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料之中的反應。
“什麼為什麼？”
陳凡玩味地看著她，像是在憋笑。
“為什麼選尚雯雯，不選我？”
剛才還有些喧囂的宴席，突然安靜了下來。
這位同僚之女的脾氣還真是直率啊，直率得有些暴躁了，就連施棠在這個時候都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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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你幹什麼？聘請尚雯雯是作我的助理。”
“我不能做嗎？”
“你做助理？未免太大材小用了吧？”
“你就是覺得她年輕是吧！呸！”
在另一桌的尚雯雯聽到自己的名字，又看到劉晴凶神惡煞的模樣，不免心驚肉跳的。
“助理當然是年輕人居多了。”
“我就知道！”
“此外，我還想請你留在我的團隊，當合作人。”
陳凡不緊不慢地說道，像一潑冷水噗地澆在通紅的炭火上，劉晴的頭上也似乎有白汽要冒出來了。
“天……”
自己這個時候要怎麼才能坐回去呢？或許是因為太激動，劉晴感覺自己腿都有些麻木了。
“也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本來是打算下來問問你的。”
這個欠打的，劉晴的耳根在發燙，但看著陳凡那張臉，真是想上去捶兩拳。
“強強聯手嘛！”
“這個劉晴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如果陳凡想要自己成立研究團隊，華龍這邊當然不會不放人。”
打圓場一級選手趙炳鍾噌地站了起來，總算是緩解了一些劉晴的尷尬境地。
剛才沒有聽真切的人還以為是陳凡想要要人而華龍扣著不放，是一場人才出走糾紛。
“對對對，都坐下，都坐下！”
施棠早在同事的口中聽到了風聲，對這樣的結合也感到高興。
讓陳凡和上面的關係儘量再緊密一些，如此以來，在今後也能保證他不會叛逃。
雖然他表現出來的對龍國的忠誠是有的，但是多一層保障也沒什麼不好嘛！
“怎麼樣？還不知道你願不願意，不過我可能會在華清先學習一段時間。”
抿了一口酒，陳凡像是挑事一般又問了一次。
這口吻像求婚一樣，席間的客人都起鬨起來，這樣的事情最容易挑起氣氛了，也最安全，不犯什麼忌諱。
“怎麼樣？劉主任，行不行倒是給句話啊！”
“是啊，我們這可都等著呢！”
“要不劉主任你也跟著一起上學去吧，找找當年的感覺。”
“唉唉唉，你們這些小同志不要鬧嘛。”
看到劉晴窘迫的樣子，施棠在適當的時機給她解了圍。
“我看小劉也沒有反對，趙院長你沒意見吧？”
“沒有！沒有沒有，我是一百個樂意啊！”
求之不得啊，原本趙炳鍾還擔心陳凡轉到別的領域會慢慢疏遠華龍呢，這下好了。
送去倆“夫人”，那可是兩個紐帶啊，這還愁拴不住陳凡！
“那我看就說定了，華龍還是外聘，聘請陳凡擔任技術總顧問。這樣小劉過去幫他也是合理的嘛！”
三言兩語間，施棠就把事情捋清楚了，並且和趙炳鍾直接拍板決定。
陳凡的價值那都是顯而易見的，何況桌上的高層也不會因為這種事出言得罪施棠和趙炳鍾兩人。
再說人家你情我願的，根本屬於個人關係，哪裡輪得到自己多嘴。
大家紛紛舉杯祝賀！
“相信陳總工今後前途不可限量啊！”
“珠聯璧合，珠聯璧合！”
“恭喜恭喜！”
只是越到後面，語氣就越有些不太對勁，像是恭賀新人似的。
這場慶功宴會也是陳凡的送別會，後面施棠還安排了文藝演出。
但陳凡不太喜歡湊這樣的熱鬧，歌舞行至中場，就退出了。
施棠不習慣晚睡，交代了幾句，讓同志們盡興也坐上車離開了。
晚上還是在華龍休息，等到明天，他就要走了。
在這裡幾個月的時間，陳凡難免有些不捨，睡不著起來在華龍總部閒逛。
好像是有預感一樣，趙炳鍾抽著煙，就在他住處的樓下等他。
“怎麼？睡不著？”
“出來散散心，走一走，順便再看看。”
趙炳鍾並沒有說什麼挽留的話，只是道。
“一塊走走吧。”
華龍的夜晚對陳凡來說註定是特殊的，和他交集的人似乎都在夜晚傾吐過心聲。
而今天是趙炳鍾，這個第一個發現自己的人，或者換個稱呼，就是伯樂。
“有方向了嗎？”
“有了，是新能源技術。”
“不錯的研究方向，目前世界上關於這方面的也很多，想去學核技術？”
趙炳鍾覺得陳凡是在說核能技術，這麼幾個月下來，對陳凡的能力他已經沒有絲毫懷疑了。
“石墨烯電池，我想先學習化工方面，應該不會花費太多時間。”
“哦？其實我也認識一些從事這方面的朋友，不過在華清的並不多。你要不要考慮去華工，我認識那裡的人。”
“不用了，如果華清在這一領域不行的話，那我過去把這個領域發展起來就行了。”
這樣的“豪言壯語”在陳凡口中已經變成了家常話，經常這樣讓趙炳鍾驚詫一下，隨即又變成理所應當的釋然。
只是現在的對話今後恐怕很少才能出現一次了，畢竟陳凡就要離開了。
“不管你在哪裡，或是做什麼，我都祝福你！”
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一樣，趙炳鍾伸出了手。
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上一次是即將一起攻城略地，而今天是離別。
房間裡並沒有什麼私人用品，陳凡除了一個揹包，幾乎是空手從大樓走出來。
晨輝如女人的呼吸那般輕柔，照在樓前的苗圃裡。
樹叢中的珠頸斑鳩咕咕咕地叫起來，像是在喚醒晚起的人，也像是在為陳凡送別。
現在還不是上班的時候，華龍裡的很多人還沒有來。
這正是陳凡特意選擇離開的時間，不用經歷離別的那些麻煩。
“陳總工！”
路的岔口忽然冒出了幾個人，為首的是江羅欣，正是陳凡的團隊。
“再見了！”
朝他們揮了揮手，陳凡上了車，尚雯雯和劉晴已經在後座上了。
開車的仍然是黎輝，到來和離開都是他護送陳凡。
開啟了車窗，看了最後一眼。
趙炳鍾的辦公室窗前還擺著那盆九子蘭，他的身影也在窗前。
“再見了，華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