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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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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彩虹方能從韓清的死難中掙脫,重新進入日常生活。可她知道自己靈魂中的一部分——乃至自己歷史的一部分——已隨韓清而逝。

韓清的後事從頭到尾由李明珠、彩虹協同韓清的一位伯父共同料理。聽到女兒的噩耗韓清父母情緒崩潰, 雙雙住院,竟無力趕往f城參加葬禮。韓清的骨灰由她的伯父帶回南寧安葬。

忙了這頭忙那頭。這一個月中, 彩虹無數次進入公安局配合警方調查;幫著媽媽聯絡殯儀館;準備追悼會。夏豐的父親也從農村趕過來了,他是個矮個子滿臉皺紋的男人,背有點駝,頭髮全白了,鄉音濃重得難以聽懂。老人家沒什麼錢,既傷心又羞愧,將兒子的遺體匆匆火化之後一天也不肯多住。彩虹只得送他去火車站, 臨走時他顫抖地從懷裡掏出一張照片:“這是我給他定的媳婦, 同一個村,打小一起長大,又聽話又能幹又打心眼裡喜歡他,相貌也不差。雖沒讀啥書, 好歹也是中學畢業。他死活不幹啊, 偏要娶個什麼城裡人。城裡的姑娘,他怎麼消受得起?”

照片上是個溫柔清秀的女孩,微微地笑著,眉宇間帶著羞澀。

如果是她嫁給夏豐,會有好結果嗎?故事還會是這樣的嗎?

韓清事件的次日,蘇東霖從德國飛回。彩虹聞訊趕到人民醫院重症監護室。

關於秦渭的被刺,警方的解釋是:事發當日他正和韓清一起核對一份財務報告, 夏豐持刀入室,秦渭企圖保護韓清,在與夏豐的搏鬥中身中三刀。彩虹當然知道更深刻的原因,卻未吐露一詞。死者已矣,秦渭本就是個新聞人物,她不想給他增添更多的花邊訊息。

她和東霖在icu外默默地守候,看得出東霖的心情悲傷沉重,一整天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幾乎是一言不發。

晚飯時間,他們去樓下餐廳吃飯,東霖只要了一碗青菜湯。不知是因為旅途勞頓,還是心情沉重,他的一張臉看上去像是黑的。

回到icu,兩人坐回原先的沙發,彩虹喝了一口濃茶,忽然說:“你怨我吧。”

“怨你什麼?”

“當初若不是我鼓動韓清換工作,夏豐就不會有這麼大的壓力。若不是我勸韓清離婚,夏豐也不會鋌而走險。我……真後悔當初沒聽你的話。”

“我也後悔。”蘇東霖嘆了一聲,“我不該把韓清塞進秦渭的辦公室,這等於是把一個完全無辜的人扯了進來。”

“如果你沒這麼做,韓清就會在你的公司,死的那個人就是你了。”

東霖看著手術室的玻璃門,目光茫然。沉默了片刻,忽然喃喃地說:“我曾經死過一次。”

不等彩虹回答,他半閉著眼,忽然開始講起了他和秦渭的故事。

“我是十七歲那年認識阿渭的。當時我高中剛剛畢業,爸媽在香港忙一個工程,哥哥在國外唸書,家裡只有我一個人。我從小喜歡探險,夢想做個登山隊員,而我父母覺得這愛好太危險,堅決不同意,所以從未將夢想付諸實施。

我一心想趁著這個機會去趟神農架,看看能不能找到傳說中的野人。就在那個暑假,我謊稱會跟團去雲南旅遊,其實偷偷約了人去神龍架。那個人就是秦渭。他和我同在一個少年航模俱樂部。俱樂部裡有一群膽大的男孩子,我問大家誰想去,只有秦渭舉起了手。由於我們不在一個組,我和他並不是很熟,也不知道雙方的父母曾有恩怨。

