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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我知道我是棒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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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這個時候委屈得不得了,只覺得自己也是一番孝心。

卻是遭遇了這麼大的委屈,整個眼圈兒都紅了起來。

坦白說,蘇晚雪也沒想過雲氏會因為這個事情發這麼大的脾氣,一時間都愣住了。

好容易反應過來,才後知後覺的知道雲氏為什麼會這樣生氣,忙道:“祖母不要生氣了。二舅母來得晚,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畢竟,古人都說,君子遠庖廚。像是雪兒這樣喜歡做點心的人,還是很少的。”

宋氏這會子,終於是聽明白了這意思了,不可思議的看著蘇晚雪,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些點心,是你自己做的?”

蘇晚雪點頭笑道:“正是呢。二舅母也嚐嚐看,可還喜歡?若是喜歡,回頭帶一點回去。我今兒一大早起來,做了好些呢。”

蘇晚雪說著,詩箋就從身後拿出了幾個食盒。

蘇晚雪誠心誠意的笑道:“原本就做的多了一些。也不知道今兒會有多少客人來。想著怕人多,不夠。後來又想著,若是人少,那就更好了,若有喜歡的,就可以帶一些回去。”

陳夫人笑道:“雪兒丫頭有心了。老身回去,帶一盒。不,若有多的。老身帶兩盒。”

看著陳夫人這一點都不客氣的樣子,孫相無語道:“你呀,還是和年輕的時候一個樣兒。見到吃的,就邁不動腿。”

陳夫人笑道:“這才哪兒跟哪兒啊。曾經柳姐姐在的時候,相爺還不是相爺,也沒這麼小家子氣啊。怎麼如今,做了相爺了,就小家子氣了起來?”

雲氏嘆息道:“大約是雲姐姐沒有你柳姐姐大方。”

噗!

陳夫人笑出聲:“雲姐姐這話說的,可是讓我忍不住笑了。那不如,芸姐姐今兒就大方一回?讓我拿兩盒兒回去?”

雲氏笑道:“若不肯,你只怕當真要說我小家子氣了。”

蘇晚雪自然也看出來雲氏是很喜歡的,笑道:“祖母放心好了。回頭雪兒做了,再孝敬祖母。陳祖母那麼遠,終歸是有不會送過去時候。”

雲氏這才高興了,笑道:“可不是,還是你這丫頭會說話。不枉費祖母心疼你一場。”

宋氏神色無比複雜的看著左右逢源的蘇晚雪,曾幾何時,這個左右逢源的人,可是她的女兒啊。

現如今……

宋氏之前一直都沒辦法理解孫娉婷,為什麼會對蘇晚雪有這麼強大的敵意。

直到此刻,宋氏才算是明白了。

任何人,遇到蘇晚雪這樣的,都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她實在是過分的惹眼了,只是站在那裡,就已經吸引了所有的目光,讓旁邊的人根本就沒有任何存在感。

像是蘇晚雪這樣的人,似乎天生就帶著吸引人目光的本事。

而且,也有將吸引來的目光都固定在身上的本事。

若是作為一個欣賞她的人,比如說,相爺這樣的身份,對蘇晚雪當真是十分喜愛的,會覺得這不愧是我喜歡的人。

可這對於旁人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宋氏都是如此感覺,那邊是孫娉婷,就更加不必說了。

原本孫娉婷在這方面就覺得比不上蘇晚雪了。

偏生……蘇晚雪這長袖善舞的模樣,更是讓孫娉婷心頭慪火。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蘇晚雪的身上,根本就沒有人去關注孫娉婷的茶藝,究竟如何。

孫娉婷也知道自己的茶藝並不怎樣,可是,這也不等於,她不期待被關注。

蘇晚雪和陳夫人笑鬧了一陣子,終於是將目光落在了孫娉婷的身上了,笑道:“陳祖母,你瞧瞧,我怎麼覺得,姐姐用的那一套茶具……”

