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霜緊緊盯著膝上型電腦圖, 最近這段時間,他一直派人密切關注著大哥情況,就在前些天, 大哥和那個該死林飛羽在碧波湖買了房子,而那個moon酒吧, 距離碧波湖只有十五分鍾車距, 林飛羽為什麼偏偏選擇在那個酒吧和吳明皓碰面?
吳明皓那個傻逼在電話裡說, 林飛羽自己吃了崔情藥, 想主動送門來,可是林飛羽向來一副愛答不理樣子, 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等等,從另一個角度想,林飛羽或許是為了套路大哥?可是也不對啊,他不是早就得手了嗎, 那天在電話裡面,大哥叫成那個樣子……
宋清霜不自覺捏緊了拳頭,手背青筋根根綻起,他不願去回想那個電話,可又總是忍不住去回想,一時間又是心如刀絞,又是心煩意亂。
不對, 不對,一定有哪裡不對。
“砰!”他簡直頭痛欲裂,忍不住重重一拳砸在了筆記本鍵盤。
電話那邊傳來吳明皓戰戰兢兢聲音:“小宋總,您,您怎麼了?”
宋清霜本來很想找人打斷吳明皓兩條腿,是此時此刻卻根本沒心情搭理他, 直接掛了電話,披西裝匆匆衝了出去。
碧波湖,半島別墅十五號,大哥和那個該死林飛羽在應該就在那裡!
……
而此時此刻宋,實在沒法面對林飛羽,只能扭頭望著落窗外碧波湖,臉頰耳畔不斷有細碎溼潤啄吻輕柔落下,還有那個煩人惱人又粘人可惡聲音:“哥哥,剛才感覺怎麼樣?哥哥是不是很喜歡?我都沒想到,哥哥居那麼敏感,那麼容易就……”
“林飛羽,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宋又是羞窘又是惱怒,而後他忽想起了什麼,“那個時候我跟你說,床頭櫃裡還有安全套,你為什麼裝作沒聽?”
林飛羽疑惑眨了眨眼睛,似乎完全不理解宋意思:“我聽了啊。可是,為什麼要用安全套?完事之後,我用溼毛巾給哥哥清理乾淨就了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怎麼能……怎麼能那樣?!”宋憋了半天,還是說不出那兩個字,該死小兔崽子!該死小兔崽子!!
“哦,哥哥是說那個啊。”林飛羽終恍大悟,而後理所當道,“我是哥哥男人啊,那樣不是很自事情嗎?我只有哥哥一個,哥哥也只有我一個,而且哥哥又不會懷孕,我就喜歡那樣,以後每次都要那樣,哥哥不用買套了,用不著。”
他滿嘴都是寡廉鮮恥胡言亂語,宋簡直聽不下去了,只覺得臉頰幾乎燒得冒煙:“閉嘴,不許胡說!”
“我又沒有胡說。”林飛羽不服氣癟了癟嘴,而後那雙琥珀色眸子骨碌碌轉了一圈,忽湊到宋耳邊,輕聲道,“哥哥仔細想想,我們剛才做了些什麼事情?我連那種事情都對哥哥做了,難道還不算是哥哥男人嗎?或者說……我是哥哥丈夫?公?哥哥是我妻子?婆?”
宋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對膽子竟大到了這種程度:“林飛羽,你再說一遍試試?!”
“哥哥,我錯了,我真錯了,我就是個弟弟。”林飛羽愈發厚顏無恥,立刻毫無骨氣認了錯,他看著宋又羞惱又無語樣子,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哥哥,我不說那種話了,讓我再做一會兒哥哥男人,好不好?就一個小時,不不,一個半小時。”
宋二話不說,直接一枕頭掄了過去!
“哥哥別那麼小氣嘛,哈哈哈……”林飛羽一邊笑,一邊拿起旁邊羽毛枕頭,兩人打起了枕頭大戰。
“小兔崽子,看我怎麼收拾你!”
“哥哥你偷襲我!看招!”
“林飛羽,今天不給你點顏色看看,我他媽就不姓宋了!”
“救命,哥哥謀殺親……唔……”
“憋不死你個小兔崽子!”
兩人極其幼稚在床撲騰了許久,枕頭都弄破了,漫天羽毛飛舞,宋本來就累了半天,此時此刻簡直筋疲力盡,只能靠著床頭大口大口喘氣:“呼,呼,暫停,暫停,待會兒再收拾你!”
