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猛軍力途經揚州的一走而過。
徐溫的提心吊膽變成了慶幸,害怕楊渥得到三千軍力入駐內城。
事實上,徐溫麾下的五千守軍,真正掌控的只有小半,大半屬於聽從右衙指揮使官職。
也就是說,楊渥罷免徐溫的右衙指揮使。
右衙守軍的大半,遵從大王軍令歸屬新任右衙指揮使。
可惜,楊渥不瞭解,武斷的認為外城守軍,都是徐溫張顥的爪牙。
楊渥普遍性的不信任老將,就覺得老將們屬於袍澤情分的同夥,頑固的認為自己的親信可靠,急於取代老將才能高枕無憂。
楊渥還有一大失誤,忽略了朱瑾之類的將官,非是淮南軍老將。
揚州城外的一萬駐軍,大半非淮南軍將官掌管。
楊渥一心起用親信奪取權柄,壓根想不起,利用非淮南軍的外來軍將。
......
徐溫慶幸之後,又憂慮楚瑜收服了更多淮南軍,愈發的尾大不掉。
徐溫盤算一番,去尋張顥說話。
張顥愉悅道:“秦裴殺了廣陵軍指揮使,楚瑜弄走了廣陵軍,我們的危機解除了。”
徐溫說道:“駐紮泗州的黃猛軍力,途經揚州去往江寧,大人聽說了吧。”
張顥回答:“聽說了,南北武寧軍輪番,有什麼不妥嗎?”
徐溫說道:“泗州原駐的一萬淮南軍,從未參與過南北輪番,只聽從揚州軍府號令,楚瑜只是名義上統帥。”
張顥說道:“你的意思,黃猛投向了楚瑜。”
徐溫說道:“黃猛領軍途徑揚州,沒有請示的直接走過。”
張顥想一下,問道:“楚瑜變強了,對於我們不是好事,只是目前對付不了。”
徐溫說道:“我擔心,大王得知廣陵軍回不來,會不會學習楚瑜,調來駐紮泗州的北軍,指揮使孟浩曾經先王親兵,必然死忠大王。”
張顥皺眉。
徐溫又道:“我的屬下,真正同進退的不多,大王一旦得到外軍入駐內城,下令罷免右衙指揮使,我只能束手待斃。”
張顥望向徐溫,說道:“你的意思,先下手架空大王。”
徐溫苦笑道:“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張顥挑眉道:“少拽文,正合我意,你定個日子動手。”
徐溫說道:“我對於屬下沒有信心,害怕面對大王遭到反噬,還請大人入內城清除大王親信,我在外城封鎖,嚴防大王送信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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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顥點頭道:“你守好外城。”
徐溫點頭,說道:“大王胡作非為,揮霍無度,大王的親信更是中飽私囊,居然剋扣軍需,我們若是遲遲縱容,後果不堪設想。”
張顥點頭。
徐溫又道:“當務之急,剷除大王親信,恢復周判官時期的財政運轉,大都督府的嚴可求精於錢穀,暫任判官撥亂反正。”
張顥想一下,他沒有精通錢穀的屬下,而且只重視軍權,點頭同意了。
......
揚州軍府,楊渥使出的二波召歸親信回來。
得知秦裴殺了三領軍,廣陵軍聽從楚瑜號令,去往了信州。
楊渥憤怒恐慌,第一個反應,秦裴勾結楚瑜反叛,頓時不知所措,召集親信商榷對策。忽而,一封書信送到內庫大使手中。
內庫大使看過,正好大王召集,急匆匆跑去。
“大王,不知那來的書信。”內庫大使急忙稟告遞給。
楊渥接過觀看:“張顥勾結秦裴殺了廣陵軍三領軍,請大王離開揚州,脫離虎口。”
楊渥驚疑,張顥勾結的秦裴,不是楚瑜?
