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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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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尼神璧居然現身了, 這驚天的秘聞幾乎一瞬傳遍雲浮大陸, 連蝸居在荒野的崖兒和胡不言都得到了訊息。

外面下著雨,萬千銀絲懸針一樣簌簌落進湖裡, 激起一串又一串漣漪。兩個人並肩坐在山洞前, 胡不言叼著長長的茅草剔牙, 崖兒正盤腿吃龍葵,兩雙無神的大眼,俱呆呆望著遠處的山水。

“落到大食鬼蜮的手裡了, 哪兒來的呀……”崖兒喃喃。

胡不言說:“萬戶侯府完啦,據說就是從那裡掏出來的。五大門派人腦子打出狗腦子來, 結果居然便宜了大食人。”

大食洲, 雲浮十六洲之一, 地處偏僻,和其他幾洲來往不多, 以施毒煉蠱著稱。這些倒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想引蛇出洞。江湖上人人湊這個熱鬧, 起先還都是將信將疑, 現在實物出現了, 武林裡的正邪兩道便都瘋了。人的腦子一熱, 就容易喪失判斷力, 崖兒和胡不言鎮守在王舍洲進出的關隘,不下雨的那幾天,峽谷之下煙塵瀰漫,全是馬蹄揚起來的浮土。

胡不言說:“別等了, 幹不幹?”

她又丟了顆龍葵進嘴裡,拿牙輕輕一磕,頓時一股新鮮的酸味在舌尖爆炸,她吸了口氣,“不幹。”

“為啥?”胡不言不明白,“盧照夜那裡總得交差,你不是想拿神璧換那個要緊的訊息嗎,現在正是動手的好時機。”

崖兒看了他一眼,他跟在她身邊那麼久,其實一直不知道她的身世,更不知道神璧一直由她保管。原本她是想弄個假貨來糊弄盧照夜的,結果別人快了一步。她知道這是個圈套,所以顯得意興闌珊,但胡不言不知內情,就覺得十分難以理解。

她垂下眼,把散落滿地的小蒂歸攏,捋成尖尖的一堆,慢吞吞問他:“不言,你喜歡錢嗎?”

胡不言想都不想就說喜歡,“有了錢可以錦衣玉食,可以讓女人趨之若鷺。”

她撇了下嘴,“是趨之若鶩,你該多讀點書。”

胡不言嘿地一笑,“我沒讀過書都這麼聰明,要是做上學問,你家瀾兒就該退位讓賢了。”

崖兒聽得一怔,起先沒反應過來他說的瀾兒是誰,待想明白了,橫眉立眼的就要揍他。

胡不言抱住了腦袋,“紫府君是不是有受虐的癖好?否則像你這麼有鋼火的女人,他怎麼看得上!”

崖兒改拳為指,在他額頭上崩了一下,“因為我長得漂亮。”

於是換來胡不言的譏諷:“膚淺!”

她閒閒調開了視線,偶爾回想起那時的事,自己也會覺得驚訝,哪裡來那麼多的甜言蜜語,灌足了紫府君迷魂湯。她覺得自己也許已經把一輩子的溫柔都用盡了,對別人再也不會花那樣的心思。一個人能否吊起另一個人的胃口,也得講緣分。就像滷水點豆腐,她看見那個人,自然而然便想親近,想糾纏。拿到圖冊雖是最終目的,但過程並不令她彆扭和痛苦,更像是心甘情願。

可惜,闖下大禍了,區區數十日的耳鬢廝磨,其實說到底彼此還是陌生人。

胡不言仍舊糾結於錢的問題,反覆問了自己好幾遍,最後總算得出結論:“說到根上,我喜歡的是女人,不是錢。我的這點追求……”他悲涼地望著崖兒,“是不是很沒出息?”

崖兒不是臨水照影的閨閣女子,對於這種實在話沒有任何大驚小怪的反應。她點了點頭,“狐狸精喜歡女人是天性,這點可以理解。”說罷輕聲道,“我給你看樣東西。”然後在胡不言糊塗的一聲唔裡,那對神璧飛馳而出,迴旋在朦朧的雨幕下,幽幽發出青紫色的流光。

胡不言睜大了眼睛,“這是什麼?”

崖兒淡然笑了笑,“牟尼神璧。”

胡不言看她的神情像見著了鬼似的,“兜了這麼大的圈子,神璧在你身上?”

