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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戰爭迷霧?去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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岱輿山勢,固然是雄奇險峻、飛鳥難渡,但——也就是如此、而已了。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逶迤起伏、烏蒙磅礴的崎嶇,無論在哪處,都顯得一氣呵成,絕無斷續、錯亂、扭曲之感。即便是凌駕於五感之上,能透過現象、直入本質去認知一件事物的神念,都無法從這“普通”的高原地形中,覷出半分不協調來。

雖然也有可能是布陳、施法之人造詣太高,讓半桶水壓根分辨不出什麼不對。但考慮到神念出竅、直上雲層的整個過程中,根本沒有遭遇到任何意外的因素,此時的曹少卿,更傾向於另外一種猜測:

所謂幕後主使、降落這座“仙山”之人,根本沒有在山體內側,也展開移星換斗法!

類比一下的話……如此行徑,其實也並非很難理解:

出於防盜心理,即便是普通市民,也不吝於在自家門口,安設好質量不錯的防盜門。稍微有點閒錢和被害妄想症的豪富,多半更是會僱傭保安,在“據點”附近,裡三層外三層,佈置下足夠堅實、也足夠“迷人”的防線。

但即便是疑心病嚴重到會在房間裡設陷阱、枕頭下藏武器的特工,也很少會有誰,願意在長期居住的宅邸內側,也佈置上那種,連自己都未必能在短時間內走通的大型迷宮。

不說什麼心靈港灣、精神寄託之類虛飄的東西,純從利益角度出發去看——萬一在有事發生、需要儘快轉移陣地的時候,自己卻由於這個難以摧毀、又錯綜複雜的迷宮失陷,白白浪費了寶貴時間……冤不冤哪?

當然,沒有移星換斗法的作用痕跡,並不意味著岱輿山內側,就處於完全無防備的裸奔狀態。

在曹少卿看來,現在就有著至少兩種特別出彩、特別吸引人眼球的存在,顯得分外可疑!

其一,為植被。

在登上島嶼、開始著手調查四周環境的時候,他曾透過初步的視覺觀察,認為岱輿山雖荒蕪,卻仍生著些特有的植被,如草木、地衣之流。

然而,當他切換到現在的俯瞰視角。並以神念感知,提升了所觀察之物的“畫素”後,才駭然發覺,岱輿山內,根本就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植物。

即使那些疏疏落落、覆蓋著大半山體的“樹木”,看來與外界綠化植被並無二致,有根莖、有枝葉、有花果,在純金屬的表皮底下,還藏著輸送養分的導管。甚至連無色體和葉綠體這樣的微觀構造,都被“還原”得栩栩如生,未顯露出太多猙獰……也並不意味,它們“活著”。

藍星可不是賽博坦,正常環境裡,根本誕生不了重金屬含量高達百分之百、卻還能擁有靈智、自主行動,有資格被稱為“生物”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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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則是在山腰腳上密層層堆疊,時不時閃耀起細碎而燦爛銀輝、發出聲聲炸響的雷雲。

這玩意兒的破壞性,自然是不言而喻——凌駕於生物反應極限之上的光速;破壞生物磁場甚至於地理磁場的強電流;能在接觸瞬間,將任何生命體甚至無機物燒至熔融的高溫……

以及、純金屬構造,導電、散熱效能大概僅次於真正常溫超導體的,純金屬島嶼!

如果說漫山的金屬植被,僅僅是模樣嚇人,那麼這雷雲,就是真正要人命的兇鬼。

而它的來歷,更完全成迷。

在一處與正常世界、三維空間完美隔離,無水無土,連正常生態系統都不具備的亞空間、鋼鐵島嶼內,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聚集起如此規模的雷雲?

【和TZ市城管處外那片銀杏林一樣,利用“土地”和“地標建築”,共同構築了防禦陣法嗎?

但是……完全看不出規律所在啊!以我眼下所學、所熟悉的種種法術常識看來,即便是再怎麼誇張的法術,也必然要從“打地基”開始,堆疊“象形”的基礎元素。

但這規模如此龐大的高原級法陣裡,居然沒有一顆“樹木”,能勾連成最基本的幾何圖形!?

在短時間內,是根本看不出奧妙所在啊!雖然從常理角度推論,將岱輿山弄成這副模樣的傢伙,應該不至於會讓它們“人畜無害”,但……】

精神上的沉吟未絕,自然而然反射到了肉體上。

儘管還有著一小段延遲,但很快的,曹少卿盤膝而坐的肉身、嘴角上,已掛起了些許迷茫。

看出這份疑惑的呂方明,想當然爾,便誤解了曹某人的意思,慌忙開口,打起了圓場:

“曹小友,且勿憂心——移星換斗法,位列天罡數三十六大法之一,自有無窮玄妙,哪裡是須臾之間,便能算清!

獨自一人,為這種難題勞神傷心,可未免太過勉強自己了。

若有什麼難處,不妨先說來聽聽。老朽我,自認在法術上面,還有一些造詣,不久之前,也對著岱輿山外圍的移星換斗法,進行了一定程度的研究。雖然生搬硬套,或許不對,但總也是個參考。你將看到的東西說來,我們群策群力,從陣法變化當中,稍微總結總結規律,說不定,就能想到走出這迷圈的法子嘛。”

情知老教授顯然是誤會了自己無意識顯露出來那表情的曹少卿,趕緊晃晃腦袋,鎮壓住了其中一些已經不自覺開始往上亂冒頭的詭異想法,開口應答:

“呂教授誤會了,那不是移星換斗法。至少,以我的見識看來,並不是那種法術!

雖然在山勢起伏、背景佈置上,這岱輿山,確實是暗藏玄機。但詭異的是,不管我怎麼看,都察覺不出,這其中有運用布陳法術的痕跡……”

說著,他便將所見所聞、所觸所感,如實拓影一份,“打包”複製,透過神念,塞給了旁邊傻愣愣站著護法的師徒二人組:

“或者,是我孤陋寡聞,看不出其中玄妙。呂教授,你見多識廣,能否也看它一看,分辨分辨,這裡頭,究竟還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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