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赫洛老哥,你,你還記不記得你是梅爾那會兒,在酒館裡你講的故事是怎麼回事?”
這時克里森才注意到洞穴裡還有個熟人,比爾也在這裡。
“開頭是我隨口編的,後面的長夜故事是那個無面人告訴我的。”拉赫洛的語氣像是說起一件雲淡風輕的舊事,“我也沒見過他的臉,可能比我現在好看點吧。我見過的他那張臉就在你包裡,有鬍子那張。”
“你在講臨冬城之戰前面,講了你的身世,那個有多少真多少假?”
“九假一真吧,什麼森林之子的山洞,都是我從別的說書匠那裡聽來的。那無面者說要我吸引你來聽,成功了就給我一枚金龍。
再算上你那枚,我為了兩小片金子就把命丟了。”
“那真的呢?”
“真的嘛,那個八尺高的假魔山,是我跟比爾在臨冬城見過的。我們當時在同一個戲班子共事,班主接了個大買賣,臨冬城娶媳婦。”
紅神猶疑了一下,“你要知道看清古往今來的所有事之後,想起一件具體的事情有多難。”
“紅神大人,”比爾的神態完全不像是拉赫洛的故交,他接話道,“是臨冬城的瑞肯·史塔克娶珍娜·赫斯貝恩的喜事。”
雷頓的大女兒嫁給瑞卡德的小叔叔。
克里森知道這門親事,他當時在密爾搞顛覆世界的發明,路途遙遠並沒有回去參加。
“也就是說咱們三個曾經見過面嘍?”梅斯說道。
“哈哈哈,緣分,真是緣分啊。”比爾諂媚的說道。
“哥,就是這麼回事,我也見過那個傭兵魔山,沒過多久回到了高庭,這個人就變成火民在苦橋偷襲我們了。”然後梅爾把他講進了君臨的故事裡。
“臨冬城怎麼會有傭兵?”傭兵總是意味著一些毫無下限的**,以史塔克家族的作風不應與他們有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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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望來的。東海望的一個頭領給臨冬城送賀禮,派了傭兵押送。
咱爸留在白港看一位朋友,我跟一些家丁提前到了臨冬城。就是擦肩而過,那個傭兵的塊頭誰都忘不了。”梅斯說。
克里森點點頭,誠懇的說道,“我錯怪火民了,紅神老哥,謝謝你照顧我弟弟這麼多年。”
“哎別別別,我也剛來幾天。”拉赫洛回答。
克里森繼續問道:“所以那個無面者究竟為什麼要你講故事給我呢,紅神老哥?”
“這我倒是問過舊神,連他都不知道無面者還存在。你還挺厲害,連他的包袱都能弄來。”
“瑞卡德的狼叼來的。”
“老實說,我和舊神都不知道的東西,那最有可能是跟寒神有關了。”寒神是紅神的老冤家,夜王便是他的僕人。
“寒神也和你一樣有一個化形嗎?”
“這種事凡人們很難理解了,也不重要。這麼說吧,錢袋子裡那些金幣和那件暗器上的螺旋,那是個夜王喜歡的標記。”
“夜王會跟活人結盟?”
“應該說是寒神動了歪腦筋。它開始尋找代理人而不是直接製造個代理人出來了。
這也是我要說的,長夜又要來了。人太短壽了,看不到長夜的可怕。
但其實呢,死倒是沒什麼可痛苦的,活著比死痛苦,而長夜是最痛苦的。你願意出去也好,我不留你,去驗證我說的事吧。”
“哥,你真的不留下來嗎?”
“我不能,我還沒找到瑞卡德呢。紅神老哥,你知道他在哪嗎?”
“他確實活著。”
“那……我去哪找他呢?”
“一定要知道嗎?”
“一定。”克里森堅定的回答道。
“君臨。”
“怎麼會在君臨?”
“你不是想預知未來嗎?未來的一個可能性就是……如果你去找我的臉,瑞卡德就會出現。我的臉現在在君臨。”
“……”克里森心想,是不是我在學院裡點一堆火,你就能遠端給形式邏輯開課了?
“那紅神老哥能幫點忙嗎?我就自己跑去君臨,也打不過那個無面者啊。”克里森心裡暗想,既然未來我可能再見到無面者,那我必須找機會報仇。
“那個包袱呢,還給克里森老弟。”紅神說。
一個紅袍僧拿來了無面者的包袱。
“那個暗器,按螺旋中間的鈕會彈出一個刀刃,能殺死十碼以內的任何人。前提是你按下按鈕時要想著殺掉他。不要輕易用,三枚刀刃用完後你也會死。”
“這麼神奇啊。”克里森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心想你個骷髏臉太摳了吧,拿我的東西送我,你原湯化原食啊。
“那些金幣也就給我了?”克里森翻翻包裡沒少啥。
“你不拿著他的東西他能來找你嗎?”
“大哥英明。”克里森服了,最後他問道,“紅神大哥,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復活的麼?”
“羅勃,你告訴他。”
叫羅勃的紅袍僧說道,“我們有些兄弟一直秘密的呆在君臨。那天跳蚤窩失火了,有些屍體,按過去祭司們一輩傳一輩的說法,火災裡死去的人自然是紅神收走的,我就去超度。
我恰好碰到了……紅神現在的身體。他的樣子跟現在很像,那樣子絕不是火災能做到的。
我還是照著過去的儀式,每個紅袍僧都必須掌握的技能,把火從他的嘴巴吹入體內,就是這個,只剩骨頭的嘴裡。
突然他的身體開始顫抖,兩個空眼窩裡噴出火來,接著火焰傳遍全身,他浮在空中,放出七彩的聖光,就像剛才那樣。”
“沒有別人發現嗎?”
“只有我們幾個。街上的人都往紅堡跑,沒人注意我們這裡。後來聽說同時,鐵王座上的那把劍也放光了。”
克里森簡直驚掉了下巴。
“紅神老哥,這就是全部嗎?”他想起紅神剛才說要感謝他的事,難道這真的和我有關?可是這句話總不能這麼問吧。
“凡人可以理解的事情就是這些了。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隨便告訴我些你覺得能說的吧。”
“哈哈哈好啊,要不要拿些酒來,咱們把酒館講的故事說完吧。”拉赫洛的聲音第一次顯出有情緒的變化。
克里森一嘬牙花子,心想這得多長啊。
拉赫洛雖然沒有眼睛,但是視力好像並不受影響,他像看出了克里森的心思一樣說道,“那個故事挺真實的,那無面者能知道這麼詳細的往事,絕非等閒之輩。
聽聽吧,或許能讓你理解下一步該做什麼。”
理解,克里森注意到這個詞。他剛才說凡人可以理解的事。
“好吧,洗耳恭聽。不過不要酒了,我剛才沒吃飽,能再拿些土豆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