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如何?”
“呵!當然是,有怨抱怨,有仇報仇,打回去!”
喻楚銘似笑非笑的輕呲了一聲,爾後突然抬高了聲音狠狠喝道。
他話音未落,眾人便眼睜睜看著他揚手,猛地襲向黎曼婷!
那一刻,彷彿身邊的空氣都安靜下來,就像被按了慢進鍵一樣,短短一瞬之間,溫黎甚至看清了母親臉上的每一個微小表情。
媽媽很驚訝,然而更多的是害怕!
而溫黎心知肚明,母親害怕的,不是被喻楚銘打在臉上產生的痛,而是害怕喻楚銘這一巴掌下去,她鼻子上的假體會戳出來。
“喻楚銘!你住手!!”
少女撕心裂肺的聲音,就像晴天霹靂一般,突然炸響在大廳的上空。
眾人不由的扭頭看去,便見著溫黎大驚失色的臉。
短短一個多月沒見,女孩已經臉上的嬰兒肥已經褪去。
那些曾經的飛揚跋扈,倨傲桀驁,在這張絕美而冷淡的臉上,通通都不見了蹤影。
從前的溫黎,就像一副濃墨重彩,完全是拿各種顏料,隨意塗抹出來的油畫,色彩斑斕。
而此時的她,渾身散發著疏離淡漠,連慣的笑也不再有,她冷著一張俏臉,眼裡無波無瀾,就像一副色彩單調的水墨畫。
她和一個多月以前的溫黎相比,全然是兩個極端。
喻楚銘照著黎曼婷而去,顯得氣勢洶洶的手掌,下意識的頓住,爾後,在少女眉眼冷厲的看來時,不自覺的蜷曲成拳,然後緩緩收了回去。
他抿了抿唇,想說什麼,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他覺得溫黎有什麼地方不太一樣,卻又說不出所以然。
他只是在見到溫黎的這一刻,心頭竟然悵然若失。
悵然若失?
什麼鬼?!
他巴不得溫黎離他遠遠的,他對這個自十二歲開始,就總是跟在他後面的跟屁蟲,實在是厭煩至極!
將喻楚銘的失態看在眼裡,溫雅溫婉嬌弱的臉上神情一窒,竟罕見的生出幾許心慌意亂來。
喻楚銘對她這個妹妹溫黎,似乎不像他表現的那麼牴觸厭惡?
但願,這只是她杯弓蛇影,胡思亂想……
收回看向溫黎的視線,溫雅伸手扯著喻楚銘的衣角輕輕搖了搖,本就血色淺淡的臉,因為某種驚懼和擔心又白了兩分。
喻楚銘心頭一震,頓時回過神來。
在見到溫雅咬著唇神情忐忑,她臉上被黎曼婷掌摑的地方,微微紅腫時,喻楚銘心裡頓時閃過一抹濃濃的唾棄。
他剛才真是失了智,居然對溫黎生出了兩絲憐惜!
呵呵,真是活見鬼了!
有那樣一個潑辣不講理的小三媽,她溫黎也必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小雅,怎麼了?”
在喻楚銘眼裡,溫雅就像一株纖弱的花骨朵,彷彿他的聲音大一點,就會將她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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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刻意壓低了聲音,小聲問道,可不知道為什麼,心底卻升起一片莫名的煩躁。
“楚銘,你不要衝動。”
“不要被她激怒了,她,她是在故意挑釁你……”
溫雅點到為止,她緊緊咬著下唇,臉色越發蒼白,孱弱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似是怕極了,卻還是鼓足勇氣般,對喻楚銘細聲細氣的勸阻道。
……
此時的大廳裡,並沒人再注意喻楚銘和溫雅如何,自溫黎驟然出聲,暴露她的存在後,黎曼婷的全副心思就全落在她的身上。
看著女兒扶著樓梯扶手,一瘸一拐艱難無比的下樓,黎曼婷只覺得心都碎了,眼淚頓時便流了出來。
生怕女兒摔倒,她踩著高跟鞋便急急忙忙的奔了過去,卻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還是溫行之反應過來,一聲怒斥,驚醒了大廳候命的女傭,這才有人貼心的扶住溫黎。
溫黎的情況並不好。
她之前被喻楚銘直直撞飛,內臟略有損傷,還落了個腦震盪。
直到現在,溫黎站的久了,頭還暈乎乎的,整個人犯著噁心,那種滋味兒說不出的難受。
在溫黎前十八年裡,她從沒受過這種罪!
即便過了一個多月,溫黎被撞斷的傷腿,依舊打著石膏。
腿骨盡碎,醫生在溫黎昏迷的時候,給她做了接骨手術,在那條小腿裡放了一塊鋼板,五根鋼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