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沒有想到,好久沒有見面的方自立,已經一頭扎進了新的行業。
蔣長風告訴白手,早在三個月前,天龍迪廳就已開業。至於天龍酒吧,卻是一個月前開的。
不只天龍迪廳和天龍酒吧,方自立還在附近開了一家按摩院一家卡拉OK一家茶莊一家咖啡館。
“據說,上述六個娛樂場所,總投資超過了一千萬。”
白手不相信,“就方自立?還一千萬?他除了在咱們的網路公司投了兩百萬,就是把家底翻出來,他也湊不了第二個兩百萬。”
蔣長風道:“看來你還真不瞭解。據說方自立只投資了兩百萬,股份也只佔百分之二十。另外,他在香港和廣州各找了一個夥伴,在上海本地找了兩個夥伴。五個人合夥,才湊出了一千萬。”
白手微微一笑,“這樣說來還算靠譜。”
蔣長風指著白手笑道:“你這個人,對朋友關心不夠。”
白手搖頭而笑,“方自立與我,還隔著一層紙,他不告訴我,我也懶得打聽。其他幾位同行朋友,有在忙其他行業的,我基本上都知道。”
“哦,都有什麼新動向?”蔣長風問道。
“胡祥瑞,與親戚合作,進軍長途汽車客運業,已經買下三條運輸線。曾玉山,與我們溫林老家的幾個老闆合作,專門做冷凍海鮮的販銷生意。董培元和謝洪水合作,準備在上海開連鎖超市,下決心至少要開十家。李玉寶和湯雲平,租了兩三百畝地,準備投資三百萬,建一個上海最大的苗圃兼花圃。也就許老黑和張孝南,承建了黃浦江大橋專案,忙得團團轉,暫時還沒有新的動向。”
蔣長風感嘆道:“都成精了,你們這些曾經的包工頭,已經完成了初始的資本積累,開始多元化發展了。”
白手點著頭道:“貧窮限制想像,富裕開拓眼界。”
蔣長風好奇的問,“哎,你手頭有錢,他們搞得百花齊放,你為什麼不摻和摻和?”
白手笑了,“老蔣啊,人心不足蛇吞象。我現在的攤子鋪得這麼大,我還需要去搞其他生意嗎?他們都講情,曾經找過我,但都被我拒了。”
蔣長風道:“小白,你來得正好。我也想擴大擴大,你有什麼想法,給我指點指點。”
“你啊,我都懶得說你。”
當初,騰飛大廈竣工並投入使用前,白手建議蔣長風,把騰飛大廈的公共食堂包下來,卻被蔣長風婉拒。
蔣長風苦笑道:“沒辦法,那時我的思想認識還沒到。等現在思想認識到了,機會也無情的溜走了。”
騰飛大廈現在的公共食堂,被原鐵路賓館的廚師長承包,年純收入七八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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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這個錢賺得穩當,沒有競爭者。
“老蔣,你肯定還是搞餐飲業吧?”
“對,熟門熟路,我不會去跨行業。”
白手思忖著道:“你有兩個方向可以試試,我認為都大有前途。一是去浦東未來的會展中心附近開個分店。那裡將是一個商務中心,還有賓館酒店,出入的都是老闆和白領。我在那裡有地,你可以自建飯店,也可以租房開飯店。”
蔣長風點著頭問,“另一個方向呢?”
“就是發展送餐服務,這個你是內行,還用我解釋嗎?”
白手的兩個建議,正合蔣長風的意。這位餐飲界大佬,其實早就想進軍浦東新區了。
蔣長風陪著白手吃了飯。
白手沒喝酒,也不喝茶,讓蔣長風有點意外。
蔣長風也是明察秋毫的人,瞥一眼白手,就覺得他心裡有事。
“哎,你小子想搞事?”
白手不隱瞞,“我想去天龍酒吧走走。”
“出什麼事了?”
三言兩語,白手說了說。
“別惹事,別惹事啊。”蔣長風臉色微變,起身道:“等等。小白,拜託你等我回來。”
蔣長風匆匆而去。
過了二十幾分鍾,蔣長風又急忙回來。
原來,蔣長風雖不去天龍酒吧,但他在那裡有熟人,不難打聽到天龍酒吧的事。
“小白,知道上海灘的五公子嗎?”
白手搖了搖頭,“哪個江湖上的人?”
“五公子不是一個人,而是五個人。都是江湖名人,但個個來歷不明,人人敬而遠之。反正是誰也不敢惹的主,而他們卻敢隨意的欺負人。體制內的和生意場上的,談到這五個人,都是為之色變,噤若寒蟬。”
白手沉默。
蔣長風繼續介紹,“我聽說,我聽說的啊,他們就從不幹好事……”
白手聽著,眯起了雙眼。
“小白,吃點小虧,咱就當著涼感冒。咱是生意人,就好好做生意吧。”
“老蔣,我只想知道四個問題。”
“你說。”
“五公子,五公子,他們聯手嗎?”
“恰恰相反,經常明爭暗鬥,動槍動刀。誰也看不起其他人,誰都想吃掉其他人。”
“欺負我三個秘書的這位公子,姓什麼叫什麼,家住哪裡,公開身份是什麼,父母是幹什麼的。”
“姚天鵬,臉長得黑,江湖人稱黑旋風,心狠手辣,就像水滸傳裡的那個黑旋風李逵。三十一歲,沒有職業,家庭住址在閘北區。沒有公開的產業,但應該有經濟來源,因為他有五六十號手下,沒錢是養不起的。但是,不知道他父母是幹什麼的。”
“他為什麼公開羞辱我?”
“不知道。不過,這傢伙目空一切,誰都不放眼裡,不一定就是專門針對你的。”
“最後一個問題,他和他的人在天龍酒吧橫行霸道,天龍酒吧不管嗎?”
蔣長風猶豫了一下,小聲道:“因為替天龍酒吧天龍迪廳看場子的人,正是姚天鵬的手下。小白,你也許不懂,他們那個行業,不跟姚天鵬這人抱團,別說賺錢,就是門面也撐不起來。”
白手長嘆一聲,“這什麼世道啊。”
蔣長風拍著白手的肩膀說道:“兄弟,咱還是安分守己吧。”
白手起身離開。
夜色下的馬路上,黃浦江邊,白手迎風而行,鄭太行在他身後跟隨。
“鄭太行,你剛才偷聽了。”
“老闆,下不為例。”
“回家了。”
三天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