到了神農架,做了充分的準備進了山,我們倆很快就為路線的問題吵翻了。於是決定各走各的。我獨自走了七八個小時,一直信心滿滿,哪知一個不小心撞到一個馬蜂窩,嚇得扔下揹包,拔腿狂奔,跑著跑著就迷了路,越走越遠,一個人在深山中亂轉。那揹包裡裝著我所有的求生物品,我身上除了一瓶礦泉水什麼也沒有。整整七天,又飢又餓,實在餓慌了只好找野果充飢。不料又吃錯了果子,上吐下洩……當時我真地以為我會死在那裡了。”

彩虹不禁插口道:“沒人知道你失蹤的訊息?”

“沒有。這是我用生命學到的一課:無論做什麼旅行,一定要把旅行的地點以及預計回家的時間通知給親人,不然就不會有人記得來找你。當時我和秦渭吵得很厲害,根本就沒約什麼匯合地點。他走了一天,順利地出來了。回到旅館卻發現我還沒有回來。其實當時我已經check out了,還跟他說這旅館不好,回來後要換個旅館。秦渭覺得我多半是迷路了,第二天又進山找我。他自己在林子裡找了一天,沒找到;便報警帶著一個搜索隊四處地找,找了整整三天,什麼也沒找到。

搜索隊的人放棄了,告訴秦渭這山路四通八達,我有可能是自己出了山又去別的地方繼續旅行了。秦渭不相信,又獨自進了林子,這一次他找到了我丟失的揹包。當時我又病又累又冷又餓,還淋了一場雨,已經不行了,就找到一條小河,決定躺河邊上等死。我的意識恍惚,經常出現幻覺,腦袋一陣一陣地閃著白光……”

他停頓了一下:“就在這時我看見一個人影向我走來時,我以為是上帝派來的天使……”

“後來呢?”彩虹問道。

“後來我們就成了好哥們,可我們誰也沒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彩虹默然地消化著這個故事,末了,問道:“聽醫生說,秦渭的傷兇險得很。就算救過來,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需要很多年的療養。你打算怎麼辦?”

“我會離開蘇氏。”

“離開蘇氏?”她驚異地看著他,“為什麼?”

“我這人做生意運氣太好,爸媽對我有點偏心。我哥為了這個,非常生氣,加上莉莉也攪進來,現在幾乎成了他的一塊心病了。”蘇東霖笑了笑,又哼了一聲,“為了這個犧牲兄弟間的感情挺不值的。他想要的東西其實也不是我特別想要的,索性讓給他,大家都高興。”

一時間,彩虹迷惑了。她一向認為自己很瞭解東霖,現在覺得並非如此。

“那你想要什麼?”她問。

“賣個關子,以後再告訴你。”他向她眨眨眼。

經過兩次搶救,又在重症監護室裡躺了十天,秦渭的病情稍稍穩定,一個月後他被送往美國進行進一步的胸腔手術。蘇東霖打電話回來說,手術難度高,癒合不理想,秦渭恢復得很慢,需要長期療養,近幾年內他們都不會回國了。

沒過多久彩虹就從莉莉口中聽說東霖辭去了自己在蘇氏企業的所有職務。

“那個秦渭一直在加州的一家醫院療養,聽說病得不輕呢,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現在雖能說話,卻必須帶著心髒起搏器,而且完全離不開人照顧。”其實莉莉也不過是平鋪直敘,話音中還有一種沉痛惋惜的語氣,不知為何,彩虹卻覺得她有點幸災樂禍。

“這麼說……東霖也在加州?”彩虹問。

“可不是。誰讓他們是死黨呢?”莉莉說,“我公公幾次勒令他回國,他死活不回,再加上業界的一些風言風語,老人家氣得不行。現在只好將一切都交給東宇。”

“哦。”彩虹想,這不正遂了你的心願嗎?

