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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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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噴出的惡臭簡直令人窒息, 崖兒知道目前的境況對自己很不利, 咆哮很快會引來樓裡人的關注,於是順手掏了塊碎銀彈進它大張的嘴裡。

那怪物沒想到她會使這招, 咕地一聲把銀子咽下去了, 她趁著它吞嚥的間隙收回跳脫, 縱身上了屋頂,然後照著來時的路徑騰身起落,向遠處疾馳開去。

耳邊風聲一片, 她還回頭望了一眼。視窗果然有人來檢視,扒著窗欞左右觀望, 但因怪物的叫聲中斷了, 似乎沒有引起多大重視。她呼了口氣, 暗道胡不言是個鬼才,居然會往她夜行衣的袖袋裡塞銀子, 大概是怕她半道上餓了,好讓她停下買餅吃吧!

不過也有不好的訊息, 樓裡人暫時雖沒動靜, 那怪物卻沒放棄。剛才的碎銀子吞得猝不及防, 惹它暴跳如雷, 便舒展開比人長得多的四肢, 在後面緊追不捨。

不大妙,崖兒心裡嘀咕,要是回客棧,必定會弄出不小的動靜, 這麼一來就全暴露了。她得引這怪物去無人的地方解決,城外那片開闊地,曾經是她父母血戰的沙場,去那裡也好。於是調轉方向向城廓邊緣飛奔,她在連綿的房簷上騰身借力,那怪物長得蠢笨,但身輕如燕,幾個起落後幾乎要追上她了。她只得丟擲撞羽,為自己爭取拉開距離的時間。

撞羽的劍身藍光螢然,每一次擊向它時,都能清楚照亮那張怪臉。它揮舞著鐮刀一樣的爪子回擊,那爪子不像血肉之軀,倒像鋼鐵澆築的,每每發出鈍重的迴響。崖兒笑了笑,發現越來越有意思了。二十二年前的武林各道再貪婪惡毒,也不會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現在江河日下,妖魔鬼怪都開始大肆出沒,果然嶽海潮這種人當了道,世上就沒有任何道義底線可言了。

蒼梧城外一裡,曾經是爹孃遭遇伏擊的地方,她停下來,拔出朝顏準備迎戰。不遠處的風燈在城樓上高懸著,荒寒的夜色下倍顯淒涼。她忽然能夠體會父母當時的心境了,這熟悉的燈火讓人燃起希望,但回家路斷,絕望更擴大千萬倍。

夜風颯颯吹動她的袍角,她一手執劍,像戰場上無畏的勇士。藍光越來越近,撞羽的纏鬥讓這怪物氣急敗壞,它嗷嗷怪叫著,鞭子一樣的長尾在空中揮舞。忽然一個迴旋擊中了撞羽,眼見撞羽要被擊落,崖兒拔身接應。一瞬雙劍在手挽出無數劍影,在那怪物還沒來得及反應前,發起了一輪眼花繚亂的奇襲。

人和人過招,至少還有招數可循,和這類怪物交手,以力量肯定不敵,只能依靠巧勁。她當初受訓,蘭戰曾經命生死門的前任門主教授她制敵要訣,快準狠缺一不可。任你花式再多,最後的目標只有兩個,或是命門,或是中樞。這怪物的體形和人近似,不過手腳更長,還長著帶有倒鉤的尾巴,乍一看真像只猴子。鏖戰於她不利,必須儘快解決它,遂換了持劍的手勢打算近搏。就在劍鋒即將劃到它的咽喉時,冷不防一記尾鞭擊來,啪地一聲,抽爛了她背部的衣裳,也抽得她皮開肉綻。

她吃痛退開幾步,脊椎上彷彿被打下了一枚鋼釘,半邊身子幾乎沒了知覺。可這個時候沒工夫品咂,她屈起手臂繃直跳脫,搭出個弓形。發上的簪子也是殺人的暗器,輕輕一觸,瞬間就能舒展成箭身一般長短。銀針搭弦,拉了滿弓,暗夜下一道流光,嗖地向怪物激射過去。

她的箭是快箭,但它的尾也毫不遜色,她聽見破空的呼嘯自上而下縱貫,料想這一擊恐怕半邊肩膀要不保了。然而就在尾鞭近身的前一刻,一把乾坤扇擋在她上方。帶著倒鉤的蠍尾,在撞擊扇面時發出轟然巨響,緊接著便是沙沙的,孩子揚沙般的一陣嘈切。

崖兒急促喘息,看前額插著銀針的怪物直挺挺倒下去,這時才回身看那個助她一臂之力的人。本以為是胡不言,畢竟這傢伙在緊要關頭還是有些急智的,可萬萬沒想到,站在她身後的人竟然是他!

