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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獨在異鄉為異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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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這不是在單純唱歌!”小阿狸忽然稍微探出在體外的精神力很快就感受到著這歌聲中的那股能夠衝擊自己魂海的能量波動。

“這是什麼東西?竟然能夠讓魂海波動起來?”小阿狸眼中的驚喜很快就有變成了驚疑。

她驚疑的是,為什麼這個愛樂蒂媽媽只是站在舞臺上簡簡單單地唱歌,竟然能夠唱出跟洗魂風暴差不多的效果,雖然這個效果遠不如洗魂風暴般有用。

小阿狸微微地皺起了眉頭來。

當然,小阿狸這麼一次從驚疑到驚喜,由驚喜再到驚疑的內心波動過程,並沒有什麼人留意到,舞臺上的愛樂蒂媽媽還在繼續著她的演唱。

此時的簡內心感到有一種莫大的溫馨、驕傲的情緒正在膨脹,和旁邊的溫眼神稍微對視了一下,他便知道溫的心境和他一樣。

是的,這就是他們那位敬愛的愛樂蒂媽媽!

簡甚至能夠感受到他和每一個觀眾都聯結在了一起這是這一種對愛樂蒂媽媽難以言喻的歸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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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他以前就算是做夢都無法想象到的場面。

舞臺上,埃樂蒂媽媽伸手輕輕地揮灑著,像是在雕琢著身前的空氣;從她口中吐露出來的聲音彷彿充滿了魔力般,充溢在整個主廳中,穿透了每個人的骨肉,抹平了所有人的稜角。

慢慢地,她的臉龐沁出了不少閃光的汗珠,脖上的血管也漸漸地清晰可見,似乎在宣告著,愛樂蒂媽媽在唱這首歌時,就是在不斷對自己身體的載入著一種傷害。

燈光逐漸暗下去,愛樂蒂媽媽的聲音終於變得越來越輕柔,音符也有如春雪初融慢慢流入冬日大海的盡頭。

簡的淚水滾滾而出,他在為臺上表現的如此辛苦的愛樂蒂媽媽感到悲傷,同時也感到欣喜,他終於知道愛樂蒂媽媽口中的唱歌指的是什麼。

他不覺得自己哭是一種糗事,因為他知道不止他一個人正在哭泣。

在他的周圍,十幾個男女早已泣不成聲,向著愛樂蒂媽媽伸出他們的雙手,繼續懇求繼續她的歌聲。

而舞臺上的愛樂蒂媽媽輕輕擺動著婀娜多姿的身子,一曲將終。

慢慢地,慢慢地,愛樂蒂媽媽開始從舞臺上緩緩下降著,歌聲變得愈發輕柔,漸漸轉成了呢喃。

很快,呢喃也消散了,房間裡陷入了徹底的黑暗。

當燈光再一次緩緩亮起時,簡顫抖著撥出了一口氣,眨眨有些被刺激到的眼睛,適應著魔法燈熹微的光亮。

愛樂蒂媽媽唱了多久?

幾個小時,還是幾分鐘?

簡根本無從得知,他只覺得自己身體有些疲憊不堪,但同時又彷彿煥然一新般。

此時他的頭腦變得輕飄飄的,肺裡的空氣也比以往更加清澈。

簡轉過頭看向旁邊的溫,發現他臉上也是跟自己差不多,露出一股重獲新生的神情。

在他的周圍,共同度過了這般夢幻、迷幻般時刻的人們微笑著,無論彼此是否相識,都在相互擁抱致意。

主廳中的人群靜靜地等了許久,主廳中再也沒有響起任何的響聲,同樣也沒有再次出現剛才那個妙曼的愛樂蒂媽媽,主廳中的吵雜聲慢慢地響了起來。

簡和溫又是對視一番後,點了點頭,兩個人似乎都經歷了一次靈魂的深刻洗禮。

雖然簡不知道具體有哪裡變得不一樣,但自己身上以及溫身上的變化都顯而易見。

很快地,簡和溫就慢慢地湊近到小阿狸的身旁,有些詞窮地對小阿狸問道:“你有沒有、有沒有、額……”

“有沒有被驚豔到?還是被你們愛樂蒂媽媽的歌聲吸引到?”小阿狸按捺下心中那份找到同伴的激動,笑嘻嘻地接過簡的話,讓簡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撓著後腦勺。

小阿狸緊接著繼續說道:“放心吧!我都有,你們愛樂蒂媽媽真的很棒!這是我聽過最好聽的、也是最讓我能夠泛起幸福感的歌曲!”