“我婆婆近來身體不好,高血壓老犯。兩老打算明年徹底退休。我在想,這董事局怎麼著也得有我一個位置吧,我也是正經學經濟出身的呀!前幾天我跟我婆婆攤牌了,退休之後,她以前在蘇氏的位置應當留給我,嫌我沒經驗可以派人教我嘛。我對企管一向有興趣,對財務也熟,現在又報了一個mba的學位班。我完全可以給東宇當幫手……”

“嗯,好好幹,做個女企業家!”見她大展宏圖,彩虹覺得莉莉爭來爭去,終於爭到一片可施拳腳的新天地,也算是熬出頭了,不禁為她祝福。

“說老實話,彩虹,”莉莉將身子傾了傾,話鋒一轉,“你會希望我過得比你好嗎?”

“當然,我當然希望你過得比我好。”

“撒謊。”她的笑容忽然消失了,“你不喜歡我,一直都在敷衍我。就算是我倆好得熱火朝天,你也是動不動就提韓清。我實在不明白,韓清那個榆木腦袋,我哪點不如她?”

“叮”地一聲,彩虹將咖啡杯的銀勺子重重地放下來,坐直,正色地說:“莉莉,韓清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已經去世,我不希望你對死者不敬。至於我為什麼不喜歡你也不願意和你親近,你應當明白其中的原因。”

“嗯,”莉莉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裳,冷笑,“那我可要替韓清委曲了。你看,作你最好的朋友都有些什麼下場?——何彩虹,你知道你的問題出在哪兒嗎?”

彩虹差點氣得忘記了呼吸。

“你很會替人做決定,或者說服別人做決定,”莉莉說,“可你自己做不了什麼決定。你以為你很有知識很有理論,其實你只是個可憐人:你什麼都不想失去,到最後你什麼都沒有。這是我的新名片——我一直拿你當朋友,也曾想方設法地幫過你,雖然你的態度每每讓我心寒——如果需要任何幫助,給我電話。”

說罷,放下名片揚長而去。

人生充滿了變數。

你以為一切美好都會為你停留,殊不知轉眼間熟悉的朋友、傾心的愛人都離你而去。

還是那座城市,還是那座立交橋,還是每天跨越無數泥坑和裸露的管道去擠公共汽車,這城市對於彩虹來說,已漸漸地失去了生氣。

夜裡她常常從惡夢中驚醒,然後陷入深深的自責。

她不得不承認莉莉的話是對的。不是嗎?一切都是她惹的禍。如果不是她鼓動韓清出來工作,如果不是她懇求東霖安置韓清,那麼這些人都還好好地活著。他們也許過得並不如意,或者動不動就吵起來,但只要活著就有未來就有希望,就有無限的可能和無盡的期待。

活著比什麼都好。

兩個月以後,學校號召青年教師到偏遠的山區支教,彩虹所在的系裡分到兩個名額,她第一時間報了名,選了環境最艱苦的瓏安縣。

系主任把她叫到辦公室,上上下下打量她:“何老師,瓏安縣可是地道的革命老區喲,下了火車轉汽車,下了汽車還要徒步爬幾座大山,山區生活很困難,你能堅持下來嗎?系裡其實打算派一位男老師去那裡,你可以選別的縣嘛,離鐵路近點兒,回家探親也方便。”

她默默地說:“瓏安縣挺好。”

為這事,李明珠氣得到學校去找了系主任好幾趟,回到家又和彩虹舌戰。明珠還是改不了老習慣,只要女兒思想不對勁,就要去找老師理論,覺得孩子的所做所為一定是受了壞同學的影響或者老師的壓力。

可人家系主任是什麼人,做了幾十年的學生工作,對付一個李明珠還不是小菜一碟?碰了釘子的李明珠對彩虹大發牢騷:“搞什麼鬼呀,你連個物件都沒有,這種時候當什麼標兵?山區衛生條件那麼差,萬一病了怎麼辦?小姐,別頭腦發熱了,去那裡會死人的!什麼破主任,為了自己往上爬,拿年輕教師的性命當兒戲!別以為他三言兩語就能打發我,我找校長說去!校長不答應,我找教育廳!”

