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你在上還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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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你在上還是下
夏天已經到了季末，上海的炎熱已經緩下腳步，輕易的走動不再汗流浹背。雖然不是週末，城隍廟依舊遊人不斷，全國不同的口音都可以在這裡聽到。每個宮殿，都是拿著相機的遊客，為了一個景見縫chā針地照相。
樹蔭下，兩位老人在歇息，旁邊站著兩位二十幾歲的年輕nv孩，陪他們說話。他們一會說著英語，一會說著中文，兩位老人就依靠著年輕nv孩的翻譯，jiāo流著，偶爾還會冒兩句對方的語言。
老人看到身邊的人起身，忙招呼面前的nv孩。“怡倩，過來坐一會吧，你都出汗了”
陳怡倩搖頭。“留給老人和小孩坐吧，我給你們照相”
兩位老人是黃家祖母、老麥爾先生，兩個年輕nv孩則是陳怡倩和黃燕梅。時間是治療傷痛的最好yào劑，人不可能一直沉湎在過去，黃家祖母不想讓孫nv擔心，也不再沉默了。
陪老人散心，也成為陳怡倩的一件大事，她不止想彌補陳氏的因果，不止想維持與黃燕梅的友誼。她想到了三年後，如果自己接任陳氏總裁，自己要擔除了企業責任，還有更多。
“怡倩，聽說你有男朋友了，幾時帶來給nǎinǎi看看？”
“nǎinǎi，我手機裡有他的照片，給你看看”
“我不看照片，我要看真人”
黃燕梅在一旁笑著解釋：“nǎinǎi，怡倩有好幾個男朋友，她是想讓你看看，哪個好一點，請你參考呢”
陳怡倩打她一下。“什麼好幾個，說得我很huā心似的”
黃家祖母笑呵呵，黃燕梅則為老麥爾翻譯陳怡倩的話。老麥爾笑道：“dy人好，肯定找到好人。如果實在看不上，可以考慮我的孫子Wilson”
黃燕梅一愣，立即掩嘴而笑。陳怡倩則羞紅了臉，立即回應：“麥爾先生，Wilson已經愛上Sarah，像海那樣深”
黃燕梅聽到Sarah，笑容卻有點凝固。在完全撇清張全與趙紫薇的關係之前，她心裡始終有一根刺，一個結。
陳怡倩扭頭，發現她臉sè不好，立即明白怎麼回事，便上前握她的手。“燕梅，對自己有信心，也相信張全”
黃燕梅對她笑笑，搶過她手裡的相機。“我給老麥爾照相”
陳怡倩走到黃家祖母身邊，將一瓶水遞過去，然後摺好裙襬蹲下。“nǎinǎi，你不是很喜歡現在的房子嗎，我跟房東談過了，她說你喜歡的話，就繼續住下去，不用搬了”
“啊？”黃家祖母耳朵有點不靈便，大聲問。“她把房子送給我們了？”
陳怡倩一咬牙，道：“是的，送給你們了”
黃燕梅聽到對話，吃驚跑過來。“怡倩，你在說什麼呢，那房子貴得很，怎麼可能送？”
陳怡倩點頭。“我跟珍珍談過了，她答應跟你換房子，差價也不用補了”
“這怎麼可能？”黃燕梅根本不相信，“我根本不認識她，雖然她是趙子強的nv朋友，這也說不通啊”
陳怡倩認真地說：“是真的，她親口答應我的”
“可是，可是……”黃燕梅忽然驚叫一聲，“她還是你的情敵呢，怎麼可能跟你談，怡倩，是你出錢買下來的嗎？”
“不是”陳怡倩急忙搖頭。家族有錢，並不意味她有錢，何況一擲幾百萬的事，她是不敢隨便下決定的。
“我不相信，打死也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可是，這一切是真的而且，我相信她不會反悔的”陳怡倩想到那天晚上，珍珍的眼睛那樣清澈，不但沒有一絲嫉妒，而且一舉手一投足，彷彿不食人意煙火的仙nv。她意識到，這些改變都是因為趙子強，只有他，才有這種魔力。
