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躲在拐角處,看著幾個太監快步離開後,貓著腰走出來。他手裡捧著託伴讀從宮外帶入宮的桂花酥,在太傅授課時偷跑出來是為了給他生病的母后送桂花酥。
他悄悄來到窗下想要從窗子進去,聽到他母後的聲音:“太子今日為何沒有來?”
一個太監尖細的嗓音回答:“太子妃昨日又與太子鬧了起來,太子傷心傷體,招了太醫。”
“這個太子妃,真是不知所謂!”母後明顯有了怒意:“太子身體這樣了還要與他生閒氣,一個姬妾讓她整整鬧了五六年還不夠!”
嬤嬤安慰道:“娘娘息怒,回頭將太子妃叫來好好教導是了,您也別傷了身。”
一陣沉默過後,在他想要推開窗子時忽然聽到他母后這樣說:“生下阿澤後我傷了身,早知如此不該冒這個險的……太子已經有了嫡子,陛下正值壯年,阿澤……一點用也幫不上……”
“陛下國事繁忙,對待阿澤也不如太子小時那樣疼重視,我當時是病急亂投醫了……”
他怔怔後退了兩步,懷裡的桂花酥也落在了地上。
他蹲下想撿起來,眼前一晃,面前桂花酥忽然變成了白紙,一隻大手執筆在紙上寫下一段話,放下筆後,蓋上玉璽。
那雙手收走了,一個聲音在頭頂:“看得明白嗎?”
他看清了上面所寫內容,心臟撲通亂跳,“父皇……”
他仰起頭,一個高大的男人背光立在他面前,胸前五爪金龍正對著他。
“看明白收好,不要到處嚷嚷,讓你皇兄知道了傷心。”他背著手轉身,“你皇兄還在,這便只是一張廢紙,日後要是你敢拿出來作亂,自會有人替朕收拾你。”
剛才還火熱的心彷彿掉入了冰窟,那背影消失的無影蹤後,他才輕聲道:“兒臣明白了。”
周君澤睜開眼睛,面前正對著薛嘉蘿後腦勺,昨晚沒有洗漱沒有更衣睡了,周身一股酒味,太陽**一跳一跳地疼。
薛嘉蘿被他擠得貼在床邊,她已經醒了,因為周君澤摟得太緊無法動彈自己玩。
周君澤在她頭髮上親了親,“醒了?”
薛嘉蘿慢悠悠地嗯了一聲。
周君澤把她翻過來,從那樣的夢中醒來不是孤身一人實在太好了,他把腦袋埋在薛嘉蘿胸口中,身心放鬆眯了一會,“去拿我衣服過來。”
薛嘉蘿摟著他的腦袋,手指從他頭髮中穿過,用手指繞著玩,沒有應聲。
周君澤隔著衣服在她胸前咬了一口,“去。”
如今薛嘉蘿為他穿衣的動作稱得上熟練了,亂髮蓬鬆間巴掌大的臉嚴肅認真,跟一個又一個衣帶糾纏。
周君澤從她額頭親到眉毛、鼻子、下巴上,一下一下,力道輕的像羽毛。
“好了。”薛嘉蘿很是得意。
她還是衣衫凌亂的模樣,褻衣敞開著,粉色荷花肚兜鬆鬆垮垮的露出一側圓潤的弧線,他從側面的弧線親上去,吻出一個淡紅色吻痕,好像雪地上落了一片紅梅花瓣。
薛嘉蘿有些癢,一手橫在胸前護著自己,一手推著他肩膀躲,“不對,不是那裡。”
周君澤笑了笑,捏著她臉頰親了上去,禁錮她的舌頭,控制她的呼吸,親得她快要哭出來才罷休。
薛嘉蘿呼呼地喘氣,額頭抵在他肩膀上,她隱約覺得自己被欺負了,好半天才說:“你壞!”
周君澤的手繞到她脖子後,將肚兜繩結繫好,遮住了剛才的痕跡,“還記得昨晚我跟你說過什麼嗎?”
薛嘉蘿還在生氣,滿臉不高興。
周君澤在她屁股上一拍,“要我親你還是揍你?”
薛嘉蘿捂著自己屁股,被他一嚇唬立即說了:“你說……你說苦……”
“還有呢?”
薛嘉蘿絞盡腦汁:“你說小孩子太苦了……”
周君澤放了心,知道她壓根沒記住,不會被別人哄著說出來。他親了親薛嘉蘿,幫她把肚兜剩下的繩結綁上,“對,小孩子太辛苦了,你要是生個小傻子更辛苦……所以你永遠也不會有……”
“你才是小傻子。”薛嘉蘿拉著肚兜領口,“太緊了,難受。”
吳玫早上醒來後才知道昨夜涼風院出事了。
“三四個涼風院侍女,都是抬著出去的……張管事昨夜下令涼風院不許外傳,奴婢是偷聽來的……”吳玫最信任的侍女來自吳家,機靈敏銳,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她上心,“她們沒仔細說為什麼,彷彿是王爺一去發起脾氣,打了人……是不是涼風院那邊惹王爺生氣了?”
吳玫細細思索,問她:“王爺昨夜在何處?”
侍女遲疑道:“這……沒人說……”
“你去打聽一下再來回我。”
打發走侍女後,吳玫對著鏡子梳妝,一隻手用了力氣將茶杯放在桌面上。
吳玫抬頭看向那個侍女,“我讓人叫你來了嗎?”
“沒有。”圓臉侍女笑盈盈的,“不過不是奴婢想打擾您,實在是主子催得緊。不然王妃寫封信解釋?要麼奴婢進宮一趟,對陛下講一講您在王府裡都在做什麼?”
當日皇帝召見她,這個宮女在當場,她看見了自己為了當熙王妃不顧一切的模樣,她也知道自己對皇帝許諾一定會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吳玫面無表情繼續看鏡子,“我記得期限是半年,這才過去一個多月,我根本沒有接近王爺身邊的機會。”
圓臉侍女一皺眉,“哎呀,奴婢忘記跟您說了嗎?前幾日宮裡來信,說期限改為三個月了。”隨即她又笑:“王妃何苦憂愁沒有機會,您需要什麼告訴奴婢行了,比如說需要王爺何時不在府裡,需要涼風院出點什麼亂子……別這樣看奴婢,奴婢只是見您惦記涼風院多日了。其實只要您能幫陛下做完這件事,或許陛下心情好了,能幫您完成您的願望呢。”
吳玫冷冷說:“我不至於沒臉到對一個傻子下手。”
“形勢比人強,您覺得她只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傻子,可在殿下那裡,卻是他的心肝寶貝。您不是想知道昨夜殿下在哪兒嗎?奴婢告訴您,熙王昨夜醉酒在涼風院出手傷人,可是一進薛側妃屋內安靜了,到現在也沒有出來……薛側妃這手段,說她痴傻真是讓人懷疑……”
吳玫腦袋嗡嗡的,她一拍桌子:“閉嘴!”
圓臉侍女終於不說話了。
吳玫深呼吸了兩口,“你要說的我明白了,我會儘快趕在期限之內,有什麼需要也會告訴你……現在你告訴我,那件東西長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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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略微思索後說:“是什麼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最有可能放在書房的一件東西。”
“我拿了那件東西,對王爺真的沒有影響嗎?”
侍女臉上浮起笑:“陛下說沒有影響,那必然是沒有影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