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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八章暗刀隱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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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頂上,楊思齊暗哂,想輕鬆脫罪,門都沒有,不把天捅出個窟窿來,怎麼能激起民變。

燭影搖紅,屋內五人的臉上泛起紅暈,藉著酒勁將心中的不安壓了下去。然而深藏在心田的那絲懼意再多的酒也無法澆滅,坐在右下首的河渠署令邱光明像怕冷般緊握住手中杯,忐忑地道:“衙門上下唯有李典作最不穩靠,常大人認為該如何處斷?”

李典作李玉波,舉人出身,曾在工部都水監任掌固,以熟悉建造營葺而出名,建武三年被朝庭任命為江南轉運使司衙門的典作(從八品上),掌管河工的營建事務,沒想到到任不過半年就遇上河堤決口的大事。

常志超沉吟片刻問道:“李玉波仍在河堤上督工嗎?”自打洪水沖毀河堤,李玉波便一直率領河工搶險築堤,將近一個月吃住在河堤之上。

“不錯,下官數次到河堤巡視都勸他到城中休息幾日。”萬懷傑道:“可是這個倔頭說河堤一日不合攏他便一日不回城。”

腦中閃過那一身泥濘、鬍鬚邋遢的形象,黑色衣披中的身影迎著風雨有如鐵鑄,萬懷傑心內百感交集,說不清什麼滋味,有佩服、有羨慕又有忌恨,十年前也曾這樣櫛風沐雨奔走在河堤之上,不知什麼時候鐵打的骨頭被美酒佳人蝕斷,變成了今天自己也厭惡的自己。

段爽道:“李玉波這個人向來不合群,每次給他送去伙食結餘都退還了衙門,去年年底的冰炭敬也沒有收,說是京中都水監沒有此項名目。此人管著具體營建事務,用工、用料怕是瞞不過他,我聽說他營建河務時私下記有一本帳,如果這本私賬被欽差大臣拿到,我等怕是死無葬身之處。”

屋內一片死寂,河工營私的手法透過偷工減料、虛報數額、任用私人、剋扣工錢等,稱得上五花八門觸目驚心。以江南轉運使司衙門為例,每年朝庭給付歲修銀四十萬兩,二十萬兩被轉運使衙門和當地官吏花銷瓜分,上至刺史、轉運使、縣令,下到胥吏、衙役和看河的兵夫,層層盤剝,人人得利。

為了保證不出事,十萬兩用於上下打點,工部、都水監這些直管衙門的冰敬、炭敬、四時八節的禮數不能少了半分,元華江每年捕撈秋刀魚時,轉運使衙門用快車加急運送到京中,時為初秋天氣尚熱,十成只能存活三成,光此一項就要耗費近萬兩白銀。

剩下的十萬兩要做四十萬兩的事情,卻還要遭經手料物購買的官吏盤剝一道,而承接料貨的商人為了營利自然要透過以次充好,虛報數量等方式,而徵發伕役按制十文一天,官府卻只給一半,甚至只給一兩文打發,以一人充十人,這樣做出來的工程質量可想而知。

好半晌,常志超澀聲道:“懷傑你和李玉波說得上話,明日到賬房支兩千兩銀票送去,順道勸勸他,此事關係數千人的生計,讓他以大局為重。只要他收下銀票,萬事大吉,如果他依舊不肯收……”

常志超沒有繼續說下去,屋內傳出粗重的呼吸聲,誰都知道接下來李玉波會面對什麼。楊思齊在屋頂聽得真切,

心中暗道這夥子讀書人心真黑,別人不願同流合汙就要下殺手,這次李爺要做回好人,救清官懲汙吏。

大概是做久了叛逆,想到要當回大俠,楊思齊不由得心潮澎湃,腳一滑,踩滑瓦片,發出聲響來,趕緊掩飾地學了幾聲貓叫。可是媚眼做給瞎子看,屋中的幾人根本沒有注意到頭頂的異響,還各懷心思沉浸在常志超滿是殺意的話語中。

良久,萬懷傑嘆道:“但願李玉波能念在一場同僚的份上幫我們說話,大家同舟共濟渡過難關。”

常玉超放柔語氣道:“不到萬不得已當然不會這樣做,眼下各自將自己手中的事做好吧。賬上有多少銀子都花出去,跟那些料物販子說這次誰都不許摻假,要不然別怪本官不講情況。另外多僱些災民幹活,爭取在欽差來之前將潰口全都堵上,不能讓欽差看到河堤裡面的東西。”

其他人齊聲應是,知道此時不是貪銀子的時候,銀子是好但也要有命花,能把眼前的禍事擋過以後有的是機會再貪。

段爽道:“數十年間元華江和洹陽河決堤的事屢屢發生,朝庭每年給的四十萬兩銀子不可能面面俱到,欽差到來就說經費不足,決堤處是因為年久無錢動工修葺,再帶欽差到永洞縣和天慶縣一帶看看,比較一下讓欽差明白咱們的難處。”

永洞縣和天慶縣分別在元華江兩邊,這兩處各十里的河堤是江南轉運使衙門做出來的樣板工程,朝庭每有檢查必定帶到這兩處,這招讓他們度過不少難關。

常志超見眾人強顏歡笑,舉杯笑道:“諸公無需緊張,退一萬步說咱們還有個護身符在身,只要玉公子沒事,咱們也出不了什麼大事。”

此話一出,眾人齊笑,神情真正地輕鬆下來。最為緊張的司丞鄒素潔也笑道:“不知今日玉公子又到哪裡尋花問柳去了?”

