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要半陰半陽之地,是因為黨參在不同的生長期對陽光的要求各有不同。
幼苗喜陰,成株喜光。
這裡卻是山陰之處,一天下來,極少能夠接觸到陽光。
不過,好就好在這塊黨參是二年生的,今年已經是第二個年頭,眼看就要到採收季。
蕭逸塵從揹包裡取出黃紙等物,開始畫符。
首先是曬乾符,這符其實是用於充分快速晾曬藥材的,多用於水果的瓤囊,比如橙子、柑子,還有橘子,這三種水果都是去皮取瓤囊用入藥的。
眼下用在這裡,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但原理是吸收、吸引更多的陽光,按理說,是可行的。
反正錢都花了,只能試試。
其次是補水符,此符主治脫水病症,原理卻跟澆灌差不多,都是補充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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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句話,試過就知道有用沒用。
這時節,即便在這山上,在這山陰處,白天氣溫也很高,明顯可以看到地上部分很多都出現了枯萎的情況,急需補水。
最後是放鬆符,用於類似肌肉緊張等等,疏鬆土壤也算是一種放鬆,對吧?蕭逸塵埋下三符,便是起身離開。
能做的已經做完,接下來便是聽天由命。
看完黨參,來到棗地,這些樹木枝繁葉茂,顯然沒有及時地修建枝葉。
種植紅棗,對枝葉的修剪尤為關鍵,枝繁葉茂不利於棗樹的生長。
蕭逸塵在醫書上找不到修剪符,但是他找到了另一種符,那就是營養符。
之所以要修剪棗樹的枝葉,是因為要保證棗樹的營養,過多的枝葉,會讓養分有所流失。
營養符是用於給那些不能進食的病人補充營養所用的,用在這裡,或許也行。
把符畫完埋好,蕭逸塵已經是有些油盡燈枯,急需休息。
不再理會其他事情,直接回了家,倒頭就睡。
晚上又吃了那株藥酒人參,重新振作起來,靈氣飽滿,繼續抓住一切空閒時間練習黑瞎子戲。
練習正酣,一陣動靜從外面傳來,除了嫂子的聲音,還有別人的聲音。
仔細再聽,卻是秀琴姐。
蕭逸塵疑惑地走出去,看到真是秀琴姐,不由得更加奇怪了。
柳秀琴手裡拿著大包小包,臉上淚光漣漣,似乎受了什麼委屈。
“嫂子,秀琴姐,這是怎麼了?”蕭逸塵問道。
林月邊走過去,邊回道:“逸塵,別問了,總之秀琴姐今晚要在我們家過夜,可能還要住上幾天,你覺得可以嗎?”
蕭逸塵怔了下,然後揚聲應道:“當然可以,秀琴姐想住多久都行。”
停了幾秒,他又說道:“這樣吧,嫂子,讓秀琴姐睡我屋,我到狗子那邊湊合湊合。”
其實狗子那破房子只要不刮大風,問題都不是很大,下雨有漏水也不是很嚴重。
上次李嬸還不是在那過夜了,現在天氣這麼好,蕭逸塵覺得住上幾天都是沒事的。
“也好,那你趕緊收拾一下,我去看看你秀琴姐。”
兩人說話間,柳秀琴已經走進了林月的房間
。
林月說完,趕緊去陪著柳秀琴。
簡單地收拾了下,蕭逸塵就準備過去狗子那邊,出門之前敲了敲林月的門,跟她說了一聲,便是走了。
他也不問秀琴姐怎麼了,秀琴姐跟他說過,不想跟周超好。
而看柳叔柳嬸的態度,肯定是想秀琴姐趕緊嫁給周超。
這樣一來,矛盾就不可避免。
不過,到底是柳叔柳嬸發了狠話,說不嫁給趕人,還是秀琴姐終於受夠了那個一點也不像家的家逃了出來,蕭逸塵就不得而知了。
這也是蕭逸塵很不喜歡村裡的原因,他更喜歡大城市那種互不干涉,彼此尊重的氛圍。
村裡那些仗著血脈聯絡就各種替你著想的破事,蕭逸塵打小就極為厭惡。
他感覺秀琴姐跟自己是同一類人,嚮往自由的人,對於這種束縛,天生就厭惡、牴觸,終究是會反抗的。
胡思亂想間,蕭逸塵來到了狗子家,並不著急睡下,繼續練習黑瞎子戲。
差不多了,他才打算洗洗睡下。
從浴室出來,突然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一個人,當下就把他抱個滿懷。
“死鬼!你終於捨得回村了嗎?”嬌軀柔軟,儼然是個女人。
而且,聽這聲音,還不陌生。
蕭逸塵扭頭一看,卻是張嫂子。
狗子這牲口!