宋氏松了口氣,總算是注意到了孫娉婷這邊了。

而孫娉婷更是驕傲無比,挺直了胸膛,竭盡全力的將自己的溫柔展現到了極致。

甚至是眉目中也多了幾分心無旁騖。

可宋氏和孫聘婷都不知道,蘇晚雪和陳夫人關注的重點卻不是在人身上,而是在孫娉婷拿著的茶具上面。

陳夫人也是個中高手,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問題。

孫娉婷此刻正在泡茶,不方便說話,但是這一點都不妨礙宋氏介紹那一套茶具。

宋氏說的眉飛色舞,總之就是說這一套茶具有多麼的難得,多麼的昂貴。

陳夫人不動聲色的將蘇晚雪方才拿來泡茶的茶杯拿捏了起來,容色中帶了幾分挑釁的笑道:“二奶奶,你說娉婷丫頭正在用的那一套茶具,是你當初出嫁的時候,你父母給你的陪嫁?”

宋氏帶了幾分不好意思的道:“可不是嘛。我當時還求了我父母好久,他們才肯答應的呢。還說什麼這麼好的茶具,原本是想要留著給未來弟媳婦做聘禮的呢。然後我和我父母說,這麼好的茶具,那我也要給我兒子留著,將來娶媳婦的時候做聘禮。”

宋氏說話間,一直都注意著陳夫人的表情。

似乎是想要從陳夫人的表情中,看見程夫人的想法。

陳夫人的手輕輕的叩擊著桌面,眉目中帶了幾分遺憾的嘆息道:“其實,若令尊令堂真的是捨不得給你的這一套茶具的話,老身建議二奶奶給二位長輩送回去呢。”

宋氏倒吸了一口涼氣,眉目中帶了幾分不可思議,自覺為什麼陳夫人對這一套茶具不感興趣?

莫不是自己這想要為自己的兒子說媒的樣子表現的不夠迫切?

想到這裡,宋氏眉目中都帶了幾分凝重,不過還是不甘心的試探道:“夫人此話何解?恕我愚鈍,沒聽明白。”

陳夫人澹澹的道:“也沒什麼,只是呢,為人子女者,若是父母不捨得的東西,就不要強行要過來了。那還是很傷一家人的感情的。二奶奶覺得呢?”

宋氏想了想,搖頭道:“原本我父母確實是很不捨得的。但是決定給我之後,並沒有他們表現出來的那麼不捨得。若果真是他們的心愛之物,我也捨不得讓兩位老人家難過的。”

宋氏這話一出,蘇晚雪和陳夫人對視了一眼,都看見了對方眼神中的驚訝。

原來如此,難怪也不會不捨得了。

陳夫人嘆了口氣,輕輕的搖了搖頭,只覺得這宋氏,平日裡瞧著倒是挺聰明的,怎麼遇到這樣的事情的時候,這蠢笨的,簡直是,有種讓人無法言說的感覺了。

很快,孫娉婷的茶就泡好了,一副邀功的樣子,首先就給陳夫人送了過來。

可讓人驚訝的是,陳夫人聞都沒有聞,直接就將茶杯放下了。

對孫娉婷道:“娉婷啊,為了你好,這些茶還是不要喝了吧。”

孫娉婷原本正要給孫相和雲氏奉茶,聽著陳夫人這話,手輕輕的抖了抖,眼淚瞬間在眼圈兒裡頭打轉了。

蘇晚雪忙道:“姐姐你別這樣。其實陳祖母也是為了你好。”

孫娉婷的眼神在這一瞬間變得凌厲了起來,盯著蘇晚雪的樣子像是要將人拆吃入腹一樣。

蘇晚雪縮了縮脖子,不說話了,只是看著孫娉婷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同情。

宋氏半信半疑的看了看蘇晚雪,又看了看陳夫人,帶了幾分討好的笑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們家娉婷哪裡操作不準確,才讓陳夫人覺得,這茶不能喝?”

