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婠姐姐，在你心中，二殿下真的比我姐姐還重要？”姚丹砂似乎真的想求一個說法，因為她真的不可以接受這樣的顧瓔婠。
顧瓔婠側著臉，“丹砂，你還小，這些事你不要管。”
姚丹砂洩氣了，當顧瓔婠每一這樣說的時候，就代表她絕對不會再提這件事。
姚丹砂喝了一口果茶，食不知味，便放下了。
白葵端著一盤小點心送過來，笑盈盈地，“二小姐，你嚐嚐，這是我新做的。”
對於她們之間的事情，白葵也只知道一星半點，她只是單純的以為，姚家姐妹和自家小姐鬧了彆扭。
姚丹砂對白葵笑笑，“好。”她知道白葵還是個實心眼的小丫頭，不願意讓她跟著為難。
拿起一塊點心，正要吃，姚丹砂看到了那邊的圓桌上放著的一盤糕點，她問，“不是有點心嗎？怎麼又做了這麼多？”
回頭看了一眼，白葵笑道，“那是四公主送來的，這是我做的。”
“四公主？”姚丹砂有些訝異，看了顧瓔婠一眼，便不再做聲，好好地吃點心。
顧瓔婠的心也是一涼，若是從前，姚丹砂一定嘰嘰喳喳地問為什麼，為什麼葉紗羅會給她送點心，可現在她卻什麼都不問了。
“上次我進宮，遇上了四公主，她做的點心好吃，我誇了一句，她就一直送過來，也是個好心眼的姑娘。”
雖然沒有問，可顧瓔婠還是解釋了。
姚丹砂吃完一塊，便對白葵笑道，“很好吃，白葵的手藝總是這麼好，不知道誰會有這個福氣娶你。”
白葵不好意思地笑了，“二小姐別取笑我，我哪兒也不想去，就陪著小姐。”
姚丹砂怔然，如果她的婠姐姐真的那麼壞，但白葵卻對她死心塌地，這說明顧瓔婠不會是那樣的人對不對……
總之，姚丹砂一直在懷疑和說服自己的心理戰中糾結，她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顧瓔婠。
就算不相信，她也無法做出任何傷害顧瓔婠的事情，在她的心裡，顧瓔婠和姚竹苓一樣，都是親姐姐。
忽然，姚丹砂的目光落在了白葵露出來的胳膊上，她拉住白葵的手，仔細看了看，“還有傷疤。”
不光是胳膊上，還有身上也都是燒傷留下來的傷痕，不過一直塗抹姚丹砂給的藥，傷痕淺淡了很多，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什麼的，只不過摸起來還是讓人心驚，不由得想起那天，將落櫻閣燃燒殆盡的一場大火。
望著白葵身上的傷痕，顧瓔婠的眼底的笑意凝結成冰，被遺忘許久的顧東陽又在她的腦海中跳出。
顧東陽現在苟延殘喘，只不過他還沒有死，怎麼能忘了他呢？
白葵身上的傷還在，顧東陽的罪孽永遠不可饒恕！
或許顧東陽該恨姚丹砂的，因為她再度提起白葵的傷，才讓顧瓔婠又想起了顧東陽這個漏網之魚。
姚丹砂檢查過傷痕之後，抿唇，揚起一個笑容，“白葵，別擔心，我已經收到我師父的信兒了，他說最近就會來京陵，到時候我讓他給你看看，一定能讓你的傷痕全都消失。”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白葵眼中滿是驚喜之色，但她還是客客氣氣的，“麻煩二小姐我已經心裡過意不去了，怎麼敢勞煩二小姐的師父呢？”
“怎麼能叫麻煩我呢？我和婠姐姐是什麼關係……”姚丹砂說的興奮，卻頓住了，眼眸不自覺地黯淡，然後又道，“我師父人不錯，我求求他，他肯定能幫你。”
白葵略帶興奮的看了顧瓔婠一眼，顧瓔婠便對姚丹砂笑道，“等你師父來了，我為他接風洗塵作為答謝吧。”
“……看師父吧，我也搞不懂他那個人。”姚丹砂垂下眼眸，心情很複雜。
現在再面對顧瓔婠，姚丹砂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那，婠姐姐，我先走了，何如初還等著我呢。”坐了沒一會兒，姚丹砂便要告辭。
本就是和何如初約好出去散心，路過顧侯府，姚丹砂就忍不住想過來看看。
知道留不住，顧瓔婠便送了她出去，“丹砂，如初是個不錯的託付，你好好珍惜。”
姚丹砂望著顧瓔婠，隨即點點頭，轉身離開。
顧瓔婠也不知道該怎麼對這個小妹妹說起，說起這一切的緣起和緣滅。
她只希望，在姚丹砂長大之前，她可以將這一切黑暗都撕碎，讓姚丹砂的世界永遠單純美好。
不像她一樣。
……
大概過了兩天，就是顧瓔婠告知錢與非，可以上朝檢舉的日子。
冬日裡，沒有下雪的日子，空氣總是格外乾燥，光禿的樹杈直直生長，伸展向天空。
天空也是灰撲撲的，像是乞丐髒兮兮的臉，讓人看了沒什麼好心情。
顧瓔婠站在樹下，眼看著樹上最後一片枯葉飄然落地，悠悠地躲進了這深冬的懷抱裡，等待著來年做這片土壤最肥沃的原料。
週而復始，這是一片葉子的輪迴。
可她的輪迴呢？
屋頂上倏然竄出一道灰影，翎舟施展輕功飛下。
“啊！”
白葵正捧著衣裳，想給顧瓔婠送過來，被從天而降的翎舟嚇了一跳。
從前翎舟見了白葵都笑嘻嘻的，這一次卻面色凝重，直奔顧瓔婠。
“大小姐，爺請您過去。”
顧瓔婠的眸色微沉，“又失敗了？”
“錢與非叛變。”
……
從想要拿下張揚開始，這個計劃已經是第二次失敗了。
第一次是因為花顏，第二次又是因為錢與非。
趕到世子府時，顧瓔婠看到葉唯淵也在，他們一下朝就過來了，在錢與非叛變這件事上琢磨了很久。
看著他們兩人盤腿對坐在方桌前，專心致志地下棋，顧瓔婠解了斗篷，明朝接下來，然後遞給行舟去掛起來。
顧瓔婠瞅了明朝一眼，低聲笑了，“一見面就欺負人家……”
那兩人正聚精會神，蘇景黎手執一子，正思考著要落到哪裡，聽到了顧瓔婠的聲音，他淡聲道，“來了？”
“嗯。”顧瓔婠也淡淡答了一聲，不願再打擾他們。
聽到蘇景黎說話，葉唯淵這才從棋局中回神，抬頭看了一眼顧瓔婠。
“你無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