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不可能!假的!”房中邢忠的聲音咆哮著,夾雜在呼呼的強風中,顯得淒厲和癲狂:“讓我來!這混蛋一定是使了什麼障眼法!”
邢忠狂叫著奔現左慈,卻是後心一輕,兩腳離地,已經讓人一把抓了起來。
梁崇一對邪公子一行最為惱火,當先發難,將邢忠重重丟在地上:“文峰之上,偷襲身負重傷之人,當我們是瞎的嗎?”
許可權值不夠的武器使用時格外沉重,左慈還破例使用技能,當即嘔血不止,意識已經在半夢半醒之間。
王崇古使個眼色,讓齊文鈞檢查左慈身體,轉頭對卓一凡道:“那麼,現在這幅情形,請卓先生——”王崇古並不轉身,但話中的重點卻是身後之人:“——以及邪公子,且給個說法如何?”
剛剛這一招是真正的殺手,殺人試刀,那人屍首卻並未化作火螢四散,左慈已經洗清嫌疑。
如此一來,用“調查火螢教”為藉口的卓一凡和邪公子一夥,就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譚崇宇緩緩地,從劍架上取下佩劍,經他起頭,文淵閣弟子不少人都已經利劍出鞘。
王崇古:“我文淵宮弟子,向來以德服人,以禮待人,其一再忍讓,並非代表文峰上下軟弱可欺……”
文淵宮中,從外功到內功,皆先重視門人由內而外的修養。他們這種人,放下傢伙為士,拿起傢伙是賊。對付這群人,強詞奪理或許有用,以暴制暴則絕無可能。
卓一凡很清楚,已經踩了老虎尾巴,三位崇字輩長老已經滿是敵意,且不說這三個老怪物,下面還有上百個文淵宮弟子虎視眈眈。這群人都不是一般武人,結陣而上,擋者披靡,如果孤身硬擋,就猶如被捲入一道洪流之中。
卓一凡心頭大亂,急忙想著該如何推脫掉這件事的責任:“不、這件事是……是這群小人帶的頭……”
邢忠被重重一擲,後輩落地,劇痛之下無法辯駁,只求助般看向邪公子。
此時,只有他的腦袋還是冷靜狀態。
可是他那冷靜的頭腦之中,第一個猶豫之處,並非是地上的“死屍”,而是傲邪情剛剛的微笑。
“各位稍安勿躁!”邪公子一聲呼嘯,目視傲邪情道:“看來這位左慈確實是神通廣大了點,一言既出,我就不能再找他麻煩……”
王崇古呵呵笑道:“公子明智。”
“哼——”邪公子向傲邪情慢慢走去:“可你呢?”
傲邪情:“我?”
從剛剛開始,邪公子就被傲邪情的從容表現吸引了很多注意力,以至於他沒有看穿地上之人假死的情形,反而優先懷疑傲邪情的身份。
邪公子:“你把帷帽拿下,容大家看看你的面目。”
傲邪情笑了笑:“小女子可是良家婦女,又不是服侍男客的婊子,公子難道要強迫女子拋頭露面嗎?小女兄長生死未卜,那我只能請文淵宮的君子們主持公道了。”
文淵宮弟子誰都聽得出,她分明是沒有絲毫煩惱的意思,卻說得合情合理,言語要挾眾人無法坐視不理。
邪公子:“膽大包天又伶牙俐齒,你也是火螢教教眾吧?雖然……你不算其中強手,但我覺得,你比他更像是火螢教中之人。”
傲邪情呼呼笑道:“是嗎?”
邪公子一抬腿,將腳下一人踢向傲邪情。
那人一聲慘叫,滾到了傲邪情腳邊,這人正是邢忠。
邢忠滿臉驚悚:“公、公子!”
邪公子道:“這個左慈有法子,不信他這個女伴也有辦法,委屈你了。”說罷,袖手甩出一柄匕首:“接下來是你!”
所有人又是一頓,齊齊看向傲邪情。
無論是不是測試員,只要裁決屍體,也是一樣會讓怪物屍首化為光塵。而不同於左慈,傲邪情本身並非戰鬥型測試員,剛剛這招障眼法只有以左慈的手段和技巧才有可能完成。
此外,邪公子眼力跟不上劍招,卻心裡雪亮,:左慈出招如此迅速,必是蹊蹺,是他的武器有問題,要專門讓傲邪情用匕首殺人。
“這個嘛……”傲邪情略一皺眉,卻悠然去問腳下的人:“你怎麼看?”
“公子!公子?不要!”
邪公子扇面一展:“閉嘴,你不是要報仇嗎?本公子好心讓你親手報仇,還多說什麼!快把嘴閉上好好領死!”
面對這人的冷酷無情,邢忠奮力躍起劫持傲邪情,順勢拿了匕首,抵在傲邪情脖頸上。
這次事發突然,大出眾人意料之外,近在咫尺,卻不及上前相救。
邪公子合上摺扇,皺眉道:“以為這樣你就能活?”
邢忠對邪公子惡狠狠道:“你這沒用的廢物,連這點小事都辦不成!還妄圖利用我?你可別動,否則老子一刀下去,你他媽永遠別想找著什麼寶藏!”性命不保之時,報仇也在其次,邢忠挾持傲邪情向門口退去:“文淵宮的傢伙也是些雜毛,定居在深山之上,大門造了不關,混賬東西!凍死老子了!”
他罵罵咧咧之際,已經退到大門之外的演武場,他警戒眾人追來或發出暗器,以傲邪情的身體擋住自己,慢慢退到石階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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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邪情眼盲體弱,卻處變不驚,微微笑道:“多謝你啦。”邢忠一愣,傲邪情小聲道:“多謝你幫我把大家引出來,要不然,劉承風的‘屍體’就露餡了。”
邢忠大驚,仰頭奮力喊叫:“他還沒——呃、唔、唔!”
一言未畢,卻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因為正在他分神瞬間,傲邪情身體略微一斜,手中多了一枚鋼針,反手直直刺進他咽喉之中。
邢忠搖晃兩下,脖頸中鮮血濺射,傲邪情一不喜別人說她眼盲,二最怕弄髒衣服,閃避著血液退開兩步。
邢忠還未就死,直直退向階梯,一腳踩空,一路從山頂翻翻滾滾栽了下去。
傲邪情在眾人目瞪口呆之中緩緩走回冰壑殿,隨口道:“文峰上下一條路,不知道他挺不挺得到鬼門關去。請邪公子下山檢視,這人要是沒死,還要委屈公子搬上來給我試手呢。”
她的語氣似是玩笑,又像是挑釁。
“你!”邪公子知道自己去了就再無上山的機會,可現在賴著也毫無意義,因為他不得不去,轉身便走:“山不轉水轉——”
傲邪情:“轉得來再恭送。”
邪公子辦事從未如此不稱心意,這番就算能找到邢忠的屍體,也要在山下守株待兔:“哼!近期我會再來,你們要想苟活,就不要妄圖下山!”
邪公子,暫時退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