她嗯了聲,“見不得光,我爹孃就是因它而死的。”於是把身世和盤托出,還有這些年的心路和遭遇,一五一十都告訴他了,真是說得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胡不言全程半張著嘴,像在聽一個古怪的笑話。等她全說完,他禮貌性地感慨了一下:“果然壞人都有很可憐的身世啊!”為防捱揍,眼疾手快跳開了。

雨嘩嘩地下,天地間一片霧靄,他的總結陳詞很有良心,八字大開站在山洞前,拍著胸脯說:“你把這麼重要的秘密告訴我,說明很信得過我,我老胡感念你這片情義。起先我不太明白你的做法,現在知道你為什麼那麼看重熱海公子提供的訊息了。假神璧在大食人手上,反正這個訊息人盡皆知,咱們不如將計就計。我去把那個假貨弄回來,讓你名正言順交給盧照夜,這樣既能換回訊息,又把火引到望江樓,一舉兩得,你看怎麼樣?”

崖兒似笑非笑看著他,“你去?就憑你那三腳貓功夫?”

胡不言說怎麼,“你別小看人,單打獨鬥我不行,鑽空子抖機靈,那是我的強項。”

可惜現在和波月樓失去了聯絡,否則應當傳話給四大護法,讓他們出馬才對。反正神璧現身,她不能親自去,胡不言願意代勞正合她意。於是召喚了撞羽,讓他陪胡不言一同前往。胡不言上下打量這相交不多的少年,“他?”

撞羽向她揖手:“主人放心,屬下一定全力辦好此事。”然後向胡不言一笑,“胡公子,請吧。”

胡不言拽下嘴裡的茅草,狠狠摜在了地上,“若行動失敗……”拿腳尖踩了幾下,兩指一比,“就如此草。”

一狐一劍瀟灑離去,崖兒定神坐了良久,復把剩下的龍葵一顆一顆都吃完,這才站起身來。

入夏的雨,來去都很快,將到傍晚時差不多停了,只餘零星的幾點,似是而非地拍打在臉上。崖兒帶上朝顏離開了山谷,要不是為了換取盧照夜的內/幕訊息,她應該早就離開王舍洲了。可氣的是波月樓竟然被紫府君佔用了,這神仙大概經過多次打擊,已經到了發瘋的邊緣。不在放蕩中變壞,就在沉默中變態。

紫府的人喬裝之後,依舊在城內巡視,當初她在碧梅掃了三個月的地,有些面孔還是很熟悉的。小心躲過他們的視線,她換上金縷裙,覆上了金珠鑲邊的面紗。望江樓裡吸納了很多異邦來的舞姬,個個都是這樣的打扮,如果不細看,沒人認得出她。

闊別繁華多日,果然還是這燈火如織的市井最適合她。先前藏身在荒郊野外,日子幾乎淡出鳥來。她像一隻蟄伏千年的妖,吸不著陽氣就快枯萎了,一旦重回人間,便每個關節每個細胞都活躍起來,一猛子,扎進了酒池肉林裡。

望江樓的前罩樓是作筵宴賓客之用的,和後面的畫樓只隔五六丈距離,以懸空的三條便道串聯。雖說相距不遠,但兩樓的景象卻大不相同,前樓如同尋歡作樂的蕩/婦,後樓彷彿遺世獨立的處子。崖兒跟隨幾個換裝的舞姬上了便道,往長廊那頭去,走到拐角時身形一閃,便隱入了廂房裡。

那天盧氏夫婦在露臺上設宴,她並沒有進這畫樓內部,等身在其中後,才發現這樓的詭異。所有屋子都不設門,一間套著一間,層層疊疊,形制像交錯生長的花瓣。避開來往的僕婦和婢女,再往深處去,走了一段站定回頭看,發現這樓的架構原來像個巨型的蟻穴,身在其中的自己活脫脫成了螻蟻。

沒有人會這麼建屋子,看來這熱海公子真是個怪胎。她貼著牆根按序檢視每一間屋子,忽然聽見有兩個人聲慢慢接近。左右觀望,四通八達無處可躲,於是勾手攀上了橫樑。才剛隱藏好,下面便走過兩個女子,照這袒胸露乳的打扮推測,應當是盧夫人身邊伺候的婢女。

一個唉聲嘆氣,“夫人又發火了,把藥潑得滿地都是。公子給屋裡加了冰,說夫人怕熱,結果那層油花兒落到地上都凝結起來,真難擦洗。”

另一個很無奈,“打盆熱水化一化吧,夫人的脾氣也著實大。”一面說,一面走到廊廡盡頭,吩咐裡面的人,“這回的藥不好,夫人不喜歡。上頭說藥渣子不必留著了,都燒了吧!”

