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子走了進來，給她遞了杯奶茶：“來，補補。”
張曉禾把溫柔的奶茶捧在手裡，就像小熊維尼捧著蜂蜜罐。
“笛子，該怎麼辦啊？我連演員都找不到，還怎麼上臺演出啊！”
“我這不是給你解決問題來了嗎？”
“嗯？你是說？”
笛子在得知張曉禾要自己選演員這個訊息的第一天開始，就等著張曉禾來找自己出演。可是左等右等，遲遲等不到她來。這面試都面了好幾撥了，她怎麼還想不起自己來。笛子拿這個“健忘症”沒辦法，只能親自來找她，讓她想到還有自己這個大活人在。
其實在張曉禾看完劇本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讓笛子出演住在1號房那對年輕夫妻中的妻子。可是在她瞭解清楚岑酒的態度以後，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她瞎忙活可以，但是她得對笛子負責。而且笛子的酬勞是岑酒話劇團的歐演員之最，張曉禾可請不起。
“不行的，笛子。我這個劇組又窮又破，別人來面試，一眼就把我看穿了，都不稀罕來。你，時間這麼寶貴，出場費又高，怎麼能來我這裡浪費你的精力呢？”
“‘蕭伊寒’，你的虎勁兒哪兒去了？老岑不就是把預算給你調得低了一點嗎？就把你嚇成這樣了？”
在笛子眼裡，張曉禾是一個可以創造奇蹟的人。岑酒只不過跟她說了一個想做沉浸式話劇的設想，她就靠自己從零開始收集素材，還在最短的時間內想了一個故事的大綱，定好了整個故事的基調。可現在，只是因為岑酒不給她更多的預算，她竟然就偃旗息鼓，這個蔫兒蔫兒的樣子完全不像平時的張曉禾了。
道理，張曉禾都懂，但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我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錢不是問題，問題是沒錢。
“那如果我說我可以不要片酬呢？”
什麼？笛子為了幫她，竟然連片酬都不要了？這是人間活菩薩嗎？
不過張曉禾才不會佔笛子的便宜：“那就更不行了。你願意不要片酬，可是我不能這麼讓你白白付出。而且，說實話，我也不能保證這出話劇能不能留下來。這出話劇我願意接下來，那麼我理應付出時間精力。就算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那是我該做的。但是你，不行不行。”
“那你就先欠著。你為什麼就一定認為自己不能成功呢？”
“因為我……因為我……”
張曉禾面對這個問題，她竟然答不上來。
或許是因為一直被岑酒否定？可是張曉禾仔細想來，發現岑酒其實是很支援她的。他願意給她找編劇完善劇本，還願意給她加經費。甚至張曉禾所需要排練的場地，岑酒都是直接給了她一間單獨的排練室。
也不知道張曉禾在沮喪什麼！
其實畫地為牢的那個人，一直是她自己。
張曉禾想通了這個問題以後，馬上向笛子發出邀請：“請問在我面前的這位優秀的話劇演員，笛子小姐，您有檔期嗎？”
“檔期有，但是片酬高。”
“能不能，先賒個友情帳？”
笛子看著自己新做的美甲，那叫個高傲：“我要收利息的。”
“您儘管開口，要多少？”
“錢不是問題。我只要……和賀大帥哥共進晚餐。”
“小意思，我親自幫你們訂餐廳！”
笛子被張曉禾後退的樣子給逗得前仰後合，她沒想到張曉禾能為了這出話劇做到這地步，把賀屹峰都給賣了。
笛子攬著她的肩：“放心啦，賀大帥哥是你男朋友，我怎麼會挖你牆角呢？咱倆姐妹一場，你的忙說什麼也得幫。不過你要真過意不去，讓賀大帥哥送我幾張簽名照，我侄女可喜歡他了！”
於是，張曉禾很爽快地幫賀屹峰答應了下來。另一邊，在片場的賀屹峰感受到了一絲寒意，怎麼忽然降溫了？
笛子在話劇圈裡，還是很有人脈的，不出幾天的功夫，就幫張曉禾安排到了合適的演員。現在只要其他職員到位，道具、服裝、音樂準備好，就可以開始排練了。
而所有職員中，最關鍵的導演，還沒確定下來。
張曉禾思來想去，把自己和孟潔的好友列表都翻遍了，能找的好像只有李昊舟。可是李昊舟現在一心打磨接下來和自己合作的電影劇本，而李昊舟本人對話劇的指導經驗也不算豐富，答不答應都是個未知數。那到底怎麼才能請得了他呢？
一天，舒羽寧和李昊舟又來她家裡找她玩，張曉禾欲言又止，想說些什麼，可幾次都把這話給咽了下去。
“‘伊寒’，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們說？”
李昊舟看出來張曉禾有心事，還不好開口，就索性自己先引導她說出來。
“老岑讓我負責一個沉浸式話劇的編排，我這裡，缺個導演。”
“哎，就這事兒啊？沒問題，岑酒話劇團出品的話劇，傻子才不接。”
“可是，我這有點拮据。不對，是非常拮据。”
“別說什麼拮据了。就算是讓我倒貼錢我也願意。只要你別嫌棄我話劇經驗少就行。”
“怎麼會呢？你願意幫我，我感動都來不及。可是阿景老師那邊？”
“我能安排時間的。而且岑酒是她老師，你是她師妹，那也是我師妹。她不會反對的。”
張曉禾聽到這裡，感動得不行。也真是自己運氣好，遇到的每一個人都是自己的貴人。那現在，就剩最後的一個關卡了。
張曉禾和李昊舟不約而同地看著和小狗玩得不亦樂乎的舒羽寧。
“你倆不用看我。什麼時候登臺了跟我說一聲，我包場來看。”
搞定！
張曉禾給了舒羽寧一個大大的擁抱：“謝謝你，羽寧。也謝謝你，李導。”
“那以後，就請多多指教了！”
“客氣客氣。”
沉浸在興奮中的張曉禾沒看到，舒羽寧和李昊舟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李昊舟給賀屹峰發了條微信：“光榮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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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辛苦，以後她的話劇就拜託你了。”
賀屹峰回覆完李昊舟的訊息後，滿意地合上手機。他看著手機鎖屏桌布上，笑得燦爛的張曉禾，彷彿看到那個鬥志昂揚的她。
賀屹峰相信，他的女孩，絕不會被小小的困難所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