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黎的聲音明顯帶笑，葉唯淵低頭，看著這盤棋，無奈地笑了，“就快贏了的……”
“你還是輸了。”蘇景黎的滿是得意，“輸給我，不算太丟人。”
“走這裡，”顧瓔婠盯著棋盤看了幾眼，便從這一盤僵局中看到了葉唯淵的生路，她執一枚黑子，力挽狂瀾，“這樣的話，會輸几子，但還有贏的機會。”
看著自己的一手棋，死而復活，葉唯淵眼含驚喜之色，“果然……”
蘇景黎望著顧瓔婠，嘆了口氣，“成也瓔婠，敗也瓔婠。”
顧瓔婠笑睨了蘇景黎一眼，對葉唯淵道，“剛才我進來，他故意跟我說話，分散了你的注意力，他下的那一步棋就是在干擾你的思路，不然你也不會陷入僵局。”
要說起來下棋，其實葉唯淵的路數遠比蘇景黎要穩得多，他步步為營，十分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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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蘇景黎就是拼的就是大膽冒進，這一次也是，他假借跟顧瓔婠打招呼來擾亂專注的葉唯淵，已經是勝了，然而顧瓔婠非要點破，可不就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嗎？
蘇景黎這個歪腦筋懂得可以，起碼矇騙過了葉唯淵，但就是逃不過顧瓔婠的眼睛。
葉唯淵笑笑，扔了手上的棋子，“下棋本就是個樂子，不必非要分出勝負。”
“勝負才是棋局存在的意義。”
顧瓔婠的見解，從來都和常人不一樣，她望著這兩人，戲謔地笑著，“這一步棋，我們三個合力都給下臭了，說出去真丟臉。”
“可不是嘛，看來你的美人計失效了啊！”蘇景黎用一種幸災樂禍的口氣，對顧瓔婠說著。
顧瓔婠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不想理他，“今天是怎麼回事？”
今天在朝上發生的事，可真是讓葉唯淵和蘇景黎措手不及。
葉唯淵娓娓道來，“我提前安排好人，做好了所有鋪墊，證據全部指向張揚，力證張揚身犯大罪，錢與非也的確開口了，但卻是為張揚辯白。”
事情都按照顧瓔婠設想的那樣，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葉唯淵安排好了一些小官，先揭發了許多張揚的小罪證，然後將大頭留給了錢與非，讓身為尚書的錢與非去給張揚的罪定性，比較有說服力。
然而，錢與非一開口，就是為張揚洗脫罪名。
之前小官們說的一切罪行，錢與非都找到了新的證據來證明張揚的‘清白’，就像是錢與非提前安排好的一樣，洗白的證據都已經捏造好了。
不僅如此，錢與非還為張揚歌功頌德，被聖上稱讚為朝臣和睦的典範。
“這的確有點可笑，”聽了描述，顧瓔婠笑出聲來，“我倒是頭一次遇到這種的。”
碟中諜，顧瓔婠竟然栽到了錢與非這裡，讓她自己都覺得可笑。
蘇景黎笑了笑，“或許，錢與非深藏不露呢？”
顧瓔婠仔細回想了下和錢與非接觸的細節，“不像，錢與非不像那麼有腦子的人。”
噗……
蘇景黎和葉唯淵都噴笑了。
這時候，翎舟進來，“爺，二殿下，大小姐。”
“有事？”蘇景黎抬眸。
翎舟點頭，“白鬼渡的最新情報，查到了張揚瘋癲的原因，是因為他服用了五石散。”
“就是那個，可以讓房事皆宜的五石散？”顧瓔婠倒是反應快。
可翎舟的腦子還在卡著，“啊？”
顧瓔婠無奈道，“春，藥是嗎？”
眾人一陣沉默，翎舟幹乾笑著，“大小姐，你這個說的太直白了點。”
“不直白點，你能聽懂幾個字？”
蘇景黎涼涼地望向顧瓔婠，“五石散，可以讓人保持興奮，為什麼你只會想到那裡去呢？”
顧瓔婠瞥了他一眼，“我當然比不過世子爺了，我只是想想，而世子爺是想試試吧。”
……葉唯淵心中腹誹，再說下去恐怕這兩個人想在這裡試試了。
“咳，翎舟你繼續。”葉唯淵趕緊拉回了話題。
“是這樣，五石散應該是花顏那裡來的，張揚就是從花顏入府之後才瘋癲的，一般來說，服用五石散不會成這個樣子，看樣子，花顏下手比較狠。”
說起這個五石散，顧瓔婠不是很清楚，但她知道，在京陵是沒有的。
她問，“御西有五石散嗎？”
“沒有，我父王嚴禁這個東西。”蘇景黎回答道。
顧瓔婠疑道，“那就奇怪了，我還真的不清楚五石散到底是哪裡才有，也就是曾經在書上看到過，從來沒有接觸過……”
葉唯淵對此有些瞭解，“五石散在前朝有記載，這是很多名人雅士附庸風雅的助興之物，因為太過傷身，我朝嚴令禁止，應該不會出現在玄葉的境內。”
“也就是說，擁有五石散的人，不是玄葉的？”蘇景黎作出合理的懷疑。
“但是，也沒有聽說哪一國會有這樣的東西。”葉唯淵十分疑惑。
現在的情況就是，知道了張揚瘋癲的原因，知道了最大的查詢線索五石散，可卻無從下手。
顧瓔婠嘆道，“現在唯一能確定的是，花顏用五石散毒害了張揚，這倒沒什麼，可怕的是花顏究竟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傀儡，如果她背後還會牽扯出更大的人物來……”
最怕的就是敵在暗處，我在明處。
顧瓔婠想問題，永遠不會是那麼簡單。
若一般人來看這件事情，完全就是花顏所為，可能是為情，也會是為財。
順著顧瓔婠的說法，蘇景黎想到了另一層，“花顏的目的，不是為了接近張揚，而是透過張揚這一條線，靠上葉夢池。”
“應該是這樣的，”顧瓔婠的目光忽然微寒，“她的指向，應該就是我們三人中的一個，或者全部。”
如此說來，又要好好想想他們三人的仇家到底有誰，可真的太多，想不出來個所以然。
這樣的推理，又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那麼，錢與非呢？錢與非究竟是怎麼回事？”顧瓔婠問道。
蘇景黎攤了攤手，“事發突然，還不清楚。”
“那現在就有必要搞清楚了。”顧瓔婠不願意拖著，便現在就要走，“等訊息我是等不及了，你們誰願意和我現在就走一趟？”
【作者題外話】：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