她們款款去遠,崖兒確定周圍沒人才落地。挨在門邊往那間屋子裡看,那是個巨大的廚司,鍋灶、砧板,十八般刀刃一應俱全。屋子的正中央擺著一條冰做的長案,案上整齊扣著五個竹篾的蓋子,從那漏孔參差的縫隙裡,絲絲冒出寒氣來。

聽令的是個四十來歲的伙伕,眇一目,腿腳似乎不太方便,半間屋子的距離騰挪了好半天。終於走到長案前了,伸出兩手來扣把手,一個接著一個把蓋子掀了起來。

廚司裡燈火晦暗,但還算看得清。她眯起眼睛仔細辨認,冰上放置的居然全是肉,一塊一塊,切割得整齊,並且排列精美。那肉似乎不是一般的肉,肉色比牛羊肉更鮮豔,肌理間完美鑲嵌著淡黃色的脂肪,在磷磷燈火下,泛出一層蜜色的油光。

這樣的食材,需要最輕柔的手法來撫慰它,可是崖兒胃裡升起一陣酸澀來,辣辣地直頂嗓子。她想之前的猜測應當沒錯了,王舍洲那些慘死的女孩子們,身上丟失的肉都到了別人的案板上。

那伙伕順手取下一個鐵鉤,驚濤駭浪般一頓肆虐,鉤子破冰砸出滿地冰屑,然後那些人肉便和豬肉無異,在他鉤子上串成一串,紛紛投進了灶膛裡。

藥啊,那就是所謂的藥。胡不言雖然滿嘴胡說八道,但好多事都被他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盧照夜的夫人需要以人肉為食,難怪閨房裡總有隱隱的臭味。人吃人,哪裡還香得起來。

她順了兩口氣,打算退出去,恰好看見鐵鉤上有塊肉滾落在灶旁,腳下便緩了緩。

伙伕自然也看見了,他垂首駐足很久,那肉顯然是胸乳部位,即便是死肉,也頂天立地。於是伙伕垂手撿了起來,卻沒有扔進灶膛,只是託在面前纏綿地撫弄。女人最柔軟的地方,最終勾起了畜生勃發的欲/望,那伙伕額角青筋暴起,一把拽下了自己的褲腰。

她目瞪口呆,這時身後忽然探出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她的反應極快,反手便是一記肘擊,身後人悶哼一聲,齜牙咧嘴輕呼:“樓主,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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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兒回頭瞪視他,是阿傍。打了個手勢,責問他為什麼嚇唬她,阿傍一臉正氣道:“屬下不是成心的,就是不希望那種東西汙了樓主的眼。”

崖兒翻了翻眼,聽得廚司裡響起伙伕的牛喘,只覺一陣噁心,和阿傍退進了另一間房。

進來容易出去難,再看這樓就如同迷宮一樣,崖兒一直自詡的好記性,到這裡全然派不上用場了。

還好阿傍有備而來,他衝她挑了一下手指,指尖的天蠶絲在朦朧的光線下隱現。一路走一路牽引,沒費什麼力氣,就順利走出了那棟畫樓。

出來後不敢耽擱,兩人迅速躍入了瀟瀟的密林裡。

先前的見聞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讓人感覺很不適。並非沒見過殺人,但這種割肉做藥的手法真是頭一次見識。崖兒蹙眉道:“盧照夜的夫人果然食屍,之前只聽說她吃藥,不知道究竟患了什麼病,竟要拿人肉當藥引子。”頓了頓問,“派去熱海的人有訊息了麼?”

阿傍說有,“明王傳了書信回來,說熱海王府富甲天下是事實,府中有兩位公子,長子盧照恆,次子盧照夜。”

“確有其人……”崖兒沉吟,但又覺得總有地方不妥。

阿傍道:“確有其人,不過根據明王的描述,似乎和現在的熱海公子並非同一人。”

她嗯了聲,“怎麼說?”

“熱海世子盧照恆,生得相貌醜陋,才學也一般。他的胞弟盧照夜滿腹經綸,長了張貌比潘安的臉,可惜卻是個侏儒,身量還不足三尺。上回盧照夜來樓裡談買賣,屬下和魍魎都在,當時看他並沒有什麼異樣,所以這人必定不是熱海公子,大有可能是冒名頂替的。”

阿傍說完,覺得自己的分析很在理,結果他家樓主另有高見,喃喃自語著:“未必。身子不好,換一個就是了。我以前聽說過一種方術,能令身首分離。只是換頭之後,介面的痕跡難以消除……我留意過,盧照夜的脖子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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