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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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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 為了韓清的事兒,彩虹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一來替她委曲, 二來又想不通。她至今記得當初他們相戀的時光,柔情似水佳期如夢, 真是人見人羨的神仙眷侶。可惜出了校門,經不起現實的一記敲打,美好婚姻就這麼破滅了。

“所以說嘛,鳳凰男不能嫁,除非你想當韓清第二。”李明珠見縫插針地來個總結。

在絕口不提季篁的半年間,韓清和夏豐就是明珠嘴邊的壞典型。按慣例,每當遇到這種言論彩虹是肯定要反駁的。這次她終於承認媽媽的話有道理, 弄到這份上, 韓清與夏豐很難過下去。

所以她懶得跟媽媽鬥嘴:“離就離吧,我也不勸了。再勸說不定韓清都被他打成殘疾了。”

“就是啊!這些鄉下來的小子,別看他們嘴甜知道討好人,其實骨子裡特別重男輕女。特別是夏豐, 小時候就是在大人的暴力下長大, 自然而然地認為暴力是解決問題的最佳法門。你若嫁給這種人,低眉順眼也就罷了,稍有反抗,那就等著挨拳頭吧。”

聽到這裡,彩虹又不耐煩了:“媽,您又來了,這是歧視!農村也有好孩子, 城市也有壞孩子,機率是一樣的。”

“一樣個屁,這就是現實。你若嫁給季篁早晚也是這樣,看你不鼻青臉腫地哭回家來。”

“季篁不是這樣的人!”

“他怎麼不是?”

“好啦,不吵了,我們不提季篁。”何大路伸手,做了個“停止”的姿勢。

過了一週,又是個週三,彩虹下午突然接到韓清的電話:“彩虹,能不能麻煩你接下多多?我這裡有個要緊的合同乙方突然要求見面修改條款,約好下午五點半來公司,正是多多放學時間,我實在抽不了身……”

彩虹正巧沒課,坐在家裡寫論文,連忙說:“沒問題,我去接,你放心吧。”

那邊明顯地松了一口氣:“對了,接完多多能讓他在你們家呆會兒嗎?我下了班直接去你那裡接他。”

“行。”彩虹想了想,這不是繞路嗎?又說,“不如我直接送多多回你家吧,我有鑰匙。”

“那個……嗯……”那邊忽然沉默了一下,韓清說,“還是別去了,夏豐在家裡。”

“出什麼事了?”

“我們又吵了一回,昨天我正式向他提出離婚了。他不答應,我說我願意什麼都給他,房子存款車我全不要,只要多多。他怒氣沖天地把家裡的東西全摔了,我們打了起來。我難受得一宿沒睡,多多也受了驚嚇。我想——這幾天還是別讓孩子跟他在一起了。”

“什麼?”彩虹不由得大起了嗓門,“這王八蛋!你受傷了沒有?”

“是輕傷,不嚴重,我揚言報警他才住了手。今早又痛哭流涕地給我下跪求我原諒他。又保證說這是他最後一次,以後永遠也不向我們母子發脾氣了。”

“韓清!別再聽他的了!他都保證多少回了!離!堅決跟他離!我支援你!”

那邊一陣啜泣,韓清說:“是的,我跟他說了,這回我是鐵了心了。離婚協議書我已籤了字,早上出門就撂在桌上了。我跟他說,多多是我們共同的孩子,就算是分開,他也還是多多的父親。任何時候他想來看多多我都不會反對。反正我們還在一個城市,我並不是要奪走他的孩子。”

“那你們……好好商量吧。都到這一步了,還是心平氣和地解決問題比較好。”

“他正在火頭上呢。等我下了班,打算和他到外面吃個飯,商量一下離婚的具體程式。畢竟都是成年人……”

“行,過會兒我就去接。你記得跟幼兒園的老師打個電話知會一下。”

“我這就打。現在還早,到點接就可以了。”

放下手機,彩虹一看錶,才兩點出頭,想著手頭的論文已改得差不多了,就差最後一節,不想打斷思路,便埋頭將結尾的幾段改完。拿到手中,從頭到尾地讀了一遍,又改了幾個錯別字,便大功告成地出了門。

