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長卿睜開眼,他看著眼前的天花板,靜靜的,一動不動地躺在那。
身旁,已無人,玉措不知去了哪裡。
長卿剛才做了個夢,夢見司徒長宇,自從司徒長宇失憶後,長卿就再沒去看過他,想起這點,長卿心內動動。
忽然有些想司徒長宇了呢。
就在這時,玉措走進來,他站在門口,看著長卿時,見他已醒,不禁挑挑眉,道。
“長卿。”
聞言,長卿應聲看去,看著玉措的那一刻,長卿靜靜的。
曾經,司徒長宇就是無數次這樣喊自己。
玉措朝他微微一笑,示意。
“起來了。”
他沉默一下,輕輕點頭。
……
一起坐在庭院裡吃飯的時候,長卿也不知這算早餐還是算午飯了,因為,的確快臨近中午了,但是,他的確是剛醒不久。
昨晚晚睡了點,沒想到,第二天一早醒來,竟然會醒得這麼晚。
身旁,玉措看他安靜地吃飯的樣子,不禁替長卿夾菜。
“來,嚐嚐這個。”
看著夾進碗中的菜,長卿心頭動動,這讓他又再想起了司徒長宇,因為,這些點點滴滴,都是他和司徒長宇曾做過的事呀。
……
長卿沒有直接去找司徒長宇,他去了一個地方。
小木屋。
白藏主坐在石桌旁,他為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微微皺眉,似乎有些驚訝。
“你說,司徒長宇失憶了?”
長卿看著前方,他微微垂眸,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
“嗯,記憶被封鎖了。”
見著是這樣,白藏主似乎有些無奈,他安靜地看著長卿,沉默一下,然後又問。
“怎麼了?你不滿意嗎?他這樣,不是你最想要的嗎?”
玉措不可能封鎖自己的記憶,所以,如果兩人真的非要爭出一個高低來,那麼,便只能是司徒長宇退步了。
……
長卿沒有去看司徒長宇,但他鬼使神差地,在離開白藏主的小木屋後,竟然來到了青鏡平這兒。
站在結界前,看著眼前這結界,長卿的眼神有些複雜。
已經又過去這麼久了。
記得當初,是他親自佈下這結界的呢。
還記得當初,青鏡平的音容笑貌,還出現在他眼前呢,沒想到,一晃神,竟然已過去那麼久。
長卿還是選擇進去了。
他來到裡面,然而,走到大廳門口,卻沒看見裡面有人,青鏡平不在大廳裡,可能在臥室裡。
大廳的石桌上,擺有幾副畫紙,看樣子,他似乎很喜歡在這兒畫畫,所以,乾脆就直接將畫紙鋪在上面,也不收起來,有空往這兒一坐就行。
長卿來到石桌旁,他靜靜地看著上面的畫紙。
畫的東西挺多的,畫山,畫水,畫景,幾乎都是畫的死物,很少有活體。
長卿沉默地站在那兒看著。
看著青鏡平的一切,讓他有找回當初的感覺,但是,長卿又會迷茫,為什麼非要找回當初的感覺呢?
而不是向前看。
難道,是因為向前看已經沒有快樂,只有當初的感覺是快樂的?
就在這時,一道腳步聲傳來,從外面山峒口傳來的。
長卿應聲看去,然後,一看,就看見了青鏡平,他停在門口,怔怔地看著長卿,似乎也驚住了。
不知多少個日夜,他已經習慣沒有長卿的生活,獨自一人,也能活得很好。
長卿沉默著,與青鏡平遙遙對視。
兩人就這樣分明站於彼此的地,相互看著,一時竟然沒有話。
好一下,青鏡平才走進來,背上背了一個竹簍,裡面裝滿食物,很明顯,剛才他外出採集食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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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鏡平走過來時,問。
“你怎麼來了?”
聞言,長卿回答著他。
“我來看看你。”
青鏡平將竹簍放下,也沒怎麼理長卿,竟然走到一旁拿過小凳子,然後放回那,又去拿了幾個盆,分明是要進行食材分揀。
他坐在那開始分揀時,才說。
“來得真及時,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吃。”
看著青鏡平,長卿有些晃神,隱約能感覺出,青鏡平對自己有些疏冷的感覺,或許,時間真的沖淡了雙方的感情了吧?
畢竟,他已不能給青鏡平什麼承諾,人家放下對他的感情,也是應該的。
總不可能不能給別人將來,又要別人記住他吧?
長卿走過去,解釋著。
“隨便,什麼都可以。”
來到後,長卿蹲下,他安靜地幫忙著,也在分揀。
青鏡平採集回來的食材蠻多種類的,最常見的就是香菇了,菇類的那些,然後,是一些青菜,也有一些比較容易保持的介於菜與肉食之類的食材,比如土豆之類的。
青鏡平沒看長卿一眼,他淡淡地看著食材而分揀,問。
“怎麼有空來了?今天有什麼事情嗎?”
聞言,長卿輕輕搖頭。
“倒是沒什麼事情,只是想來看看你,僅此而已。”
然後,便是陷入長時間的沉默,兩人之間,似乎都沒什麼話要對彼此說的一般,其實,長卿不是沒話,他向來都是比較話少之人。
有些話,他很想說,卻又覺得,真說出來,如同廢話一般,也沒什麼意義。
青鏡平沉默好久,輕輕淡淡地問。
“你和司徒長宇,你們現在還好嗎?”
聞言,長卿安靜擇菜,回答。
“不好,司徒已經不在了,他失憶了,過回人類的生活,現在我跟玉措在一起。”
……
瞭解前因後果後,青鏡平似乎特別感嘆。
他輕輕地嘆氣。
“真沒想到,竟然又變了那麼多,長卿,物是人非呀。”
長卿終於看來一眼,他靜靜看著青鏡平,回答。
“是,物是人非。”
見此,青鏡平也看過去,兩人對視,那一刻,青鏡平的眼神有些複雜,長卿的眼神也有些複雜。
的確是物是人非,沒有任何一個詞能表達這種感覺。
景還是原來的景,事物也還是原來的事物,然而,人卻不再是原來的人。
想當初,二人之間,相處也沒有這麼疏冷的。
現在,終究是疏冷了一點,比陌生人親近那麼一點點,心中有話,也不能對對方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