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就在唐安歌倒在地上哭的不能自抑時,放在運動褲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她猛地止住哭聲,緊緊咬著嘴角慢慢撐起身。
她原以為是希承找不到她借護士的手機打電話給她的,沒想到是好朋友蔣思悠打來的。
用手抹去臉上的淚水,緩了好一會兒唐安歌才接聽電話:“思!悠!”
“安歌,你是不是在哭?!”即使隔著電波,即使唐安歌已經盡力平復情緒了,但是哭了這麼久她的嗓音帶著很重的鼻音,一聽就是哭了很長時間了,蔣思悠很是著急擔心,“是不是希承和糖糖的血型還是不一樣?”
“嗯~”唐安歌的淚水再次決堤,哭了兩聲後她咬牙打住,似是喃喃自語般問道:“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聽筒另一端,蔣思悠沉默好一會兒,等唐安歌情緒穩定一些才開口說:“安歌,去找孩子的爸爸!興許他能救糖糖!”
去找孩子的爸爸!
唐安歌泛著絕望的紅腫杏眸一怔,呼吸像是都靜止了,足足過了五秒鐘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緊揪成一團亂麻的眉心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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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沒有絲毫的驚喜,更多的反倒是蒼涼,悲愴。
說實話,如果不是思悠提醒,她當真已經忘掉了,糖糖還有個爸爸可以求救。
無論是糖糖確診為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的那一刻,還是現在她已經走投無路了,由始至終她都也沒有想到過那個男人------
許久沒有聽到唐安歌的回覆,蔣思悠微微籲了口氣,繼續說:“安歌,你冷靜理智地想一想,糖糖和你的血型不一樣,那肯定就是和她爸爸的血型一樣了------”
聽到這裡,唐安歌像是大夢初醒一般,絕望的眼底燃起了一絲希望的小火苗。
但兩秒過後,那一絲希望瞬間灰飛煙滅。
對那個男人來說,她不僅是他的仇人,更是一個被釘在他身上的恥辱柱,玷~汙了他的一生。
而孩子無疑是證實恥辱的鐵證。
他恨不得把和她有關的一切,徹徹底底磨滅掉,不留一絲絲痕跡。
所以,他應該不會救糖糖的------
不!
也不一定!
唐安歌立即搖頭否定,像是自欺欺人般自我安慰道:“不管他怎麼恨我,可糖糖畢竟是無辜的,身上還流著他一半的血脈,他不會見死不救的?!”
話雖如此說,可唐安歌對這個唯一能救糖糖的男人,還是沒有抱希望。
雖然從道德上出發,他不能夠見死不救。
但是從情感上出發,他確實有理由不救。
當初他雖沒有像她父母那樣,恨她恨得想讓她下地獄給安苒陪葬,但是她心裡明鏡似的,他一定也是恨不得掐死她,再把她的屍首扔在太平洋裡喂鯊魚。
讓她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在他的生活裡。
他如此憎恨她,怎麼可能會接受她生的孩子,更何況他們的孩子還被貼上了‘亂~倫’的標籤。
蔣思悠聽到了唐安歌的呢喃,繼續勸慰道:“不管怎麼樣,糖糖都是他的女兒,虎毒還不食子呢------”
聽著蔣思悠的勸慰,唐安歌紛亂如麻的思緒稍稍冷靜了一下,正所謂旁觀者清,思悠作為旁觀者一定比她看得清楚明白,她說那個人會救糖糖,應該是比較可信的。
正如思悠說的,虎毒還不食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