楊渥與親信們探討商議。
親信們傾向書信所說為真,秦裴老將,與楚瑜沒什麼交集。
如果楚瑜與秦裴勾結,應當不會號令廣陵軍離開洪州,去往信州。
最少楚瑜與秦裴不是一路人。
“離開揚州?”楊渥與親信們都不願離開,去了外面怎麼辦?調軍對付外城守軍。
張顥又沒有公然造反,而且楊渥不知該信任那一軍力調動。
秦裴和李簡都能叛逆,怎敢相信其他的軍將。
楊渥只有相信親信們,商議的定下斬首策略,使人送信張顥,來到內城軍府議事。
楊渥想好了,一個個的收拾,殺了張顥,安撫一下徐溫。
以後再殺了徐溫,任職親信徹底掌控揚州城。
張顥接到召喚軍令,正合心意,帶上二百心腹甲士精銳去往內城。
張顥率軍順利透過內城門,抵達軍府進入,直闖的尋找楊渥。
揚州軍府的守衛三百,原本是內城牙軍輪駐。
楊渥不信任內城牙軍,打發出城駐紮,又命令歸屬秦裴節制出征江西。
現在的軍府守衛,大半抽自廣陵軍,小半楊渥的玩球親兵。
楊渥的斬首,採取低調不張揚,只用小半的玩球親兵。
一個有備的帶上心腹精銳,一個低調的只用幾十親兵,雙方在花園玩球的所在見了面。
楊渥看見來到的披甲將士,頓時臉色大變,他自以為如同殺周隱,親信們對付一個張顥,綽綽有餘。
“張顥,你怎麼帶來這麼多將士,本王只是喚你議事。”楊渥故作鎮定的說道。
張顥直來直去的武夫,瞪眼道:“大王胡作非為,都是身邊的小人壞事,殺了。”
張顥的麾下,悶聲不響的拔刀殺去。
楊渥的親信都是玩球的武士服,沒有披甲,見勢不妙急忙走奔拿兵器,遭到追殺的慘叫不斷。
楊渥恐懼怒吼:“張顥,你敢造反。”
張顥大聲道:“屬下兵諫,來人,請大王去往書房反省過失。”
四個甲士撲向楊渥,扣抓的反剪手臂,半拖拉的押解書房軟禁。
書房就是楊行密生前,留駐最多的所在。
“張顥,你收手,本王不罪你。”楊渥恐懼的大喊。
張顥啐一口,罵道:“蠢貨。”
花園裡血腥遍地,楊渥的親信斬殺殆盡。
張顥繼續清洗軍府,凡是楊渥的親信,或者有人指證做了親信走狗的老吏,全部殺了。
蛇無頭不行,軍府的守衛失去首領,多數不知發生了什麼,不知所措的觀望。
嚴可求趕來了,入主判官衙署開始善後。
嚴可求簽發軍令安撫軍府守衛,指使官員胥吏做事,井然有序的平復了軍府的亂象。
張顥滿意,留下一百親兵充當軍府守衛,帶走原守衛去往外城收編。
......軍府後宅,家奴驚恐稟告史夫人:“夫人不好了,張顥造反了,正在血洗軍府。”
史夫人驚嚇的差點昏厥,驚駭:“你胡說什麼?”
“小的怎敢胡說,張顥帶兵殺來軍府,殺了大王好多親信。”家奴恐懼辯解。
“楊渥呢?”史夫人關心急問。
“聽說大王沒死,關在軍府書房。”家奴回答。
史夫人六神無主。
家奴又道:“夫人,張顥的兵堵住了所有門戶,離不得。”
史夫人呆若木雞,忽而喊叫:“楚瑜。”
家奴無語,史夫人神情悔恨,先夫在時,特意的說過楚瑜在外,威懾揚州軍將。
史夫人因為楚瑜的貶斥楊渥,惱了楚瑜忘恩負義,同意了楊妙言解除婚姻,另嫁給李神福的二兒子李承鼎。
揚州軍將沒了楚瑜威懾,才敢肆無忌憚的造反,史夫人悔之晚矣。
軍府後宅一片驚恐氣氛,害怕叛軍殺來。
直至軍府平復,有人告訴史夫人,張顥回了外城,只是關押了大王。
......
張顥回到外城,帶著五十將士直奔右衙指揮使廳,大步走進去。
“徐溫。”張顥不客氣的大聲呼喚。
“大人。”徐溫應聲跑出來,一副應聲蟲的低微表現。
張顥止步點頭,扭頭呼喝:“取水來。”
徐溫急忙吩咐,軍士們跑步取水。
張顥說道:“成了,囚禁了楊渥,你說下面該如何?”
徐溫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他看的出張顥的緊張情緒,造反冒著死亡風險。
軍府三百守衛,楊渥若是及時脫逃,後果勝負顛倒。
徐溫故意沉吟尋思。
張顥和屬下折騰一場,疲累的放鬆,水來了,一個個咕咚咕咚牛飲。
張顥解渴的抹下嘴。
徐溫說道:“我們需要安撫外軍,調回秦裴。”
張顥點頭,徐溫又道:“任職劉威洪州刺史,鎮南軍節度使。”
張顥點頭道:“劉威留在江西最好。”
徐溫說道:“揚州內城的牙兵,交給劉威鎮守洪州。”
張顥意外,說道:“那都是精銳呀,給了劉威,妥當嗎?”
徐溫說道:“回來更不妥當,指不定反噬我們,我們給了劉威,一來安撫,二來劉威壓得住,三壯大劉威,威懾楚瑜。”
張顥點頭。
徐溫又道:“我們還得亡羊補牢,揚州負擔東吳軍需,使得泗州的七千武寧軍,斷了楚瑜的牽扯,避免再現廣陵軍的後果。”
張顥皺眉道:“你說的亡羊補牢,代價非同小可,負擔得起嗎?”
徐溫說道:“我與嚴可求商榷一下,再行稟告大人。”
張顥說道:“我不管你們怎麼商榷,必須犒勞我的麾下。”
徐溫說道:“大人放心,我會做好。”
“你忙,我回去休息。”張顥轉身大步離開了。
徐溫望送不見,抬頭挺起腰板,轉身官步走去。
......
洪州,秦裴接到書信軍令,安下心的率軍迴歸。
劉威任職洪州刺史,鎮南軍節度使,接管了洪州。
揚州軍府兵變,沒有引起淮南軍的動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