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瑕怒瞪著他, 心說甜個鬼,他拿對方的衣服遮住自己,儘量不被過往行人看到。
“不用這麼靦腆吧, ”謝珩與看熱鬧不嫌事大,“在家裡不是很放得開嗎,還會主動親,怎麼一到外面, 又到解放前了?”
“廢話,”謝瑕咬牙切齒, “著這麼多人的面你都親得下去, 你一點羞恥心都沒有的?”
“羞恥心是什麼, 能吃嗎?”謝珩與故意裝傻,“好像也不太值錢吧。”
所謂“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要臉的謝老師碰上不要臉的謝小狗, 就只有甘拜下風的份。他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抽不動,只好換別的法子。
他把喝空的紙杯塞給對方, 命令道:“去幫扔了。”
謝珩與看了看紙杯, 又看了看他, 覺得小叔的心思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看他這表情,已經在要撓人的邊緣了, 只好鬆開手, 哄道:“好好好,去幫你扔。”
謝珩與起身去扔紙杯, 謝瑕終於得以把自己的手抽回來,他撥出一口氣,有點疲倦地站起身, 等對方回來後說:“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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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其實一直沒敢走,開車在路邊候著,怕他們突然又不想溜達了想坐車回家。結果沒等到他們上車,倒是被塞了一嘴狗糧。
謝瑕沒留意到綴在身後不遠處的車,繼續往家的方向走,等他們到了別墅門口,準備進門時,餘光才掃到那輛正準備離去的車。
謝瑕:“……”
不是吧。
所以,他們在路邊膩膩歪歪,被司機看了個全程?
要臉的謝老師深吸一口氣,大步衝進屋內,趁著謝珩與還沒跟上來,身用力關上了大門。
謝珩與一臉茫然地被關在屋外,敲門大喊:“小叔放我進去,沒帶鑰匙啊!”
“不準給他開門,”謝瑕威脅管家老秦,“就讓他在外面關著。”
老秦有些為難:“這……”
謝瑕摘了圍巾,換完衣服,到自己房間。老秦在門口猶豫了五分鐘——聽二少的不給珩與小少爺開門,這麼冷的天,他怕小少爺凍著,可要是開了門,又怕惹二少生氣。
正在他搖擺不定時,大門突然“滴滴”一聲,被人從外面用指紋解開了,謝珩與鬼鬼祟祟地探頭進來:“人呢?”
老秦小聲:“房間了。”
謝珩與松一口氣,這才進來,自言自語道:“小叔也太天真了,沒帶鑰匙就不能進門了嗎?”
“二少他……”老秦欲言又止,“生您的氣了?”
“沒有,”謝珩與篤定道,“這叫口是心非,傲嬌懂嗎?”
“不懂,”老秦坦然,“但知道您今晚可能不能跟二少一起睡了。”
“……”
事實證明老秦說的沒錯,雖然謝珩與主動去找謝瑕請求原諒,謝瑕卻並不想給他這個面子,讓他今晚不要來找他,好好反省。
晚上,謝珩與坐在客廳裡唉聲嘆氣,沒忍住掏出手機給姜醫生發了訊息:【在不在】
【?】姜醫生光速了一個問號,【你家那位又病了?】
謝珩與想了想發:【倒也不是大問題,就是……太敏感和太害羞,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姜淮那邊沉默了半分鐘,介面不斷顯示“正在輸入中”,不知道輸入又刪除幾次,最後回:【沒人接你倆的狗糧,塞這來了是嗎】
謝珩與:【不是啊,是認真在問你,段時間他明明已經習慣跟親近了,結果今天我在外面親了他,他又生氣把拒門外了。你說,誰也不能保證這輩子只在家裡親吻吧?】
姜淮回了他好幾串省略號:【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你為這種事發愁的樣子,居然有億點開心】
謝珩與:【?】
姜淮:【私人醫生可以幫助心理疏導,但不負責解決感情問題,建議您諮詢更加專業的人士,本次服務到此結束,滿意請回1,非常滿意請回2,謝謝您的合作,祝您生活愉快,再見。】
謝珩與:“……”
是時候讓他爸把這個姓姜的開了。
他沒能在姜淮那裡得到滿意的答覆,只好滿臉失望地回自己房間睡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最後還是給謝瑕發了條訊息:【明天有驚喜給你,小叔晚安】
謝瑕其實早睡下了,看到他這條訊息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他莫名其妙地給謝珩與復了問號,一看時間,這貨應該已經上課去了。
於是他打著哈欠,又在被窩裡賴了一會兒,這才不情不願地準備起床。
冬天容易讓人變得很懶,雖然別墅裡很暖和,可趨於人類的本性,能躺著就不坐著,起床就變成了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謝瑕迷迷糊糊地刷牙洗臉,看著鏡中的自己,忽然很想知道自己不戴眼鏡是什麼樣子。
於是他把眼鏡摘了下來,再照鏡子,發現……根本就看不清。
他默默嘆口氣,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開始覺得戴眼鏡是一件非常累贅的事,不光每天找眼鏡費勁,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跟謝珩與親吻時眼鏡會變得非常礙事。
那種時候情所至,人往往不能特別理智地控制自己的行為,謝珩與屢次想要親吻他的鬢角、眼尾以及眉心,眼鏡都或多或少會礙事,他不得不選擇其他地方,偶爾一次還好,次數多了,就容易讓人萎靡。
再有,上次張醫生說洗澡的時候不能戴眼鏡,睡覺的時候不能戴,還遺漏了一條,進行生命和諧交流的時候也不能戴。
可如果不戴的話,他眼前的世界就是一片模糊,那樣的交流體驗一定是……
謝瑕突然手一抖,把洗面奶擠多了。
等一下。
他為什麼會這麼認真地考慮這種事?!