“趙子強，是趙子強”黃燕梅反應過來，嘴裡喃喃，“張全一直說，他以後要跟趙子強打天下了，讓我不用擔心錢。”
陳怡倩不知道怎麼接話，乾脆沉默。
黃燕梅繼續道：“昨天我還問張全，趙子強送的豐田佳美幾時到，我準備去考駕照呢。張全竟然說：佳美不送了，改送寶馬。我嚇了一跳，還罵他luàn開玩笑。他只是笑笑，也不解釋。”
陳怡倩一怔，立即道：“我認為他不是開玩笑”
黃燕梅瞪大眼睛。“你是說，房子的事是真的？”
“不”陳怡倩道，“我認為，房子和車子都是真的”
黃燕梅完全愣住了。
陳怡倩淡淡地說：“趙子強就是那樣的人，自己有一萬，可能會拿八千出來跟朋友分享。做他的朋友很好，但要是做他的妻子，恐怕就開心不起來了”
“哦？”黃燕梅立即問，“那你想不想做他的妻子？”
“不想”陳怡倩說完，立即轉身，從樹蔭裡穿透的斑駁的陽光，刺得她快要流淚了。可是，她必須轉身，不然淚水可能流得更快。不管她怎麼否認，這個男人，已經完完全全賴在她的心裡了。
今天穿的寶藍sè五分袖連身百褶裙，正是趙子強所送，在陳怡倩身上體現的優雅氣質，讓黃燕梅羨慕，連老麥爾都讚歎不已。今天在城隍廟，她就成為回頭率最高的nv孩，令她除了照相，大部分時間都戴了墨鏡，也讓許多人錯以為她是某位明星。
老麥爾先生似乎很喜歡上海，一句都沒提回加拿大的事，也不擔心簽證的有效期。他的妻子已經去逝近二十年，反正也是孤身一人，在家也是nòngnònghuā草而已。這段時間，跟陳怡倩熟悉了，也跟她說一些經商的有起故事。陳怡倩見狀，也趁機向他請教，也獲益非淺。有時候談得投機了，她還將陳氏目前發生的危機，改了公司名字向他說了一遍，得到的啟示不少，有些立即向父親反饋了。
“dy，你的同事Sarah最近怎麼沒來，她跟Wilson還有約會嗎？”老麥爾念念不忘趙紫薇，這nv孩知識、氣質和身高都跟他的孫子相配。
“公司需要她留守，我來了，她自然就來不了”陳怡倩笑道，“她跟Wilson住在同一個公寓，經常見面，如果有事情發生，Wilson肯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老麥爾問：“你覺得他們有可能嗎？我很喜歡這個nv孩，我也支援Wilson娶個中國nv孩”
陳怡倩道：“什麼事都有可能。Sarah在努力學習法語呢，就是因為Wilson啊，如果說不喜歡，那是不可能的”
老麥爾在中國留下遺憾，希望孫子能夠填補這個空白。他對中國一直有種難以放棄的情愫，孫子也承繼了，所以希望有一個完美的段落。當然，他也鼓勵Wilson，除了趙紫薇，還可以接觸更多的中國nv孩。
透過以前的老師介紹，陳怡倩請了一個大學生，下午或者晚上幫老麥爾收拾整理，簡單地煮一餐。不過，老麥爾的晚餐多數是在黃燕梅家用的，兩位老人的外語水平都提高不少，將幾十年前不少詞語都拾起來了。
逛了兩個地方，兩位老人倦了，他們才往回走。回到黃家沒幾分鐘，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敲mén了，自稱陳氏地產上海分公司的副總經理，姓謝，登mén致歉。
黃燕梅聽到陳氏地產幾個字，就要關mén趕人，沒想到男人看到陳怡倩，叫道：“陳小姐，請幫幫忙”
陳怡倩剛從廚房走出來，看到謝副總，不由一愣，但立即明白他的來意了。“燕梅，聽他說一說吧”
黃燕梅繃著臉。“你聽吧，我進房間去陪nǎinǎi了”
陳怡倩立即拉著她。“燕梅，不管事情到哪個地步，你都要面對，即使你想砍他兩刀，你也要表達你的情緒，同時也給他一個表達的機會”
