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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7、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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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世, 原主是個風情萬種、嬌媚叢生的主兒, 為了壓下那股時不時就會自發冒出來的嫵媚。

喬皎皎向來都是穿著素衣布裙,連顏色鮮亮的頭飾也是不戴的,裸露出來的面部頸部手部都一一加了一層黃褐色的脂粉膏, 好壓一壓如花似玉的好顏色。

效果顯著, 本來十分的容貌如今不過五六分。

其實,以後世人的眼光看待, 不會差這些多的啦,不就是膚色改了改嗎?從白皙到古銅而已, 不是更有味道嗎?

但是,古代男性是以‘白’為美的。

一白遮百醜,人要俏一身孝, 等等此類都是古人留下的名言名句。

來喝粥的客人只覺得喬姑娘生的俏麗的很。

喬皎皎是知道單身女子易惹是非,待人接物也總是有禮有度、規規矩矩的, 旁邊的人難免就生了些好感。

忙碌的日子過的很快, 在不知不覺中,溢水鎮上就日益變得喜慶起來, 卻是一年一度的春節已經臨近了。

到了此時, 喬皎皎才愕然發覺,原來, 自己來到這溢水鎮已三個多月。

除了之前賣‘閃電’的那一回,之後便沒有離開過這清清靜靜的溢水鎮。

溢水鎮有個大族,姓崔,喬皎皎時常聽客人提起崔家人在京城如何如何?

其實, 崔家人早在幾十年前就舉族遷去了京城,留在崔家祖宅的只有幾對老僕,看顧著祖宅與祖墳,以及幾百畝的祭田(目前已經不叫祭田,讓佃農佃去耕種,得來的糧食除了留下吃用外,別的全部收入崔家糧倉)。

但那幾對老僕每年都會請人去修葺房屋,正因如此,溢水鎮人才會時常拿崔家來說事。

這一日午後,房東包大娘與隔壁的麗姑就來邀她一起去買年貨,麗姑是二十出頭的小娘子,已經有了一兒一女。

她夫家開了一間店鋪,店鋪是她夫家的祖產,那間店鋪比喬皎皎從包大爺手裡租下來的店鋪大上一倍有餘。

喬皎皎的店鋪不過二十來個平方米,麗姑家的店鋪足足有五十來個平方米,麗姑家的後院更大,足足有十六間屋,不過她家三代同堂,上有老下有小,還有小叔子小姑子。

在古代,過年是個很隆重的節日,大家辛辛苦苦勞累了一年積攢的錢財,似乎都在等著在這時候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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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過得去的人家,都大包小包的往家拎東西。

喬皎皎自然也不能免俗,她在吃喝上頭向來大手大腳的,這一回買了不少飴糖瓜子、果蔬肉等年貨。

進了臘月中旬,這條老街上多了一位擺攤的書生,聽說寫得一手好字,經常幫人寫信、寫對聯什麼的,聊以餬口。

聽說這名書生姓馬,為人正直,還在下苦功夜夜苦讀,一心想要考取功名。

這一天,麗姑拉著喬皎皎一起去書生攤前,要選兩付對聯回家貼一貼。

聽說,這位書生將對聯分成了三等——

一種只是簡單的紅紙黑字,賣五文錢;

一種是書生在上面勾勒了幾筆,顯得有些靈氣,這種是八文錢;

還有一種書生特意在底部畫上了拜年的福娃娃,上面則畫了兩朵蘭花或蓮花等花卉,四周也勾勒了幾筆,顯得富貴堂皇,這種對聯書生定價十二文。

喬皎皎聽後,覺得此書生是個頭腦靈活的。

走近一瞧,好多小娘子小女子圍著看呢。

一長條的桌子上分別擺放著三種對聯,還分別標著五文,八文,十二文等字眼,對應的還有三個小竹藍,湊近一看,是放銅錢的。

而書生自己呢,就坐在兩步之外的竹椅上看著書呢,絲毫不受影響。

也不擔心少放了銅錢或是被人多取去了對聯。

看來,這書生的日子並不清貧呢。

喬皎皎覺得有趣,便多瞧了幾眼。

這不,一瞧便瞧出了端倪,此人好生面熟啊!

這,這,這不就是那個馬老爺嗎?用二十兩銀子將她從牢裡贖買出來的恩人啊?

喬皎皎不及多想,便上前一步,試探性地喊了聲:“馬老爺?”五分確定,五分不大確定,不過一試便知,只是他為什麼來這個偏僻的縣城裡擺攤呢?

書生聞言,抬頭一瞧,眼前的小女子挺面熟,五官秀麗,有點像嬌姨娘,卻不及她一半的豔|色,此女衣裳樸素,膚色暗黃。

這一點,就萬萬不及嬌姨娘。

雖說已經分別快一年的時間,但他卻時時在夢中與嬌姨娘相會,那如玉似雪同緞子的肌膚,是他念念不忘的美好!

