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耀然站在空曠的長廊上，向於成和要來了那位阿托爾阿波卡利斯的電話。
“阿托爾先生，我是張耀然，我想知道我按著命令去報道，為什麼那位教授說我是機甲駕駛的教官？”張耀然疑惑的問道。
“這是奧托大人親自下的指令，我忘記改了。”阿托爾一拍腦袋，“奧托大人似乎清楚你的身體素質以及機甲駕駛技術...你先來約頓海姆吧。”
約頓海姆是一座科技工業島嶼，所有天命的技術都在其上，天命總部九島之一。
張耀然乘坐著運輸機到達了約頓海姆外圍，就等待著傳送門的啟用。
早在第二次崩壞之前，天命就對空間傳送技術有所想法，並且呼叫大部分資源進行實踐，可惜後來，被遠在北美的逆熵搶先設計出來。
天命想方設法獲取了一些逆熵的成果，再利用從第二次崩壞中律者身上得到的技術，成功的設計出了自己的空間傳送技術。
天命在進入浮空島區域的幾大中轉空港設計了傳送門，為的是方便緊急情況的處理。
而在約頓海姆設計傳送門，則是為了保密，因為天命在約頓海姆設立了數所高階技術的研究所，其中涉及的東西無法輕易透露，外來的天命人員如果亂逛，很容易涉足到機密區域。
叮的一聲，傳送門啟用，張耀然踏進去，沒有任何感覺，下一秒便來到了一處空曠的場地上。
阿托爾阿波卡利斯一臉微笑，身旁站著幾位穿白色大褂的人。
“奧托大人又沒有見過我的機甲駕駛技術，為什麼會讓我勝任教官的角色呢？”張耀然問道。
“反正這是奧托大人說的。”阿托爾無辜的聳了聳肩，“我也不清楚。”
“不過既然主教大人這麼肯定，我們就直接開始正題吧。”阿托爾說道：“眾神座機甲的創造是劃時代的，因為它成功的將神經接駁與體感操作搬到了機甲駕駛上。”
“等一下，體感操作？也就是類似於外骨骼裝甲的那種操作？”
“是的，機甲真正的成為你身體的一部分。”阿托爾眼中露出狂熱的神色：“不得不說，所長以及主教大人真的是天才！”
自從機甲問世到如今成為機械部隊的主要戰力，已經過去30年了。
三十年間，機甲組成的鋼鐵洪流和女武神部隊是聯邦能將崩壞壓制住的兩大原因。
天命大主教奧托阿波卡利斯提出機甲原理，奧維阿波卡利斯聯邦最高工程院院士，則將機甲製造以及機甲駕駛完善。
現階段所有的機甲操作體系都是從《奧維機甲守則》中發展演變的。
奧維在逝世之前，將自己的某些未完成的願望公佈於眾有一天，機甲可以體感操作，真真正正的成為人類身體的一部分。
然而，現在張耀然聽到了這個爆炸性的新聞，奧維的遺願竟然完成了。
所長，應該是某個研究所的所長，至於對方透露的大主教奧托也參與了機甲技術的設計，更讓張耀然覺得奧托深不可測。
“走吧。”阿托爾開始帶路。
張耀然跟隨他們進入了一個實驗室，檢測完身體的健康指標後，就穿上了一件緊身的實驗服，被安排進了一個封閉空間內。
進入其中，張耀然一愣，這裡是模擬機甲駕駛艙！
但是，模擬艙內的操縱桿，以及繁多的指令按鈕都在，張耀然疑惑的問道：“這還是普通機甲的作業系統啊？”
“這就是我要給你潑冷水的地方了。”阿托爾的說話聲在模擬艙內傳來，“真正的體感操作機甲，聯邦現階段能做到的，只有a級女武神以及兩位不是女武神的軍人。”
“原來只有一個，你是第二個。”
“這也是主教大人說的嗎？”張耀然問道。
“沒錯。”
張耀然有些納悶，奧托主教應該只有昨晚見了自己一面，為什麼會如此篤定呢？
“那我該測試什麼？”
“體感作業系統會對身體以及神經造成巨大的負荷，這是普通人無法掌握的根本。”
“所以我們有所改進你嘗試一下抬腿動作。”
張耀然按照對方的指示去做，手指靈活的操縱起來，試驗場模擬的虛擬畫面中，藍白色的機甲腿部抬高了約35度左右。
實驗場外，阿托爾當場懵逼。
“快，把他剛才的操作指令資料記錄下來！”他向周圍的工作人員焦急的喊道。
“張中尉，你真的是個天才！”阿托爾吐了一口濁氣，對著話筒說道。
“奧維機甲守則中指出，根據操作指令來運作的機甲，難以像人類一樣保持精妙的平衡第一，機甲無法做到短暫的雙腳離地，第二，僅靠單腿支撐平衡時，另一只腿能抬起的高度，最高是與水平地面成30度的夾角。”
“呃，沒錯。”張耀然回答道。
“你剛才抬高了35度！並且機甲的平衡中樞沒有任何異常資料！”阿托爾尖叫著：“見鬼，你的指令輸入以及手速到底有多快？”
“呃......”
