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第二臨時防線。
張存志坐在椅子上,定定的看著投影中的那個人,面無表情。
“小徒弟,你是否後悔過?”奧托笑眯眯的問道。
“我不曾做過後悔的事。”
“所以嘛,你看看,一切都如同我當年教你的一樣。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使用任何手段,你不願不擇手段,那就有人不擇手段地來對付你。”他伸出手指,纏繞著自己的金髮。
畫面一位白頭發,帶著面罩的女子向躬身後離去。
“我不想這是最後一次喊您老師。”張存志輕輕說道:“老師,幾大家族的人做錯了。為了虛無縹緲的東西,他們向無辜的人出手。”
“況且......”他眼中滿是冰寒,似笑非笑:“既然我是您的學生,有些手段還是會的。想要殺我的朋友,我的女人,就要付出代價。”
“帥!”奧托打了個響指,滿意地看著張存志,兩人相隔萬裡,卻如此真實的面對面交談,空氣凝固成實質,氣氛緊張。
但他選擇放聲大笑,因為他果然沒有看錯自己的學生。
“加油吧~這就像一場賭局一樣,你拿著一聯邦幣去博一百萬,失敗的代價是死亡,但死亡對於你來說是個微不足道的損失,所以這個賭局......”
“實際上,就是手到擒來的勝利。”
“因為無所謂所以無所畏。”
金髮的男人細細的咀嚼著這些話,目光時不時去捕捉遠方的空氣,彷彿那裡是觀眾席,而他正在進行戲劇性的表演。
張存志知道他說的這段話是在警告,也同是在鼓勵自己。
這是變形的師生關系,他們更像是左手往嘴裡灌著冰啤酒,右手卻拿著左輪槍互相指著的牛仔,雙方曾經都幫助過,信任過對方,但最終他們只為了自己而活,從而可以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
他忽然想起來,多年以前,在大學中的教室中,奧托很是真誠的說道:“我的人生就是一場賭局。全世界......都只是我的籌碼而已。”
他當然有資格這麼做。
“不久後你將會收到國防部的正式通告,活著回來吧~”
通訊結束通話了。
張存志的手心都是汗,面對奧托,哪怕是遠端端的通訊,他受到的壓力也是前所未有的。
他匆匆的將手套放進衣服兜裡,邊打電話邊出門:“齊格飛,我需要馬上見面。奧托出乎尋常的警告了我。”
“東子。”張耀然壓低聲音說道。
“怎麼了?”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是意外,“突然給我打電話......你不會是對天命死心塌地了,給我打個釣魚電話吧?”
“有正事。”
“.......怎麼了?”
“逆熵最近有什麼行動嗎?有關歐洲的?”
“我不知道。”身在華盛頓某間酒吧廁所裡的楊東皺了皺眉,“我的小組現在直屬於可可利亞了,你知道那個女人。”
“我最多能透露我即將前往長空市,剩下的就不得而知了。”
“ok。”
結束通話了電話,張耀然陷入了沉思。
戰艦是前線作戰的殺手鐧,七十艘戰列艦的主炮齊射,沒有任何生物能夠存活下來。
但這就是問題所在戰線的最強保障,剛好在戰線遭受突襲時被駭客侵入,在技術上有能力突破天命的人,除了逆熵張耀然想不到別人!
逆熵內部有激進派和保守派他知道的,但道理上,無論哪一方都不應該做出這種事情,唇亡齒寒的道理他們不可能不懂!
也許......也許不是駭客入侵呢?
也許,這是針對父親的那些人們自導自演的呢?
想法萌芽,便不會再枯萎了。
張存志剛通知他,前者要回總部接受審查,所以他要和符華一起搭上順風車回到歐洲。
張耀然發覺到自己還是太弱小了。有句話說在真正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都是蒼白的。
但......老爹呢?中將,總司令,師長,認識一堆高層人士.......這不叫位高權重,不叫有實力嗎?
但幕後黑手仍然輕而易舉的針對到他。
“小志子沒有多說什麼嗎?”符華如是問道。
在戰時,政客們的話語不算太管用,聯邦靠的是軍人去指揮作戰,這意味著張存志不需要對政客的命令言聽計從,因為前線的戰鬥還沒打完,他完全有理由留在前線,而不是返回陰謀重重的歐洲本部。
“沒有。”
“難道對方的計劃走到了最後一步?”少女皺眉道:“將尚有反撲之力的他召回到天命......我有股不詳的預感。”
一艘輕型護衛艦從第二臨時戰線起飛,地面工作人員無從獲得其任何資訊。
戰艦艦橋。
拍了拍目光滿是崇拜之色的年輕艦長的肩膀,張存志微笑著來到艦橋二樓。
“一切都安排好了嗎,老爹?”張耀然問道。
符華在樂此不彼的玩著轉椅。
“嗯。”張存志說道:“總部的指揮中心都無從獲得我們的起飛訊息,除了艦上的我們,就只有向我發起命令的高層知道了。”
“停職接受審查?”張耀然有些氣不過,“他們怎麼可以這樣?真的不顧前線的安危了嗎?”
