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牆頭上偷聽的我甚是驚訝,這可真不是什麼好事。
後面這兩人繼續嘀嘀咕咕,甚至開始討論起粗糙的私奔細則,我卻很是糾結。單純逃婚這種事情也不是那麼稀少,像瑪緹娜就是一例,但說要跟眼前這麼個男人私奔,我總有些說不上的疑慮。
要不要干預一下?
人家跟你又不熟,何況你情我願的,關你什麼事?理智在意識裡提醒道,不要總以自己的主觀觀感來決定別人的人生。
理是這個理,可是……
你被偏見影響判斷又不止一回。這是她自己的人生,在帝國,這位少女已經成年,她可以選擇接下來的道路,當然,也將為這種選擇承擔後果。
這很公平。
我沉默下來,心底依舊有些疙瘩。不該替別人擅作主張,但先看看這個男人的底細總可以吧。
趴在牆頭等了挺久,這兩人才戀戀不捨地分開,我悄無聲息地跟在了男人身後。
幸好他的反偵查技術不怎麼樣,很輕鬆地一路尾行到底,不過房間我不打算直接跟進去,而是認清房門後,繞到窗臺外往裡打量。
這是個標準的旅館房間,陳設跟我們的大同小異,區別大概也只在於客人自帶的生活用品和僕人,不過此刻受視野所限,所見的並不多。
“主人,您回來了。”
很快裡面異口同聲的女聲卻讓人一愣,心下好奇,使勁趴在窗格上,然而依舊什麼都沒看見。
“主人。”
很快裡面傳來奇怪的聲音,撓的貓心裡直癢癢,隨後我才反應過來那是什麼。
諸神在上,剛剛私會完小情人,結果一回來就跟屋子裡的女僕搞上了?這要是裡面沒鬼那才真見鬼了。
旅館的隔音效果應該不錯,但未關嚴實的窗戶旁也就那樣。
這兩個女僕叫的還挺專業。
真不知道是以什麼心情聽著這出協奏曲,看她們的勁頭似乎要玩挺久的樣子,考慮到自己的作息,不免有些著急,乾脆又變成老鼠鑽了進去。
才不是打算去旁觀少兒不宜的場面,而是打算去收集一些證據。
真的。
心跳有些快啊。
可惜老鼠的視力並不好,進去後在隔間外轉悠了幾圈,看得總不大清楚,搜尋範圍很小。不得已,再次變成貓咪,在書桌,架子乃至櫃子上檢查一切可以證明男子身份的東西。
可惜找了兩遍都沒找到什麼發現。
屋裡有兩個年輕女僕,可能她們會把主人的東西整理進什麼箱子櫃子裡。心裡想到此,自然不免一番翻箱倒櫃,只是貓爪不適合幹這種精細活,像那個最可疑的箱子我就打不開。
那邊的聲勢越來越大,間接來說我這邊是安全的。在第三次嘗試失敗之後,心裡一發狠,把自己變回了人形。
果然還是人手更習慣,輕輕鬆鬆地抬開了沒上鎖的箱蓋,裡面果然有些東西。
簡簡單單翻了下,藉助隔間另一邊傳來的微弱燈光,才勉強看清一些特徵。這種環境人眼比不上貓眼。
耳紅心跳地儘量無視那些‘噪音’,乾脆點了兩隻螢火蟲落在箱子裡,細細地一番翻找,只有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末了,有一件裝飾品引起了我的注意。
單純覺得有點眼熟而已。
仔細想了想,並沒有收穫,過了一會發現自己想的太投入,才發現那邊安靜了很多。
心情變得更加緊張,七上八下的,我又變成了貓咪形態,準備隨時跑路。
“主人,您好厲害”
嗲聲嗲氣的嗓音自那床上響起,確認了她們的位置,也讓我松了一下口氣。
“那當然。”男子志得意滿地笑道。“要不是他們指定要處女,我也不用忍得這麼辛苦。”
“主人,我們可以隨時滿足你”
又是一通奇奇怪怪的聲音,過了一會才又聽女僕問道:
“主人,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這裡?”
“快了快了,此地已經不宜久留。”男子說道,“但那小妞已經上鉤,明天馬上帶著她去交差。”
“太好了。”
“就是把那小妞交給那些人,真是暴殄天物。”男子略帶遺憾地嘆了口氣。
“主人是心疼了?那些人不夠憐香惜玉嗎?”
“嘿嘿,你們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現在已經可以確定男子的確居心不良,再待下去也沒必要,我乘著那邊風雲再起,偷偷摸摸又鑽了出去。
回到自己房間,我才想起那個東西在哪見過拜蛇教祭司身上有類似的裝飾品。
聯絡到男子所說的話,腦子裡有個很不好的猜想。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就真的得管一管了。
第二天一大早,聽見蘇西邇麗雅在說事,說早上旅館方有些奇怪的異動。
聞言聳了聳肩,其實我在某處箱子後畫了幾個新鮮的拜蛇教符號,不管旅館方能不能在收到舉報資訊後找到那個裝飾品,反正那男子也解釋不清。
母親沒說什麼,但等到阿曼尼回來,她的臉色變得不大好,告訴我們說休假取消了。
“為什麼?”蘇西邇麗雅小臉垮了下來。
“這是為了你們好。”母親平淡地說道。
還能怎麼辦,我們又不敢提出反對意見,最終只能異口同聲應道:
“是的,母親。”
僕人的效率很高,不久之後我們就踏上了歸程。
只是總覺得有點逃之夭夭的意味,我蹙著眉頭心想。
蘇西邇麗雅則悶悶不樂,“我甚至都來不及跟我的新朋友們告別。”
“別擔心,你們會有機會見面的,下次宴會我會給她們發邀請函的”母親安慰道。
“嗯。”姐姐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又鬱悶地看起窗外的風景。
馬車很快,應該說比來時要快,畢竟今天出發晚了一點,不趕一點晚上都進不了城。不過相對的,馬車也變得更加顛簸。
好吧,不該抱怨這個,不吉利。我默默地用手按住自己的嘴。
車窗外的行道樹不斷地往後掠過,還有不少相向而行的馬車,甚至還有同向而行的。
歸程的風景不像來時那麼有吸引力,很快我就厭倦了,乾脆閉目養神。不久之後,身邊的動靜告訴我,蘇西邇麗雅也縮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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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卻見她一臉的厭惡。
“怎麼了,姐姐?”我問道。
“剛才有個男人盯著我看,真討厭。”
“是嗎,誰?”心說你被男人盯著著看也不止一回了,還是頭次看見這種厭惡的表情,難不成長的很難看?
“都過去了。”她說道,“剛才他們就站在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