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紫煙心裡憋不住話，忍不住問道：“老爺，還不趕緊去抄他們老巢嗎？”
“不急。”李澄空道。
“怎麼不急呀。”袁紫煙急道：“再不去，恐怕他們得到訊息已經跑得沒影了！”
李澄空瞥她一眼。
袁紫煙看他不緊不慢的，越發急躁：“老爺——！”
“袁姐姐，教主自有主意的。”葉秋輕聲道。
袁紫煙道：“幹什麼去賣皇帝人情，皇帝都是翻臉無情，沒用的！”
李澄空哼一聲：“口不擇言！”
袁紫煙忙吐吐舌頭。
她忽然省起獨孤漱溟也是皇帝的。
“你呀……，急功近利，功利心太強，朋友之間怎能一概以有用沒用來論？”李澄空搖頭道。
皇帝無情，還是要看個人的，不能一概而論，獨孤乾宋石寒是唯有利益沒有私情。
霍天歌卻是不同。
他看似也會翻臉無情，卻並非無情，反而是多情。
他是直腸子，眼裡揉不得沙子，重情重義，格外的受不得友情摻合進別的進去。
正因為如此，李澄空才會三番兩次救他。
對重情之人也以情相待，對無情之人以利益相待，這是他的行事原則。
袁紫煙忍不住撇撇紅唇，不屑之意溢於言表。
這世間的友情根本是不堪一擊，背叛是常有之事，如果不背叛是因為背叛的代價不夠高。
如果有足夠的利益，什麼樣的友情都不堪一擊。
而皇位權利足夠摧毀一切友情。
跟皇帝交朋友，簡直就是自討苦吃，自尋沒趣！
死太監如此聰明，卻在這件事上犯傻，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說再聰明的人也會犯傻。
李澄空沒好氣的道：“閉嘴吧。”
“哼哼，那盜天門呢？”袁紫煙不敢再爭辯，要不然自己就要倒黴了。
“盜天門……”李澄空笑笑：“等等吧。”
“再等就真的跑得一乾二淨啦。”袁紫煙頓時氣急。
她現在心急如焚，恨不得肋生雙翅，瞬間衝進那盜天門的老巢，滅掉這幫傢伙。
這幫傢伙威脅太大了！
“等等。”李澄空道。
“……是——！”袁紫煙看他臉色微沉，知趣的改口。
李澄空打量一眼地上的秀美女子。
袁紫煙輕輕一掌將其拍醒。
葉秋與冷露一直沉默沒插話，不知該說什麼好。
她們看不透霍天歌所想。
有天子劍護著，看不透心思。
但透過觀照人心，看得多了，即使不藉助奇功，也能透過表達與微小動作來看透人心。
霍天歌確實是個重情之人，否則，惠妃也不會如此輕易過關。
看霍天歌的表現，對李澄空也是感激之極，偏偏努力不表現出來，含蓄而剋制，就是因為珍視兩人的友情。
但她們同時也見多了人心，對於友情也沒那麼有信心，人心易變。
秀美女子緩緩睜開明眸，頓時警惕的掃視四周，然後目光落在一旁的張朝山身上。
她雙眼閃過急切。
李澄空道：“這位姑娘，他沒死，暫時不會殺他。”
“南王殿下。”秀美女子蹙眉移開眼波，看向李澄空：“師兄並無惡意。”
李澄空失笑。
秀美女子道：“師兄他只是喜歡開玩笑，是跟南王殿下你開玩笑的。”
李澄空笑著搖頭道：“這位姑娘看來對張朝山一往情深吶，所以控制不住自己，魯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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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美女子緊抿紅唇，暗自焦急。
顯然這番話取信不了李澄空。
現在落到這般局面，想要救回張師兄千難萬難，怎麼才能保全張師兄的性命呢？
李澄空道：“你想救張朝山？”
“是。”秀美女子輕輕點頭。
李澄空笑了笑：“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南王殿下請說！”秀美女子蹙眉道，心下隱隱知道，恐怕要付出巨大代價。
可再大的代價也要救回張師兄！
李澄空道：“效命於我，進入我南王府。”
“這……”秀美女子遲疑。
李澄空淡淡道：“我知道你們盜天門頗有野心，聯合數宗想對付我。”
秀美女子明眸一閃。
她心下震驚。
誰洩露了這個訊息？
這可是絕秘中的絕秘，絕不可能外洩的。
另外兩位師兄師姐已然玉石俱焚，當然不會說，那只剩下了一個可能！
她明眸盯向張朝山。
李澄空輕笑一聲，看一眼袁紫煙。
袁紫煙玉掌遙擊。
“砰！”張朝山幽幽醒來，睜開眼睛，一下看到了秀美女子，臉色頓變：“莫師妹！”
秀美女子莫行雨神色變得復雜。
張朝山扭頭看一眼周圍，臉色陰沉下來：“莫師妹，你怎麼也……”
“為了救你。”李澄空笑道：“衝動行事，直接就衝過來，……實在太魯莽了。”
這莫行雨也太單純，用情太深。
張朝山痛心疾首的瞪她。
莫行雨道：“張師兄，你跟他們說了？”
“她們兩個是青蓮聖教的聖女！”張朝山朝葉秋冷露呶呶嘴。
莫行雨頓時色變。
她當然也聽說過青蓮聖教的聖女，只是覺得離自己很遙遠，所以沒怎麼在意。
一聽說她們是聖女，她一下便知道，盜天門什麼也瞞不住李澄空了！
自己誤會張師兄了！
李澄空道：“好了，你要答應我的條件嗎？”
“……”莫行雨遲疑。
李澄空笑笑：“你們盜天門聯合起來要殺我，刺殺皇上，其罪當誅。”
張朝山哼一聲。
他覺得刺耳，無法忍受。
李澄空道：“於情於理，我都要剿了你們盜天門，還有聯合的那幾個宗門！”
他神情淡淡的，語氣也平淡。
可語氣中的森森殺氣卻讓莫行雨心中泛寒。
他身為青蓮聖教教主，大永南王，這種事能做得出來，也能做得到。
張朝山哼道：“什麼條件？”
“放了你的條件。”袁紫煙哼一聲：“你不是奇才嘛，我家老爺要是放了你，當然要有條件。”
“什麼條件？”張朝山臉色陰沉。
袁紫煙嫣然一笑：“這位美人加入我燭陰司，成為我的屬下，替南王府效力！”
“不可能！”張朝山斷喝。
袁紫煙道：“那你們就做對同命鴛鴦，還有你們盜天門，一塊兒陪你！”
張朝山冷冷道：“要殺便殺，我若皺一下眉頭便不是張朝山！”
“張師兄！”莫行雨蹙眉道：“我答應這條件。”
張朝山斷喝：“莫師妹！”
莫行雨緩緩道：“放過張師兄，放過盜天門，我便進入南王麾下！”
“王爺。”三道人影輕盈飄落，抱拳行禮。
宋雲軒與江逾白江逾霜三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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