喬皎皎見書生抬起,卻不吱聲,便有八分的把握,提醒道:“我是喬姑娘,在京城時,你救過我啊。”如果書生發達了,她喬皎皎可以不認對方,可此時書生落破了,那她就得好好還還恩情。

“……啊,喬姑娘,你,你怎麼在這裡?”馬連晉大吃一驚,夢裡麗人竟然會流落市井,令他心酸不已!

喬皎皎見選對聯的小娘子小女子們開始抬起頭,個個關注他們對話,麗姑也過來低聲詢問是不是認識?喬皎皎大方的點了點頭。

又對馬連晉說:“馬老爺,我在那邊上開了家賣粥的鋪子,叫‘喬姑娘早餐店’,你下午收攤後,去我那裡,請您用晚膳。”到時,少不得房東包大爺過來做陪,市井之間不大講究男女大防,不過孤男寡女處一室,也非好事。

開粥鋪,一個官奴出生的女人可以開粥鋪嗎?一定是有人給她安排了新的身份,當時的他怎麼沒有想過這個法子呢。

馬連晉壓下內心的澎湃,面上努力保持著文人的淡然,微一點頭:“好的,喬姑娘。”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他萬萬不能露出破綻,害了喬姑娘。

他暗忖:好在本朝的官奴沒有在身上做印記。

怎麼也想不到喬姑娘離開他家後,會流落到市井之中,如果不是他心灰意冷之下出了京城,開始各地遊歷,還以為她有了個不輸姚府的好去處呢?

那天他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轉醒,嬤嬤說喬姑娘失蹤了,臉上是掩不住的喜色。

當時的他無心計較,大驚之下先去檢視了那身契,卻只看到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昨夜有人潛入室內,他竟毫無察覺,如若對方想害了自己,那真是易如反掌。

他想那人定是趁夜來帶走喬姑娘的,如果說是喬姑娘自己離開的,那不說喬姑娘沒有那個能耐,那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又是從何而來的呢?

何況,她一個弱女子如何出得了他的四合院?喬姑娘又為什麼要獨自離開呢?如果不願跟著他,那他自然不會勉強她的。

不用他開口問人,身邊的小娘子小女子便七嘴八舌的,你一句她一句的將喬姑娘的情況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聽說喬姑娘如今是位守著望門寡的老姑娘,他便心頭一動。這個喬姓,還是他為她改的呢?這莫非,喬姑娘對他也並非全然無意。

喬皎皎拉著已挑好對聯的麗姑回了家,菜不必買,迷你空間內應有盡有,肉類海鮮類蛋類蔬菜類乾貨類,多不勝數!誰讓她有個時間靜止的迷你空間呢?!

喬皎皎抬頭看看太陽線,時間善早。

但,還是先與包大爺包大娘說一聲,還請包大娘來幫忙,不然她會來不及做晚膳。

喬皎皎從雜物房裡抬出竹梯,架在中間那堵兩米多高的牆上,喬皎皎三兩下便上了梯,從下向下的瞧著包大爺正悠閒自在的坐在院子裡,他正懶洋洋的曬太陽著,而包大娘正進進出出的忙著家務活。

“包大爺,包大娘。”喬皎皎邊喊邊揮手。

“嗯,閨女,年貨備齊啦?”包大爺懶洋洋的躺在竹椅上,就連眼皮也沒有抬一下。

“差不離啦,包大爺,我在老街那邊遇上一位京城來的熟人,請他來用晚膳,想請您坐陪,請大娘幫我燒火。”喬皎皎興沖沖的道。唉,日子過得無波無瀾,突然來了個恩人,心情莫名的飛揚起來。

“嗯,沒問題。等下大爺就讓老婆子過去你那裡,閨女別急,天還早著呢。”包大爺一聽是京城來的,便坐直了身子,忙一口應下。

“哎,謝謝大爺。”言罷,喬皎皎三兩下便下了梯,這個梯她是買來方便與隔壁遞送東西的,不能次次送好菜,都端著一個碗繞個圈兒吧,只有送包家老兩口,不送別人,久而久之便會有些不中聽的八卦出來。

喬皎皎望望天,是還早,便架起大灶的火柴,先燒幾鍋粥,今晚有客人,洗洗刷刷會耽擱事兒。

一時辰後,包大娘便過來了。

洗洗,切切,炒炒,蒸蒸。

喬皎皎兩人一起像模像樣的做了一席酒菜。

有紅燒肉,清蒸魚,油燜大蝦,涼拌雞絲,煎帶魚,清拌黃瓜,炒青菜,紅燒豆腐,炒豆芽,還有一個丸子湯,十個菜成一桌,幾盞燙過的黃酒。

在這偏遠小地方也沒有那麼多講究。

晚間用膳時,喬皎皎四人沒有分桌,一張八仙桌,一人坐一邊。

不過,包大爺與馬連晉講外頭的大事,特別是京城那邊的,包大爺很感興趣。

而喬皎皎則與包大娘聊些街坊鄰里的閒話,特別是麗姑那一大家子的事,雞毛蒜皮的事兒,聊得很開心。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

飯後,包大娘幫著收拾了碗筷,喬皎皎是挺討厭洗碗的,沒有橡膠手套,不知道多傷皮膚呢,得花多少靈氣來滋養手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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