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叫桃珍的姑娘,笑起來臉上兩個梨渦,十分可愛,只是話比較多,那日她病著,沒一會兒便讓半夏請出去了。
"樓主,大少爺就在裡面..."
黎鵑忽然覺得不對,扭頭時才發現阮萍早已在院子中央停下。那是一個容易被圍攻卻也容易逃脫的位置,對於阮萍這種輕功了得的人來說。
院子裡有很多廢棄的草垛,荒草叢生,卻遮不住陣陣迎面而來的殺氣。
黎鵑面上顯出一絲詫異,有些無措:
"樓主,這,黎鵑也不知..."
黎鵑話音未落,阮萍只聽身後"嗖嗖"冷風響,低頭閃過,調轉頭時對上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他披著一件似曾相識的深黑色斗篷,虎目亮如朗星,也正定定地看著她。
是他,倚水院後院駕馬車帶走水舞的黑衣斗篷人。
阮萍來不及思考太多,身後"嗖嗖"兩聲,比來時更快向她後心砍來!阮萍猛地向前壓低身形躲過,再站定時,黑衣斗篷人手中多了兩把亮晃晃的飛刀,正是那夜他用來對付司徒宇槐的那兩把。
冷眸對上虎目,各自頓了一下。
"是你..."
"是你..."
虎瑛面上肌肉跳動著,緊握雙雙飛刀的手青筋直冒,虎目幾乎要蹦出來。
"早知是你,我當日就不該救你!"
阮萍聽這話蹊蹺:"這位兄弟,我何時得罪你麼?"不知為何,看著面前的男子,她只覺得分外親切--這種感覺自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有了。只是那時候她關心著粉衣女子的事情,一開始並沒深想。
但後來粉衣女子的事情解決之後她跟著黑色馬車而去,可不是下意識的行動麼。現在想來還是不可思議。不過一個陌生人而已,何以讓她失了判斷,貿然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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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若不是此人對自己無害,左俐雋又及時趕到,恐怕她當日就算逃過司徒宇槐的魔爪,也一定討不到便宜。
而此時,對方與黎鵑沆瀣一氣地將自己坑離無影樓,引到這個地方,是要殺了自己?阮萍冷眸掃過周圍,每一個草垛整整齊齊地壘著,各自藏了不下三人。
好一個甕中捉鱉。
她本可以走,但顯然對方將她當做仇人了。她阮萍不想欠別人的。是誤會,可以解決,她可不想日後時不時被人追殺。
能找到無影樓,在無影樓中安插人手,當真是手段了得。對方在桃花扇的職務想來不低。
"得罪我?"虎瑛可是個暴脾氣,不像別人那樣可以好好說話,有什麼事先打了再說!一想到幾個兄弟慘死於面前的女人手下,虎瑛心頭火氣頓時灌了上來,"你得罪的可是我虎瑛的好幾個生死兄弟!"
話音未落,虎瑛雙刀揮舞,便往阮萍面門上來。
都說打人不打臉,這叫虎瑛的簡直不走尋常路,也不懂得什麼叫憐香惜玉!
腹誹歸腹誹,阮萍的動作可不慢。原來是為那幾個殺手來討命的,那邊和她爹阮權是一夥兒的。在寒蟬寺後山的無影谷修養了這大半個月,她的功力只增不減,正好可以試一試!
當即一個側身躲過雙刀,只覺兩陣寒風削麵,幾乎將面門凍麻了。
但虎瑛的雙刀活生生是他兩隻加長的鋒利的可旋轉手臂,才一揮,轉瞬又到阮萍面門。
連續用兩次一樣的招式,這虎瑛還真是固執,真想劃花她的臉是怎樣!
忽然一陣茉莉花香入鼻,"鏗鏗"兩聲,飛刀再次擦著阮萍的面門而過。只不過這次沒再反彈回來。兩把銀色飛鏢將飛刀硬生生打飛開去。
沿著飛鏢所來的方向看去,一身紫羅蘭裙映入眼簾,一雙精美繡花鞋悠閒地晃啊,晃啊。再往上,果然是一瑩晃眼的白,一雙玉手在墨髮上繞啊,繞啊,豔紅的唇一開一合,一聽就沒有好話:
"虎瑛,你若真劃花了她的臉,司徒宇槐可只能娶到醜媳婦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