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之後, 天, 漸漸冷起來。
金家的女人與孩子的伙食愈來愈差。
張巧芸依舊給每天給兩個閨女偷偷加兩餐,不多,每餐就三五口魚肉或是蝦肉, 加上一小碗薑湯。玉米麵都要留下來給自己與肚子裡兩個孩子吃。
張巧芸是有能力讓兩個閨女吃飽, 可卻不能,要是她們被喂的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 可就成了金家的眼中釘肉中刺。
別的房頭也是讓孩子們吃上幾口,不能讓孩子們餓的太難受, 無法入眠。
每回加餐時,張巧芸都避開金明輝,沒有讓金明輝知道點點。
如果讓金明輝知道, 他會覺得有口吃的,都應該先給爹孃送去, 因此她總是不讓告誡閨女, 不能對她們的爹說,也不讓她們吃飽, 只是讓她們的胃微微打個底兒。
不讓金明輝知道, 但張巧芸也不會讓他餓著,不論是出海或是進縣城打工, 都得有一把力氣。
晚間,她會在金明輝睡覺時,拂過他的睡穴,再喂他吃兩口魚肉, 喝幾口魚喝。
張巧芸是知道婆婆屋裡不是沒有糧食,小魚幹,小蝦米,還有海帶紫菜之類的,還有玉米麵等等。
同時,張巧芸在原身的記憶中得知,那是婆婆給兩個小姑子準備的。
不大明白,婆婆為什麼不心疼自己家的兒孫們,相反年年去心疼已經出嫁的閨女,以及外姓人。
一開始,張巧芸沒有放開膽子,而是像之前那般,每日弄一點點,只要挨近了婆婆的屋子,她就悄無聲息的讓那些袋子裡的東西,一點點的進入自己的儲物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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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有一天,張巧芸聽到婆婆與大嫂吵嘴聲。
婆婆十分陰沉地罵道:“養了個家賊嘍!放屋裡的食糧被偷了大半。”只有同住又同姓的大兒媳婦有機會進自己的屋,屋裡的糧食淺了不少,她心底就是懷疑這個兒媳婦。
金大嫂插腰大聲說:“家裡有食糧,為什麼不讓大家吃。為什麼只讓大家喝個湯兒。怕是將食糧放著養外賊吧。”對婆婆一連幾年都給兩個小姑子幾袋口糧,她十分有意見。
“哎呀,不活了,哪有兒媳婦頂撞婆婆的?哪有天理啊?”說著,說推了推金大嫂,帶著兩個小兒子想直接進祖屋正房西邊間,想要進去搜大兒子的屋子。
可是,金大嫂抱住婆婆的大腿,說什麼也不讓搜,嘴上直叫著屋裡的是自己孃家給的,還叫自己的大兒子去找舅舅過來評評理。
金大哥不是個愚孝,自然是心疼自己的兒女們,明著對婆婆說:“娘,你消消氣,回頭我會揍死。”那意思也是幫著大嫂,不讓自己娘與弟弟們進屋裡頭搜糧食。家裡的糧食有部分是岳家送來的,有一部分是自己出海時放在口袋裡捎帶回來的,這件事他與三弟一起在做,近期,二弟這個老實人也可以跟著做。
婆婆不幹,一屁股坐在地上,大聲罵道:“老孃屋的糧食一定被你們這一群家賊偷的,一定會搜。”快到入冬時節,兩個閨女就要過來了。沒有糧食給兩個閨女,那閨女豈不要捱餓。她養了五兒二女,對天天在跟前的兒子們,沒有覺得對出嫁的閨女重要多少。
身材魁梧的金明輝欲張嘴要想說什麼,被一邊只到他胸口的張巧芸一拉。
金明輝低頭瞧著妻子那蠟黃的小臉蛋,只見妻子微微搖頭。他便沒有開口,抱起小閨女,與牽著大閨女的妻子站在一邊看著。
吵吵鬧鬧一通後,最後婆婆一定帶著四叔五叔要搜,而公公就坐在東邊間的炕邊沉著臉,一言不發。
古話說的好——柿子撿軟的捏。
最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婆婆帶著四叔五叔先進了她們二房的屋,可是二房當真窮的很,一進屋,一目瞭然,沒有一個帶鎖的櫃子或是箱子,屋裡沒有找到一點可以入口的,只有幾件帶著補丁的舊衣。
唯一使人駐足看上兩眼的是,在孩子的西邊間的土牆上掛著幾片土黃色的土布,土布上用繡線分成一個個四方塊,在每個四方塊裡頭繡著一個字。
還是大伯好奇的開口,問道:“這是什麼字?”
“是《三字經》裡頭的一部分字,教孩子們認字,學會認字,以為有機會可以嫁去縣城,好好回報金家。”張巧芸先是伸手悄悄掐了一把自己男人,才慢悠悠的開口,道。
只見婆婆冷哼一聲,帶頭離開了二房。
張巧芸沒有跟著大家進三房的東廂房,只是拉著自已男人的上衣,不讓他過去,讓兩個閨女也進屋炕上玩去。
不一會兒,四叔與五叔從三房搜出一袋小魚幹與半袋玉米麵。
“娘,讓不讓兒孫活了,家裡沒吃過一頓飽的,孃家送來的,也要搜走,這日子沒法過了……”
三叔冷著臉,將兩個弟弟手上的兩個口糧扯過來,讓三弟妹抱在懷裡,說:“這些不能給,是前幾天,岳家悄悄送來的。”
婆婆要打三弟妹,卻被三叔攔了。
婆婆氣的,大叫著道:“老大,老二,過來將老三拉走。”
張巧芸掐著金明輝胸前的那點突起,斜睨著他,將他推進屋,屋門一鎖,整個人投入他的懷裡蹭著。
而金明輝鎖著眉頭,一言不發。
外頭的大戲還沒有落幕,公公被五叔叫來,他不打兒媳婦,就要打三叔,卻被一邊的大伯攔了下來,說:“老三說是弟妹孃家給的,那就是孃家給的。”他自己屋裡的更多,老三的被搜走,那家裡屋裡的也是留不下來的,如果放在自己屋裡的都留不下來,那自己家與老二家豈不一個樣兒。
婆婆自然不同意,坐在地上直叫兒孫不孝,要叫村長過來。
“叫過來也好,要就分家吧。”金大哥是不怕老孃的,自己兩個兒子兩個閨女,如果保不住那些口糧,那這個冬季要餓死人的,這種情況絕對不能發生。
“你這個沒良心的,不孝子……老二,快來啊,老二啊。”婆婆拍著大腳,大聲叫喊。
而被親孃呼叫著的金明輝此刻正被妻子推倒在炕上,已經顯懷的張巧芸正坐在他的身上,腰部熟練的搖擺,搖擺間那變得黑亮的長髮披散下來,使得那暗黃的小臉蛋靈動起來。
“你要過去嗎?”聽到外頭的叫喚聲,張巧芸突然停止了動作,不高興的問道。
“妖精,不要停。”金明輝挺了挺臀|部,彰顯著自己的強大,外頭的事情,他不想聽,不想管,他算是知道了,大哥與三弟家都有餘糧,只有自己家沒有,別說什麼孃家送來的,可家家吃不飽,高家與李家哪會這般好?也許送來一點,可大部分還是大哥與三弟自己想法子弄來的。
張巧芸忍不住笑了,腰肢又開始節奏的搖晃。
而,金明輝的大掌扶著妻子,隨著妻子的擺動而搖晃著。
為了不受外界的打擾,金明輝低下頭,看著妻子與自己的相連處,水光漣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