張嫂子嫁過來不到一年,以前肯定沒有事,明顯是狗子上次回來那時候搭上的。
一想到這裡,蕭逸塵就不由得對這牲口心悅誠服,那才幾天啊,居然就搭上了張嫂子,而且張嫂子看起來,還對他想念得緊。
不得不說,在這方面,王二狗是真的厲害。
“那個,嫂子,我不是狗子。”蕭逸塵見張嫂子害羞地低著頭,只顧著使勁地把她那豐滿的身子往蕭逸塵懷裡擠,卻不敢看蕭逸塵一眼,只能趕緊開口。
“啊!”張嫂子聽到聲音不對,就已經意識到了什麼,把話聽完,抬頭一看,慌不迭跳開,差點摔了一跤。
蕭逸塵苦笑著解釋道:“那個,嫂子,我就當沒有見過你?”
張嫂子臉色變了又變,反應過來,忙是猛點頭,然後倉皇失措地跑了。
這事傳不出去是要松一口氣,但給蕭逸塵撞破這事,實在是沒臉再見蕭逸塵。
唉!
蕭逸塵搖搖頭,心裡罵了句,這叫什麼事。
走回房間,醒起外面門還沒關,就要穿上衣服去看看,得反鎖上才行,否則也不知道李嬸會不會半夜再摸過來。
剛穿好衣服,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難道是張嫂子又回來了?
蕭逸塵皺起了眉頭,轉身一看,卻是秀琴姐。
“秀琴姐,怎麼是你?”蕭逸塵稍微嚇了一跳。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怕不是真跟張秀花有一腿吧你?”柳秀琴黑白分明的大眼眸子眨啊眨,要把蕭逸塵看個通透。
一聽這話,蕭逸塵就知道秀琴姐肯定看見張嫂子從這裡跑出去了。
蕭逸塵一拍額頭,只覺得腦仁疼。
“秀琴姐,那是狗子惹下的
破事,可跟我沒關係啊!”蕭逸塵只能是痛快地出賣了狗子,反正以秀琴姐的聰明,也是瞞不住的。
柳秀琴瞪了蕭逸塵一眼,把懷裡的被子猛推過去:“你敢有關係試試?”
說完,她就發現了不對,微微臉紅地補了一句:“我立馬告你嫂子去!”
蕭逸塵把被子放下,撓了撓頭,轉開了話題道:“秀琴姐,你沒事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啊?”
他知道秀琴姐是擔心他在這邊住不好,特地過來看看的。
他同樣也擔心秀琴姐在家裡住不好,不過並不擔心被子,而是擔心別的。
“我沒事,我跟你說過的,我跟他沒有什麼的。”柳秀琴也沒有多說的意思,更像是在解釋什麼。
蕭逸塵微微點頭:“秀琴姐,我當然相信你。如果你不想,那就不要做好了。沒有人能夠逼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情的。”
“嗯。”柳秀琴望著蕭逸塵,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不一樣的色彩,那是在村裡,在別人身上,從來沒有看到過的。
隨即,她轉身要走:“我先回去了。”
蕭逸塵沒有再說什麼,送她出去,肯定不能把她留下。
到了外面,柳秀琴突然轉身撲進了蕭逸塵的懷裡。
蕭逸塵嚇了一跳,雙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秀琴姐……”
“我想好了,我要離開小灣村。”柳秀琴沒有解釋她這樣做的原因,而是說起了她接下來的打算。
蕭逸塵想要說好,但到了最邊,沒說出來。
因為秀琴姐離開了小灣村,也就是離開了嫂子,離開了他。
很有可能,再也見不到的。
“我會去找周超,跟他一起開一家飯店。到時候你要來光顧。”柳秀琴抱得更緊了,彷彿要把身子整個擠進蕭逸塵的體內。
蕭逸塵終於明白為什麼柳秀琴要跟他又解釋一遍,這是擔心他之後誤會。
他漸漸理清楚了,秀琴姐不想跟周超好,卻不排斥跟周超一起開飯店。
秀琴姐要離家出走,離開村子,必須有個落腳點,周超要新開一個飯店,正好能夠讓她安頓下來。
蕭逸塵點頭答應道:“我會的,秀琴姐,肯定去的。”
聞言,柳秀琴鬆開了蕭逸塵,微微踮起腳尖,在蕭逸塵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轉身就跑了,當作離別的禮物。
蕭逸塵愣在當場,目送柳秀琴的曼妙身姿消失在夜色裡,摸了摸臉頰,有些後悔沒禮尚往來,送同樣的禮物給秀琴姐。
他終究也沒能親自送秀琴姐離開,一大早就被一陣急促的拍門聲吵醒,之後就是各種病人,忙活到下午,回家一問,秀琴姐已經走了。
蕭逸塵也沒有理由追去,在村裡的人看來,秀琴姐就是直接跟周超跑了,也不打算擺酒什麼的。
這應該是秀琴姐有意為之的,這樣一來,柳叔柳嬸也沒有理由去追她。
不過,蕭逸塵覺得柳叔柳嬸心裡應該清楚,眼下秀琴姐跟周超肯定是成不了事的。
但人都跑了,他們暫時也只能等等看。
蕭逸塵也是一樣,等等看什麼情況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