“幾大家族有那麼多優秀的將領,根本不缺我一個。”張存志失笑,給自己的兒子來了一記摸頭殺:“換句話說,我已經過時了。聯邦最高軍事學院每年都人才濟濟,他們才是未來。”
“嗯哼,這股“服老”的語氣還真是少見啊。”張耀然笑眯眯的說道。
“不服老不行啊......”張存志看向遠方,艦橋部分的天花板有著兩塊超大的玻璃,可以看到萬里晴空,一成不變的白雲,觸手可及的陽光。
“在以前,我曾想象著退休了之後和你母親在浮空島上居住,那裡也有著同這裡一樣的景色,每個人都有對天空的渴望。”
“可惜這類似於“flag”一樣,不是嗎?”符華打了個哈欠,“每當你萌生退意,想要安穩時,命運卻又把你趕上獨木橋前進。”
“雖然我們關係不錯,但是這樣說未免太煞風景了吧?”張耀然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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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華揚起小臉,有些懷念的看著外面的天空,輕微地撇了撇嘴:“沒什麼。”
現在這樣就挺好的......在聖芙蕾雅跟大家待著,喝喝苦瓜汁兒,噹噹酗酒女孩兒,解決神州發生的崩壞事件,沒事兒再突然拜訪一下歐洲的老朋友們,給他們一個驚喜.......
可這樣對不起很多人不是嗎?
可人總是會累的,仙人不會累,但誰又會是真正的仙人呢?
很多年前,或者說當年那個頭戴金冕,身著日月黃色龍袍的男人,看向自己的最後一眼,是那樣的哀傷,孤獨。
“你永遠都不會成為真正的守護者的,仙師。”皇帝苦笑道:“你只是......”
想不起來了,那是記憶的深處,如同深海一樣冰寒。
等下,這...?!
符華轉回思緒,瞳孔猛縮。
......
看著符華的情緒越來越不對勁,張耀然略微擔心的問道:“怎麼了?”
這幾天的相處下來他已經習慣了少女的風輕雲淡,處變不驚,但此刻對方眼神甚至沒有對焦,顫抖著身體。
“霜?”張存志面色劇變,借力一躍而下,一個翻滾後站起穩住了身形,這套動作即使讓張耀然來做也無法更完美,迅速,但中年男人就這樣做了。
在張耀然的印象中,老爹一直是將瘦弱的身體隱藏在大衣之下,可他發現他錯了,對方向獵豹一樣迅捷而勇猛!
“快!!收集戰艦周圍的空氣溼度資料!”張存志大吼道,工作人員立刻照做。
他臉色漲紅,軍裝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興許是張耀然離開的太久了,對於老爹強力的肌肉竟是沒有什麼印象。
“糟了.....”符華喃喃道,一雙玉手緊緊的抓住艦橋二樓的欄杆,身體還有些顫抖。
顯然情況有變,而且是突然變化的,這兩個人都知道,而只有張耀然被矇在鼓裡,這讓他更加心煩。
“到底怎麼了?”張耀然急聲問道,他親近的兩個人怎麼突然如同魔怔一般。
符華指了指像是天窗一樣的玻璃,從那個地方能看到外面的景色,可此時它卻被白色覆蓋,是晶瑩純潔的白色。
“霜?還是雪?”張耀然懵了:“我們又不是出大氣層了,怎麼可能溫度驟降?!”
“我們行駛在非洲的天空上,這種經緯度的橫跨,怎麼可能會有明顯的溫差變化?”
“不是霜也不是雪.....”少女憂心忡忡的說道:“是冰!”
“是冰又怎......”
聲音戛然而止。
空氣中帶上了一分冷意。
張耀然很容易就排除了所有的可能,所有不合常理的可能,那麼剩下的就是事情的真相。
冰之律者!!!
弟弟作者期末考考完了,差不多跟同學聚個一兩天就恢復正常更新了,預計一天五千字保底。
另外讀者群在簡介裡,找不到的往下拉就有,想聊天的就加,我用qq用的比較多,會不定時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