謝老師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絕對是被謝珩與那臭小子潛移默化,近墨者黑了,他不禁有些惱怒,飛快地洗完了臉,決定今天也不跟臭小子說話。
謝珩與又給他發了訊息,卻沒再得到回覆,下午他下了課,以最快的速度趕家裡,看到他正坐在沙發上吃草莓,連忙湊去:“小叔就一點也不好奇的驚喜是什麼嗎?”
謝瑕難得給面子地抬了個頭:“不好奇。”
不對,他明明決定不跟臭小子說話的。
“這樣讓很難辦啊,”謝珩與在他旁邊坐下,從兜裡掏出一個紅色的小盒子來,“你不好奇也得給你。”
謝瑕一看那個盒子,頭皮就是一麻——戒指盒?!
謝珩與開啟盒子,裡面果然放著一對戒指,他把明顯小一圈的那枚拿出來,握住謝瑕的手,就要往他手指上戴。
謝瑕連忙掙脫:“不戴,要戴你自己戴。”
“小叔怎麼說話不算數,”謝珩與眼巴巴地看著他,“生日那天不是答應了,等戒指做好就戴上,怎麼又反悔?”
謝瑕一抿唇,心說自己果然就不該為了哄謝小狗生日,答應他的一切條件,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趁他這愣神的口,謝珩與已經把那枚戒指戴到了他手指上。
謝瑕只感覺左手中指微微一涼,銀色的戒指落在他指根,不大不小,嚴絲合縫。
戒指散發出溫潤的光澤,他輕輕摩挲了一下,表面非常光滑,造型……稍有一些奇怪,不是那種渾然一體的圓形,而是像什麼東西首尾相連,連接處抵著一顆小鑽。
他打量了半天,總覺得這個造型在哪裡見,卻又死活想不起來。
見他眉頭緊鎖冥思苦想的樣子,謝珩與好心地解釋說:“這是謝家家徽的變形。”
家徽?
謝瑕恍然大悟——有一枚謝瑾送的胸針,上面就有一枚家徽!
仔細看來,這戒指不正是家徽拉長後的樣子嗎?他記得胸針上有一顆鑽,這戒指上也有,剛好都在家徽同樣的位置。
在他的印象中,謝家人出席重要場合都會戴著有家徽的胸針,而原主一次也沒有戴過,因為這個,還沒少被外界嘲笑,說撿來的就是撿來的,連謝家人都不算。
上次謝珩與要給他戴胸針他不戴,索性把家徽挪到了戒指上?
這倒是……不用再擔心外界質疑他在謝家的地位了。
謝瑕心情有些複雜,心說謝小狗昨天的話好像確實不是隨便說說的,這枚戒指就是證明。
“這戒指有特殊用途,”謝珩與說,“小叔如果需要出席重要場合就戴著,平常的話……等些日子再給你換一枚結婚戒指。”
謝瑕心說大戶人家講究就是多,他轉了轉戒指,到底是沒從手上摘下去,就見謝珩與拿出戒指盒裡的另一枚戒指戴到自己手上,他那枚應該是佩戒,兩枚戒指組成一對。
謝瑕奇怪地問:“怎麼訂婚戒指你還要戴?”
“不戴,別人怎麼知道小叔跟誰訂婚?”
“……”
小狗這旺盛的佔有慾和控制欲,簡直快要溢位來了。
謝瑕沒再理他,自顧自地吃著草莓,又想起謝珩與好像喜歡吃草莓,還是沒忍心讓他能看不能吃,捏起一顆,遞到他嘴邊。
謝珩與看著那遞到嘴邊的草莓,像只得到主人投喂的乖狗狗似的,十分順從地咬了一口。
謝瑕皺眉,心說一顆草莓還要吃兩口,這小子在這裝什麼拘謹,然而下一刻,對方就把剩下的半顆草莓也叼住了,並順勢咬了咬他的指尖。
謝瑕:“!”
謝珩與的舌尖輕輕掃過他的手指,在他指腹劃了個圈,謝瑕瞬間像觸電似的,整條胳膊都麻了,耳朵飛快地泛出粉色。
他迅速抽回自己的手,再次為身體的敏感程度感到離奇,裝作若無其事地沉聲道:“你又開始了。”
謝珩與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謝瑕直接端起裝草莓的碗,把草莓一顆接一顆往對方嘴裡塞:“喜歡就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