彩虹趕緊拉住她:“媽,主任和書記雖然都是領導,同時也是我的同事。我和他們是成年人之間的平等關係。您誰也別找了,這不是他們強行分配的,是我自己決定的。”

彩虹在瓏安縣住了整整一年,其間只在假期回過一次家。山區生活的確困難,不過偏離鬧市,節奏緩慢,很適合讀書人靜下心來做學問。除了教學,彩虹就在山中的小屋裡冥思苦想,寫論文、編教材收穫不小。

支教結束,揮淚告別鄉親,她拎了一大包學生們送的土特產坐火車回家。

那是一趟慢車,途經十幾個小站,其中有中碧,也就是季篁的家鄉。而中碧在這條線上,也算是大站了。

上了車,安置好行李,彩虹發現對面坐著的一位阿姨的茶杯上赫然印著“中碧市煤礦職工醫院”的字樣,便和她攀談起來。她問阿姨認不認得季篁,她居然用力地點了點頭:“季篁?我認得啊!季家在中碧可有名了,不認得他的人只怕不多。”

“哦!”彩虹訝然。

“他是中碧一中的高考狀元,那個高中都是些礦工子弟,十幾年來高考都是剃光頭,結果那年突然考中了一個季篁,而且是全國頂尖名牌,這訊息都上了市裡的報紙了。自從他考上以後,中碧一中就跟開了光一樣,每年都能考中幾個,在這一帶也算是重點高中了。季篁還有兩個弟弟,也很厲害,成績特好,人們都說這兄弟倆早晚也能上大學。”阿姨說得繪聲繪色。

彩虹嘆了一聲:“只可惜他媽媽去世了,不然知道孩子們都上了大學該有多美啊。”

“說起這個就慘了。季篁的媽媽從重病到去世,一直就住在我們醫院。我在內科,跟住院部的護士們挺熟。”那位阿姨也跟著嘆氣,“季家的孩子都是孝子。季篁在城裡教書顧不了家,兩個弟弟在高中住讀,學習再緊張,每天都會抽時間去醫院陪媽媽,連作業都是在病房裡做的。季篁就更不用說了,見媽媽的腎不行了,自願將自己的腎換給她,還說要帶她去城裡手術,醫生約好了,醫院聯絡好了,日子也訂好了,可惜啊……”

“我也聽說了。她媽媽的病惡化得很快,來不及手術就去世了。”彩虹輕輕地補充。

“哦?”那阿姨看著她,鼻子“嗤”了一聲,“你聽誰說的?”

“我是他以前的同事,在一個大學教書,系裡的老師這麼說的。”彩虹詫異,“有什麼不對嗎?”

“才不是這麼一回事呢!”

“那是怎麼一回事?”她問。

“季篁的媽是自殺的,從醫院的五樓跳下來,當場斃命。”那阿姨說,“那天是季篁的一個弟弟照顧她。她說想吃點藕湯,將兒子支走了。結果他去買了藕湯回來,在樓下正好看見母親的屍體,臉也摔爛了,腦漿四濺……這孩子就受了刺激,發狂地跑出去,失蹤了好幾天,他哥趕回來四處找他,都快急瘋了。”

彩虹正在吃蘋果,聽到這裡,一口咬得太急,連手指都咬破了。

原來是這樣!

“其實腎移植手術的成功率很高的,”彩虹的心突突地亂跳,“可能是因為她對自己的病沒什麼信心吧。”

“不是。”阿姨喝了一口茶,“他媽媽跳樓的那一天接到了一個電話。不是季篁的,是一個陌生的女人。電話打到護士那裡,護士再轉到她的分機。我們猜想那女人向她透露了季篁打算腎移植的訊息。她上午接到電話,立即找主治醫生盤問。主治醫生不肯實說,她就找了一個理由出門,估計是打了一通電話核實。到了傍晚就跳樓了。”

彩虹一下子呆住了。

“醫院怕擔責任,派人去電信局查了那個電話號碼,說是來自你們市的一個公共電話亭。又問季篁會不會有認識的人故意向他母親透露這個訊息。季篁說沒有。”

彩虹臉色蒼白地看著她,問道:“然後呢?”

