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好想問一問蘇景黎，在他的心中，她顧瓔婠究竟是怎麼樣的存在？
明朝有點忍不住，“大小姐，爺偷樑換柱，把葉元淮弄出來了，裡面那個今天會被斬首示眾，這兒的這個才是真的。”
翎舟也笑了笑，“偷渡皇子，偷換死囚，這事兒要是被查出來，那可是殺頭大罪啊……”
他們的話，顧瓔婠都一字一句地在心中回想了很多遍。
蘇景黎這樣做，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顧瓔婠驅馬前行，來到了葉元淮面前。
葉元淮被打得體無完膚，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
連他那張生得不錯的臉，都被燙得留下了傷疤。
還有他的指頭，斷的斷，殘的殘……
一般女子看了，應該會嚇死吧。
可顧瓔婠就冷冷地望著葉元淮，回想起那天的情景，她就恨不得在葉元淮身上戳無數個窟窿。
“我不知道他用那個指頭碰過你，所以都弄斷了。”
蘇景黎冷冷開口。
聽到蘇景黎的解釋，顧瓔婠的心，像是被什麼揪扯了一下。
葉元淮的這一身傷疤，大概找到了下手的人。
聽到蘇景黎的聲音，葉元淮艱難地抬起頭。
當看到顧瓔婠時，葉元淮忽然冷笑，一字一句慢慢地說著。
“顧瓔婠……你說的話，都是放屁……你這個賤人，當初就該上了你……”
顧瓔婠的確沒向蘇景黎告狀，但她什麼時候說，她是個言而有信的君子？
對葉元淮這樣的人渣，用得著信義二字嗎？
顧瓔婠眼眸微微眯起，手上正運力要對葉元淮下手，卻聽耳邊有箭擦空氣的鋒利。
嗖！
一支箭射在了葉元淮的右手腕，將他的右手腕和樹幹釘在了一起。
葉元淮痛苦地低吟了一聲，痛得說不出話來。
不知行舟從哪兒弄來的弓箭，遞給了蘇景黎。
蘇景黎就這樣毫不客氣地射了葉元淮一箭。
“是不是在牢裡，我讓你活得太自在了？”
葉元淮抬起血紅的眸子望著蘇景黎，咬牙切齒忍著渾身的劇痛。
在牢裡，葉元淮幾乎生不如死，這麼說來，這一切都是蘇景黎做的了！
想起這幾天在牢裡受過的酷刑，都是他聞所未聞的，如今卻全都施加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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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元淮不敢再吭聲。
要知道，那些刑罰都是白鬼渡裡的酷刑。
每一個都是經過蘇景黎親自參與研發出來的，保證個個痛不欲生，但又不會讓人立刻死去。
葉元淮也算是有福氣了！
顧瓔婠一聲不吭，從蘇景黎手中拿過弓箭。
手搭弓箭，對著葉元淮的左手腕。
嗖！
“呃……”
葉元淮又是痛苦地呻吟了一聲，動彈不得，只得任由鮮血直流。
明朝似乎很懂得如何配合顧瓔婠。
每當顧瓔婠射出一箭，明朝就在她身後遞上一支箭。
顧瓔婠就這樣機械地接箭，射箭，分別瞄準了葉元淮身上各個部位。
葉元淮痛得快要說不出話來，連喊叫都沒有了。
顧瓔婠射箭的功夫的確是好，箭無虛發。
她用長箭將葉元淮和樹幹完全地釘在了一起，還留著他的一口氣，讓他繼續享受著凌遲的痛苦。
“只剩下兩支箭了。”明朝提醒道。
顧瓔婠手上的動作仍舊不停，接過箭來，將箭瞄準葉元淮的下身——
箭射了出去，葉元淮發出最痛苦的一聲喊叫。
他的下身頓時鮮血湧出，臉上的痛苦比方才更甚百倍。
那可是男人的命根子啊！
這次出來，大概帶了五十多支箭，全都被顧瓔婠射到了葉元淮身上。
行舟和翎舟看著顧瓔婠，都咽了咽口水，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射了這麼多支箭，還不讓葉元淮死掉，飽受折磨，顧瓔婠這是怎麼做到的？
竟然，還把葉元淮的那個地方都毀掉了，真是沒有一點尊嚴……
想想白鬼渡，除了他們的爺，應該沒有能和顧瓔婠的狠辣一較高下吧！
最後一支箭，顧瓔婠神色不變，射了出去……
這一箭，穿破了葉元淮的喉嚨。
葉元淮流血的雙眼直愣愣地瞪著，就這樣死去，結束了所有的折磨和苦痛。
這射殺的全程，顧瓔婠都沉默不語，其他人也沒有插話。
郊外的風兒靜靜吹，卻吹不走顧瓔婠心中無限的恨意，還有她在塵世間的執念。
蘇景黎雙手負於身後，就站在顧瓔婠身邊，如同為她遮蔽風雨的樹木。
他們站在一起，似乎本該如此。
五十多支箭，把葉元淮這個活靶子真的插成了血窟窿，面目全非。
饒是翎舟、行舟、明朝這樣見過些血腥場面的人，都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你太善良了……”
蘇景黎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笑意。
翎舟他們都瞪大了眼睛。
爺，她善良？她善良到射了人家五十多支箭才讓死？
爺……你真的眼瞎了嗎……
顧瓔婠扔了弓箭，轉頭望著蘇景黎，目光有幾分未褪去的冰冷，還有幾分木然。
顧瓔婠的雙手，因為搭弓射箭握得太用力，手心都紅了。
蘇景黎輕輕握住顧瓔婠的雙手，拇指在她的手心摩挲著。
他的眼中帶著一絲心疼，含著無盡的笑意。
“如果換做是我，最後一箭我肯定不會讓他痛快，活著才是最痛苦的折磨……”
顧瓔婠的目光，仍舊滯然，眨都不眨一下。
微風吹拂著顧瓔婠的髮絲，將她的碎發吹到了額前，她清冷的面龐被碎髮遮擋。
在別人眼中，此刻的顧瓔婠是嗜血的，可在蘇景黎的眼中，顧瓔婠真是讓他憐惜……
蘇景黎一把攬住顧瓔婠的脖頸，將她帶入懷中，緊緊地摟住。
“別怕，我在。”
顧瓔婠的目光微微動了動，似乎有了一絲反應。
她似乎十分疲憊，雙眼輕輕合上，兩隻手也同樣擁抱住了蘇景黎。
這樣的一幕，看得明朝這個冷血的姑娘，似乎都有了幾分動容。
翎舟和行舟也都該看月亮看月亮，該看星星看星星。
好好讓他們家世子爺享受一下今天溫暖的小太陽吧……
被當眾斬首的那個假葉元淮，也就在劊子手的刀下做了替死鬼。
真正的葉元淮，就這樣死在了郊外，無人知。
就算有過路人看到了，也認不出這是誰。
【作者題外話】：大晚上的更新，姑娘們會不會很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