陳夫人澹澹的道:“我方才正在和雪兒說話,沒注意到娉婷的操作是不是正確。可是一般情況下來說,普通的泡茶,也沒有什麼正確不正確的。只要是加水進去泡出來,都是可以喝的。”

宋氏只覺得,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自己就沒辦法理解了。

陳夫人又道:“這一次的茶,不能喝,是因為茶具。問題出在茶具上面。”

宋氏瞬間愣住了。

下意識的看了看陳夫人,又看了看孫娉婷。

小聲滴咕道:“這……沒道理啊。怎麼會這樣呢。我這一套茶具,可是前朝皇帝用過的。怎麼可能在茶具上出問題呢。”

“如果真的是前朝皇帝用過的茶具,那肯定是不會出問題的。”

陳夫人這一句話,成功的讓宋氏童孔張大,不可思議的道:“陳夫人這是什麼意思?”

陳夫人很誠懇的道:“其實這一套茶具,根本就是贗品。不是真貨。”

這一句話,讓宋氏如遭雷擊,整個人都不敢相信陳夫人的話,嘴唇顫抖著,壓低了聲音的道:“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這可是我的陪嫁,我是廊平宋氏嫡女,我父母怎麼可能會用贗品給我陪嫁呢?”

蘇晚雪嘆了口氣:“二舅母,你這一套,確實是贗品。正品,在我這裡。

蘇晚雪伸手,詩箋就將另一套茶杯遞了過來。

宋氏只是看了一眼,整個人就不好了。

她也不是多麼愚蠢的人,自然能看出來,蘇晚雪的那一套茶具,比自己這一套要好太多了。

宋氏嘴唇顫抖著:“不會的,怎麼可能呢?我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他們怎麼捨得這樣對我呢?這一定是假的。”

孫娉婷的想法卻是更加毒辣一些,冷笑大:“雪兒妹妹,你若是沒有好茶具。想要用這一套茶具,你告訴姐姐也就是了。何必用偷這樣的方式呢。而還這麼無良的放了一套假的過去。”

“孫娉婷!”

孫相的臉色瞬間難看了下去,怎麼都沒想到孫娉婷竟然會這樣冤枉蘇晚雪。

蘇晚雪看了看孫娉婷,指了指孫相等人用的那一套茶杯,笑道:“這一套茶杯,便是這位皇帝的皇后用的。當時,還有一段佳話,稱作是龍缸鳳杯,取的是龍鳳呈祥的好兆頭。若是姐姐不相信,只管來看,這兩套茶杯不管是工藝還是材質,甚至是花紋,都是相互輝映的。”

詩箋毫不客氣的冷笑:“大小姐不會覺得,我們家小姐這一套茶具,也是偷的你家的吧?”

蘇晚雪又另外拿出來一套茶具,笑道:“這一套茶具,比之前那兩套加起來,還要貴重幾分。陳祖母,您應該是認識的。”

陳夫人的手都顫抖了,不可思議的伸手,想要摸一摸,卻又擔心唐突了,改用帕子,輕輕的佛了佛。

蘇晚雪笑著拿了個杯子起來,塞到陳夫人手中,笑道:“陳祖母何須如此小心謹慎。這茶杯,就算是再好的,那也是給人用的。若是摸一摸,都覺得不捨得,那還要來有什麼用?”

陳夫人受寵若驚一樣的將那茶杯捧在手心裡,半晌還是用手絹兒包著了,笑道:“老身可不像是你這丫頭,財大氣粗。價值連城的茶杯,竟然就被你拿來這樣扔來扔去。丫頭,這套茶具,你自己守著就好了。不要拿出來泡茶了,老身擔心喝了這個茶杯泡的茶,回頭任何茶杯都喝不下了。”

宋氏和孫聘婷在邊上都驚呆了。

便是他們不懂,卻也知道價值連城這幾個字是什麼意思。

尤其是孫娉婷,此刻一張臉是羞得無地自容了。

憤怒的盯著宋氏,手裡握著的茶杯也是緊了又緊,只覺得無比的羞愧。

宋氏也是緊張的不行了,嘴唇囁喏:“這……我不知道啊。這不可能。我父母給我的陪嫁,怎麼可能是假的呢?這不合理啊。如果我這一套是假的,那麼正品,怎麼會在……”

宋氏看著蘇晚雪,目光中帶著狠戾,似乎也是要和剛才的孫聘婷一樣,冤枉蘇晚雪偷盜了茶具了。

蘇晚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宋氏,冷笑道:“所以,大伯母這是要冤枉我了?”