她怔了下,“仙君……”

他眼眸深邃,暗夜之下難以分辨,但周身至少沒有劍拔弩張的氣勢。

“你一人和這怪物對戰?”他語氣淡漠,又似乎不滿,“我晚來半步,你的右手以後就別想握劍了。”

她還是怔怔的,“就你一個人……麼?”

他沒有答她,向城廓方向眺望。黑黝黝的城門終於開啟了個拱形的、橙黃色的洞,看來長淵的人追出來了。

城暫且不能入,她身上還有傷,得先離開這裡,找個地方替她把傷口處理好。蒼梧往東一帶地勢複雜,長淵的人也不會追到那裡,應當可以帶她過去暫避。於是抱起她駕風騰雲,結果不知怎麼,一不留神就飛出了千里。

等停下來的時候,發現這是個三面環山的盆地,雖然沒有山洞,但有一株很漂亮的月桂樹。那樹生得高壯,枝葉茂盛,花簇叢生,人還沒走近,便聞見一蓬濃郁的芬芳。

懷裡的人嘆了口氣,“你是太高興了麼,一下帶我跑得那麼遠?”

紫府君有些尷尬,“這是哪裡?”

守著天下最大的藏書庫,卻不愛看書的人,難怪連雲浮這小小的地界都摸不清。崖兒說:“這是白狄的疆土,赤白大戰爆發在東五十裡,我還在這裡殺過人,吸納過藏靈子。”

他似乎很意外,呆呆站著,雖然風雅依舊,但還是讓她覺得有點好笑。

她果然笑了,一笑牽痛背上的傷,狠狠抽了口涼氣。吊在他脖子上的手搖了搖,“把我放在樹下。”

他照她說的,放她倚樹而坐。不像前幾次怒目金剛似的,這次連抽出手臂的動作都顯得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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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真是處處充滿變數,前一刻她還對決於驚濤駭浪,他一來,便晴空萬里了。只是背上很疼,傷口摸不著看不見,卻明白傷得不輕。時間久了,隱約要虛脫,為了不至於暈過去,只好狠狠咬自己的舌尖。咬破了又疼得打激靈,眼淚汪汪看他撿回柴禾生起火。

火光帶來一點安慰,也看清了他的臉,依舊是眉眼蔚然,風流辭章。

多好,他似乎沒有先前那麼恨她了,她想也許已經被她睡服了吧!

她滿意地閉上眼睛,“我可以瞑目了。”

可惜他煞風景地應了一句,“死前把圖冊的下落告訴我。”

這人真是,偏要在她感受幸福的時候潑她冷水!她睜開了半雙眼,“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在你心裡,現在究竟是我重要,還是圖冊重要?”

他沉默了下,本該很簡單的答案,居然讓他有些為難。但為了死守顏面,他冷著臉說:“自然是圖冊。我救你,不過是為讓你活著招供圖冊去向,沒有別的。”

崖兒聽了也不惱,牽著唇懶散地一笑,她分辨得出什麼是真話,什麼是口是心非。這點小事上不依不饒,可白費了這幾天的相思了。

她嘟囔了句:“等我傷好了,帶你去取。”

他看了她一眼,反而不說話了。

靠過去一些,想碰她又不由遲疑。其實身體已經相熟了,可是在神智尚未遊離的時候,還是會感覺忐忑。他們是最陌生的情人,最親密的死敵,路走到這步,總有一種山窮水盡的無奈。他看著她的臉,火光下美麗柔軟,穿一身冷硬的夜行衣,沒有人告訴她,她不適合這樣的打扮嗎?

“葉鯉……”他還是這麼叫她,因為除了這個名字,他不習慣用別的來稱呼她。

崖兒睜開眼,心念大動。他半撐著身子在她面前,那鮮紅的嘴唇,很讓她有啃咬一番的衝動。

血氣上湧,不行了。她立刻又閉上了眼睛,“怎麼了?”

“你趴在我腿上好麼?”

她的身子猛地崴了一下,心裡嘀咕難道是上回嚐到滋味,上癮了麼?雖說他快樂,她有無比的成就感,可這個時候……她艱難地比了下手勢,“仙君,我都傷成這樣了,你怎麼還想讓我給你……”

他原本不是那個意思,甚至連想都沒想到,結果她忽然提及,他一下就紅了臉。

“你……能不能別再提那事?”

她說不能,“邊上沒有外人,我見了你就會想那事。”

大概她說的都是實話,但這實話還是讓他惱羞成怒。回顧前幾次,每一次她都用這招,可恨的是居然每次都奏效。她不說倒罷了,他也儘量去忽略,可她偏要說,一說便提醒他,道骨天成的所謂仙君究竟有多縱慾。他實在沒有臉面對這樣的自己,情急生恨,高聲斥道:“你究竟把我當什麼?當成你發洩獸/欲的工具嗎?”

