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者來了?!
搜尋著腦海裡所有關於律者的印象,張耀然認為接下來的情況兇險無比。雖然戰艦僅有那些玻璃天窗蒙上了一層冰霜,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用,但人類對於未知的事物的恐懼以及好奇是從未改變的。
“不對。”符華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就算是他,也無法從外部擊沉這艘戰艦,如此異常的使用冰霜能力反而是在打草驚蛇......”
“律者有這麼弱雞嗎......”
“終究是擬態律者而已。”符華眼簾低垂。“肯定有什麼計劃...我越來越不安了。”
“放心吧。”張存志淡淡的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能力,他拿戰艦毫無辦法。就是......”
“不能親手殺了他。”中年男人這樣說道,他面容硬朗,只是那張臉上還是一如往日的沉默與冰冷。
“殺人是種惡習。”符華有些揶揄的說著。
“而我已經改不掉了!”張耀然屁顛屁顛的接話。“難道你也喜歡玩那款遊戲嗎?”
“果然是年輕人。”符華嘆了口氣,臉上浮現尷尬的可愛小表情:“那款遊戲確實挺好玩的,但是實際上這也是一種修行,玩遊戲時我可以放鬆,這比冥想好多了......”
“有網癮的都這麼說。”
“寸勁開天......”
“別,我我我就開個玩笑,會死人的!”在見識過那位符家的a級女武神符燭伊的力量後,張耀然便絲毫不懷疑面前的少女擁有的力量,捱上一拳估計他就要上天堂去找莎士比亞了。
張存志眼中的笑意稍縱即逝,他走到控制臺前,年輕的艦長正眼神奇怪的看著他。
“怎麼了?”
“張司令,這是張公子和他的愛人嗎?”
“不是。”張存志微微一笑,在旁人眼中有那麼般配嗎?
“啊...也沒什麼了。只是挺可惜的。”
“......”
張存志臉上繼續帶著笑容,可他的眼神卻變的銳利起來。
年輕的艦長,上尉,明顯認識自己,在剛見面時說話帶敬語,現在卻有些不自然的找他聊天,不,這也沒什麼......
“全速前進吧,艦長。”張存志說道,“遲則生變,我能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我們現在遭到了襲擊,如果不儘快規避,損失將會擴大化。”
有五名機組人員在向這裡靠近!張存志掃過四周,很明顯他們在拿情報,檔案當做的掩護,但交談移動間將視線鎖定在自己,張耀然和符華三人身上。
“不急,司令,我是艦長,我當然有考慮。”年輕的艦長微笑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蘭諾瑟。”
“......好名字。”
“司令有印象嗎?”藍諾瑟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沒有。”
“那還真是有點可惜呢。”他遺憾的搖搖頭。
張存志看著藍諾瑟,年輕的後者鼻樑高挺,眉毛細長,眼睛有神,看起來很有風度,可這樣才是令人焦慮的源頭面對一位將軍,身份地位遠遠高於自己,他卻頗有大氣風度地說話,彷彿兩人在平輩論交一般。
這很不正常!
張存志在心中測算著即將發生的可能,一個大膽且合理的猜想形成了。
金髮碧眼的男人在大學課堂中教會他們最多的便是去猜想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事情,因為這樣做,才可以猜中敵人下的每一步棋。
每一步都賭對的賭徒,才是真正的賭徒。
用眼角餘光看了一樣張耀然和符華,他不禁有些氣惱,符華還好,張耀然這臭小子幾年的特工都做到狗身上了嗎,什麼都不會!
還真是個莽夫笨兒子.......果然還得老子親自出馬。
張存志不著痕跡的掏出手機藏在袖子裡,按照記憶裡的位置找到虛擬鍵盤,呼出,打字,熟練而迅速。接下來是快捷傳送,他只設定了四個快捷傳送人,藍黛爾沙尼亞特,張耀然,聯邦總統張作影,第四個是......
“我們從羅馬的郊區起飛,那裡風景正好,可惜修整整齊的草坪被弄壞了,不過長老會應該會賠償的。”藍諾瑟眨著眼睛,微笑起來,沒有發現張存志的小動作或者說他此刻胸有成竹,不需要時刻觀察局勢。“指揮中心都沒有檢測到我們起飛。”
嗡...
手機在震動,張耀然一挑眉,掏出來檢視,第一眼就看到是老爹發來的訊息。
他眯起眼睛,這是他的習慣,表示他正在思考或者說緊張認真起來。
老爹距離他就幾步路的距離,卻選擇這種方式跟他說悄悄話,看來有突發情況...問題是老爹是怎麼察覺到的?張耀然自己完全沒有任何感覺,這艘戰艦上讓他有封閉感,漂泊感,科技感卻唯獨沒有危機感。
注意周圍的戰艦機組人員?做好戰鬥準備?