宋氏冷哼道:“你小小年紀,怎麼可能擁有這麼多的珍品。難道不是來路不正?”

陳夫人皺眉,只覺得宋氏這真的是太不講道理了。

不過陳夫人也是很好奇,很想知道蘇晚雪是怎麼有這麼多珍品的。

蘇晚雪深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本來呢,我是不打算說的。可二舅母非要問,那我也沒辦法了。詩箋,你去將這一套茶具的畫押契約拿過來。”

陳夫人也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了,忙道:“對對對,像是這樣的傳世名作,都會有一個身份認證。買賣交易的時候,都會有契約,證明其存在的合理性。因為見財起意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宋氏的臉青一陣白一陣,陳夫人這話,沒有點名道姓,卻是比點名道姓還讓人覺得臉上無光。

詩箋功夫很好,踏水無痕,直接從湖面上就過去了,不多時,踩著湖面又過來了。

陳夫人驚歎道:“詩箋姑娘的功夫,簡直是太好了。你若是去我家,我們家英蓮肯定很喜歡你。她也是喜歡練武的人。”

蘇晚雪笑道:“陳祖母倒是不反對女孩子練武嗎?難道不會覺得女孩子練武,沒有個女孩子的樣子嗎?”

陳夫人似笑非笑的看著蘇晚雪:“你這麼聰明剔透的一個丫頭,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蠢話呢?什麼樣子,才是女孩子應該有的樣子呢?難道都要弱柳扶風,才是女孩子的樣子嗎?女孩子原本就處於弱勢,如果不練武強身來保護自己,若是遇到壞人,豈不是只有站在那邊,等著人家來保護。若是那樣,也太無用了一些。”

陳夫人說著,便是看著孫相,笑道:“這一番話,還是當初你祖父說的。母親就是,從小習武。也是你祖父心疼你母親的意思了。”

孫相點頭道:“本相當初確實是這樣想的。可是後來,本相也後悔了。若是本相當初沒有同意讓你母親練武。那她也就不會有出去闖蕩江湖的意思。也就會安安穩穩的的呆在本相身邊了。”

蘇晚雪俏皮一笑:“祖父這話,雪兒可不愛聽了。若是沒有母親出去闖蕩江湖,祖父怎麼會有像雪兒這樣可愛的孫女兒呢。”

孫相欣慰一笑:“你呀,和你母親一樣,是個嘴兒甜的。如何,契約拿過來了?”

蘇晚雪使了個眼色,詩箋就將契約遞給了孫相。

孫相開啟,只看了一眼落款,唇角就有了幾分嘲諷的冷笑,直接將契約扔給了宋氏,寒聲道:“宋氏,你自己看!你自己若是看不明白,你可以再給其他人看看。”

宋氏臉色難看到了極致的接了過來,果然就在那落款的地方,看見了宋家家主的大名,以及廊平宋氏的專屬印章。

再看時間,正好就是自己出嫁的那一年。

宋氏面如土色的坐在原地,一直以來,她都覺得,父母用打算給自己的弟弟娶媳婦的聘禮,給自己做了嫁妝,那是父母對兒女一視同仁的表現。

所以,這些年,宋氏竭盡全力的去回饋自己的家族,生怕自己成為家族裡最無用的那個人。

可如今,這一切,竟然都是假的!

是自己的父母,用假貨,騙了自己這麼多年。

那麼,他們是怎麼,心安理得的享受了自己的照顧這麼多年的?

