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可是……”
沈良玉話未唸完,撥弄了一下剛擦拭乾淨的琴絃,自己打斷了要問出的話。
閣主可是……和觀月臺的事有關?
對於沈良玉的疑惑,閣主突然覺得有些傷感。
閣主半眯的眼中沒了絲毫的柔情。他如何才能要沈良玉明白,自己對那殺戮的貪念,不過是想要這早該結束的混亂提前終結。
不過想趁著這紛亂的殺戮,拋下一切,帶你離開。
嶽陵城鬧得沸沸揚揚的第三天,葉紅蓼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竟然敢站在軍法處的門前。
渾渾噩噩的這幾日,沒了軍裝和手槍的葉紅蓼,像一隻錯離了雁群的雛雁,不知所去,無家可歸。
當時信誓旦旦在井沢面前許下的承諾,如今在軍法處門前想來,簡直是自掘墳墓。
軍法處門前整整齊齊排列著的顧家軍,悲壯的像是來送自己上路的最後告別。
葉紅蓼長嘆了口氣,儘管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這陣仗,還是讓葉紅蓼望而卻步。
葉紅蓼在軍法處門旁躊躇著,不知以怎樣的狀態出現在軍法處內。
“進來!”
“是!”
正當葉紅蓼徘徊不定時,軍法處內傳出一聲軍令,葉紅蓼氣的是自己還竟然那麼工工整整的回答了。
葉紅蓼心裡暗暗罵了自己一句:真他媽蠢。
咬咬牙,還是進了軍法處的門。
軍法處內,顧雨山一身整齊軍裝,雙手背在身後,面向屋內;身旁立著的,是三個執法士兵,還有不露情緒的迷無;屋內處井沢和江一舟一前一後站立,大概傷勢還沒有痊癒的緣故,江一舟身子微微有些向前傾斜;顧城滿臉擔憂的站在靠門前一旁。
軍法處內的人,像是等了很久一般,凝重的等成了雕塑的模樣。
等著自己自投羅網。
視線落在那靜候在廳內的刑凳上時,葉紅蓼突然覺得自己身體的某個部位特別的不舒服。
那刑凳,分明就是為他葉紅蓼準備的棺槨。
葉紅蓼只踏進軍法處門檻一步便停下,軍姿站立,顧雨山緩慢轉過身,看著縮在門前的葉紅蓼,嘴角不覺泛起一絲看穿的戲笑。那還真是個隨時可以逃脫的好位置。
顧雨山一步步靠近門前垂著頭站立的葉紅蓼,厲聲道:“井長官,依照顧家軍軍法,私闖軍牢,毆打獄長,該當何罪?”
井沢盯著門前的葉紅蓼,沉默片刻,一貫公正無情道:“一百軍棍。”
葉紅蓼心頭一顫,抬眼偷循著立在不遠處的井沢。
“違抗軍令,臨陣脫逃,該當何罪?”
“一百軍棍。”
這次井沢的毫不遲疑,嚇得葉紅蓼眼眶泛紅,再也不敢再抬頭望向井沢,方才還標準軍姿站立,此刻像是背了座大山一般,半屈著身子,雙手顫抖不住的絞著。
“一舟,依照顧府家法,不忠不孝,如何處置?”
江一舟遲疑了片刻,望向受驚的厲害的葉紅蓼,緩緩道:“一百軍棍。”
此刻顧雨山已停在距離葉紅蓼三步之遙的對面。
卻剛好在刑凳的旁邊。
葉紅蓼低著頭鎖著地面,眼眶中極力噙著的淚水還是沒出息的滴落在腳邊。
顧家軍無人不知軍法處軍棍的厲害,尋常將士犯了軍法,沒有能挨到七十軍棍的。若是體格好些,執法的士兵手下留情的,也最多能受到八九十。
三百軍棍,這哪裡是刑罰,這簡直是將人活活打成肉泥後,還要鞭屍的節奏啊。
井沢明知自己攔不住,但是聽得三百軍棍的刑法,還是忍不住鎖眉。
你當真要活活打死他不成?
軍法處內外瞬間陷入了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求生的本能迫使著葉紅蓼無法進行任何合情合理的思考,此刻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念頭。
跑。
可葉紅蓼還沒來得及抬腳,軍法處門前的兩個士兵就已然擋在門前。
葉紅蓼心裡的小算盤早早被識破,顧雨山嘴角不由泛起一絲冷笑。
此刻還想跑?如何跑得過這早就寫好的在劫難逃。
明白自己無路可退的葉紅蓼,還是規規矩矩的杵在原來的位子,方才只想著如何逃跑,臉上掛著的淚水都沒來得及擦。
顧雨山哪會看他那沒有骨氣的眼淚,抄起一旁桌子上的軍棍,“嗖”的一聲在空中劃過,指向一旁的刑凳道:“趴好。”
葉紅蓼被嚇得雙腿凍結般沉重,像是被釘在原地一般,根本無法動彈。哪管的著沒出息的淚水,只咬著嘴唇懇求道:“將軍,末將……下次再也不敢了。”
“還想有下次?我顧家軍的軍服,豈是你想穿就穿,想脫就能脫的!”顧雨山更加厲聲呵斥道:“你真當我顧家軍軍法是擺設麼!”
葉紅蓼顫著雙肩,早已嚇得聲音發顫,小聲囁嚅道:“大……將軍,末將知錯了……”
顧雨山收了指向刑凳的軍棍,瞥了他一眼,他剛才可是要喚我大哥?
見顧雨山不語,葉紅蓼鼓起勇氣小心抬頭,才硬上顧雨山的視線,又被一聲呵斥駁回。
“錯了,就應該受罰!”
顧雨山揮了一下手中的軍棍,冷冰冰道:“來人。”
“是!”