謝副總進了mén，立即鞠躬道：“黃小姐，實在不敢請你原諒，但請你讓我說完幾句話。過來之前，我們董事長跟張全、趙子強、袁嘉三位先生溝通過，雖然具體內容我不知道，可是陳氏地產已經在整頓，為此，我們總公司的黃總裁已經辭職謝罪。我中午也跟袁嘉先生見過面，還陳怡慧小姐、以及公司董事陳禮先生，除了整頓公司的制度、紀律，還授權我代表陳氏地產過來道歉。”
黃燕梅聽了，臉sè有所緩和，可仍然不吭一聲。陳怡倩扶著她，心裡很難受，兩方都不捨，可又能怎麼樣。
謝副總繼續道：“明天我將遞jiāo辭職信，不再是陳氏地產的員工了。雖然我不是事件的決策者，也不是執行人，我可以推託不來，可是我的良心告訴我，我必須來道歉”
陳怡倩聽著有些心酸，她知道這位謝副總是實幹之人，而不是政治鬥爭高手，這一次，他只能做替罪羊了。現在大家避而不談黃家事件，唯恐自己成為替罪羊，或者被替罪羊牽連。之所以是謝副總走人，而不是直接責任人張總，大家都明白怎麼回事。
謝副總雙眼含淚道：“我們已經將那位下命令的主管jiāo給警方，那幾個動手的人員，有兩個被拘留了，其它幾個還在追查。這張支票，是陳氏地產表達的歉意，雖然無法彌補黃家的傷痛，仍然請黃小姐收下。”
看到這個中年男人淚流滿面，黃燕梅的臉也繃不下去，她扭過身去，道：“怡倩，你幫我送客”
謝副總將支票放在茶几上，鞠一個躬，接過陳怡倩遞來的紙巾，轉身向外走。陳怡倩心情黯淡，陪他走到電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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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副總道：“陳小姐，請你多多開導黃小姐，多多陪老人家。”
“嗯我知道，你肯定受了委屈，希望你不要怨恨陳氏。”陳怡倩瞭解過，真正要負責的，恐怕是上海公司的張總，而不是這位口碑不錯的謝副總，可是有些話是不能說的。
謝副總顯然已經心灰意冷。“不管怎麼樣，做錯事肯定要付出代價的，有些人即使能逃過一關兩關，不會永遠如此的。”
陳怡倩聽出他的怨氣，不禁道：“謝總，如果三個月後，還沒找到新的工作，打電話給我，我還是認識一些人的。”
謝副總抬頭看她的臉，到底是敷衍還是真誠。
陳怡倩繼續道：“如果三年後，我能執掌陳氏，還會請謝總回來，希望那時候謝總賞臉”
謝副總愣住，好一會沒說話。這個堅毅的中年漢子，剛才在黃家流下歉疚的淚水，現在雙眼又噙滿眼淚。“陳小姐，如果有那麼一天，我願意”
“那好，過幾天我打電話給你，請你吃個飯，請不要拒絕”陳怡倩道，“我現在還不能起什麼作用，可是，我會看，我會聽，我會想。世上沒有絕對的公平，甚至會出現顛倒黑白，可是，它不會每次都發生在一個人身上。”
謝副總沒有說話，可iōng口起伏，顯然滿肚的話都駐留在內了。直到陳怡倩示意電梯到了，他才走進去，始終沒說話，只是對陳怡倩點頭示意。
這段時間，陳怡倩呆在新海不多，主要研究世豪廣告，接觸可能出售股份的股東。再一個，陳氏總部的會議，她一次沒落下。她經常跟陳氏的一些經理聯絡，有時是會議後聊幾分鐘，有時還去吃個午飯，男nv不限，而這位謝副總正是她所尊重的其中一位。她並不怕別人議論，事實上，許多人以為是董事長讓nv兒考查員工，所以都認真地表現。
雖然陳怡倩還無法真正參政議政，可是，她接觸的資料越來越多，思考的層次更深，有時說出來還嚇趙紫薇一跳。她喜歡這種感覺，明知追趕趙紫薇不容易，但她絕不放棄。
“怡倩，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段時間你從陳氏，從老麥爾先生學到的東西真多，看來，我也要多多拜訪他了”
