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恆一坐在鶴鳴山頂的小亭子中好一會,才見到箜篌道人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
顯得非常的狼狽。
他仗著自己築基多年,一身駕馭飛劍的本爐火純青,應該能夠完虐這個什麼城隍鬼面。
畢竟在他看來,這個鬼面的修為應該不會高到哪裡去。
他當日可是聽說了,這個鬼面斬殺六個築基一二層的修士還搞得一身都是血,按他的推斷,這個修士鬼面應該修為在築基三層這樣才對。
從常理上講,這鬼面的速度怎麼也不應該比他這個築基四層的修士還快。
但他現在開始有些懷疑人生了。
本來他是想藉此一是落一落那個鬼面的威風,二也是看一看這個傢伙的實力到底如何。
結果最後被整的灰頭土臉的卻是自己。
“箜篌道友,我可是等了你好久呢,我還以為你一直跟在我身後呢。”
周恆一舉起酒壺倒了兩杯酒,而後望向箜篌道人,口中揶揄道。
遭此奚落,箜篌道人的臉色不太好看,不過他也知道自己今天不是為了打架而來。
強把心中的火氣壓下去,箜篌道人臉上擠出一絲笑意:
“鬼面道友一身遁術果然爐火純青,本事超群,不愧是天庭名下的修士!實在是貧道佩服。”
“哪裡哪裡,雕蟲小技罷了。”周恆一隨口說著,他伸出手指向自己面前的座位,動作極為自然,他開口笑道:
“來,箜篌道友請坐,有什麼事情咱們坐下來慢慢談。”
這句話令箜篌道人的表情又是一抽。
這無形的交手之中,他又在不經意間落入了下風,現在局勢完全被這個鬼面把持住了。
明明這是他設下的酒菜,現在鬼面這個動作這個話語,倒像是鬼面是主人他是客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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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者之間的交手除了修為之外,尤其講的便是一個氣勢。
舉手投足之間,箜篌道人的氣勢屹然完全落入了下成。
好一招反客為主。
但他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辦法再對周恆一進行反擊,想了想,箜篌道人還是嚥下了這口氣。
畢竟他今天來找這個鬼面還是要找他辦事情的。
按照他的想法,自己的修為比這個鬼面應該是要高,這是必然的。
只是一個高多少的問題而已。如果自己的修為足夠碾壓這個鬼面,那箜篌道人也就不打算廢話,直接逼迫鬼面替自己辦事就可以了。
若是這個鬼面的修為比自己只差一點,那麼就先用些小手段從氣勢上壓制這個鬼面一頭,這樣也更方便接下來談事情。
可從現在的結果來看他顯然是失算了。
無論是從簡單的切磋、言辭、背景、以及修為,他好像都是比不過這個神秘的澤城城隍鬼面的。
這讓他內心中對鬼面的忌憚又多了三分。
簡單的客套幾句,箜篌道人放下了語氣與言行中的針鋒相對,開始把桌對面的周恆一當做了和自己修為相等的修士來看待。
短暫的相互吹捧完畢,箜篌道人終於進入了正題:
“我也不瞞道友,今日我大費周章邀請道友前來,其實是有事情要拜託道友,不知道友可否聽我一言。”
周恆一抬起頭,看著桌對面又吃又喝的箜篌道人,笑著回應道:
“不知道友有何事相托?在下能力微薄,可不一定有能夠幫到道友的地方。”
他基本猜得到對方必然是有事情要擺脫自己,不過周恆一併不打算幫這個傢伙辦事情,故而先把拒絕的詞說在了前面。
“這事吧,其實說來簡單。也就是要對付一個練氣期的小修士。”
箜篌道人灌了一大杯酒,將杯子重重的在桌面上砸了一下,顯然是想起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噢?一個練氣期的小修士而已,以道友的修為,怎麼還需要麻煩我?不會是什麼修真大派的子弟吧。”
周恆一斜靠在小亭的柱子上,看著眼前這個傢伙,腦中隱隱猜測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唉,這小修士奸滑似鬼,沒那麼好對付。”
箜篌道人忿忿的說道,“不知道鬼面道友可否知道你們澤城近來出現了一個叫周恆一的傢伙?”
……
沉默。
周恆一望著眼前這個傢伙,心中一動,突然覺得這事情真的開始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頓了好一會,周恆一突然笑出了聲,大笑著說道:
“雖然我近些日子來一直在山中清修,可是這個周恆一我還是聽說過的,這個年輕人在我們澤城做出來的事情可不小啊,是個極有前途的年輕人。”
“怎麼,箜篌道友是看中了這個年輕人過人的天資,想找我從中撮合,要收他為徒嗎?”
“什麼收他為徒!說到這個貧道就來氣!”
提到徒弟這個兩個字,箜篌道人情緒就激動起來,要不是他那個該死的徒弟,現在他應該還在鑄劍山上當他的長老,哪裡用得著像現在這般四處奔波?
又一杯酒下肚,箜篌道人這才悶悶的說道:
“這個叫周恆一的傢伙雖然天資過人,但是和貧道實在沒什麼師徒的緣分。若是早知道這個地方有這麼一個天才,貧道早就收他為徒了,如今也不至於在這。”
“怎麼,箜篌道友與這個叫周恆一的小修士有什麼淵源嗎?”周恆一完全已經猜到了箜篌道人的身份,不過他還是故意問道。
他只覺得這件事情實在是有些荒唐。
荒唐得可笑,令人忍俊不禁。
“淵源?我和這個傢伙可沒什麼淵源。”
箜篌道人緩緩的說道,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對面坐著的鬼面就是他口中的周恆一。
“我和這個傢伙之間,有的只是仇恨,我麾下五個弟子,被這個小雜 種殺了四個!殺徒之仇,我非報不可!”
“噢?你這麼一說我好像有點印象。”
周恆一聽到對方在罵自己,並不覺得生氣,臉上的笑意反而愈加濃烈。
不過他隨即換上了一種疑惑的語氣向箜篌道人繼續發問道:
“箜篌道友說的是兩個半月之前世俗之中那個陳家的事情吧,我在修士論壇中也看過了這個事件。關於這個事件,我聽說鑄劍山不是已經表面態度了嗎,是自己宗門弟子先犯下的錯,對這個周恆一既往不咎。”
“怎麼?箜篌道友要和宗門對抗嗎?”
“哼!宗門說既往不咎,我可沒說既往不咎!”
箜篌道人冷哼一聲,繼續說道:“我這次下山,也正是宗門派我下山的。宗門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就是要這個周恆一血債血償!”
“殺我鑄劍山弟子,怎能既往不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