“一般吧.....”
“真能氣死人。”阿托爾小聲嘟囔著，在心裡計劃著是不是給鐵一師一些便利。
“我們剛才提到奧維機甲守則裡的平衡問題。確實，在實戰中，機甲的平衡保持是最具有操作難度，也是最致命的。它關係到機甲的機動性，近身破壞能力。”
“所以，約頓海姆的幾個研究所將體感操作技術改良，成功的研發出了“強襲模式”！”
“強襲模式？”
“等會我再解釋，我現在開始啟用你身上實驗服的傳導系統，會有麻痺的感覺，不需要慌張。”
“呃......”張耀然皺著眉頭，感受著皮膚傳來的變化，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我只感覺到很癢。”
“......這可是小規模的電流衝擊，為的就是啟用你全身的神經訊號傳導，你只感覺有點癢？”
“嗯......有那麼一點點的，麻痺感？”
“真是個變態......”阿托爾小聲說道。
“好了，現在我已經切換駕駛艙的模式了，強襲模式下，你穿上了增強神經傳導的作戰服，身體的活動空間需要被固定在小範圍內。”
“操作平臺已經轉換。”
“呃，這有點跑步機的感覺。”張耀然邁了邁步子。
突然間，他發現機甲也跟著晃了晃，腿部擺動，只不過不太明顯罷了。
“這，這是？！”
“沒錯，強襲模式的目的是增強機動，在你手動操作時，你可以在操作平臺上加上腿部，腰部的動作。這時，穿在你身上的作戰服會收集神經資料，經由脊椎處的信號源統一發送到機甲的數控中樞，與你手動操作的資料完全同步。”
“你感受到身體上的負重感了嗎？也許手臂不明顯，但後背的脊椎，以及下半身，會有明顯的感覺。”
“沒錯......”張耀然眼睛一亮，“也就是說，強襲系統可以讓機甲做出更靈活的動作？”
“沒錯，你試一下衝鋒。”
張耀然推動搖桿，同時兩條腿進行小幅度的奔跑動作。
模擬艙中同步了機甲開始狂奔的影象。
“比之前啟動起來起碼快了一秒！“張耀然眼睛一亮，“我試一下急停機動！”
在奔跑途中，他突然後拉操縱桿，手上按指令的同時，腿部停下奔跑的動作。
此時，他立刻感到腿部有一股拉扯感，連忙站穩。
而模擬器中的畫面，機甲則是穩穩停下，不過因為慣性而滑行了一米不到，期間沒有任何平衡失控的跡象。
“完美！”阿托爾拍手稱讚道：“那群上理論課的兵痞已經接觸操作三個月了，沒有人能跟你一樣熟練流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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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耀然又在模擬駕駛艙中練習了一兩個小時，這才意猶未盡走出來。
阿托爾又測試了一遍他的身體健康狀況，仍是沒有異常，甚至體能消耗都沒有太多。
“你真的是變態。”阿托爾再次說出這個詞語，“除了符家的那個武瘋子，我在沒有見過第二個身體素質這麼好的了。你簡直像一頭人形崩壞獸！”
張耀然翻了個白眼：“有這麼夸人的嗎？還有，符家的武瘋子到底是誰。”
“你以後會見到的。不過你是不知道，那群混蛋兵痞。”阿托爾冷笑道：“每天訓練就開始叫苦，實操更是難支撐半個小時以上。”
“更是喜歡擺個譜子，難為一下我們。”
“這是怎麼回事？”張耀然皺著眉頭問道：“挑選的不該是軍中精銳嗎？”
“軍中精銳可不需要來浮空島試訓。”阿托爾耐心的解釋道：“他們直接喜歡實機訓練或者實戰訓練，鍛鍊身體素質直接野外拉練，參加的人也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手。”