看看時間,三點五十,就算遇到下班高峰也儘夠了。豈知一出門才想起這幾天和平街修路,公汽全部改道,多半會堵。果然一上和平街就結結實實地堵住了。一開始車上人都覺得莫名其妙,和平街是條小路,就算是下班高峰也不怎麼繁忙。從窗外望去只見一排排南向的車流幾乎是停滯的,一個挨著一個,車尾亮著紅燈,一眼望不見盡頭。彩虹擠到車門看了車上的電視新聞才知道是前面出了車禍,大卡車和麵包車相撞,警車來了,救火車來了,救護車也來了,整整一條街,堵得死死的。彩虹倒不著急,堵車對於這個區的居民算是司空見慣,好在她在時間上打了餘量。

過了半個多小時,車流終於有了鬆動,好不易上了高速,又堵上了。這回才是真正的下班高峰,堵而不死,汽車甲殼蟲般慢慢地向前爬,爬了四十多分鍾還沒下路。

路上很吵,車內更吵,幾乎所有人都在用手機打電話。彩虹被一路的廢氣和車裡的汽油味攪得腸胃不寧,看看手錶,離多多放學時間還有四十分鍾,而學校的大門已遠遠在望,怎麼算都誤不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汽車慢悠悠地往前開,彩虹一直站著,累得連打了幾個呵欠,一眼瞟到汽車電視的螢幕,忽然呆住。

播音員正以一種貫有的機械的聲音播出一條最新新聞:

“……下午五時左右,本市東寧街朱穆大廈頂層發生一起命案。一名男子持刀進入總裁辦公室殺死一名韓姓女子,並將另一名男子嚴重刺傷後自殺身亡。據查,受傷者是近年來在本市資金市場相當活躍的秦氏基金委員會首席執行官秦渭,目前已送入醫院搶救。警方表示,案件正在進一步調查中,目前能夠確認的是持刀男子姓夏,是死者韓某的丈夫,案件可能是因為家庭糾紛引起的……”

彩虹大驚失色,霎時間只覺渾身虛脫,軟綿綿地就要往下跌,幸好被一旁的乘客扶住。

過了十鈔鍾她才緩過神來,飛速掏出手機,發現顯示屏上有三個未接電話。她瘋狂地撥著韓清的號碼。那邊有人第一時間接了電話:“喂。”

是個男人的聲音,她心中頓時絕望了。

車外有個司機不耐煩地按著喇叭,她將手機貼在耳上,半邊臉都在發燙:“我找韓清。”

“你是哪位?”對方的聲音出奇冷靜。

“我是何彩虹,韓清的大學同學和好朋友,我剛看到電視新聞——”

“我是李警察,你的同學出事了。你能不能到公安局來一趟,我們有些問題想問一下?”

“……好的。”

她記下了聯絡的電話和地址,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全身上下都在不停地發抖。於是帶著哭腔地問道:“李警察,請問韓清她——還可以搶救嗎?”

“她傷勢太重,已經去世了。”

彩虹不禁失聲痛哭,車上的乘客都奇怪地看著她。哭了一半又想起了什麼,連忙撥通幼兒園的號碼。

一位女老師接了電話。

“喂,我是何彩虹。夏都的媽媽請我幫忙接一下孩子,請問夏都在嗎?”

“不在,被他爸接走了。”那邊的回答很肯定。

彩虹的心格登一下,一直沉到深淵:“接走了?什麼時候?”

幼兒園接送都有詳細記錄,那人停頓了一下,大約在查什麼表格:“四點整。”

彩虹立即回撥那個警官的號碼:“對不起又是我,韓清的同學。請問你們在現場附近有否發現一個男孩子?”

“我們正在清理現場,沒有。”

“韓清和夏豐有一個三歲的兒子叫夏都。本來今天是我去幼兒園接他的,剛才問過幼兒園的老師,她說夏豐已經提前把孩子接走了。”

那邊沉吟了一下,說:“他們家在本市有信得過的親戚嗎?”

“沒有。”

“親近的朋友或同學?”

“那就是我。我有他家的鑰匙。”

“你能去他家看看嗎?也許他把孩子留在家裡了。”

“好的!我馬上去。”

“我們正在現場取證,馬上會派人去他家調查。”

彩虹正要關機,那邊突然說:“等等!”