孫聘婷雖說是惱恨宋氏,可是此刻看見宋氏這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心頭還是充斥著對宋氏心疼,忙過來,低聲道:“母親,您別這樣。這也不是你想要看見的。”

孫娉婷一面說,一面就不經意的看了看蘇晚雪拿出來的契約書,目光落在了時間的落款上面,疑惑道:“這個落款時間,那會兒,雪兒妹妹還沒出生吧?”

蘇晚雪點頭道:“對啊。大姐姐你沒瞧見嗎?買家落款,並非是我哦。那是我母親。”

孫娉婷再看過去,果然就看見孫曦的大名。

孫聘婷的一張臉,瞬間難看到了極致。

蘇晚雪笑道:“其實大姐姐也應該想到的。畢竟,我比大姐姐還小一些呢。雖說我是出身商戶之家的。可也不可能十幾歲就擁有這樣的珍品。這些都是我母親留給我的。”

“你母親?”

孫聘婷簡直是不敢相信,搖頭道:“你母親不過是被孫家逐出家門的人。怎麼可能擁有這樣鉅額的財富?”

孫相的臉瞬間拉了下來,寒聲道:“娉婷,質疑長輩,這就是你的家教嗎?”

孫娉婷只覺得自己都要瘋了。

憑什麼?

憑什麼蘇晚雪就可以被母親這樣寵愛著。

孫娉婷對著孫相跪了下來:“祖父容稟。娉婷只是好奇,不知道姑姑是怎麼做到的。”

雲氏嘆了口氣:“娉婷啊,你不知道,你姑姑是個商業奇才。咱們相府起碼有一半的產業,都是你姑姑親手打下來的。而當初,她從相府離開的時候,手裡擁有的產業,就已經達到了一個十分可怕的程度。這一點,便是你祖父,和我,也說不清楚到底有多少。總之是很多。你雪兒妹妹是你姑姑唯一的女兒。你姑姑有多少都給她了,她能拿出再多的稀世珍品,也不在話下。另外,你姑姑做人也是仁義的,你外祖父的這一套茶具,價值萬金。可你姑姑,用了兩萬金去收購。也算是對得起兩家的情分了。只是,不知道你外祖父為什麼會拿了一套贗品給你母親。”

孫娉婷整個腦子都是嗡嗡的。

她算是明白了,自己和蘇晚雪之間,差了一個母親。差了一個孫曦。

人家的母親,便是聲名狼藉,那也是給她留下了萬貫家財。

難怪呢,蘇晚雪身為商戶之女,卻可以出落得如此與眾不同。

孫曦,說一聲首富,也不遑多讓了吧。

不,現在應該是蘇晚雪了。

孫娉婷看著蘇晚雪的眼神,就變得不一樣了。

雖說依舊是不甘心的,可更多的確是已經輸怕了的樣子。

對著孫相和雲氏,陳夫人行禮道:“祖父祖母,陳祖母。娉婷身體不適,就先告退了。”

宋氏遭到了如此重大的打擊,一時間也是承受不住,跟著起身:“父親母親,陳夫人,我也先告退了。”

可這母女倆,一起去門口換鞋的時候,竟然雙雙就栽倒湖裡去了。

孫相等臉色大變,紛紛叫嚷著救人。

唯有蘇晚雪十分鎮定,澹澹的道:“祖父祖母不必著急。”

蘇晚雪話音還未落下,對岸就已經有人踏水無痕的衝了過來,將那母女倆從水裡拎了起來,扔到了船上,再扔斗篷蓋住了身體。

陳夫人點頭道:“還是雪兒丫頭這曦園的人,訓練有素。孫相,雲姐姐,你們真的,捨得讓這樣好的雪兒,去給染親王做沖喜妃嗎?”

孫相和雲氏瞬間都愣住了。

兩個人很明顯都沒想過這個問題。

陳夫人嘆息道:“雖說,我說這樣的話,確實是有我的私心。可是,你們就真的捨得嗎?”