“你剛才走進那間教室裡怕是沒有仔細注意。你的中尉軍銜，在他們裡面是最低的。”
“這些人全都是來湊熱鬧的二世祖。聯邦的議員們，天命的軍部以及大家族的旁支，都喜歡將自己的孩子送到軍隊裡鍍金。不捨得讓他們上前線，只好在歐洲各個城市的警備部隊當個軍官。”
“天命當然不會安排他們去真正的訓練，在浮空島的訓練也是應付差事。這其中利益分羹，怕是很難說清。”阿托爾越說越氣：“大主教還偏偏讓老子負責！每次這些二世祖都喜歡頂撞我，教訓他們也沒地方教訓，要顧及一下他們家長的面子。”
“晦氣！”
張耀然面色古怪，這怕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
“這些小子不服我，唯一服的就是那些老一輩的將軍，或者闖出赫赫威名的同齡人。”
“等一下，我算是感到有些不對勁了。”張耀然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關於我任職他們機甲教官的事情，真的是主教大人欽點是？”
“呃......”阿托爾臉色一僵，隨後臉上立刻浮現出正直的神色：“沒錯。”
“好奇怪啊。”張耀然步步緊逼，“主教大人要求我當教官，但是你這麼一解釋，當教官肯定要跟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二世祖們起些衝突，奧托大人會對這些事情精打細算嗎？他這麼悠閒的嗎？”
“呃......”
“不如我去問問......”
“別！”阿托爾抹了一把冷汗，“好吧，實際上是你的來頭更大，奧托大人又親自讚賞過你的綜合素質，我想了想，不如讓你去殺一殺他們的威風......”
“別這樣看我，小張先生。”阿托爾訕笑道：“我一個搞科研的莫名其妙吃這麼多暗虧，被人指著罵不敢還口也不敢還手。我是向奧托大人申請了一下，他回覆我說不管，自行商議。”
“我就擅自決定了。”
“嘖嘖.......”張耀然不懷好意的盯著阿托爾，“怕是等到下午，他們肯定會來找我這個教官“探討”一二吧？”
“無妄之災吶......”
“小張教官......”阿托爾繼續訕笑道：“這樣，我答應你，分配給鐵一師的新型機甲多五臺。”
“呃，錘他們一頓！他們告狀了我先頂回去，實在不行了再由你解決！”
“嗯......”張耀然皺眉遲疑。
“多給十臺！不管你以後去哪個部隊，我也能多安排給你資源。”
“沒問題，前提是他們主動來找事。”張耀然笑眯眯的說道。
“合作愉快。”阿托爾松了一口氣，也是笑道。本來鐵一師就是主戰部隊，多分配機甲，對方反而會承了自己的情，至於軍需部潤文家和符家那裡，阿托爾也能輕鬆繞過去。
至於張耀然說的前提，那阿托爾還真不用考慮，他明面上好歹也是約頓海姆的負責人，又頂著阿波卡利斯家的姓氏，結果那群二世祖，老爺兵照樣對他不敬，根本不聽勸。
現在叫來一個資歷比他們低，歲數比他們年輕的教官，他們會忍得了？
哼哼.......狠狠地收拾一頓這些兵痞二世祖們！
張耀然倒是不很在意阿托爾打的小算盤，這種事情明顯不吃虧。
而且，成為年青一代領軍人物，首先就是要打出自己的威風吧？不然以後去了別處，人家都不知道張耀然這個人，就太丟臉了吧？
虎父無犬子，張存志敢爭，他的威名也都是親手打出來的。他張耀然更是依靠自己的能力在外拼搏了數年，豈會弱於這些二世祖？
他向阿托爾要了一間休息室，開始修煉符源儀傳給他的“功夫”，養精蓄銳，為了下午做打算。
一股神奇的能量來回的竄走在他的體內，其實有些像剛才在駕駛艙中，那些刺激神經的電流？
張耀然搖搖頭，這股能量他至今都沒搞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