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麼!”直到殷陸離出聲,陳雨柔這才注意到他竟然在。
她從下午到現在都還沉浸在見到那俊逸男人的喜悅裡,久久無法自拔。
“喝粥,我特意讓他們少放了鹽和味精。”殷陸離也沒多問,將魚片粥倒出來。
還不等陳雨柔開口說什麼,門卻從外面再度被推開。
蔣靜姝捧著一束不知哪裡買來的白蓮花走了進來……
許浮生坐在警車的後座,而旁邊是許久不見的葉弈鳴。
“我馬上就要交班了,等下我請你喝東西。”
葉弈鳴笑著,自她上車貼心的沒有問她為何會這幅打扮出現在這裡。
坐在前面的同事頻頻透過後視鏡打量著兩人。
“謝謝你。”許浮生沒想到在自己最狼狽的時候,見到的竟會是他。
說完這三個字,兩人之間陷入了沉默裡。
事實上,葉弈鳴是想要說些什麼的,只是最後他還是選擇了沉默。
誰都沒有發現,在警車後面有段距離的位置,有輛凱雷德一直跟在後面……
蔣靜姝的到來,令病房內一片沉默。
“靜姝,你怎麼會來?”殷陸離最先站起身來,下意識擋在陳雨柔面前。
蔣靜姝自然看到了,不過也並未有任何過激的反應。
她臉上只畫了點薄妝,看起來還不太有精神的樣子。
“你一下班就忙著來醫院,我都沒什麼時間見你。”
話說著,將花瓶裡原來的花面無表情的扔進垃圾桶裡,隨後將成束白蓮插進去。
“我不來這兒找你,去哪裡?”蔣靜姝婉約的笑了笑,竟憑添幾許風情。
“上次在墓地的事,我很抱歉,是我太衝動了。”
出乎殷陸離意料之外,蔣靜姝竟率先向陳雨柔道歉。
“額……沒……沒關係……”
陳雨柔也很吃驚,柔柔弱弱跟小白兔似的靠在床頭。
“是‘陳記’的魚片粥嗎?哦對了,我買了些吃的,就放在車裡……”
邊說著,蔣靜姝將自己跑車的鑰匙遞給殷陸離。
“我提不動,你幫我去拿嘛。”近乎於撒嬌的口吻,絲毫不在意陳雨柔在。
殷陸離看了眼病床上的陳雨柔,似乎有些猶豫。
“怎麼?怕我吃了她?拜託,這裡是醫院,我又不是瘋子。”
蔣靜姝笑著,朝外推搡著殷陸離。
門從外面被關上,殷陸離不放心的還從門外聽了會兒,確定相安無事,才離開。
而在確定殷陸離離開後,蔣靜姝嘴角的笑瞬間收斂……
市區奶茶店內,許浮生握著馬克杯看向落地窗外。
屋內很暖和,所以落地窗上一層霧氣,她不由將腳藏在桌下不顯眼的地方。
只因為腳上那雙室內拖鞋。
門從外面被開啟,葉弈鳴手裡抱著個鞋盒走了進來。
見到她看向自己,忍不住笑著,一口白牙年輕而朝氣,徑直朝她走來。
“給你買了雙鞋,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葉弈鳴開啟鞋盒蓋,是一雙很簡單的白色運動鞋,6碼的。
“你……”許浮生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葉弈鳴倒是很自在的半蹲下來。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但是我也不會去問。”
旁邊的小情侶們見到這一幕女生們紛紛捂嘴,眼裡只差冒出紅心來。
許浮生說不出話來,驚愕的任由葉弈鳴將她極力隱藏在桌下的腿撈出來。
室內拖鞋落在地板上,取而代之的是葉弈鳴給她買的運動鞋。
“好了,沒想到我眼光還不錯。”葉弈鳴如是說。
“我……”許多話,許浮生梗在喉嚨裡,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喝點熱的暖暖身子。”將室內拖鞋放進鞋盒內,重新裝回去,準備出門扔掉。
“葉警官,謝謝你。”許浮生從未像現在這樣的溫暖過。
“如果真想謝我,不如告訴我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葉弈鳴半真半假的笑了,許浮生表情微微頓了下,眸底染上塵埃。
“不論葉警官你問我多少次,我都只有一個答案,人是我撞得。”
說完這話,許浮生低下頭去,掩飾掉臉上所有表情。
五年前的事,她不想再提起了,就當……
一切都過去了!
