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網->軍事->變臣->章節

第五十五章人算天算

熱門推薦: 諸天新時代 都市國術女神 劍仙三千萬 從嚮往開始制霸娛樂圈 特種兵之戰狼崛起 食物鏈頂端的猛獸 我真不是魔神 我有一座天地當鋪 宇宙級寵愛 女配她天生好命

陽光從高高的牆孔中透了進來,牢房內酸臭腐朽的黴味彷彿淡了一些,有了這一線陽光,昏暗的牢內稍微光亮了些。陽光落在牢內斑駁的牆上,一小塊苔蘚在牆角處頑強地展露著生命的綠意。

張伯進滿面愁容地看著昏睡著的父親,連續兩天不斷用刑,父親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碎不堪,血跡斑斑地粘在身上,稍一動彈便痛得直抽搐。張伯進從自己的身上撕下一塊衣服,沾著水,輕輕地替父親擦拭著乾裂的嘴唇,牢中每天僅有一瓢清水,張伯進強忍著口渴,把水讓給父親。

牢房內關滿了人,張伯進父子兩人特殊被關在最裡面的一個小間內。張伯進魂不附體,雖然他只是被問了幾次話,但每次衙役押著犯人過堂,鐵鏈聲碰撞地面發出的“叮噹”聲都讓他毛骨聳然,呻吟聲、嘆息聲、喊冤聲交織在一起,充斥在狹長的牢房中,這裡就是人間地獄。

“唉喲”,張宏充呻吟出聲,張伯進連聲輕喚:“父親、父親,爹爹。”

張宏充吃力地張開眼睛,渙散的目光好一會才聚攏,看到兒子滿是期待的目光,想笑一笑,牽動傷口,不禁又是一聲呻吟。

“父親,你昨天一天都水米未沾,這裡有點稀飯,我伺侯爹爹吃些東西吧。”張伯進從角落地捧起個碗,裡面有半碗照見人影的稀飯,隔了夜,味道已經有些變了。

這時候已經講究不了,張宏充喝了兩口湯水,搖搖頭,張伯進哭道:“爹爹,你多少吃些東西,要不然……”

張宏充伸手想摸摸兒子的腦袋,剛一抬手傷痛難忍,頹然地放下。喘了好一半,張宏充嘶啞的聲音道:“進兒,為父不行了。”張伯進有如晴天霹靂,手中的碗“噹啷”落地,哭拜在地。

“莫哭,趁著為父清醒,有些話要交待於你,你要牢記在心。”張宏充有些著急,連連咳嗽。張伯進爬過來,輕輕替父親拍打後背,手揚起,卻無處落下。

“為父身在刑部,知道這內中的齷齪,為父怕挺不了幾天了。”張宏充見兒子又要哭,一瞪眼,道:“不許哭,聽著。他們說為父是元天教的頭領,為父從漏出的言語得知是受了郭景山的牽累,沒想到郭景山是元天教的人,可恨,該死,我父前幾天還託他結果掉江安義和秦海明,想來是他事敗有意牽扯上為父。”

張伯進恨郭景山,恨江安義,恨秦海明,恨這世間所有的人,對於自私自利心胸狹窄的人來說,他算計別人可以,但別人觸碰他便是罪大惡極了。

“為父身為刑部郎中,經手的陰私事不少,便是元天教匪拿了銀子也救過幾人,唉,報應啊。進兒,你一定要活著出去,你娘,你兄弟,一家人都指望著你。”張宏充猛地拉住兒子的手,緊緊握住。

張伯進覺得手中多了個硬物,哭著點頭,見是父親手上戴的銀戒。

“為父在京城松鶴樓投了五千兩,佔了三成的股份,這枚銀戒是信物,千萬不能丟了。記住,你要牢牢咬住毫不知情,官府頂多流放於你,你還年少,好好活下去,帶著全家人活下去。”張宏充的聲音越來越低,手漸漸鬆開,又昏了過去。

張伯進把父親的頭輕輕枕在自己的腿上,讓他睡得舒服點。戴好銀戒,張伯進恨意難消,都是因為江安義才有今天的禍事,咬牙發誓,只要自己能出去,一定要讓江安義也嘗一嘗家破人亡的滋味。

八月四日,張宏充睜大著雙眼,在張伯進的懷抱中,帶著滿心的疑問含恨離世。同一時間,文平府北門,吹吹打打,迎來了鄉試主考官馬敬玄大人。

八抬大轎,一路吹打相送,沿途百姓觀看。最熱情的莫過於參試的秀才,有自做聰明的衝著轎子高聲喊“學生某某參見主考大人”、“某地某某見過主考大人”,惹得一片亂糟糟學樣聲。

按大鄭律規定,四品以上的大員出巡才能乘坐八抬大轎,以馬敬玄的品階還坐不上八抬大轎,但他是欽點的主考官,算是半個欽差大臣,所以馮刺史以高規格相迎。

馬敬玄坐在轎中神思恍惚,如夢如幻,“起居八座”是少年素願,天命將過方得以一嘗夙願,一時間酸甜苦辣各種滋味翻湧上心。轎身一震,降了下來,太守府已到,馮太守率領德州的官員在門前迎候。

