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窗所乘坐的正是沈心菱。她有些犯困,靠在座背上假寐。由於關閉了透明罩,阻隔了外面的聲音,並沒有發現有人在對她說話。
但,坐在靠外的紀雲卻聽的一清二楚。
對於這個蠻橫惡劣的華服公子,紀雲固然也看不慣。但只要別惹到自己,他也懶得多管。
他開啟透明罩,直截了當地道:"滾開!"
那華服公子顯然沒想到對方竟然膽敢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頓時,他眼睛一瞪,怒氣衝衝地道:"三個耳光。"
以他的身份,當然不必自己動手。
立即,一名保鏢就衝過來,便要像剛才打那名男子那樣在紀雲的臉上留下三個耳光印痕。
這時,沈心菱已被驚醒。她扭頭望來,道:"你們要幹什麼?"
那華服公子朝沈心菱的臉上望去,頓時不由一呆。剛才沈心菱面朝窗外,看不見面容,此刻看見她如此精緻美貌的臉孔,彷彿一下子魂都飛走了。
他令那保鏢住手,嘻嘻一笑,道:"這位姑娘看著眼生的很,敢問從何而來啊?"
沈心菱一看此人這副面相,就猜出是什麼貨色。她淡淡地道:"從來處來,這位公子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華服公子滿臉堆笑似乎感到隔著一個人說話不方便,他衝著紀雲,一臉蠻橫地道:"你到一邊坐,這個座位歸我了。"
紀雲穩坐不動,道:"我若不走呢?"
那華服公子冷哼一聲,道:"那就打得你走,小子,別自討沒趣,我這人一般很好說話的,惹毛了我對你沒有好處。
紀雲感到很無語,不知道為何總是碰到這種不知天高地厚之人。
這種人不教訓一頓,是不知道害怕的。
嘭!
忽然,就聽見客艙前頭傳來一聲巨響。動靜太大,頓時引起所有乘客的注意。由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眾人紛紛開啟透明罩側目望去。
"都坐好了,不許動!"一個男子的聲音在艙內迴盪開。
就見此刻前頭站著五名身穿黑影斗篷的身影,便如幽靈般地佔據各個有利位置。他們,想必原本裝作普通乘客混在其中,乘著無人留意,用斗篷遮擋面部現身出來。
一看這陣仗,這幫人顯然是謀劃好的,必然有什麼意圖。
"你們三個都給我乖乖滾回自己的座位上,快!"
在場唯有華服公子和他的兩個保鏢是站著的。當即,那華服公子啐罵道:"你們幾個什麼東西,也敢對本公子指手畫腳?來人,給本公子滅了他們。"
一聲令下,那兩名保鏢立即衝了過去。
誰知忽然他們同時身體一軟,撲騰倒地。就見倒下的一刻,露出兩個身影。沒想到除了那五人之外,乘客中還混有他們團伙的人。
其中一人,正是剛才遭到保鏢三個耳光的男子。
這兩人坐在座位上,待那兩名保鏢從他們身邊經過,便立即偷襲。出手又快又狠,由此可見,這兩人的實力並不比那兩名保鏢弱不少。想必,剛才那男子是故意示弱,隱藏實力,在必要的時候一擊必中。
見自己的手下遭到伏擊,那華服公子又驚又怒。
他衝過去一看,就見那兩名保鏢已然氣絕身亡。雖說,保鏢的命在他的眼裡並不算什麼,但畢竟有損他的尊嚴。
"你們...到底什麼人?"
華服公子固然很氣憤,但見對方如此有恃無恐地當眾殺人,可見應該也大頭來頭,不知不覺間,他的氣勢明顯弱了三分。
"無天社!"
華服公子一聽,差點暈過去。其實他隱隱已經猜出來。畢竟,最近無天社太過猖獗,恐怕也只有他們敢這麼光天化日作惡。
在座眾乘客一聽,也都嚇得驚恐不安。
無天社惡名昭彰,他們突然劫持飛輦,當然不可能鬧著玩的。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許多人都瑟瑟發抖,泣不成聲。
不過,乘客之中亦有許多膽大且實力強勁的武修。
無天社雖然勢力龐大,但在飛輦上畢竟也就這麼幾個人。事不關己,可以高高掛起,但涉及到自身利益,又豈能無動於衷?
當即,便有一些人蠢蠢欲動,打算與這些無天社人血拼。
只要眾人**協力,解決掉這幾個無天社兇徒應該不在話下。那華服公子驚慌之餘,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他冷哼一聲,道:"無天社真是****,可惜本公子在此,你們今天死定了。"
"是嗎?"