林飛羽丟下枕頭,磨磨蹭蹭趴進宋懷裡,小聲嘟噥道:“哥哥,你真好,你怎麼會這麼好?我都不敢相信,我能有這樣日子……”
宋本來還有些惱怒,可是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林飛羽像只大型貓科動物一般伏在自己懷裡,露出大片結實背部線條,白色背心最下緣翻卷起來,那朵嬌豔玫瑰半遮半掩。
媽,就為了這朵該死玫瑰,自己簡直賠得血本無歸……宋腸子都悔青了,只能恨恨瞪著那朵玫瑰,林飛羽似乎感覺到了他目光,忽抬頭笑道:“哥哥要是喜歡話,我還可以紋別,我把哥哥名字紋在心口,好不好?”
他模樣本來就極其俊,此時此刻這個笑容簡直純淨透明得像一塊閃閃發光水晶,再也沒有任何陰霾和算計,只有純又滾燙纏綿愛意。
宋微微一愣,立刻搖了搖頭:“不用了。”
林飛羽趴在他懷裡,輕聲嘟噥道:“我是說真,只要哥哥喜歡,讓我做什麼都。哥哥不是很喜歡我穿那件西裝樣子嗎?下次我就穿著那件西裝,讓哥哥趴在辦公桌……”
宋呆了呆,無語羞惱之餘,又莫名有種隱隱不安感覺,只低聲罵道:“別胡說。”
林飛羽無比眷戀又充滿佔有慾輕輕蹭著他:“我們在這種關係,哥哥是不是還不習慣,還有些擔心?其實哥哥你想,在粉絲們都知道你是我恩人,我們親密一些也沒人說什麼,至宋清霜那邊,我們也不用那麼辛苦假裝情侶了,因為經是真正情侶了。”
說到這裡,林飛羽似乎想起了什麼,忍不住笑道:“哥哥,你還記得那次嗎?當時我在給你捏腳,宋清霜正好打電話過來,我就故意狠狠使勁兒,讓哥哥直接叫出了聲,宋清霜還以為我們在那個,氣得把電話都摔了,哈哈哈……”
他還沒笑完,臥室門忽“砰”一聲,被重重推開了!
兩人微微一愣,都同時抬頭向門外望去,而後都呆住了。
門外正是臉色極其蒼白宋清霜。
宋瞪著那個容色雪白俊青年,腦海裡直接空白了一瞬,整個人有點懵逼,小白眼狼怎麼忽來了?這算是私闖民宅嗎?
等等,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宋清霜聽到了什麼?還有,自己和林飛羽正衣衫不整摟在一塊兒,林飛羽好歹還穿了背心短褲,自己基本什麼都沒穿,身還全是那種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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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飛羽回過神來,飛快扯過薄被掩住宋,而後他坐直了身,蹙眉道:“小宋總,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我之前經說過了,我們是不可能。”
宋清霜根本不搭理林飛羽,一雙漆黑眼睛只死死盯著宋,薄薄嘴唇極輕微發著抖:“你們之前沒有在一起?是今天才……”
看著宋清霜那副樣子,宋一片茫,還有種十分古怪感覺,小白眼狼怎麼了?他和宋清霜一起生活了十幾年,對小白眼狼種種表情可以說是瞭如指掌,宋清霜向來冷冷淡淡不苟言笑,在這種細微表情,幾乎經算是傷心欲絕了。
可是,就算自己和林飛羽在一起了,對宋清霜而言,也不是什麼天塌下來事吧,那次林飛羽在電話裡故弄玄虛,宋清霜也只是氣得摔了電話而。
宋清霜那種難以描述古怪目光,讓宋有些不舒服,林飛羽不動聲色側身擋住宋,冷冷道:“小宋總,你問這些做什麼?關你什麼事?”
宋清霜緩緩把目光轉到林飛羽身,那種眼神幾乎可怕到了極點,而後他低低喘了口氣,啞聲道:“林飛羽,你故意給自己下藥,你騙了他,你騙他讓你,讓你……”
他勉強說到這裡,整個人止不住發起抖來,似乎再也無法忍耐了,猛一聲低吼,狠狠一拳向林飛羽揮去!!
宋經完全懵逼了,小白眼狼這是忽發瘋了?他幾乎來不及思考,下意識護住林飛羽,伸手便去架宋清霜拳頭!
可是他剛剛被林飛羽折騰了半天,如今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宋清霜胳膊狠狠一甩,宋額頭直接重重撞了床頭,只聽“砰!”一聲,頓時一陣頭暈目眩!
“宋清霜,你他媽做什麼?!”林飛羽怒吼一聲,整個人彷彿野獸一般猛跳了起來,極其兇狠撲向宋清霜,一拳擊了宋清霜雪白下頜!