獨在異鄉為異客,這種感覺小阿狸體會過,此時能夠遇到一個竟然會自己母語的人,這種幸福感難以言喻。

所以說這話並非敷衍了事。

有那麼一句俗話,叫做‘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也許適用於此時的小阿狸。

“嗯!我想也是!”簡很滿足地說道。

愛樂蒂媽媽能夠受到別人的認可,對於簡來說是一件非常值得開心、滿足的事情。

簡拉過依舊還處於激動中的溫,緊緊對他擁抱了一下,讓溫稍微恢復一下平靜。

當鬆開溫後再想擁抱一下小阿狸時,被小阿狸很敏捷地躲了開來,這讓簡呆在原地,很是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場面被弄得有些尷尬起來。

不過很快地,他們注意到了兩個不速之客,惡臭氣罐和另外一個門衛,正握著拳頭站在一旁,怒氣衝衝起看著這三個小孩子。

這時的惡臭氣罐,因為剛才被小阿狸那麼一個手肘,鼻樑已經歪向了一邊,臉看著有些變形。

不過簡卻覺得這樣的惡臭氣罐,似乎變帥了不少。

但換個角度來說,事實上,小阿狸這三個小孩子才是這裡的不速之客。

“我是不是說過了,你們要回家去嗎?”門衛稍微推開了一些旁邊的人群,空出一小塊地方後,對小阿狸三人輕聲問道。

“該死的地溝耗子!”惡臭氣罐捂著自己還在流著血的鼻子,惡狠狠地說道:“還以為能耍我們是吧?”

“你們該離開了,否則我也不能夠保證你們離開的時候,會一點都不痛,”門衛比起惡臭氣罐的態度顯然要好上不少,語氣中差點兒就帶上了一絲歉意。

“沒那個必要!”在簡和溫的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悅耳的聲音。

簡和溫聽到這個聲音後,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這是他們十分熟悉的愛樂蒂媽媽的聲音。

愛樂蒂媽媽把手放在了簡的後頸上,手指間傳出的溫暖,讓簡的心裡彷彿流過了一道十分舒緩的暖流。

“這些耗……小孩是跟您一起的嗎?”惡臭氣罐小心翼翼地問道。

“看來這位愛樂蒂媽媽在這裡的地位並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樣不堪,不過這也間接說明了,她多少都會知道一些家玫瑰坊的秘密吧?”小阿狸內心暗自判斷道。

“確實是的!”愛樂蒂媽媽很是和藹地回覆道,另一只手輕輕地揉了揉溫腦袋上凌亂的頭髮。

門衛和惡臭氣罐聽後,不禁面面相覷,想要再多問兩句時,旁邊傳過來的那些殺人似的目光,讓他們很快得出了結論

當著這些如痴如醉的觀眾的面,和他們坊裡的頭牌歌手爭執顯然有些不太明智。

門衛拉著惡臭氣罐退後幾步,但惡臭氣罐兇狠的眼神卻把他們三個人挨個兒盯了一遍,想用自己的目光讓這三個小孩子明白,這次之所以能夠逃過一頓狠揍,是因為他們走運,但下次還再敢來的話,那就真的是一個非常非常糟糕的主意了。

不過惡臭氣罐的這個行為顯然並沒有看到簡和溫的眼裡,因為他們已經有了自己最敬愛的愛樂蒂媽媽給他們撐腰。

而小阿狸的話,根本就不是什麼小孩子!

她只是一個披著狼皮的羊,暗中把自己的獠牙隱藏起來,但如果真要出手,這裡大部分的人都將難逃她的毒手。

簡和溫很快都轉過去面對著埃樂蒂媽媽,脆聲喊道:“愛樂蒂媽媽!”

無論愛樂蒂媽媽剛才在舞臺上施展了什麼樣的一種魔法,現在都已經煙消雲散,剛才那一位風華絕代、牽動無數觀眾的心的大美女,已經被一位祖安主婦給取而代之。

愛樂蒂媽媽看著簡和溫,本來和藹的眼神忽然變得十分嚴厲,恨聲說道:“我真應該把你們交給那兩個人,讓他們好好地教訓你們一頓!”