“哦?”

“你不要一個人進去,找個人跟著你。最好是……男的。”

他沒解釋原因,而彩虹的心已狂跳了起來,心中湧起不詳的預感:“好的。”

高速公路上有條非常狹窄的人行道,若在平日,汽車刷刷地從身邊駛過,會覺得十分危險。可高峰期間的一切都是緩慢的。彩虹大呼小叫地央求司機開門讓她從公汽上下來,一下來便拔足在人行道上狂奔。

多多!多多!

她淚流滿面,心中只有這兩個字。

從高速上一路跑下來,跑到街口,她攔住一輛出租,不到十分鐘趕到韓清所住的小區。車未停穩便開門跳下來往37號樓衝去,邊跑邊掏出鑰匙。

這一帶都是住房面積在一百平米以內的經濟適用房,樓下正好有位大叔在慢條斯理地修理著一輛破舊的腳踏車。彩虹連忙問道:“大叔,您看見多多了嗎?六樓韓清家的多多。”

“多多?沒看見啊。不過我也是剛剛回來。”大叔熱情地說,“一大早我倒是看見她媽送他去幼兒園來著。”

“您能陪我上去一趟嗎?”彩虹說,“韓清……夫妻倆在外面有點事兒耽擱了。幼兒園的人說多多已經回家了。我怕他一個人在家害怕,沒人照應。”

話一出口,她的心寒一寒,事到如今她還不能接受韓清夫婦已然死亡,多多成為孤兒這一現實,眼淚不知不覺往外湧。

“好好,我陪你上去。”見她眼淚汪汪,大叔大感疑惑,於是滿口答應。

電梯慢悠悠地晃到六樓,彩虹開啟韓清的家門,裡面十分安靜。

“多多!”彩虹大叫了一聲。

客廳空落落的,沒人答應。地上散落著一些撕碎的紙片。彩虹掃了一眼,是那份離婚協議書。

“會不會是多多自己跑出去找小朋友玩兒了?”她知道小區有個很大的花園,裡面有個小型兒童遊樂場,多多常常喜歡去那裡盪鞦韆。

“不可能,三歲的孩子膽子小,根本不敢獨自在家,也不敢獨自出門。”大叔搖頭,“有一點常識的家長絕不會把這麼小的孩子單獨鎖在家裡,這是很危險的!”

不足七十平米的兩室一廳並沒太多藏匿之處。多多的臥室是空的,除非睡著,三歲的孩子不可能沒有半點聲響。彩虹從小想象豐富,又好讀偵探小說,這一刻腦子裡已湧出無數不祥之念,脊背颼颼地冒冷汗。主臥的門半掩著,她伸出一隻指頭,輕輕一推。

床上空蕩蕩的,兩床被子疊得刀削一般整齊。彩虹想起軍訓那時夏豐學了一手疊被子的絕活兒。每次來寢室都說姑娘們的被子沒稜角,要糾正,彩虹的被子也被“糾正”過幾次。婚後夏豐雖不幹家務,被子卻要親自來疊,疊好了還用手拉扯出稜角,正正方方像塊麻將,總被韓清當成笑料。

臥室不大,一覽無餘,多多不在。

彩虹舒了一口氣,正要轉身離去,忽見浴室的門也是半開的,裡面傳來斷斷續續的滴水聲,彷彿有個水籠頭沒有關嚴。她的心中不禁疑惑,韓清是個細心人,極度愛惜自家的硬木地板。有一回樓上住戶水管破裂,水沿著牆縫滲下來,導致她家臥室一角的木地板被水浸泡了三個小時,都心疼老半天,後來就養成了離家前檢查水籠頭的習慣。也許就是最近心情不好粗心大意了吧。

想到這裡,心頭一悶,人都不在了,還有什麼心情。這房、這家、這木地板就算浸得全部翹起來又如何?嘆息一聲,隨手擰緊洗手池上的籠頭,又發現浴簾拉開,將浴缸掩得嚴嚴實實,彷彿裡面藏著什麼東西。她不由得想起一折舊聞:一位得了產後憂鬱症的媽媽將自己的五個孩子全部按入浴缸淹死。那故事還是韓清懷孕時告訴她的。不知盛怒中的夏豐會不會如法炮製?這念頭一起,彩虹只覺雙腿一陣發軟,伸手碰了碰簾子,卻怎麼也不敢拉開。

