西饒有興致數:“一、二、三四五六……七個?一般一般。”
秦陸給他撿了一顆拍拍土:“你來。”
路西信心滿滿投出去……結果只有四個。
秦陸低頭悶笑,路西推了他一把,忍住也笑了。
“生日快樂。”
“要轉移話題,你只打了四個。”
“生日快樂。”
“只有四個。”
“……”
個人逐漸再說話,很安靜在湖邊上躺下來,枕著胳膊看天上落雪。
十年過去了。
二十年,或許還會碰到初雪。
三十年。
四十年。
很久以。
秦陸再需要靠角色裡人生,去感受喜怒哀樂,感受片刻快樂。
他笑容最初也曾原原本本屬於他自己,來只有藉著角色影子,可以放鬆去笑。
而現在他重新擁有了完整屬於自己人生。
他露出每一個笑容,有義。
過往所有,他終於能夠坦然放下,只向前奔跑。
黑暗蔓延時候,要放棄。
等天光大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