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態度強硬,一點不容人商量似的。
我又餓不知所措,他看起來實在和人沒有多大關係,簡直就是一個怪物。
面對它的時候,我總覺得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壓迫感。
道袍老人就自然多了,他只是淡淡一笑。
“朋友,你說的這些話,我當然都知道。”
“還是那句話,我們既然來了,就沒打算,輕易的回去。”
“況且百川歸墟殘圖,本身就是我外八門的東西;你們一直代管收藏,什麼時候又變成你們自己的東西了?”
我很意外,他會這麼說,就算這是事實,可同樣的話換一種說法,可能會讓局面變得輕鬆一點。
我們之間,眼下就算不是劍拔弩張,但絕對也是彼此對立的。
他就不擔心觸怒對方,之後引發一場混戰?
之前付春還在,他是個不錯的戰鬥力,現在付春被他親手殺掉,我和張鈞基本上就是擺設。
一旦發生衝突,難道他還能一個人,抗下所有?
我不理解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但之前的經歷,讓我覺得或許他還有其他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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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謀深算,是他的特點。
“看來,你是不打算聽我的勸說了,是嗎?”
對方緩了半天,忽然瞪起了眼睛。
陸千山點點頭,目光璀璨的看著他:“我不能接受這樣的要求,外八門的東西,我必須拿走。”
“但……還是那句話,只要你願意,我可以提供幾十年的給養給你們。”
“跟我進來吧。”
對方態度的轉變,讓我松了口氣。
但我很清楚,這只是一切的開始。
沒有人知道,後面還會發生什麼,更關鍵,我現在很好奇,鬼部落當中,到底有少和他一樣,不人不鬼的怪物。
他的四肢不著地,這點我琢磨了半天,都沒弄清楚。
鬼部落的建築很有特色,並不想下面山巔部落那樣,都是茅草做的房子,這裡不愧是統治層。
所有的建築,都是上好的磚石結構,並且眼色晦暗,和天空相近,在這些晦暗的磚石上,還有暗雕的花紋,十分精美,充斥著幽冥的
氣息。
很多造型怪異的塑像擺在這個村寨中,顯眼的位置上。
有一些看得出來,應該是傳說中地府的牛頭馬面、黑白無常神,還有一些,青面獠牙,三頭九手的,我就不認識了。
這些塑像栩栩如生,大小各異,但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會給人一種強烈的壓力。
彷彿他們的眼睛,都在盯著你。
就等你有一點差錯,之後好將你強行帶入地府似的。
“這些雕像,好像都是活的呢。”
自從走進這村寨之後,張鈞就老實多了,他的眼睛四下亂轉,時不時的還要回頭去看看。
“別一驚一乍的!”
我悄悄推了他一把:“你咋這麼膽小呢!你要是怕了,就在外面等著。”
“得了吧!”
張鈞可不幹:“把我一個人扔外面?虧你想得出來!兄弟,你這不講究啊!”
我沒心思搭理他,此刻我們跟隨那個傢伙的帶領,已經來到了村寨中,最大的一座建築前。
這個地方,就像是一座神殿。
非常古樸,四面的翹角飛簷上,各自都有一頭鬼怪的塑像蹲守,它們的眼睛,分別注視著八個方向。
而且每個塑像的爪子下面,都抓了一個不同的人。
其中有一個我看得清楚,爪子下面抓著的,不正是之前見過的那個大酋長嗎!
應該說,是那個小人帶的面具,和大酋長一模一樣。
“你們在這等著。”
“我去和大長老說話。”
對方交代一句,自己進去了,之前他的那些隨從者們,則留在這裡看守我們。
相比那個恐怖的傢伙,隨從者們和平常人看起來都差不多,唯一就是他們的臉上,毫無血色。
嘴唇都是紫黑色的!
好像中毒,又好像是人死之後,血液凝聚導致的。
難道這些都是活死人?
見到他們開始,就沒聽他們發出過一點聲音。
我胡思亂想著,這邊已經有了訊息。
“你們,進來吧。”
道袍老
人微微點頭,帶著我們倆,走進了神殿。
神殿中,漆黑一片,雖然有不知道什麼油做的燈在周圍牆壁上,可照明的範圍特別有限,正中間就是大長老坐的地方,幾乎什麼都看不清。
我只能隱約的感覺到,有一個或許是人的東西,坐在那。
“我,不喜歡,光。”
這時候,大長老幽幽的開口了,他的聲音聽著十分蒼老,沙啞,而且充滿歲月的洗滌。
道袍老人背對著我,雖然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從他肅然挺立的姿態看,想必這一次的會面,他也十分重視。
“我們會尊重您的習慣。”
道袍老人幽幽的說著,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雖然在晦暗的燈光下看起來,平白多了幾分森冷,但我願意相信,他是真誠的。
“你們到這的所求,我都知道。”
大長老開口了,他的語氣很緩慢:“但是百川歸墟圖,不但是你們外八門的東西,也是鬼蜮的東西。”
“我們收藏這些殘圖,已經好多年了。甚至遙遠到不可追溯。”
“難道我們不應該佔取一份嗎?”
他的話,聽著有道理,實際大有一副混不講理的意味。
我不確定應該怎麼說,但道袍老人此刻似乎有些不太高興。
他的身子在顫抖。
“現在我們拋開殘圖的事不說,我只想知道…你們為什麼會允許紅手絹的人,進入鬼蜮。”
“你們這不是也來了嗎?”
大長老並不在乎他的質問:“外八門和鬼蜮之間,存在一切秘密,只不過你們是否清楚,我就不知道了。”
“你們可以在鬼蜮當做遊客,但不要妄圖拿走殘圖。”
“記住這一切就好。”
大長老說著,似乎不打算在繼續下去。
但道袍老人的態度,卻很堅持。
“殘圖是我們外八門的東西,鬼蜮只能是暫時保管,我願意為你們提供三十年的給養作為交換。”
“當然還可以更多,不過……”
話說到這,他忽然頓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揚:“殘圖我必須拿走,這是底線,只要在底線範圍內,都可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