邱光明是歡場老手,說起這類事情興致特別高,眉飛色舞地道:“玉公子可是歡場高手,誰不知道這林華縣的紅倌人聽說玉公子來了,寧願貼錢、得罪客人都搶得來相見。環採樓的燕兒、松竹館的媚兒、美華閣的樂樂,哪一個不是萬里挑一的美人兒,就算花上百兩銀子想要春風一度還得看姑娘的心情,可是玉公子去了,不單不收錢,小心伺候著唯恐得罪,這人比人啊氣死人。”

段爽猥褻地笑道:“你小邱有人家玉公子的人才和家世,估摸那些姑娘也情願不花錢倒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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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玉超捊須微笑,自打建武二年玉公子到江南轉運使衙門任都水參軍(從七品上)他就賠盡小心伺候,現在這個護身符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了。這位玉公子是熊執仁的長子,太子妃的哥哥熊以安,長得風神玉立一表人才,人稱玉公子。

這位玉公子是建武十五年的進士,及第時年僅二十歲,在辰州周寧縣任縣丞,原本要苦熬資歷,二年後妹子被選為太子妃,父以女榮兄當然也要榮一下,於是擢遷至江南轉運使都水參軍,連升了四級。

這位玉公子家學淵源,稱得上學富五車,歌詞詩賦無一不精,琴棋書畫樣樣精

通,兼之貌如美玉,自是十足女人緣。及第時與諫議大夫之女杜麗紅成親,婚後不久赴任周寧縣,一年後納妾何氏。調任都水參軍,熊以安將妾室送回京中,自己孤身來到林華縣赴任,桃花運十足的熊公子很快成為林華縣青樓中的寵兒,各大青樓的紅牌爭先下帖約見。

以風流自許的熊公子很快就有了玉公子的美譽,這位公子每日在青樓之間流連忘返,與紅倌人吟詩作對賞風玩月,自是樂不思歸。常玉超正好不讓瑣事勞煩玉公子,只是按時奉上銀兩供玉公子花銷,各取所得、各安其所。

此刻,林華縣西的環採樓後院的一處幽靜小院,小閣樓上琴聲“叮咚”樂耳,臨窗的小幾熊公子盤膝而坐,以手支額微閉雙目靜聽。一曲彈罷,熊以安抬起頭來讚道:“燕兒姑娘這曲《秋水》讓我恍見長天一色、白雲悠悠、波光如粼、漁歌幽揚,著實妙不可言。”

對面撫琴的女子站起身來,盈盈來到幾前跪坐在熊以安身側,勘了一杯茶遞過去,柔聲道:“能得玉郎一讚,燕兒不枉學曲十載的辛苦。公子,請用茶。”

“蘭有秀兮菊有芳,懷佳人兮不能忘。”熊以安接過茶盅,微笑著吟了一句。

燕兒嗔道:“公子身在妾身這裡,可是還惦記著媚兒妹子和樂樂姑娘,不若派人相請,今日我等姐妹三人一同陪伴公子。”

熊以安將杯中茶飲盡,站起身來到窗前,答非所問地道:“月黑夜深,元華江畔風波湧動,不知何人在暗室密談,怕是連我也躲不開這場風波。燕兒,你我的緣份要盡了。”

燕兒花容失色,顫聲道:“公子薄情,以往莫非只是欺騙燕兒,怎麼說出這種話來。今日要不說個明白,燕兒寧願投樓而死,也不願受分離之苦。”

熊以安轉過臉來,燭光照在那張白皙如玉的俊臉上,劍眉上揚英氣勃勃,燕兒眼中現出迷醉,盯著那張稜角分明充滿魅力的臉心跳加速,雖然看過無數遍依舊情難自拔。燕兒沒有注意到熊以安的那雙眼,深邃如井,哪有半分沉醉花叢的痴迷,一絲譏諷的微笑從唇角漾起,讓整張臉變得生動起來。

“元華江決堤,天子震怒,朝庭派出欽差查辦,江南轉運使衙門首當其中,往日的貪腐怕是再難遮瞞過去。小爺倒黴,只想做個富貴閒人,沒想到攤上這場禍事,估計常使者以要用我來做擋箭牌了。若是不牽扯到小爺也就罷了,小爺不妨替他們遮瞞一二,但要想利用小爺,小爺免不了跟他們鬥上一斗了。原本小爺想用轉運使衙門這兩年送來的銀兩替你贖身,看來是難以如願了。”熊以安眼中煥起深情,伸掌輕撫著燕兒柔滑的臉寵道。

燕兒聽熊以安打算替自己贖身,大喜道:“公子不必擔心,只要公子有意,燕兒這些年積攢下了些傢俬,除了能自贖外還有些剩餘,能在城中購處宅院,能與公子雙宿雙飛是燕兒平生所願,便是粉身碎骨燕兒也在所不惜。”

聽到燕兒斬釘截鐵的話,熊以安淺笑道:“最難辜負美人恩,天色不早,你我安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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