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月後，又一場例行會議。
除了在華清的江羅欣，幾乎都到了。
在華龍總部綜合樓的會議室裡，陳凡依然是當之無愧的首位。
趙炳鍾就在他的身旁，而今天技術性會議的主題也決定了谷凌風並不會到場。
眾人面前，谷勝正在回報關於光學設備的情況，目前已經除錯完畢。
各項資料都正常，這也就意味著，光學設備的研發已經成功了。
蔡子明的工件臺也差不多了，現在主要的工作和亟待解決的問題就是和各個專案的配件進行組合和適配。
這是項費功夫的活，但是在技術層面要求不是太高，由蔡子明帶著人做就可以了。
“除了江羅欣那邊的全氣動軸承專案，其他的基本都完畢了。”
最後是劉晴站起來，做了總結講話。
言畢，會議室裡掌聲如夏日的雷雨，越來越大。
“各位同事，我們，就要成功了！”
劉晴舉起了自己的右手，緊緊地攥拳，彷彿在抗爭什麼。
遙想幾個月前，他們還在因為引進技術而和上級等扯皮，而現在卻擁有了屬於龍國自己得頂端技術。
這一切都是一個人帶來的，那就是會議席上主位上的陳凡。
但他並不像是其他人那樣激動，反而有些發愁。
因為經過和江羅欣的交流之後，他發現自己剛獲取到的BUFF加成，時間減半並沒有生效。
猜測很大原因應該是作為系統持有者的陳凡距離太遠，所以根本沒有發揮功效。
“陳總工，講幾句吧！”
“對啊！給大家說幾句吧！”
“光刻機組建完畢之後，我們能做到量產嗎？”
“現在可以開始測試了嗎？”
隨著一兩個問題丟擲，會議的局面頓時有些失控，大家都在以自己的層面出發或提問或回答，或辯解。
但沒有人能夠否認，在陳凡的帶領下。
高精度光刻機，這個超凡的科技巨獸，終於要在龍國橫空出世了。
“如果放棄氣動軸承可以嗎？”
“全氣動可以保證精度，這樣我們才能真正做到1nm的水準。”
“我認為沒有必要，似乎連國外都沒有這麼高的精度，為了一個專案不值得拖累光刻機整體的進度。”
果然，對於陳凡力挺的全氣動軸承專案，還是有不少的研究人員提出異議。
這項技術是陳凡提出的，也是他負責的，現在進度落後，自然受到了指責。
“好了！”
陳凡站了起來，場下的人目光都指向了他。
“江羅欣是我派去的，這個專案也是我負責，我明白大家迫切想要做出光刻機的心情。”
“但是，請大家能有有點耐心，因為就像剛才有人說的。”
“只有俱備全氣動軸承裝置，我們的光刻機才能做到連國外都俱備的精準度。”
“我認為這是值得的！而且，我也會過去，相信很快就能研制成功。”
四周寂靜了下來，但一會兒有人提出了質疑。
“陳總工，可以把氣動專案遷回華龍嗎？”
華清是陳凡的預備學校，而全氣動軸承專案落在這裡，難免會有人說閒話。
在他們看來，其實光刻機專案的進度延緩完全能接受。
只是，這個專案現在是華清的，所以一點點的延誤也讓人不能忍受了。
陳凡臉上的肌肉稍微動了動，擠出了笑容。
“不能。”
沒有和藹，只能看到猙獰，勝利喜悅讓這些研究人員似乎忘記了，陳凡陳總工其實是個臭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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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老趙頭總是喜歡在關鍵時刻跳出來主持大局，顯得他才是掌控一切的人物。
“目前全氣動軸承專案在華清開展得也很好，只是需要時間，我們接下來的目標是全力進行除錯，儘快形成技術報告。”
“還有生產程式和安全問題，光刻機不同於別的生產裝置，機器自身的安全問題更重要。”
“這些都要形成書面的報告，以便於透過稽核。”
這些任務自然不可能是陳凡來做，都落在幾個主要負責人頭上，還有其他原項目組的研究人員，都會參與進來。
這對於華龍來說，也是一場人才力量的鍛鍊和迭代，是好事。
而在華清，江羅欣等人所面臨的情況卻有些讓人沮喪。
團隊聚集了很多機械和動力學方面的學者，幾乎稱得上是華清最為頂尖的。
但在全氣動軸承技術方案面前，依然有很多問題需要攻克。
材料方面就是大問題，雖然陳凡在方案上寫的很簡單，但是真的要落實在現實中就很困難了。
首先是國內有沒有，有了達不達標，真的達標後，還要測試在實驗中是不是真的能做到。
“這種材料可以進口嗎？”
華清方面的領頭學者王成華再一次失敗後，心態有些崩，忍不住問道。
雖然沒有在陳凡參加ASMA公司酒會的現場，但江羅欣知道ASMA公司對這些也實施鵝禁運。
海關上的名錄就有，想要依靠進口，恐怕是行不通了。
“可是目前國內的材料，我們不都試過了嗎？”
“對啊，根本就不能撐起這樣的設計，必須要換更好的材料才可以。”
“在另一種條件下試下吧，實驗下不同條件下材料的性質。”
江羅欣提議，但是除了繼續嘗試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壓力太大了，肯定不行，承受不住的。”
王成華擺了擺手，摘下了玻璃罩眼鏡，身後的幾個人也都表示了反對。
數日的嘗試已經讓人有些厭倦了，讓人懷疑這個方案的設計究竟有沒有考慮到龍國的實際國情。
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根本不在乎國內的生產條件，似乎是聚合了時間上最頂尖的技術，攢出來的。
如果陳凡在場，絕對會握住王成華的手，大呼知音。
系統給予的光刻機技術還真是這樣，如果不靠後續系統的獎勵，陳凡也不能保證可以把光刻機給造出來。
“那就造一種材料！”
剛走出操作間，一個年輕人擋在王成華幾人面前。
他樣貌清瘦，身材高大，舉手投足間很霸道，但眉宇間又有點稚氣。
江羅欣透過玻璃看到了他，興奮地跑了出來。
她知道，陳凡終於來救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