葉弈鳴沒說話,五年前的事他並不認為有這麼簡單。
可許浮生的態度太明顯,他知道這個話題在這裡就應該結束了……
凱雷德停在奶茶店旁邊,車窗半敞著,從裡面伸出隻手來,手指夾著煙。
菸頭被猩紅點明,有白色的煙霧繚繞上升。
相較於看似悠閒的手指動作,車內氣氛實在稱不上多好,如同是冰窖。
就連開著暖氣都不管用。
他跟了她一路,眼看著許浮生上了警車,也看著她與葉弈鳴從警車上下來。
蔣紹霆深邃眼眸陰鷙,頰邊的肌肉骨骼在一點點的突起沒落。
他最引以為傲的理智彷彿隨著菸頭在一點點的燃燒成灰燼。
可此時,蔣紹霆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狹長的雙眸越發微眯起來,完美五官繃得太緊,就連呼吸都顯得粗糙起來。
蔣紹霆眼睜睜的看到葉弈鳴矮下身子來幫許浮生將鞋穿上。
啪的一聲,再細微不過,近乎要被淹沒。
菸灰掉下來,砸在地上……
無聲無息的……
“這花,是我特意定製空運來的。”
蔣靜姝站在床邊,手指輕撫著白蓮花瓣兒。
陳雨柔表情警惕的看著她,她還在發燒,難免有些體力不支。
“喜歡嗎?”蔣靜姝一直在笑著,而笑意也一直到達不進眼底。
“我覺得這花特別配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
視線陡然轉為凌厲,陳雨柔還是不說話,掐算著殷陸離回來的時間。
“我看婊子最準了,我覺得你是那種最正宗的綠茶婊。”
蔣靜姝的手佯裝不小心蹭到玻璃杯,啪的一聲,水杯落在地上碎成碎片。
蹲在地上撿起那片最大的,絲毫沒有放過陳雨柔眼底劃過的恐懼。
“我告訴你,殷陸離是我的,沒有人能夠從我手裡……將他搶走!”
蔣靜姝手中拿著玻璃碎片來回朝她比劃著,算算時間,恐怕殷陸離就要回來了。
“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陳雨柔緊咬下唇,顯然很害怕。
“你明明聽得懂不是嗎?不要在我面前繼續裝下去了!”
蔣靜姝朝前走了一步,將玻璃碎片朝陳雨柔臉頰靠近。
“我不過是給你個警告,你也就配跟許浮生那種貨色相提並論!”
蔣靜姝的話令陳雨柔驚愕的睜大眼,她剛才說什麼?許浮生?
“跟你這種貧民窟出來的小雜種相比,我有的是錢,你可要小心一點!”
笑著將玻璃碎片移開,重新扔回到地上,而幾乎是同一時間。
殷陸離提著食物回來了。
從奶茶店出來,許浮生與葉弈鳴並未叫車,選擇步行回去。
好在距離許浮生所居住的小區已經不太遠。
“今天很謝謝你,不然我恐怕要走到半夜。”
剛從奶茶店出來,衣著單薄的許浮生頓時打了個寒顫。
而下一刻,葉弈鳴已經將他的外套脫下來蓋在她身上。
瞬間有一股好聞的香皂香傳來。
反觀葉弈鳴自己,只穿著單薄的襯衫,一說話就有白霧從口中溢位。
“你……不冷嗎?”他穿的比自己還少。
“我可是男人,男人怎麼會怕冷?”葉弈鳴一邊笑一邊說,陽光而又帥氣。
許浮生笑著搖了搖頭,葉弈鳴驚奇的站在原地看著她。
後知後覺的許浮生隨後也停下腳步,疑惑回望。
“怎麼了?”許浮生不解。
“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見你對我笑,就是那種……特別發自內心的笑……”
葉弈鳴用手撥弄了下頭髮,看起來很侷促的樣子,可也很高興。
聽到這句話,許浮生很明顯就愣了下。
葉弈鳴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可她,什麼都沒做不是嗎?
“看來我以前對你態度是太差了是嗎?”
許浮生自嘲的開口,剛出獄時,她的確像是只渾身是刺的刺蝟。
“也沒有太差,不過我真的很高興。”葉弈鳴笑的像是個孩子,單純而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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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許浮生感覺有些愧疚。
畢竟,葉弈鳴葉警官是她出獄後,第一個對自己伸出手的人。
不像是那個男人……
當腦海裡浮現出這句時,許浮生再度回想起在別墅時的那一幕。
心裡微微收緊,刺痛。
“這一次你請我,下一次找機會,我請你吃飯。”
兩個人已經走到了小區的門口,許浮生將蓋在身上的衣服取下來,遞還給他。
“真的嗎?這可是你說的,不準反悔!我可會記住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