他氣湧如山,無論哪個男人,都無法接受這種看似銷魂,實則打擊自尊的事情。

崖兒愣住了,連背上的痛都差點忘了,半張著嘴看他滿臉悲憤,猜測他下一刻會不會哭出來。

所以他們之間的矛盾,已經從魚鱗圖轉化成房事了嗎?她強撐著傷體安慰他:“不是這樣的,你不要多心。只是湊巧而已,我想做那事,你又秀色可餐……”話沒說完,又疼得發虛起來,呻/吟著,“這怪物可能是個蠍子精,尾巴尖上有毒。”

紫府君嘆了口氣,伸手架起她的兩臂,讓她伏在自己腿上。

“那不過是只蠱猴,沒有成精,但確實有毒。”一面說,一面揭開她背上襤褸的布料。夜行衣已經被血染透了,蠱猴的尾上有數不清的尖刺,擊中敵人後隨即扎進皮肉裡。那些刺細如牛毛,會隨血液遊走,如果不及時處理,再過半個時辰她就該涼了。

他撕開了她的中衣,血肉模糊,翻卷的傷口襯著她皮膚的底色,看上去觸目驚心。他探手,把一柄精巧的彎刀放在火上烤,刀尖逐漸轉紅,他的視線卻靜靜落在那纖細伶仃的背脊上。

不帶任何情/色的念頭,只是單純有些難過。像這樣的壞女人不應該去瞭解,瞭解到最後,會生出一些不該有的感情來。他蹙了蹙眉,轉過頭看那柄刀,低聲道:“我要劃開傷口,把刺逼出來。應該有點疼,你要忍住。”

崖兒枕著他的腿,他身上幽幽的沉香味,能鎮定人的心神。她說割吧,這些年受過的傷,流過的血,已經多到無法計算了,這點痛其實沒什麼了不起。更何況有他在身邊,他這樣的人,即便不是情人,是對手或仇人,僅憑心性和人品,緊要關頭也比盟友可靠。

她的身子綿軟無力,輾轉依偎著他,在他落下第一刀時,她輕吟了聲,窄窄的脊背艱難地拱起,皮膚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他心頭瑟縮了下,刀尖微顫,“很疼麼?”明知道問了也是白問,可還是忍不住,關心則亂,不過如此。

被豁開的皮肉一陣反射性地痙攣,她仰起臉,臉色慘白,卻還是笑,“不要緊,我受得住。”決絕地牽過一綹頭髮,狠狠咬在口中。

需要平靜的竟成了他,他勉強定住神,將薄刃抵在針孔參差的皮膚上。輕輕劃開它,皮肉向兩邊收縮,底下是一排極細的刺,在篝火下不顯得猙獰,反倒折射出奇異的光彩。幾處相同的病灶都處理完,她差不多成了一條松鼠魚,看上去可憐至極。他捲起袖子,快速用真氣把它們震出來,邊上那株月桂樹離得近,受了牽連,一陣沙沙聲後,扎得刺蝟一樣。

“葉鯉。”他喚她,之前她還顫動,後來就沒有聲息了。他有些著急,探手去試她的呼吸,卻聽見她調侃:“活著呢,死了你就成鰥夫了。”

只是聲氣弱,他知道她嘴硬,也不引她說話。把那身破損的夜行衣撕成長條替她包紮。她的心衣也被蠱猴的尾鞭抽爛了,所以綁帶繞到胸前時難免尷尬。

崖兒是有意的,人雖萎靡了,氣還能喘。某一口吸得充足些,便隱約碰到了他的手指。他僵了一下,匆忙避讓,崖兒卻惡作劇式的笑了。等他包紮完,慢慢歪過去,貼著他的脖頸,有氣無力地說:“我想靠著你睡,這麼長時間來,只有這一個願望。”

有過幾次肌膚之親,可是很快便各分東西,永遠在追趕,永遠不能正大光明追上,這就是他的悲哀。他沒好說,其實這個願望他也有,還有另一種奇怪的渴望。明明凡人的生命不過短短幾十年,相較於他,她脆弱得如同蟬翼。然而他某一刻會產生依賴她的感覺,並不是遇上難事後想借她之力,僅僅是想起她就會變得更堅定。反正自己是無可無不可的,一切錙銖必較都為她。

她靠在他懷裡,傷口很痛,氣息急促,卻仍舊去摸他的手,也不說話,只是緊緊攥住他。他心裡五味雜陳,脫下自己的禪衣給她穿上,把那五指包在掌心裡,輕聲說:“你好好休息,這裡沒有外人,什麼都不用怕……”

可是這話究竟是對她說的,還是對自己?

以前的纏綿,加起來竟都沒有此刻來得扣人心弦。他們像一對逃到天邊,相依為命的戀人,她疲倦入睡了,他在顫抖的呼吸裡吻她的額頭,悄悄囁嚅:“愛一個人,可以愛到塵埃裡。可是我怕……你不會喜歡塵埃裡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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