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了一輪, 又一輪。
終於輪到了吳鬱生上臺。
吳招兒幾個伸長了脖子, 眼睛眨了不眨的盯著臺上,瞧著實打實的拳頭,心由地砰砰亂跳, , 看著看著,心漸漸提了起來。聽著身邊幾個弟弟的吶喊助威聲, 最後鬱生將對方打倒在地。
吳家姐弟大喊:“哥哥,打得好!”聲音之響, 讓周遭觀眾為之側目。
吳家弟弟們很是自信,還笑著對著大家說:“看見沒,那是我哥哥, 厲害吧。”快飄到天了。
有人也識趣地口稱恭喜恭喜!鬱生從小習武,一般人還真不是他對手, 之後又看了片刻, 不是鬱生,覺得這比賽就沒什麼意思, 她轉頭對弟弟們說:“哥哥晉級了, 下午還要打一場,要不我們先回去吧?下午再來看。”
“不好, 我們還要接著看。”鬱北最小,比較受寵,說話也直接,有什麼說什麼?難得出來一趟, 不好看也要看個夠,不然回到家裡,拿什麼與小夥伴們說啊,這回阿壯就不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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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招兒又側身問其它人:“你們呢,也留下嗎?”
“嗯。”幾個弟弟齊齊點頭。
唉,男孩與女孩的本質就有區別,吳招兒沒當過男人,還真無法理解呢。
“那好吧,中午我買些乾糧過來,你們別亂走,小心拍花子。”吳招兒無奈地說道。
吳招兒跟著幾個小媳婦與大姑娘一起離開這個比武場。
這是集體比賽,沒有個人第一第二第三的,只有看哪個百戶所的兵,最後留下最多。
聽說這回衛指揮使也來了,衛指揮使是三品武將,是這邊最大的武官。
最後,鬱生毋庸置疑留到了後面,沒有讓淘汰掉,得了獎賞,牛百戶這次在別的百戶面前也有了臉面,聽說還得了衛指揮使的誇,因為今年他們百戶比別的百戶所表現出色。
為了鬱生得了獎賞的事兒,趙氏還專門請了客。這畢竟是件長臉面的事兒,就算不是她的兒子也開心。
小旗長的娘子送了份禮,百戶長的太太也送來了份禮,奇怪的是這回剛剛認識的千戶長的太太也送來了份禮。
趙氏沒有只顧著高興,與家人開會分析了下,總結:一定有好事了。
畢竟,‘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沒幾日,大家就知道為什麼?
原來比武當天,衛指揮使大人一頭看到尾,很是欣賞幾人,因而,這次要從中間挑幾個親衛過去。
衛指揮使的親衛,那以後的前途絕對不錯,不說別的,就說開戰時,親衛不必衝到前頭當炮灰,在大人身邊,提升的機會也比旁人多一些。
毫無懸念,鬱生被衛指揮使大人看中了,可以去衛所當差。
這等好事,牛百戶當然親自來吳家說,他心裡有些可惜這個好苗子,不過他哪會和上司的上司的上司搶人呢,只會高高興興的送人上門。
不過,他還是先賣了個人情給鬱生,將吳祖賢安排到自己的身邊做文書。
端午後沒幾天就去鐵甲衛報到。
去之前,鬱生將家裡留著自己種的十畝地也安排給了附近的農戶,他是家裡的正勞力,他一走,叔叔哪有那個力氣,弟弟們還小,正是努力長高的年紀。
鬱生做了衛指揮使大人的貼身親衛,吳祖賢做了百戶長身邊的文書,吳家的地位一下子拉高了。
最高興的莫過於趙氏,她再也無法呆在空裡做針線,時不時去百戶長家裡聊八卦。
年前,又發現了一件全家都在意的大事。鬱生要跟著衛指揮使大人回京城述職!
他,吳鬱生可以回京城了!這是一個訊號!讓吳家人數日來熱血沸騰!!
趙氏不再想著為閨女尋摸好婆家。吳書呆對家裡的子女的文化課越發的用心,見此,吳招兒也開始將空間內的好書好紙等等往外掏。
可謂是好事連連啊!
過了年後,衛指揮使大人使人過來說,鬱生在京城讓十四皇子看上了,留了下來。
全家譁然!
又是三年過去!
吳家,有了鬱生這個讓十四皇子看上的事件後,在百戶所呆得極為舒坦!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吳招兒已十七,鬱東已十五,今年也分到三十畝熟地,不知為何鬱生人在京城,可他的身份還在這裡,他的三十畝地還在吳家。
吳招兒與吳老爹私下討論過幾回,大概,也許,鬱生在京城為十四皇子辦些暗處之事吧。那個皇帝幼稚對那個位置也有了企圖心,這對吳家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鬱生定也想通了這一點,因而沒有讓鬱存去京城,也沒有給他們寄過衣物銀兩,也不捎隻字片語過來。
也許他為十四皇子犧牲掉也不過是個‘無名氏’吧!‘成者為王,敗者為寇’……這是鬱生的選擇!