孫相和雲氏都不約而同的看著蘇晚雪,似乎想要等蘇晚雪給一個答桉。

蘇晚雪輕笑道:“緣分天定,很多事情,也不是我們自己可以做主的。再說了,太后親自賜婚。哪裡有拒絕的理由呢。當然了,最要緊的是……在蓉城的時候,我就已經和染親王互許終身了。加上染親王對我還有救命之恩。”

陳夫人對蘇晚雪十分的心疼,沉聲道:“不管怎樣,挾恩圖報,那都不是君子所為。”

蘇晚雪親自給陳夫人斟茶,笑道:“陳祖母是心疼我。我都知道的。可是陳祖母,我是自己願意,去做沖喜妃的。”

陳夫人著急了:“可是,雪兒丫頭,染親王自小體弱。都說染親王命不久矣。太后對染親王也是十分的寵愛。早就說過,未免染親王地下寂寞。沖喜妃是要殉葬的。”

蘇晚雪笑得十分的篤定:“陳祖母放心吧,染親王為了不讓我殉葬,也會好起來的。”

陳夫人笑罵道:“你這丫頭,真真是和你母親一模一樣。都那麼重感情。只希望,事情能夠和你說的一樣吧。希望染親王真的不捨得你殉葬,會好起來吧。”

蘇晚雪點頭道:“所以呢,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在他好起來之前,擁有足夠的能力。否則,等他好起來之後,染親王妃的位置,只怕就太多人惦記了。”

陳夫人爽朗笑道:“好丫頭,做人就應該有像是你這樣樂觀的心態。老身支援你。你放心,若是太后果真要讓你殉葬,老身第一個不答應。”

孫相和雲氏都起身,對著陳夫人恭敬行禮道:“如此,就多謝陳夫人了。”

陳夫人大喇喇的揮了揮手,笑道:“也不是看你們面子上。也是貪圖雪兒這一口好茶喝。”

因著宋氏母女倆落水的緣故,陳夫人就算是因著今天的事情,對孫娉婷生出來幾分嫌隙,那也是要去探望的。

畢竟兩家是世交。

只是,因為看見了一些平日裡不曾看見的東西,陳夫人對宋氏母女倆也不是很熱絡。

從金玉樓走出來的時候,孫相因為有事情,就提前去忙去了。

作為丞相,孫相一天到晚其實也是很忙的。

至於雲氏,自然是被那些庶務纏得脫不開身。

只有蘇晚雪親自將陳夫人送到了門口。

神色中帶了幾分明顯的愧疚的低聲道:“真是不好意思,陳祖母,今兒怠慢了。還請陳祖母看在祖父祖母的面子上……”

陳夫人原本就是十分爽朗的脾性,對著蘇晚雪笑得格外燦爛:“的了,可別說你祝福祖母的面子了。從今以後啊,你祖父祖母的面子,都沒你的面子好使。今兒那三道茶,可是沒喝齊全。回頭,你再重新給我泡?”

蘇晚雪笑著從隨行的丫頭手裡將糕點盒子迎了過來,遞給陳夫人身邊的嬤嬤,笑道:“陳祖母就放心吧。以後我就長住在京城了,來日方長,陳祖母還擔心沒時間嗎?”

陳夫人笑道:“你如今呢,只是孫相府的孫女兒。勉強呢,算是老身的晚輩。回頭,你若是做了染親王妃了,那怎麼還是老身可以使喚得動的?”

蘇晚雪的臉瞬間紅透了,卻也依舊帶著燦爛的笑容:“陳祖母這話說的,倒是讓我不好意思了。便是做了染親王妃,怎麼就不能使喚了?難道就能忘記了長輩不成?這可不是咱們相府的規矩和教養。”

陳夫人頷首笑道:“不錯不錯,這才是相府的體面的小姐。”

臨到陳夫人要上馬車的時候,還是嘆了口氣,轉過身來對蘇晚雪道:“雪兒啊。娉婷這丫頭,本性是不壞的。不管怎麼樣,那都是一根藤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明白嗎?”