宋清霜也毫不手軟,反手就是一拳!
宋緊緊捂著額頭,看著兩人亂七八糟扭打成一團,只覺得腦子嗡嗡嗡,陽穴血管一跳一跳陣陣劇痛,操,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飛羽和宋清霜差不多高,兩人身型都是修長矯健型,只是宋清霜長年坐辦公室,雖每天健身課程裡也包含了散打搏擊,是都非常講究招式路數,兩人只扭打了幾下,宋就完全看明白了,宋清霜打架風格不放得開,和小時候那個嬌貴小公主一模一樣,自己算是白教了。
而林飛羽就完全不同了,他出身非常差,從小就在最髒最亂廝混,後來又跟著宋長年練習散打,出手又狠又準又極其野蠻,肘擊這種散打裡嚴格禁止毒辣招數都隨手拈來,絲毫不講江湖規矩,一心只想把對手弄死!
不到片刻,林飛羽就死死揪住了宋清霜衣領,而後惡狠狠把對頭往牆撞!
“砰!砰!!”幾下撞擊,宋清霜雪白光潔額頭便鮮血長流!
“小羽,住手!”宋登時急了。
此時此刻,他簡直又慌亂又懵逼,林飛羽要是真把宋清霜打成重傷,以宋清霜如今遮天權勢,還不知道要怎麼折騰林飛羽;還有,宋清霜雖是個該死小白眼狼,是兩人畢竟有過十幾年兄弟情誼,他內心不想傷害對,只想離這個禍害遠遠。
他林飛羽還不停手,又厲聲道:“林飛羽,聽沒有?我讓你住手!”
林飛羽又揪著宋清霜狠狠撞了兩下,這才不情不願站了起來,而後轉身跑到床邊,小心翼翼把宋摟進懷裡:“哥哥,額頭疼嗎?要不要去醫院?”
宋哭笑不得:“只是不小心在床頭撞了一下而,你發什麼瘋啊?你是要把他往死裡打嗎?”
林飛羽癟了癟嘴,一邊輕輕撫摸著宋紅腫額頭,一邊柔聲哄道:“哥哥別擔心,宋清霜他不敢怎麼樣,別墅有監控,他這是私闖民宅,我只是正當防衛,而且這種事情傳出去,宋氏集團股票只怕要大跌。我待會兒把他扔出去就了,只是撞了幾下而,死不了。”
“……”宋簡直頭痛欲裂,有種無語問蒼天感覺,這他媽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腦子裡一團亂,又抬眸往牆邊望去,宋清霜經扶著牆壁慢慢站了起來,後用那昂貴定製西裝袖子擦了擦額角血,一雙漆黑眼睛緊緊盯著林飛羽,眼神裡除了毒辣嫉恨之外,幾乎有種冰冷殺意了。
忽,宋清霜目光微微一凝,停在了林飛羽後腰。
宋心極輕“咯噔”一聲,立刻明白了宋清霜在看什麼,剛才打架時候林飛羽背心扯壞了,此時又正好背對著宋清霜,後腰那朵玫瑰肯定露了出來,宋清霜在看那朵玫瑰,那朵他年少時看過很多次,無比熟悉微笑玫瑰。
一時之間,宋簡直尷尬到了極點,宋小溜進辦公室偷睡衣,自己溜進宋家宅摟植物人,如今林飛羽還紋了這麼一朵玫瑰……了,他用腳趾頭都能猜到宋清霜正在想什麼——他媽該死宋小,真不是一般變態舔狗。
宋清霜死死盯著那朵玫瑰,啞聲問道:“林飛羽,你怎麼紋了這朵玫瑰?”
林飛羽略微轉過身,無所謂挑了挑眉:“哥哥看了覺得喜歡,我就紋了,關你屁事?”
“他看了覺得喜歡?對啊,他當會喜歡這個圖案,這本來就是他選……”宋清霜低聲喃喃道,目光從那朵玫瑰緩緩移到林飛羽臉,最後又緩緩移到宋臉。
林飛羽一臉莫名其妙,而宋則有些毛骨悚,小白眼狼在想什麼?該不會因為挨了一頓毒打,想要不顧一切弄死自己和林飛羽吧?
這個時候,宋清霜表情經從沸騰恨意和絕望傷痛之,漸漸冷靜下來,那雙漆黑眼睛深深凝望著宋,彷彿在竭力壓制著某些極其複雜情緒,又彷彿在仔細思索著某些極其重要事情,某些足以絕翻盤冷酷計謀。
過了許久,他忽輕輕籲了口氣,雪白臉露出一個淡淡笑容:“原來如此,因為他喜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