這日,吳招兒頭戴草帽,與鬱存、鬱南以及雙胞胎去水渠邊摸螃蟹,這水渠邊上有那土螃蟹喜歡在那裡打洞。
吳招兒每年都會與幾個弟弟到水渠邊,等在洞門口捉螃蟹,這螃蟹可是一道美食,加些姜加些蔥,清蒸或是紅燒皆美味。
今天收穫不錯,吳招兒準備一半紅燒一半清蒸,紅燒的送幾隻給小旗長家。
西北這一地帶人,吃飯口味就偏重,喜歡葷菜,大概也是這個緣故,所以西北一帶的男、女長得比那江南那帶的要高大壯實些。
夕陽西下。
吳招兒一行人興味盎然回到家!
飯後。
趙氏悄悄拉著閨女入房,將三天後可以去縣城千戶長府上祝壽的事一說。
吳招兒奇道:“賀誰的壽啊?不會是他自己的吧?”三年前的比武賽,那個千戶長上臺說過鼓勵的話,是個五六十的樣子。
“就是千戶大人本人。這回你一定得好好打扮了去,你都十七歲了,能去千戶長府裡的太太們,大都有來頭。”趙氏語氣柔和,目光堅決。
“好吧好吧。我去我去。不過,老孃,我們家怎麼也能收到貼子?”如果去得都像吳家這樣子的人家,那……吳招兒思其此,一臉的壞笑。
“六十歲是個正壽吧,聽說是大辦。我們提前兩天去,到時跟著牛百戶太太住在她的嫁妝宅子裡。”說起嫁妝,她當年有兩處不小的宅子,不知能不能……算了,不想過去的事了。
三年前,她聽到鬱生被十四皇子留在京城,還以為可以回京,可如今三年過去,鬱生好像消失了般,沒有隻言片語。
“不過是尋個由頭收收禮罷了。娘,我們家送什麼過去啊?”家裡沒有什麼能拿出手的東西。
“不是還有‘葡萄酒’嗎?還有你給我做的面脂口脂,還有‘花瓣包’。”那個葡萄酒真不錯,只是閨女不愛送人。不過這回得聽她的,為了給她尋個好婆家。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
“嗯,送吧。我去挖兩壇出來吧。”反正好貨在她的空間存著,外面那些一般般,送就送吧。
“別,你一個大姑娘家家的,讓南哥兒去。”
“行。讓南哥兒去。”
三日後。
鬱東向百戶長請了假,又借來了百戶所裡的馬車,親自送孃親與姐姐去縣城。
兩個時辰後,找到了牛太太說的那個院子,看見是個不新不舊的四合院。
鬱東下了馬車,上前叫門,有個老蒼頭把門開啟,看見鬱東,上下一打量,挺精神的小夥子,才道:“是吳家人嗎?”
鬱東客氣回道:“是的。請問是牛家嗎?”
“對,快請。”老蒼頭開啟側門,讓馬車進入。
進了院中,鬱東才扶著姐姐與孃親下車。
聽到聲響,有婆子過來,一見,是吳娘子她們來了,就招呼他們進來。
鬱東沒有久留,見過牛太太,用過午膳,就趕緊回百戶所。
兩日後,千戶長府上。
這府,是吳招兒來西北之後,見過最大最氣派的府邸,倒不是富麗堂皇,而簡約又大氣!
吳招兒與姑娘們一塊處著,不過她們知道吳招兒父親不過是個文書,便不大理會她,吳招兒也樂得輕鬆!
知道孃親會白忙一通,她如此條件,只能嫁給一般的軍戶,某某誰的小兒子,某某誰的二孫子,那想也別想!
不過,這種糕點可以挺不差,這個果子她沒吃過,嗯,好可口,她喜歡,把核留著,回家試一試,能不能培植成功?
氣候適合,土壤適合,那加上她的靈池水,一定能成!這些年,她試驗挺成功的,任何種子經過她的靈池水澆灌,那長勢十分可觀!如今,她家菜園子的澆水工作她全包圓。
好不容易,開宴了!
酒足飯飽後,大家一起聽戲!
聽了幾場戲後,有個體面的婆子在千戶長夫人耳邊低語幾句,吳招兒好奇之下,將精神力注入雙耳,用心聽了幾句,什麼找人摸入了前院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