簡和溫聞言,趕緊耷拉著自己的小腦袋,絲毫不敢在愛樂蒂媽媽的怒火前開口。

旁邊的小阿狸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位裝狠的愛樂蒂媽媽,她很清楚地捕捉到了愛樂蒂媽媽眼底那一抹一閃而過的笑意。

“這位小女孩是誰呀?”愛樂蒂媽媽顯然也注意到了一直和簡他們在一起的小阿狸,看著小阿狸,對簡問道。

“愛樂蒂媽媽,她是……她是……”

簡興高采烈地轉回身來正要對愛樂蒂媽媽介紹小阿狸的時候,忽然發現,他還不知道這個陪自己兩人走了兩層祖安的小女孩叫什麼名字。

“愛樂蒂媽媽,你好!我叫易狸!”小阿狸很快就微笑著自我介紹道。

易狸,是之前和易大師一塊去到普雷斯城鎮魔獸篷車站點時,易大師給她起的化名,在這裡使用,一方面是為了緬懷易大師,而另一方面,小阿狸不想把自己的真名講出去,雖然這位愛樂蒂媽媽有可能就是她的老鄉。

“易狸你好!”愛樂蒂媽媽很和藹地對小阿狸點了點頭,然後拍了一下簡的小腦袋,責備地說道,“你這孩子,跟別人交朋友之前,不知道先問一下別人的名字嗎?你這樣很不禮貌的,知道嗎?”

“嘻嘻!”在簡旁邊的溫看到簡的樣,頓時很是開心地笑了起來,不過頭上也很快迎來了一個巴掌。

“你也是一眼,就知道笑笑笑!”愛樂蒂媽媽同樣責備道。

“哦!”溫很是委屈地應道。

旁邊的簡眼中閃過一絲慶災樂禍的眼神。

“走吧,我們回家!”愛樂蒂媽媽有些心疼地摸了摸簡和溫兩人的腦袋,又恢復到了那股和藹。

說完後,愛樂蒂媽媽帶著三個小孩子,在一群觀眾很自覺讓開的小道中,走到了主廳的大門,推門而出。

一大三小就這樣走在鵝卵石鋪成的街道中,向著彭斯卡站走去,那裡是他們唯一能夠回到下層的尖嘯站點。

路上的行人似乎都能夠認出愛樂蒂媽媽,跟主廳中的觀眾一樣,很主動地讓開了一條道路給四人透過,一些似乎還沒有醒悟過來的路人,也被旁人給拉到了一側。

“你真了不起,愛樂蒂媽媽!”小阿狸在簡的旁邊,對兩手分別牽著簡和溫的愛樂蒂媽媽稱讚道。

這話既是稱讚愛樂蒂媽媽收養孤兒的舉止,也是稱讚愛樂蒂媽媽能夠在中層中擁有這麼好的名氣。

“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也就是被生活所迫,”拉著兩個小男孩的愛樂蒂媽媽對小阿狸笑著說道。

“愛樂蒂媽媽,你剛才在舞臺上場的歌,是在哪裡學呀?”小阿狸在沉默了一下後,抬頭看著愛樂蒂媽媽問道,雙眸中熒光流轉著。

“這歌啊,是我小時候,我母親教我唱的,”愛樂蒂媽媽有些懷念般說道,“她也是一個很慈祥、很和藹的媽媽呢!但她的歌聲比我強太多了!”

愛樂蒂媽媽似乎對小阿狸這個小女孩並沒有做任何的設防,也許她是沒有想到過在這裡也能夠遇到能投聽得懂這首歌的人。

“那首歌真好聽!不過,愛樂蒂媽媽,怎麼我聽不懂你在唱什麼呢?”簡又是陶醉又是疑惑地問道。

“聽不懂很正常,你還有很多都不懂的呢!所以你們要趕緊長大哦!”愛樂蒂媽媽鬆開了簡的小手,摸著他的小腦袋說道。

“為什麼?”簡不明白地問道。

“真正的美都是朦朧的,等你長大了才會明白,”愛樂蒂媽媽眼眶有些溼潤。

小阿狸把這一切都看在眼中,也許這位愛樂蒂媽媽真的跟她一樣。

隨著來到這裡的時間推移,她對於地球的印象已經變得越來越模糊,很多時候連那幾張熟悉的臉龐都記不起來。

但自己一人獨處無事時,還是會格外想念家中的爸媽、家中的床、家中的食物,甚至家中那只老是跑出來偷吃的十分令人討厭的老鼠。

種種當年喜歡或者討厭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只是簡依舊不是很明白,朦朧美和聽不懂的歌之間有什麼聯絡,他本想問多幾句,但他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來,因為彭斯卡站已經到了。

在萬千魔法燈的照耀下,整個彭斯卡站被照得沒有一絲的陰影,如同天堂般的通白。

簡深深地吸了一口中層獨有的潔淨的空氣,也許他心裡明白短時間內恐怕是再也沒有這種機會了。

“這一週接下來的地板和碗筷都是你們來負責,有什麼異議嗎?”埃樂蒂媽媽笑著對簡和溫兩個小男孩問道。

溫很快就點點頭,彷彿一週的家務活對他來說根本微不足道。

“沒有!”簡也是應聲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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