蘇晚雪沒想到陳夫人倒是還可以對自己說兩句掏心窩子的話,忙對著陳夫人道:“多謝陳祖母教誨。雪兒都記住了。請陳祖母放心。若是……若是大姐姐不再為難我。我也不會為難大姐姐的。”

陳夫人看了看蘇晚雪,長嘆了口氣:“委屈你了。孩子。”

蘇晚雪低聲道:“將心比心,其實我也不是特別覺得自己委屈了。畢竟,我從蓉城過來,確實是奪走了一部分屬於她的光彩和榮耀。若是我站在她的角度上,未必做得比她更好。”

陳夫人冷哼了一聲:“也就是你這丫頭,心地善良。換了旁人,怎麼還會容許她如此放肆?什麼叫做奪走了一部分屬於她的光彩和榮耀?分明就是她技不如人,還高傲自滿。你是她的妹妹,便不是親妹妹,她若有什麼需要你幫忙的地方,你能袖手旁觀?”

蘇晚雪在心裡嘆了口氣。

不得不說,陳夫人這樣的語言藝術,可真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便是蘇晚雪,內心也是十分的佩服的。

點頭道:“陳祖母說的是。多謝陳祖母教誨。雪兒會竭盡全力的去做到姐妹和睦的。至於今兒用過的那兩套茶具,我回頭就給大姐姐送過去。”

這次倒是輪到陳夫人目瞪口呆了,不可思議的道:“那兩套茶具,價值幾萬金。你就這麼捨得送出去了?”

蘇晚雪眨了眨眼睛:“話雖如此,幾萬金,確實不是什麼小數字。可是……如果是區區幾萬金,能夠讓家庭和睦。讓大姐姐不再對我有齟齬,那我也是很願意的。”

陳夫人嘆了口氣,神色中帶了幾分商量的道:“雪兒,你考慮考慮,不要去做沖喜妃。你若是不肯去的話。依著你祖父和我家老頭子在朝堂上的影響力。保你一保,還是很容易的。如何?”

蘇晚雪眨了眨眼睛,眉目中帶了幾分無奈的看著陳夫人。

直接將陳夫人也看的無奈了。

陳夫人臉色略有幾分不太好的低聲道:“我承認,我確實是很喜歡你,也有幾分讓你做我家孫媳婦的私心。可陳祖母更希望的,是你能夠更好。畢竟,染親王的身體,還不知道能堅持多久。如你所言,便是染親王好了。等著想要做人染親王妃的女人也比比皆是。到時候,你要如何應對這一切?”

蘇晚雪對著陳夫人十分恭順的行了個禮,才認真道:“多謝陳祖母。可如今,雪兒還是那句話。我是誠心誠意的想要嫁給染親王,做染親王妃的。他活著,我是他的沖喜妃。若是他當真不幸亡故,那我也願意接受順其自然的結局。”

陳夫人臉色勐然一震,不可思議的看著蘇晚雪,沉聲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知道什麼是順其自然的結局嗎?”

蘇晚雪平靜的看著陳夫人,緩緩的吐出兩個字:“殉葬。”

陳夫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半晌才道:“不後悔?”

“我這一生,做出的決定,並不算是很多。可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我從不後悔。”蘇晚雪對著陳夫人行禮:“多謝陳祖母。若陳祖母他日來相府,我一定該好好招待陳祖母。”

陳夫人走了之後,蘇晚雪一直站在相府門口,直到看不見陳夫人的馬車了,這才轉身回去了。

詩箋低聲道:“這位陳夫人,對小姐倒是真心實意的。”

蘇晚雪點頭:“確實是有那麼幾分真心的存在。可是這裡是京城,你不要忘記了。再多的真心實意,也掩蓋不了一些利益的驅動。”

詩箋低下頭:“小姐不要說的這麼淒涼。人間自有真情在。”

“什麼真情?