略作寒喧,馬敬玄住入府衙內的迎賓館,按例閉門不出,德州的大小官員為避嫌不會私下登門拜訪。五日,馮刺史派人送來“表禮一端,金銀錁一對”,邀他參加入簾宴。

酒宴擺下,入簾宴的主角是主考官馬敬玄,副主考是德州別駕林宏光,八名同考官是德州各地抽調的進士、舉人出身的官員,其他諸如提調、監試、受卷、彌封、謄錄、對讀、巡綽監門、搜檢懷挾等官員紛紛上前與主考官見面。

桌上擺滿山珍海味,酒過三巡,馬敬玄發現在座的官員交頭接耳,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再看馮刺史也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時不時和身旁的人低語幾句。

馬敬玄很不高興,如此輕慢於我德州官員欺人太甚。酒杯一墩,馬敬玄冷著臉道:“馮太守,馬某不勝酒力,早些入院吧。”

馮太守一愣,酒宴才開始馬敬玄怎麼就不喝了,立時醒悟過來冷淡了他。馮紹鈞官場浮沉多年,見慣各種場面,當即端杯起身笑道:“馬大人,馮某失禮了,來來來,滿飲此杯,老夫陪禮了。”說完舉杯致意,一飲而盡。

馬敬玄見馮刺史姿態放低,便舉杯陪了一杯。

放下酒杯,馮刺史將椅子挪近馬敬玄,低聲道:“馬大人勿怪,不是德州官員不識禮數,而是文平府最近發生了一件巨案,餘震未消,大家心有餘悸,互相打聽著訊息。”

“哦?”馬敬玄一愣,問道:“什麼案子?”

馮太守見馬敬玄感興趣的樣子,便把元天教欲圖在德州舉事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想起張宏充和馬敬玄同朝為官,應該相識,順嘴道:“馬大人,不知你和張宏充熟不熟,這次的謀主就有他。”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馬敬玄聽到張宏充居然是元天教的頭領目,不亞於耳邊響了聲巨雷,驚呆了,手中的筷子掉地也不自知。

自己聽到這訊息的時候也好不了多少,馮刺史微微一笑,讓人給馬敬玄重拿了雙筷子,招呼著德州的官員上前給馬敬玄敬酒。馬敬玄腦中一團漿糊,渾渾噩噩地也不知道怎麼結束了酒宴,怎麼來到了貢院,怎麼住進了聯壁堂。

主考和副主考住的地方是聯壁堂,聯壁堂兩掖有屋,東十七間西十八間,是同考、監試、提調、分校等官員的住處。考官入闈後,貢院正式鎖院,預示著三年一度的鄉試開始拉開帷幕。

林宏光本想找馬敬玄套套近乎,見他神情恍惚,以為馬敬玄鞍馬勞累,閒談幾句,勸他早點休息,自行回了住處。

燭光之下,馬敬玄孤身獨坐,又驚又怕。早在十多天前還收到張宏充的密信,說已經售賣了兩個名額,得銀萬兩。自己滿心欣喜,窮苦了半輩子,臨老得到機會發筆大財,改變家境,哪曾想,十多天後與張宏充人鬼殊途,那銀子打了水漂。馬敬玄滿心悲苦,連連哀嘆:老夫的命真苦啊。

想到朝庭對科舉舞弊的處置,馬敬玄打了個寒顫,如今不要說收錢,能不牽扯到自己就算萬幸。好在聽馮刺史說張宏充已死,人死無對證,應該沒事吧。那約定的暗記是絕對不能用了,要不然自投羅網。

看來此次鄉試,自己要秉公取材了。馬敬玄露了個冷笑,我沒落到好處,你們也得跟著,此次鄉試唯才是舉,所有的考卷老夫都要親自過目,想矇混過關,門都沒有。當然,最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八月初六發放考引,府衙前一片藍色的海洋,江安義站在人群中感嘆,這六七百人爭奪二十個舉人名額,科舉之難可見一斑。看看前面的隊伍還長,今天的午飯怕是要等到申時才有著落。

“安義。”

江安義回頭,是劉逸興。二年不見,劉逸興沉穩了許多,想起少華山上的賭詩,江安義笑道:“原來是劉兄,此番又贏了多少酒錢?”

劉逸興看著人群感慨道:“二次鄉試不舉,老父不知愁白多少頭髮,此番三次參試,焉敢再發少年狂態以傷老父之心,不瞞賢弟,這幾個月我都在家中埋頭苦讀。”

劉逸興一改往日詼諧,語氣沉重,江安義改顏勸道:“劉兄一片孝心感動天地,今科必中。”

苦笑了一下,劉逸興道:“十年苦讀能幸而得中幾人,我自知才學般,能得中自然是幸事,如果今科再不中,索性絕了科舉的念頭,踏踏實實在府中找個差使,養家餬口。”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江安義一時無語,劉逸興反而笑道:“安義你才華橫溢,詩文稱絕,今科取中的機會很大。以賢弟之才,飛黃騰達是必然之事,到時要還記得劉某,提攜我一程,也不枉你我相識一場。”

相關推薦:重生我的1999我不做陰陽師了靈氣復甦之我是女神諸天大聖人天行緣記快穿之嬌妻有靈田萬界之我是演員仙山我作主我真是掌教大老爺全部滿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