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凡三人從知府府邸出來,待客的下人將其送來的禮物也悉數奉還。
張文博神情低落,連他也看出來高知府不肯幫忙。
“吳大哥,這下可如何是好?”
“看來官府的路是走不通了。張老哥,你可知渝州商會在何地?”
“吳公子你想直接去找渝州商會?”
“不錯,既然人家一直暗中打壓張家,也只好上門服個軟,看能否談出些東西來。”
張棟撇了撇嘴,“沒用的,我都不知上門拜訪幾次了,要不就是些套話,要莫就是閉門不見。”
“我總要再試一下。”
見吳凡堅持,張棟也不想打擊才來的領導的積極性,只好去帶路。
但今天帶來的禮品確是給高知府準備的,帶去商會不合適,只有安排兩個夥計先帶回店裡。
吳凡瞥了一眼那些禮品,竟意外發現其中還有一籃醜桔。
他遞了幾個給張文博,見張棟沒啥興趣,自己又裝了幾個在袖袋裡,準備邊走邊吃。
這醜桔雖然樣子醜,但吃起來確是甘甜可口,桔子瓣多肉無籽,吳凡自從在張家後院吃上一次後,一直對它念念不忘。
張棟見他還有心情吃桔子,也是暗地裡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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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進府邸偏廳。
剛送走了吳凡三人後,一衣著華貴的帥氣公子搖著摺扇,緩緩推門而入。
那年輕公子一表人才,行為舉止風度翩翩,見到屋內的高進後,見禮後微笑道,“高叔,這事兒可算麻煩您了!”
“哪裡哪裡,小夏啊,你到是盡說些場面話。你母親可是交代我要好好得照顧你啊。”
高進雖沒有起身,但語氣中不免帶著些許恭敬。
這年輕公子竟是在壽安與吳凡有過一面的江夏。
原來江夏的母親何氏雖是偏房,孃家卻也是官宦世家,與高進家也算交好。
何氏得到江夏已經返程的訊息後,連忙派人傳信讓江夏來渝州順路拜訪高進這個故交。
雖然何氏和江夏都屬於江家的邊緣人物,但只要是江家人,就代表了一種身份————行走的人型元寶!
特別是江夏,雖然不是嫡子,但他手上能掌控的財富,就遠勝過整個渝州商會,對高進來說那是真的金大腿。
江家不愧為大晉國第一豪富家族。
“小夏啊,不知你為何要為難這小小的張家?”
高進方才還一直納悶,莫非這張家得罪過江夏?
“高叔,張家並未得罪我。”彷佛看透了高進的想法,江夏灑然一笑,“其實我在意的只是一個人!”
“哦?莫非是那個領頭的吳公子?”
“不錯,此人年級輕輕,確是我生平僅見的商業奇才!”
高進滿臉驚色,“此子竟如此厲害?”
江家將其在壽安的見聞簡單的給高進講述了一遍。
“我本將其視為人生的摯友,條件都已經任其開口了,可還是吸引不了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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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小夏你又為何故意為難張家?”
“高叔,這次相當於對他的一個考驗。易地而處,我對如此困局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我倒是對他的應對手段更有些興趣了。”
“如此險惡的境地,天時地利人和都不佔優,幾乎是個死局,那吳凡還真是神仙不成?”
江夏嘴角上揚,眼中神色複雜,“我始終感覺,這個吳凡真的能在渝州商會的重壓下重振張家,到時候我......”
拜他為師又如何!
江夏在心中暗自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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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州商戶的駐地離知府府邸並不遠。
這是一片繁華的商業街,玉器古玩、高階酒樓、定製服飾等店鋪連成一片。
從來往的顧客衣著來看,沒有一定的身價絕對在這裡消費不起。
吳凡第一次走在這個世界上的CBD,也對周邊的事務充滿了好奇。
張棟引路,一行人來到一棟四層高,裝修異常豪華的木製閣樓門口。
門匾上鎏金四個大字————渝州商會。
吳凡見到連門口肅立的幾個下人都身著絲綢,無不顯示這裡主人的富貴逼人。
說明來意後,一個下人進去通報了一聲,沒過多久竟邀請眾人進去!
來的路上,張棟也將渝州商會的基本情況簡單的給吳凡科普了一下。
渝州商會一共三十個左右的會員組成,每個會員無不是渝州當地某一行業的翹楚。
但商會的核心會員卻只有六個。
分別是壟斷絲綢製衣的公孫家,壟斷賭坊青樓的孟家,壟斷酒樓飯店的吳家,壟斷菜市米糧的杜家,壟斷車馬水運的歐陽家。
以及壟斷礦產珠寶的黃家!
這六家之中,又以這黃家隱隱為首。
平日裡,這六家都派了些家族子弟在商會擔任執事。
日常處理一些自家會員間的矛盾糾紛以及合作事宜。
而每三月及年底時,商會則會召開大會,商議一些重大事項。
吳凡他們也算走運,商會今日並無其他事務。
幾個執事一商量,閒著也是閒著,聽聽這小小的張家所來何事。
吳凡三人被下人帶入一間客廳,客廳中一排穩穩坐了六個人。
為首之人約莫三十歲左右,長得忠厚老實,他是黃家的執事代表黃柏。
他在黃家第三代中也算不得翹楚人物,被家族放到商會來歷練。
沒有吳凡想象的盛氣凌人,生意人絕對和氣生財。
那六人語氣間還算禮貌,大概詢問了一下張家到訪的緣由。
前幾次張棟也算來過,但六家執事定期輪換,這幾人都還不知張家的情況。
聽完吳凡的陳訴後,為首的黃柏有些莫名其妙,瞄著左手邊同為公孫家第三代子弟的公孫元明,示意讓他說話。
公孫元明思索良久後,方才發言,“此事我還有些印象。據我堂兄所說,你們張家一來渝州就高調開了幾家門店,未來我渝州商會報備不說,竟然敢直接擾亂市場行情。”
黃柏也是第一次聽說,略感好奇,“哦?”
“後來據說幾個會員的商鋪都到商會來投訴,我渝州商會又派人上門約談,誰想竟被拒絕!因此後面就......”
公孫元明話沒說完,在場的所有人都聽懂了,張家不懂事,這是咎由自取!
吳凡也聽得納悶,回頭看了看張棟,見他臉紅脖子粗的,估計人家也沒說謊。
張景山啊張景山,你是真的頭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