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效果怎麼樣？”
一週後，禹城大樓的試驗機的玻璃前。
專案的所有研究人員都嚴陣以待。
負責操作的人在多雙眼睛的注視下，慢慢呈現出了結果。
“20英寸，成功了！”
從操作間裡傳出了激動且顫抖的聲音。
“萬歲！”
“太好了！”
“我們成功了！”
人群頓時發出了雷鳴般的歡呼聲。
這宣告著晶圓的製造技術現在牢牢掌控在了龍國手裡。
劉晴緊繃著的心放了下來，眼角噙滿了淚水。
“陳凡！”
她回首並沒有看到陳凡的，後者已經離開了，只在大門口留下了一個背影。
“這個人，他難道不高興嗎…”
劉晴追了上去，但眼前的背影速度卻很快。
順著門廊回到了研究室，陳凡已經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身前的電腦上是光刻機光學設備的全套技術。
看到劉晴進來，陳凡把筆記本轉了過去。
“這是？光學設備？”
“對，目前國內廠家技術儲備還不能達到我光刻機需要的標準，所以我自己研發了一套。”
“我看看！”
一重又一重的喜悅幾乎要衝破劉晴的身體，她扶眼鏡的手也有些微微顫抖。
“你看一下，華龍這邊有可以承接的嗎？”
有了晶圓的成功，劉晴現在對陳凡的能力絲毫沒有懷疑。
只是這套光學設備技術以她的能力看著需要花費一些時間。
過了十幾分鍾，劉晴才反應過來。
“你剛才說什麼？承接？”
“可以，絕對可以！”
真不敢想象，劉晴寶貝一樣地捧著電腦。
陳凡很年輕，還處在人生的終點，但以劉晴看來，如果論成就，他已經站在終點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陳凡點了點頭，接下來就是論證會了。
有了這些成果，應該不成問題。
接下來就是要把結果整理出來，並且驗證生產上的可行性。
試驗機器是成功了，但如果良品率不行的話，說服力就要大打折扣。
這部分的事情當然不可能陳凡親力親為，他就是連軸轉恐怕也管不過來。
類似於這樣實驗性質的工作就交給禹城項目組了，正好還可以進行學習和科研。
陳凡這一臺機器出來，不知道後續又能產生出多少論文。
現在還不到週四，陳凡這次是提前超額完成了目標。
趙炳鍾也知道了矽晶圓研究獲得突破的訊息，但在辦公室見面的時候，老趙頭的臉色卻並不那麼高興。
“禹城那邊來了電話。”
放下了茶杯，趙炳鍾的手撥弄著桌上的羅漢松盆栽，說出了一個不好的訊息。
那邊已經談好了引進計劃，但趙炳鍾這一上報申請資金卻讓上面叫停了引進談判。
今天禹城那邊來電話，話外是委屈是不解，話裡卻是責問。
“他們還是更傾向於引進，因為對方讓利了不少，而且是成熟的體系。”
抽了一口煙後，趙炳鍾罕見地有些焦慮。
陳凡早就知道了禹城的專案是段成奇的負責的，後者對自己一直很客氣。
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唱反調？
“是段成奇？”
陳凡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聽到這個名字後，趙炳鍾有些驚訝。
“你是怎麼知道的？”
“回禹城的時候見過，他好像也知道我的事情。”
“收到圖紙後我們開過視訊會議，對你做了些介紹，他當時也在。”
“在禹城的時候，他對我挺客氣的。”
“他帶的主要是下面的企業，我們這邊是研發。”
這個倒是不足為奇，畢竟禹城專案只是華龍下的一個子項目，段成奇自然對陳凡客氣。
“我們這邊沒有主動權嗎？”
既然是子項目，那我們研發出來，為什麼不承接呢？
陳凡自信自己的技術絕對不會比禹城方面引進的外國技術差。
系統獎勵的都是最為頂級的技術，就算和國外持平，龍國這邊也有不賺差價的利潤優勢。
“主要還是人的原因。”
一根煙燃盡，趙炳鍾摁滅了菸頭，鼻腔裡噴出了兩道淡藍色的煙霧。
和他說的話一樣，都雲山霧繞的。
“論證會還沒有開，所以段成奇卡在這個時間點找到了上面，希望趕在論證結果之前把禹城專案這邊的敲定。”
“技術方面還是選擇引進，禹城那邊主管技術方面的蔣文新也比較熟悉那套技術體系。”
火急火燎的，倒像是吃了回扣，陳凡暗戳戳地猜想。
“我們不是已經向上申請了嗎？”
順利的話經費都能批下來，技術磨合這點小事還用在意？
陳凡感覺到華龍專案一直都有些阻力，心裡又升起了重組計劃的念頭。
“稍微需要些時間…”
不用想，肯定是上面也有人卡了一下，還真是夠“湊巧”的。
“或者我們可以放開一部分私企進來，其中有一些還是有保證的…”
現在是對方兩邊包圍的形式，趙炳鍾覺得阻力有些太大，想要稍微妥協。
陳凡卻果斷拒絕。
“圖紙還有配套的技術都是我研發出來的，如果這條不答應，那我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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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想想…”
當初可是自己這邊答應了陳凡，只要矽晶圓技術有了結果，那就向上申請經費，並且排除掉私企。
這點趙炳鍾心裡很清楚，如果現在朝令夕改，那肯定會傷害到陳凡對華龍的信任。
雖然面前的小夥子稚氣未褪的樣子，但眼神裡卻有絲毫不亞於自己的老練和堅毅。
看來要爭一爭了！
趙炳鍾那因為多年未取得成果而日漸衰退的雄心和銳氣似乎又回來了。
禹城專案的慶功宴上，陳凡是絕對的主角。
不過他總是一臉生人勿進的樣子，加上超強技術力的加持，讓人難以靠近。
好幾個年輕女研究員都只是悄悄議論，不敢上去搭訕。
倒是劉晴很不客氣，作為陳凡研究團隊目前唯二的成員。
她拉著陳凡喝了好幾杯啤酒，本以為足夠讓這個臭臉年下弟弄個大紅臉，沒曾想自己先喝倒了。
“這點酒量還勸別人喝…”
陳凡笑著搖了搖頭，但卻忽然看到了宴席上的另一張臭臉。
分管禹城專案的負責人，段成奇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