這時,那無天社人中的小頭目忽然揚起手來,捏著一個手臂粗圓筒狀之物。
看見此物,頓時,眾人嚇得都不敢再動。
"天雷彈!"
天雷彈屬於一種爆炸性的靈器,一旦**炸裂,威力極強,足可以將整個飛輦炸碎。在平地的話,或許還可以憑靠身法有一線生機。在飛行高空的飛輦之內,恐怕是必死無疑。
原本眾人還想以****問題,可現在才知道人家早有準備。
在天雷彈的震懾力,誰也不敢再動手,生怕對方輕輕一捏,**炸裂帶來的危險後果。
"喂,千萬別衝動。"
"就是,不要**啊,你們想要什麼,我全都給你還不行,我不想死啊。"
這時,那華服公子忽然嘿嘿笑道:"你們這些人真是太慫了些,我就不信他真的敢**,一**,他們自己還不一樣都會死。"
他這麼一說,眾人都覺得頗為在理。
然而,就聽無天社那頭目道:"是嗎?實話告訴你們吧,我們的任務就是要你們與我們一起陪葬。"
啊!
原以為,無天社人不畏死亡,為了完成任務可以犧牲一切,僅僅是個傳言,有誇大其詞之說。可現在才知道,傳言不虛,他們竟然真的要一起同歸於盡。
剛才還神氣活現的華服公子,頓時,嚇得身體一軟,摔倒在地。
"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我們可從來沒有得罪過你們無天社啊。"
"希望你們高抬貴手,饒了我們吧。"
"想必你們也未必情願死吧?我想,不如商量商量,有什麼條件都可以談,不一定非要弄的魚死網破吧。"
儘可能地,大家都紛紛勸說這些無天社人能放他們一馬。
那華服公子甚至都跪在無天社人面前,眼淚都快掉下來,道:"你們可千萬別害我,你可知道我是誰嗎?要是我死了,你們無天社一定會倒黴的。不如放過我,我和這些人都不熟,饒了我自會有你們的好處,求求你們了。"
剛才他還說別人慫,死期將至,現在他比任何人都還要慫。
不到黃河心不死,到了黃河一秒跪。
望著眾乘客生死掙扎,懦弱無力的表現,無天社那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忍不住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卻充滿著一絲悲涼之意。
不知道是嘲笑他人,還是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產生的一絲留戀。
"時間差不多,就在東齊的上空,一起滅亡吧!"那無天社的頭目說著便欲注入真氣,**天雷彈。
"向天歌!"
忽然,隨著一個聲音想起,一個身影沿著過道迎面走來。
那無天社頭目一聽頓時身體一顫,抬頭望去,頓時,斗篷內一雙深邃的眼睛充滿著震驚之色。
"你曾欠我的人情,打算什麼時候還?"
紀雲目不轉睛地逼視著對方。雖然對方一直頭戴斗篷,但他依然從其說話的聲音中辨別出身份。
當時,他亦十分地吃驚,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萬萬沒想到向天歌竟然加入了無天社。雖說,向天歌的人品不算多麼**,但有著做人的底線。
當初在凌霄宗,向天歌正是敗在他的手上而錯失了參加聖地考核。無法成為聖地弟子,他也就只能離開凌霄宗,自謀生活。不知道這段時間,他經歷了什麼,竟然會因此而加入無天社。
與無天社也算打了不少次交道,紀雲似乎有所覺察。
無天社乃是邪惡組織,或許可以慫恿一些意志不堅的聖地弟子或者門人,但畢竟是少數。通常情況下,大多數人都不會選擇加入無天社。
無天社想要壯大勢力,其門下成員想必都是一些人生失意,壯志難酬之人。
這些人無法透過正常途徑,獲取人生的前途。再受到無天社人的蠱惑,或許很容易就會加入無天社,成為殺人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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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向天歌的天賦和能力,如果多給他一次機會,或許就不會走上這條不歸路。
就憑他能在這次任務中成為小頭目,就能看出他的能力還是很強的。可惜的是,不知道什麼原因,無天社竟然要以他及其他幾名無天社人一起犧牲。
眼看著天雷彈即將爆炸,紀雲只好站出來。
昔日,向天歌曾因為欠他人情,而放他一條生路。現在,他故意說起這句話來,想看看向天歌的內心是否會有波動。
看見紀雲,向天歌無疑顯得更加意外。
"原來是你。"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神中充滿著強烈的疑惑。在之前,他一直無法理解,上層為何讓他們與飛輦上的人同歸於盡。現在,他終於知道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