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梁山長,承讓承讓。”
梁明方並沒有因為他這故意的挑釁生氣,溫和有禮地一拱手之後,便開口問道:“方山長,不知這位名叫魏子隱的學子所運用的全新公式,是否是智儒書院教導的?”
方正中高深莫測地搖搖頭,“非也非也,老夫也是第一次知道這種公式。”
“哦?”梁明方有些詫異地挑眉,他轉頭看向張自衍,“張大人,不如將這位學子喚上來問問?”
魏子隱正端坐著,姜夫子以為他是考得不好,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慈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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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書院眾人正驚疑不定的時候,廖志良突然帶著人從前方走來了。
“哈哈哈,姜夫子,沒想到我走了之後,智儒書院竟然淪落到了這種地步。你們是心知贏不過我,所以隨便找了個廢物來參賽嗎?
竟然考到一半就停筆了,要認慫不如早點認慫,非得到賽場上去丟臉。”
他的臉上帶著惡意滿滿的笑,眼中盛滿的勢在必得令智儒書院的學子都憤怒不已。
作為魏子隱的一號迷弟,魏子隱還未說話,徐文朗就生氣地跳了起來。
“當心風大閃了舌頭,我們子隱肯定比你厲害,現在跑到我們這來炫耀,等會兒你要是輸給子隱就好笑了。”
“哈哈,我輸給他?”
廖志良因為這番話爆笑不已,徐文朗身後的智儒書院的學子也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
雖然他們也十分看不慣廖志良囂張的態度,但不可否認他的實力。魏子隱雖然厲害,但想贏過廖志良,恐怕還是很困難。
智儒書院的學子們紛紛苦澀地想著。
即使換了一個地方,廖志良仍然很快地集結了一大群小弟。此時,他身後的小弟便一邊伸手指著魏子隱,一邊誇張地笑著。
“哈哈哈,你們這群土包子還想打敗我們廖大——”
“魏學子,學道大人有請。”
一道突然響起的聲音,令現場變得鴉雀無聲,之前開口嘲諷的那個鴻惠書院的學子也瞬間變得面紅耳赤。
廖志良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前來喚人的夫子,失聲道:“劉夫子,學道大人為何要喚他前去?”
劉夫子面無表情地說:“魏學子在比試中運用了一種全新的運算公式,學道大人想喚他上去仔細問問。”
這個回答,比魏子隱被學道大人單獨傳喚更令廖志良無法接受,他慘白著臉後退了一步,張著嘴喃喃地唸叨著:“不可能,這不可能……”
魏子隱卻不管眾人是如何的錯愕,衝姜夫子等人點點頭後,就跟著劉夫子朝上方走去。
早在運用那些全新公式時他便預料到這一刻。
阿文在寫出這些公式時,就唸叨過希望這些簡單、便捷的公式能被更多人掌握,並且運用到日常生活中。
他和方正中一樣,都認為算術一學十分重要。
這些公式的推廣,不僅能促進人們日常生活的便利,更能滿足阿文的心願,何樂而不為呢?
而且他也早從阿文開辦報社、鏢局等一系列動作中,隱約看出了她內心大逆不道的想法。
內心的念頭一閃而過,魏子隱來到了張自衍面前。
張自衍和藹地笑了笑,“魏學子,你在比試中運用的這種全新的公式,是你從何處學來的呢?”
“是一位叫穆惜文的‘公子’教會我的。”
張自衍微微驚訝,“穆惜文?是——”剩下的話在他腦子中轉了個彎,變為了“是提出《洪澇災害防治一覽》那些務實方法的穆惜文嗎?”
“是的。”
這下不只是張自衍,旁邊的方正中、梁明方甚至是易知府,都驚詫了起來。
他們這些人有誰沒有聽過《洪澇災害防治一覽》這本大作的大名呢?
張自衍頓時激動了起來,他雙手撐在案几上。
“沒想到穆公子竟然如此見多識廣,竟然還會算術一學。不知他目前住在何處?老夫想要擇日登門拜訪。”
魏子隱淡淡地笑了一下,“阿文一般都在拱辰街的悠然居那裡,今天中午張大人若是不嫌棄,不妨來悠然居一聚。正好尚遠兄也來泰安府了,他若是看到你,一定很高興。”
張自衍當即興奮地點頭。
之後便是宣讀數理一項的比試結果。
“數理一項,第五名……第二名。泰安府鴻惠書院廖志良;得榜首者,泰安府智儒書院魏子隱。”
雖然心中已經升起了不太妙的預感,但當真正聽到排名後,廖志良還是深受打擊地白了臉。
難道他註定只能當個萬年老二嗎?齊非好不容易走了,偏偏又來了一個魏子隱。
他的雙目逐漸充血,不甘的怒火在他眼中熊熊燃燒著。
他用滿是仇恨的眼神,死死盯著魏子隱,但對方卻根本看都沒看他。
人群中,程時富低著頭,掩蓋了自己嫉妒的眼神。
在聽到比試結果後,他猛地抬頭看向廖志良,便正好對上了對方恨得發狂的眼眸。
他雙眼閃了閃,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因為抱上廖志良大腿而順利轉去了鴻惠書院的馮捷。
鴻惠書院明顯比智儒書院有前途多了,如果他也能進入鴻惠書院……
上午場的比試就此結束,財大氣粗的鴻惠書院,自然給前來參賽的各家書院學子都準備了午膳。
提供膳食的是寶德福,泰安府首富廖家開辦的一處酒樓。
其他書院的參賽學子都高高興興的進了寶德福,至於智儒書院的學者,自然是被魏子隱帶到了悠然居。
進入智儒書院進學的學子,大多都是家世貧寒之人。因此,雖然悠然居的盛名已經傳遍了泰安府,他們卻沒有幾個人踏進過這裡。
就連見多識廣的徐文朗第一次進入悠然居時都被這裡所震懾,遑論其他學子。
“天呢,這段時間悠然居的大名傳遍泰安府,我一直都沒有機會進來看看沒想到裡面竟然——竟然——”
明明算是頗有才學的秀才,但此時他們已經被震撼得失去了言語。
其他學子和書院夫子都選擇在大廳就餐,徐聞朗三人則被魏子隱帶進了一間雅間中。
推開雅間的大門,看清房內人的面貌後,原本還在興高采烈的說著什麼的徐文朗,瞬間就愣在了原地。
“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