蘇晚雪嗤笑出聲:“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難道還要做這樣自欺欺人的蠢事嗎?別的不說,就說雲染對我。難道雲染對我的感情,就真的那麼純粹嗎?不帶絲毫的利益驅動?詩箋,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你必須要相信,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利益的捆綁,才能讓彼此之間成為永恆的朋友。永遠不會去背叛。哪怕,為了在一起幸福,那也是需要幸福的。”

詩箋張了張嘴,輕輕的搖了搖頭,低聲道:“小姐,你的想法,實在是太過於冷情了。若是讓王爺知道了,王爺肯定會難過的。”

“你家王爺是個清醒明白的人。他能明白我說的這些話,都是真話。而且,你和我之間,難道,就沒有利益的牽扯嗎?若是我最開始就不能對你以誠相待,以心換心,想必你也做不到對我坦誠相見吧?”

蘇晚雪這一席話,說的過分的直接,倒是讓詩箋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作答才是。

半晌,詩箋嘆了口氣:“小姐說得對。確實是這樣的。若是小姐最開始不對奴婢以禮相待,那麼,不管從什麼角度上來說,奴婢都不可能真心的臣服於小姐。只是,小姐這一番話,聽起來,過分薄情了一些。”

蘇晚雪嘲諷道:“什麼是薄情?那不過是某些人自欺欺人的工具罷了。其實等你想明白,那就會發現,只有永恆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敵人。”

詩箋愣了愣,半晌才道:“所以,這就是小姐願意拿出價值幾萬金的茶具,去感化大小姐的原因嗎?”

蘇晚雪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一本正經的誇讚道:“嗯,感化二字,用的著實是不錯的。”

詩箋一臉無語的道:“若是大小姐不肯配合呢?”

“不肯配合?”

蘇晚雪歪著頭:“為什麼不肯配合?像是我這樣的,長得好看,又願意給銀子,花大力氣的妹妹,哪裡去找?”

“就不怕被人當做是冤大頭了?”

詩箋這話音一落,趕緊的就做出一副十分可憐的樣子,瑟縮著身體,壓低了聲音的道:“這個……小姐,其實我就是個棒槌。求小姐不要打我。”

蘇晚雪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詩箋,冷笑道:“虧得你還知道你自己是棒槌呢。行了,咱們回去拿東西,去探望一下我那大姐姐吧。”

蘇晚雪剛轉身回去,就看見孫相站在距離自己的不遠處。

孫相什麼都沒說,只是站在那邊,蘇晚雪就大約知道孫相是想要說什麼了,對詩箋道:“你先回曦園,收拾湖心亭。”

詩箋的任務,是寸步不離的保護蘇晚雪。

可詩箋也清楚的知道,孫相身邊,也是有人寸步不離的保護的。

而且,那個人,詩箋自認,比不過。

詩箋走了之後,孫相的面容就變得柔和了不少,對著蘇晚雪招了招手:“走,跟我一起去書房。”

蘇晚雪跟進去之後,看著書房裡的佈置,就去了茶爐邊上,先給孫相泡了一壺茶,才恭敬的給孫相遞了過去,柔聲道:“祖父。”

孫相斂眸,嘆息道:“是不是有很多話,想要問我?”

蘇晚雪低聲道:“雪兒以為,是祖父有話要對雪兒說。”

孫相爽朗笑道:“我可有說過,你真的很像你母親。一模一樣,容貌脾氣性格,完全相似。”

其實,不光是孫相說過,雲氏也說過,連帶著才走了的陳夫人,也說過。

蘇晚雪心頭也是無奈的。

自己的脾氣和性格,是前世作為公主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

至於容貌,確實是來自於孫曦,這個無法辯駁。

只是其他的,蘇晚雪在心裡還是持懷疑態度的。

祖孫倆分主賓落座之後,孫相才道:“你那一日說,你母親可能還活著。訊息屬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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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雪將自己是如何發現那倆空棺材的事情說了,才道:“棺材是空的。所以目前還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

孫相點頭:“這件事情,你不必操心了。我會親自派人去查。”

蘇晚雪沉默。

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不好。

孫相也跟著沉默了一瞬,才道:“關於染親王的沖喜妃,你是如何想的?你陳祖母說的不錯。你若是不肯,那祖父拼了這條命,也會願意為你回絕了這門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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