老爹你這是黑客帝國看多了嗎?儘管在心底吐槽著,張耀然卻還是輕輕的碰了一下符華,讓對方檢視資訊的同時他自己不著痕跡的觀察著周圍。
老張在跟那位艦長友好的交談,雙方臉上掛著如沐春風的微笑,彷彿是兩位坐在靠窗位置品茶的老友,溫暖的陽光照的他們心情舒暢......
艦橋內的工作人員在安心工作......不對!
儘管只有很短的時間,可他們的目光在凍結的天窗,艦長,以及張耀然和符華身上聚集,這是偵查,盯梢的基本功,但他們的技術還不夠老道。
身材!所有機組人員的身材都很臃腫,不,臃腫是一個不恰當的形容詞,那只是不合身的衣服穿在他們身上被撐的鼓鼓的,所有人的骨架都很寬,沒有女性。肩膀沒有自然下壓,這對於經常坐著面對電腦做數據處理工作的人來說是極為不正常的!
手......大多數人都將手心朝上而不是手掌朝上,握滑鼠,拿著鐳射筆的也都盡力把指關節擋住,這太誇張了,這樣的姿勢根本不是程式猿該有的姿態,很明顯他們在隱藏手背特別是手指關節處的皮膚,那裡有什麼?
握槍形成的老繭?格鬥訓練形成的老繭?傷疤?戰艦的工作人員雖然也隸屬軍職,但更多偏向技術性,文職,他們不可能長年累月的訓練而在手上形成老繭,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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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分明是一整船的......特種部隊!但他們偽裝起來了!
見鬼!
張耀然扭頭,想從符華的眼神裡得到一些訊息,誰知後者心有靈犀的抬頭,小臉嚴肅,眼中帶有一絲殺意。
看到張存志的資訊,她也意識到了情況的不對。
“也就是說......除了給你下命令的人,沒有人知道這艘戰艦的詳細情況嗎?”張存志說道。
“沒錯。”藍諾瑟聳聳肩,“您知道的,“我們”一向注意細節。”
“任務是誰釋出的呢?”
“除了他們還會有誰呢?”藍諾瑟笑眯眯的說道:“陽光升起,在照耀聯邦之前就帶給他們溫暖,他們把黑暗定義為光明,把光明定義為美好,總是這樣,不是嗎?”
“你們也是為了如此而戰的嗎?不惜.......向同袍揮出利刃。”
“不一樣的,張將軍。”藍諾瑟臉上的笑容消失,看向周圍“他們早已被金錢,權利馴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可我不一樣。”他又重複了一遍
“我弟弟死在西部戰線了。儘管在那個情況一個人的命一文不值,可他不一樣。他妻子的臨產日在前天,是個男孩。”
“......有陰謀在針對我。”
“我當然知道。神仙打架,輕易奪去螻蟻的生命很正常,但誰又規定了螻蟻不能報仇呢。”藍諾瑟緊緊的盯著張存志的雙眸:“他是因你而死的。”
“這個任務是我主動申請的。有時候傳奇的落幕就是這樣,儘管知道它是悲慘的,可還是忍不住捧著爆米花去津津有味的觀看。我只不過......”
“是把爆米花,換成了子彈而已。”藍諾瑟語氣冰冷,笑容大概不會浮現了。
他從後腰掏出一把手槍,亮堂堂的銀色。
“現在,閒聊時間結束了。”他將槍口對準張存志,而後者依舊是風輕雲淡,只不過眼睛微微眯起來。
來了!
幾乎是一瞬間,張耀然兇猛無比的肘擊,將一名剛來得及起身的機組人員打翻,快速臥倒將其關節卸掉,骨骼咔咔作響,男子發出痛苦的哀嚎,頭部大大汗淋漓。
確認其喪失了作戰能力,張耀然拿著對方的槍站起來,威懾著敵人。
此時艦橋內一片混亂,所有機組人員都站起來,他們表情兇悍,粗眉毛擠在一起。
十幾把手槍指著張耀然,張存志,以及......坐在桌子上,翹著二郎腿,無聊的打著哈欠的符華。
我去!張耀然歪頭,表情誇張的警告符華,可少女興致缺缺,無聊的纏繞著掛在肩膀上的辮子。
她又開始擺動著長腿,白色的打底褲讓那雙筆直飽滿的腿有線條美感,潔白如玉的面龐上表情略顯出賭氣的意味,長長的睫毛眨動,俏皮而又可愛。
地上躺著昏迷過去的敵人,嘴角留著鮮血,不用說,那一定是少女的傑作。
這可真是天使與魔鬼並存。
張耀然承認她解決戰鬥的速度遠快於自己,但貨真價實的子彈可以輕易殺死人類這種脆弱的碳基生命,除非她是不做人的千年老吸血鬼。
“情況不太妙,艦長先生。”張存志聳了聳肩。
“還好我的目標並不是活......”話說到一半,藍諾瑟全身僵硬。
露出破綻了!
黑色的拳影映在他的黑色的眼瞳中,光影重疊,殺機迸現!
砰!
槍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