“然後這事就不了了之了。當然,他媽媽病了好些年,又有憂鬱症,在這種情況下想不開也是有可能的。”

“……”

這一路上,彩虹再也沒有說話,只是一動不動地躺在臥鋪上,一遍又一遍地回憶著那天自己和季篁在醫院裡爭執,思緒翻滾,心亂如麻。

到了終點,彩虹拖著沉重的行李打了輛出租直奔自己的家。

宿舍區的大板房沒什麼變化,除了更老更舊,道路更髒,小路兩旁的小商小販更多。樓下的婆婆媳婦們還是聚在一起摘菜。牆壁上仍然貼滿了各種搬家公司的廣告。上了樓,進了門,放下行李,明珠笑嘻嘻地從廚房裡迎上來:“唉呀!終於到家了!媽給你熬了紅豆湯,還加了幾片燕窩。我的心肝,瞧你瘦成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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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窩著一路的火,到了母親前面,立即爆發了:“媽,我問您,您是不是給季篁的媽媽打過電話?”

李明珠眉頭一皺,臉沉了下來:“你說什麼?打電話?”

“別裝糊塗了!”見明珠不承認,彩虹更火了,“您是不是曾經給季篁的媽媽打過電話?”

“奇哉怪也,我跟季篁的媽打個什麼電話?我又不認得她!我只求人家別來沾惹我,我還上杆子去聯絡她?門都沒有!”彩虹如此出言不遜也是頭一回,明珠豈是個怕事的?嗓音立即飈高一度。

“騙人!別告訴我您沒去查季篁的底細!別告訴我您不知道他家的情況!您明知道季篁的媽病得不輕,還打電話告訴她換腎的事!”

“天!何大路你快瞧瞧你這女兒,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彩虹,我打沒打電話瞞得了誰?你直接給季篁的媽打個電話問問不就成了?”

“還好意思問我這個?您明知道死無對證!季篁媽接到您電話的當天就跳樓自殺了!您開心了是不是?現在季篁終於恨死我了,您也終於成功了,對不對?”

話音未落,臉上著了一記響亮的耳光:“胡說八道!我李明珠是討厭季篁,可我才不會幹這種缺德事!”

“就是你幹的!除了你還有誰?這是你的一貫風格!”見媽媽不旦沒有悔改而且矢口狡辯,彩虹氣得眼冒金星,“是你自己的小姐夢沒做完,指望我替你做下去,為了順從你,我忍了,和季篁也分手了,這還不夠嗎?你還不滿足嗎?還要斬草除根害死一條人命?——媽!你這是在疼我嗎?你……你真是卑鄙齷齪!”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李明珠氣得一跳三尺高,“糊塗的孽障!我害誰了?人家病人想不開跳樓自殺關我什麼事?不是你的親媽還懶得管你了,你愛嫁誰是誰!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的幸福!”

彩虹衝到自己臥室,將幾本專業書和筆記本往一個大包裡一掃,又衝回客廳對著明珠吼:“我的幸福你關心嗎?你在乎嗎?說到底你只想佔有我,替我主張,替我決定,你覺得你有權這麼做對不對?因為我根本就不是你親生的,我的命是你撿來的,你對我有恩,所以你有權處置我的一切,包括我的愛情我的幸福我的未來對不對?”

“滾!何彩虹你跟我滾!有多遠滾多遠!永遠別回這個家!”

“我這就滾,滾得遠遠的!”彩虹扛著行李大步走出門,將手機往地上一摔,摔得粉碎,“我恨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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