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瀟瀟……”
“張大人剛才和我說,你和君漓侍衛有私情……”
楚寰靠在鳳瀟瀟的肩頭,說話的聲音有些虛弱。
他的聲音並不大,但剛才那番驚世駭俗的言論已經引起了諸位朝臣的興趣,所以這會兒大家都在等著看熱鬧。
沒有任何嘈雜聲響的明德殿,能讓楚寰的話語清晰的傳遞到每一位朝臣的耳朵裡,差點沒將張虛的臉都給氣綠了。
之前與楚寰接觸的時候,他也不覺得楚寰缺心眼啊!
怎麼楚寰處理與鳳瀟瀟相關的事情時,就變得這麼傻呢?
這種丟人的事情怎麼可以在大殿之上公之於眾呢?
張虛在諸位同僚那審視的目光之下,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楚寰這次可真是將他給害慘了!
就算要將被戴綠帽子的事情公之於眾,也不要扯上他啊!
“張虛,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乾元帝重重的拍打著桌案。
嚇得張虛身上的肥肉都抖了幾下。
“微臣不過也是道聽途說而已,當不得真的……”
張虛擠出了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眼巴巴的瞧著乾元帝。
“張虛!”
這位脾氣極好的帝王,似乎真的被連番的事故觸怒了。
“你可知道汙衊北涼皇室,到底是個什麼下場?”
張虛都快要被嚇得哭出來了。
“誣衊北涼皇室者,掌嘴五十,拔……拔舌……”
乾元帝的語氣冰冷到了極點。
“看來你還記得聽清楚的!”
“來人吶,副使張虛誣衊秦王妃,拖出去行刑!”
張虛見乾元帝真的要查辦他,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陛下饒命啊!陛下饒命啊!”
“微臣真的沒有誣衊秦王妃啊!”
張虛在明德殿內侍衛的拖拽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喊道:
“朕是聽範通親口說的呀!秦王妃與侍衛君漓私會!”
“他們二人孤男寡女的曾在馬車獨處過一晚啊!”
乾元帝氣得臉龐通紅,張虛這口不擇言的死胖子實在是太令人討厭了,就算秦王妃真的與君漓有染,也不能這樣宣揚啊!
如今當著群臣百官的面,一股腦的都抖了出來。
這讓剛才完婚的兩人,今後如何面對世人的流言蜚語?
“荒唐!你口口聲聲說範通看見了,那範通人呢?”
面對乾元帝的質疑,張虛支支吾吾的說道:
“陛下,不是微臣不想找證人,只是那範通死了啊!”
乾元帝從牙縫裡擠出來了四個字。
“怎麼死的?”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種無法收場的地步,那乾元帝只能往下繼續深挖,將這件事情調查清楚,爭取能還給鳳瀟瀟一個清白。
乾元帝深深的看了鳳瀟瀟一眼,眼神無奈到了極點。
如今只能寄希望於鳳瀟瀟和君漓之間是清白的吧……
張虛擺脫了鉗制著他的侍衛,哭喪著臉喊道:
“範通是死在燕王殿下的亂箭之中的啊!”
乾元帝聽著張虛又將燕王楚寒牽扯了進來,氣得渾身發抖。
楚寒險些將楚寰等人的車隊當做西徹蠻子追擊的事情,乾元帝也是非常清楚的,只是事有蹊蹺被他暫時壓了下來而已。
沒想到張虛這個大嘴巴,竟然慌不擇言的將這件事抖了出來,這不是想將楚寒也拖下水嗎?
“張虛,你少在那裡胡言亂語!”
“範通既然已經死了,那也沒人能證明你所言的真實性,你這就是對秦王妃的誣衊,拖下去行刑!”
張虛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方寸,在侍衛的拖拽下大聲吼叫道:“陛下明察啊!微臣無半點虛言啊!”
“當是燕王殿下率兵包圍使團的時候,君漓侍衛應該還躲在秦王妃的馬車上呢!燕王殿下可以幫微臣作證啊!”
在群臣的目光注視之下,楚寒不得不站了出來。
乾元帝伸出手指了指癱倒在地的張虛,沉聲問道:
“老三,張虛說你能幫他作證!”
“你可在秦王妃的馬車上,見過君漓將軍?”
楚寒抬起頭朝著站在鳳瀟瀟身後的君漓看了一眼,道:
“啟稟父皇,兒臣不曾在馬車上看見過君漓將軍的身影,反倒是五弟正待在秦王妃的馬車之上!”
楚寒那鏗鏘有力的聲音,讓張虛大驚失色。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是範通親口告訴我,君漓就待在秦王妃的馬車中的,怎麼可能秦王殿下,怎麼可能啊!”
張虛都快要瘋了,誰能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張大人還要繼續構陷秦王妃嗎?”
楚寒的目光如同刀鋒般凌厲的掃過了張虛的面龐。
“本王麾下的玄甲鐵騎均能作證!”
“當時在秦王妃馬車中的人,是秦王楚寰!”
張虛目光呆滯的望著地面,嘴裡喃喃念道:
“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
他抬起頭朝著坐在明德殿內穩如泰山的嚴首輔看了一眼,正準備將嚴首輔交代給他監視楚寰的事情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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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你這蠢豬還長本事了!”
“居然敢胡編亂造的造謠戲弄老孃的哥哥!”
一個健壯的婦人擠進了明德殿,衝著癱坐在地上的張虛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打罵。
“我們周家待你不薄,你居然不和哥哥一條心!”
“你知不知道,你這身官皮都是老孃幫你討要來的?”
張虛來不得多想,只能下意識的雙手抱頭,用胳膊護著圓滾滾的腦袋,整個人都在明德殿內竄來竄去的。
“哎喲,娘子你可千萬別打我了!”
“陛下如今正生氣著呢,你別任性了啊!”
周玲追著張虛滿殿跑,嘴裡還罵罵咧咧的喊道:
“陛下生氣!老孃還生氣呢!”
“怎麼就嫁給了你這麼個蠢笨如豬的孬種!”
乾元帝眼瞧著明德殿被周玲與張虛夫婦的追趕弄得混亂不堪,霎時間氣血上湧。
“好呀!好呀!好一個周家!”
明德殿中的侍衛也不好對周玲與張虛兩人下重手,所以費了好一陣功夫才將這兩人按在了地上。
“張虛誣衊皇室,罪大惡極,掌嘴拔舌!”
“周玲殿前失儀,欠缺管教,杖責三十!”
聽聞懲罰居然這麼重,張虛夫婦頓時就慌了神。
“陛下你不能重罰我,我姐姐是太后啊!”
周玲在慌忙之下竟然將北涼太后周芸給搬了出來。
乾元帝的眼中凝結著冰冷的碎玉。
他怒極反笑到:
“是啊,朕不能重罰你們,因為你們是太后的親眷!”
“既然如此,那就將你們送到安慈宮去吧。”
乾元帝望著周玲與張虛二人,無喜無悲的說道:
“朕不能處置你們,太后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