“你要是去了，Wilson肯定聞風而動。爭取一個中國媳fù，是老少麥爾的首要任務呢，怎麼樣，有沒有考慮將Wilsong列入你的後備，將來生一個白皮膚的小東西？”
“算了，我不去了”趙紫薇聽到Wilson頭就大，每次肌膚觸碰的尷尬，都讓她“回味”出全身疙瘩。
“呵呵，你這個白骨jīng，遇到感情還不是落荒而逃”
趙紫薇一愣：“白骨jīng？”
陳怡倩道：“白領，骨幹，jīng英，簡稱白骨jīng”
趙紫薇拍拍心口。“我還以為跟狐狸jīng相似呢”
“你的本事高，不用勾引男人都自動現身，狐狸jīng還比你遜幾個檔次”陳怡倩問，“紫薇，你向老麥爾借那麼多錢做什麼？他說你想收購某家新加坡的公司，是不是世豪廣告？”
“是的”趙紫薇點頭，反正這些也隱瞞不了多久，既然已經讓趙子強現身說明過了，一些細節可以跟她說了。“除了世豪廣告，還有世豪投資。不過，我幫不上什麼，這些事主要是袁嘉和子強他們在做。”
陳怡倩問：“聽說丁靜雅愛上子強了，兩人走得很近，是嗎？”
趙紫薇想了想，道：“我也說不清楚，男nv之間的友誼最容易被人誤會，就像你和朱世華。”
陳怡倩想否認，還是算了。
趙紫薇瞥了她一眼，道：“你以前不是也誤會我跟袁嘉，我跟張全有sī情嗎，所以，這些事，沒定型之前都是傳說而已。”
陳怡倩忽然笑道：“我覺得子強跟丁靜雅很般配，才華都高得嚇人，眼界都高得嚇人”
趙紫薇道：“你的眼界更高，其他人都看不上，只看中朱世華一個人”
陳怡倩臉紅了。“臭紫薇，在說別人呢，扯到我身上做什麼”
趙紫薇道：“我跟你在一起，當然說你啊”
“那你呢，自己的婚姻也不公佈，莫非是秘密結婚不成？”
趙紫薇故意嘆了一聲。“你真猜對了。他的工作跟國家安全有關，恐怕結婚也是不能公開了。”
陳怡倩嚇了一跳，這是趙紫薇第一次說到男朋友的情況。“難道連喜宴都不能擺，連婚紗合影都不能照？”
趙紫薇點頭，表情十分沉重。其實她想笑，想捧腹大笑，偏偏還嘆一口氣，彷彿一個怨fù。
陳怡倩立即上前抱著她，安慰道：“紫薇，別難過，這些都是形式，是主要的是，跟相愛的人在一起，這比什麼都重要”
“是啊，也祝你跟相愛的人在一起”趙紫薇懷裡有個可人兒，哪裡還要什麼理智，這nv孩的呼吸都在她的肩頸處進行，這對趙紫薇既是挑戰，也是“”。於是，趙紫薇的雙手先放在她的腰間，然後向下摩挲。
“壞蛋，我在替你難過呢，你還有心情耍流氓”陳怡倩罵了一句，卻在她面頰ěn了一下。
趙紫薇一邊貼著她的臉，無賴地róu她的翹tún。“那天你喝醉了，我在家伺候你那麼久，還被你欺負到chuáng上去，我都沒吭聲，也沒報警。現在給你按摩，你居然說我耍流氓，你有沒有良心啊？”
陳怡倩iōng口被蹭，腰被碰，tún被mō，全身酥軟。她明明咬牙切齒，說話卻溫柔似水，吐氣如蘭。“趙紫薇，你這個流氓，放開我”
趙紫薇一驚，立即手一鬆。
陳怡倩沒反應過來，整個人立即軟軟坐到地上，趙紫薇想扶已經來不及，陳怡倩睜開眼睛，罵道：“你真的放手啊？”
“是你叫我放手的”
“你究竟是不是nv人啊，話都不會聽”
趙紫薇心裡慚愧：我當然不是nv人。她乾脆將陳怡倩抱起來，放在沙發上，這動作讓陳怡倩眼睛都瞪圓了。趙紫薇笑笑：“從小幹體力活，後來上學又練過體cào，練過柔道，有點力氣”
陳怡倩歪著頭，皺眉看了她一會，彷彿有點疑huò。這動作令趙紫薇máo骨悚然，糟糕，被她看出異常了。沒想到陳怡倩開口問：“紫薇，你跟男朋友做的時候，在上面還是下面？”
趙紫薇一個顫慄，喉頭忽然有東西往上湧。她努力抑制這種糟糕的感覺，可還是失敗了，她果斷抬腳，迅速向洗手間奔去，快得讓陳怡倩看不清她飄揚的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