所幸那位大叔也跟了進來,在她的身後說:“多多肯定不在家,這廁所沒有窗,一關燈就是黑乎乎,怎麼可能藏在這裡呢。”

彩虹鼓起勇氣將浴簾猛地一掀。

裡面是滿滿一浴缸的清水,謝天謝地,除了水之外什麼也沒有。

“謝謝你,大叔。”彩虹說,“我再出去找一找,實在找不到就報警吧。”

“他爸媽究竟出了什麼事?”

“我也不清楚。一會兒警察就過來了,您還是……向他們打聽吧。”她虛弱地笑了笑。

一出宿舍樓彩虹就在第一時間向警方彙報了多多的失蹤,然後自己繞著小區細細地找了一大圈,連周圍的商店、冷飯室以及小區遊樂場正在帶孩子玩的家長都一一問過了,無果。又翻開手機通訊錄給自己所知的幾位跟韓清一家有來往的朋友打電話。作為外地人,韓清一家在本市的社交圈很小,基本侷限於幾位相好的大學同學,這些人彩虹全都認識。大家紛紛表示不知道多多的下落。

找了幾個小時也不見人影,彩虹累得只喘粗氣,腦子裡更是一片混亂,看看天時辰已晚,便叫了輛出租失魂落魄趕回家。

幾乎是拖著身子上了七樓,打開門,一股菜香撲鼻而來,廚房裡油煙瀰漫,像往日一樣,李明珠正在鍋臺上大烹大炒。

彩虹身子一軟,忽然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步子再也挪不動,倚在門邊,低低地叫了聲“媽”。

一個小小的人影突然從屋裡撲過來,撲到她身上:“彩虹阿姨!”

“多多!”她抱著他,摸著他,幾乎不相信這個小人兒是真的,眼淚嘩嘩地往外淌,“你怎麼在這裡?嚇死我啦,我到處找你!”

“唉呀,你這是怎麼了?”李明珠走過來,將多多從她懷裡拉開,“大白天的,跟小孩子發什麼神經啊。”

“媽,是您接的多多?”她抽泣著問。

“可不是。韓清給你打電話沒人接,就給我打了電話,求我無論如何儘早將多多接出來,務必先接到咱們家裡。她說她和夏豐正鬧離婚呢,有點不放心讓多多和他爸獨處。”

“可是……可是幼兒園的老師說,是夏豐先接的多多。”

“是啊。我放下電話就往幼兒園裡趕,正好在大門口碰到他們。我本來見那小子就來氣,就結結實實地罵了他一頓,然後拽起多多就走。開始他還死活不放人,我衝他一頓吼,說再不放我就報警,告你家暴!他差點要對我動拳頭,我說你揍啊,當街揍一老太太,你敢!果然圍上來一大群人,咱多多也配合,說不要爸爸,爸爸打他,爸爸是壞人!”說罷,意尤未盡地將菜板上的一顆蒜猛地一拍,“我就在群眾雪亮的目光中將多多拽進了出租。怎麼樣?你媽我彪悍不彪悍?”

“彪悍……”彩虹虛弱地說,“這麼說,你告訴韓清你接到了孩子?”

“告訴了。我對她說,如果要離婚一定要保住撫養權。要保住撫養權,一定要將兒子牢牢地看住。如果他不肯離婚,又把兒子送到鄉下藏起來慢慢跟你耗日子,你就麻煩了。我還跟她說,晚上到咱家吃飯,我給她孃兒倆做紅燒魚,這段時間就住在咱家!當初他倆非要在一起,我沒攔住,至今覺得對不起她父母。這一回,我可再也不能手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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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深深地看了明珠一眼,心中充滿感激和欣慰。是的,她不得不再一次相信,媽媽做的事總是對的,至少韓清在去世之前知道孩子是安全的。

“咦?你不舒服啊?”李明珠問,“怎麼是這副鬼樣子?有氣無力、歪歪倒倒?”

“媽,韓清……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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