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妖衛在江西又待了一段時間,因為赫連明墨身上的傷實在是太嚴重了,整個皮開肉綻,孟嘗調配了很久的傷藥,才讓這些傷口快速結痂。
“你可不能再這麼玩了,即使你有麒麟護身,也沒用啊。”蘇長安端著新一輪的湯藥,餵給赫連服下,“你瞅瞅的前胸和後背,哪有好的地方。”
“放心吧,等我調配出一款祛除疤痕的藥,保證他變得和原來一樣!”孟嘗吃著橙子,自信滿滿,對於赫連明墨這個病人,他還是很滿意的,畢竟可以讓他不停地研製新藥,一直到疤痕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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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遊參與後續調查結束之後,回到了客棧。
“哎?那個獄卒長孫遠的身份查到了嗎?”赫連明墨見到沉遊,急忙問道。
還記得黃景隆稱呼的是孫淵,而不是孫遠,頗為令人在意。
由於這幾日和其他府衙的官吏一起共事,沉遊都沒敢喝多少酒,一回到斬妖衛身邊,就勐喝了一罈子好酒。
沉遊擦了擦嘴,答道:“孫遠本名孫淵,是吉安府上一任知府的小兒子,因為在外遊學,所以在囚犯屠殺知府一家的時候,倖免於難。”
“通判文昊與孫淵差不多大,所以知府將文昊看做兒子,對他很好。桉發當天,文昊正是因為收到邀請,去知府家裡一同吃飯,才受到波及。”
“原來是這樣,文昊也是天降橫禍,實在無辜。”蘇長安嘆息了一口氣,問道,“對了,文昊到底被判什麼罪了?”
赫連答道:“文昊本身無罪,但是他身體裡另一個魂魄罪犯滔天,十分危險,所以判文昊終身監禁。”
過了幾日,斬妖衛五人買了一大堆特產回京。路過南京府後,又買了一堆吃食,接著到碼頭坐船北上。
剛到京城門口的時候,遇見一條長長的隊伍,所有的人都站在兩旁,等待這支隊伍先行進城。
“哇,這是哪位親王的隊伍啊?這也太長了吧?”蘇長安拿著大包小包,滿臉震驚。
由於赫連受了重傷,張遠也在牢裡受了些輕微皮外傷,所以拿包袱的事情就落到了另外三人頭上。
突然,兩旁的人群之中翻出幾十個蒙面人,一看就是來刺殺王爺的!
赫連明墨反應最快,也不管身上的傷如何,提刀就上去護駕。
張遠和沉遊很快也反應過來,也衝了上去。
雖然三個人難以抵擋這麼多人,但是阻止他們衝向轎子是完全可以辦到的。
親王的侍衛們終於反應了過來,奮起抵抗。
親王的隊伍中有一個極為華貴的馬車,裡面坐的人一定是某位王爺。赫連和張遠、沉遊護在馬車旁,不讓這些刺客靠近。
見車外的赫連一下擊退兩名刺客,車窗突然開了一條縫,並從車內傳出一個少年的聲音。
“你是何人?他們又是何人?”
赫連一驚,聽這少年的聲音,他的年紀應該不會超過十五歲,但是卻是由他來發問,證明車上的王爺,就是這名少年。
“回王爺的話,在下是錦衣衛千戶,發現有刺客行刺,特來護駕。”說著,赫連又砍傷兩人。
很快,京城內五城兵馬司的各路人馬飛奔而來,最先到的是西城兵馬司副指揮劉瑄。
那些刺客見衙門來人,火速撤離。
“西城兵馬司劉瑄參見王爺!臣等來遲,讓王爺、王妃受驚了!”
也不知劉瑄為何如此積極,其他的兵馬司衙門還在清理戰場,他一個人就跑到馬車前彙報了。
車內突然走出一名少女,扶起劉瑄,喊了一句:“爹。”
那名少年也走了出來,稚嫩的臉配上華貴寬大的服飾,有些不太相符。
“岳丈大人。”少年恭敬地說道。
赫連、張遠和沉遊在旁看得一愣一愣的,這劉瑄什麼時候成了王爺的岳丈了?
“千戶,你叫什麼名字?”少年王爺走到赫連明墨面前,問道。
赫連明墨協張遠、沉遊,恭敬行禮,道:“斬妖衛千戶赫連明墨,參見王爺。”
“斬妖衛?”
少年露出疑惑的神情,顯然沒有聽過這個衛所的名字。
五城兵馬司一夥人辦事效率很高,“遇刺”一事,很快就結束了。
這位少年王爺的隊伍重新前進,城門也恢復了通行。
斬妖衛回到了衛所,這些日子趕路有些疲累,丁饕燉了人參烏雞湯給大家好好地補了一補。
過了兩日,汪直又來了,手裡還提著食盒。
“赫連大人,你的傷如何了?”還未見其人,就已經聽到了他的聲音。
不知道他這次又要來做什麼,斬妖衛才剛歇息沒兩天。
“有勞汪督公掛記了,我的傷不太礙事。”
見赫連的神色頗為不自然,汪直明白是自己太多次帶著桉子來,所以斬妖衛只要一見著自己,就發憷。
汪直笑著,開啟了食盒,從中拿出一盤棗子來,說道:“這是陝西的貢品大冬棗,脆生得很。這是前幾日,陝西漢陰王進宮帶來的。”
“說起來,多虧赫連大人當日拼死保護漢陰王,這冬棗就當作是王爺的謝禮。”
斬妖衛幾人這才反應過來,原來當日在城門口遇刺的是漢陰王朱偕淯。
成化元年,少年漢陰王出生沒多久,他的父親朱徵鍉就已經去世了。
成化十三年,朱偕淯世襲王位。
因為他從小就沒有父親,實在可憐,朱見深就給他賜了一門親事。
從遇刺那天的情況看,這親事就是與西城兵馬司副指揮劉瑄結下的。
“汪督公今日就是來探病的?”蘇長安好奇地盯著汪直,覺得他不會只帶一盤冬棗來,“難道就沒有其他事情了嗎?”
汪直笑眯眯地說道:“漢陰王此次來京,一是進貢,二是帶著王妃回孃家一趟,算是回門。”
“城門口的刺客身份,查得是魔教餘孽。由於沒有將他們全部抓住,所以陛下還是擔心漢陰王回鄉之時,會有危險。”
“原本想安排錦衣衛護送,沒想到王爺對赫連大人頗有好感,只想讓斬妖衛在旁跟隨。”
“所以,三日之後,漢陰王回鄉之時,你們的任務就是平安護送王爺、王妃回到平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