沒等葉紅蓼緩過神,身旁的兩個士兵一人鎖著葉紅蓼的一隻胳膊,像提溜著一隻拔了毛的小雞仔,從門前提到刑凳,反絞著葉紅蓼的雙臂,死死的安在那仿若迫不及待的等著自己的刑凳上。
另一個士兵,解了葉紅蓼腰間的腰帶,揮手將下衣扒去。葉紅蓼那光滑白嫩的臀腿,就這樣毫無保留的暴露在空氣中,以這樣的方式和在場的諸位初次相見。
“不要。”葉紅蓼頓覺羞愧難當,剛才只顧著害怕,竟然忘了顧家軍的軍法是要光著屁股受罰的。想著在場的諸位,還有門外幾千顧家軍此刻欣賞著自己光滑圓翹的屁股,瞬間臉頰赤紅,紅到耳根。
可背後暴露在空氣中的臀腿極力抽搐著,彷彿在埋怨他們的主人。剛和諸位說初次見面,就要後會無期。
此刻的葉紅蓼,就像是廚師刀下的一條魚,只能等他除麟去腮,片肉切塊,哪還敢有其他想法。
顧雨山沒有任何的廢話,上來就開打。手中的軍棍在空氣中劃過,每一次都準確無誤的落到葉紅蓼的臀腿上。
軍棍落到骨肉上,發出沉悶的響聲。葉紅蓼的臀腿瞬間奼紫嫣紅。
葉紅蓼疼的扭動著子,試圖能對那軍棍帶來的劇痛有些微的躲避,但是雙臂被壓的太死,上身根本動彈不得。下身的每次扭動,都換來更加劇痛的一棍。
葉紅蓼極力忍著,消化著身後落下的劇痛,喉間不住發出“嗯嗯……”的聲音。
方才井沢還在遲疑,但是看顧雨山這般打的架勢,根本沒有絲毫的手下留情。
軍法處執行軍法,若是想要手下留情,只消重重打下,軍棍抬起時拖動肉皮,這樣扯開皮肉,一則可以撕破皮肉,將皮下瘀血排出;二來,如此行刑則更見血肉模糊,在旁人看來,更加嚴厲。但是顧雨山這種打法,重棍落下,落處抬起,力道更大不說,絲毫不損皮肉,生生打出皮下瘀血。表面看來並不嚴重,實則受刑者更加劇痛難忍,且只得生生將這皮下瘀血打破,此時皮下肉早已是爛肉。要等爛肉全部結痂,新肉長出來以後,才能痊癒。
顧雨山為將軍前是掌管軍法處的,這種打法他自然知道。他這般行刑,當真是要了葉紅蓼的命不成?
井沢暗吸了一口涼氣,循了一旁江一舟,從江一舟眼神井沢明白,他也開始擔憂了。
更加焦急的還有立在一旁的顧城,眉頭鎖得不成樣子,急切的探向江一舟這邊。
江一舟對顧城點點頭,顧城即可會意的撤著身子離開了軍法處。
縱然葉紅蓼練就了吃痛的本領,也敵不過顧雨山的毫不留情。
執法的記棍士兵報數到三十五的時候,葉紅蓼身後已腫起了高度,上身的襯衫已被吃痛的汗水浸溼了大片。
地上噼裡啪啦滴著的,是劇痛逼出的汗水和淚水。
“啊……疼……將軍……將軍饒命……”
葉紅蓼沒頭沒腦的哭喊,換來的卻是顧雨山一次比一次用力的軍棍。葉紅蓼使盡渾身力氣抬起頭探向江一舟,滿眼淚水的哭喊著:“啊……四哥……救我……四哥……”
江一舟還沒開口,只見顧雨山手中的軍棍已停,抵著葉紅蓼臀腿最紅腫的一處。
葉紅蓼得一絲喘息的機會,他無法回頭,看不到顧雨山的表情。但是從江一舟的表情來看,定不是好的。
顧雨山擺手,示意壓著葉紅蓼的兩個士兵鬆開。
葉紅蓼沒想到被絞著的雙手瞬間解放了,他試著稍微活動了下雙臂,還沒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葉紅蓼,你給我聽清楚。你若受不了這三百軍棍,就立馬給我提起褲子滾出顧家軍,從此再也不準踏進軍營半步,你葉紅蓼再也和我顧家軍沒有半點關係。”
顧雨山頓了一下,繼續道:“你若想要穿回顧家軍的軍服,就給我老老實實吃了這三百軍棍,不準求饒。”
葉紅蓼止住哭喊,換成了不住的抽泣,顧雨山的一字一句,比軍棍更加沉重的抽在自己的心上。葉紅蓼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只是雙手握緊刑凳的支腿,眼中的淚水依舊滑落,如視死如歸般決絕。
顧雨山見他如此突如其來的安靜,語氣多了些緩和:“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你可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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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紅蓼盯著被淚水和汗水打溼的地面,咬咬牙,一言不發。
死就死吧。
顧雨山見狀,毫不遲疑的重新揮舞起軍棍。
“我顧家軍的軍服,脫下容易,想要再穿上,就得看你有沒有命來穿了!”
葉紅蓼明顯感到,相比方才,這次顧雨山使了十足的力氣,勢必要抽盡自己的最後一口氣。
葉紅蓼雙手扣緊刑凳,不哭不喊,不發一絲的聲音,咬著嘴唇,極力控制著翻湧在喉間的腥甜。
刑法處,在此陷入沉寂。只聽得軍棍落在骨肉上的沉悶。
葉紅蓼覺得,這聲音像是自己生命逝去的倒計時,更像是黃泉路上相伴的哀樂。
太宰的廢話連篇:
將軍打小兵(?)小六對不起了
真想看看將軍大開殺戒的樣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