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居內城東區的範尼翁大師府邸——書房內
“迪安你先回去休息吧,情況我已經知曉,如果我有事會傳喚你的……”一位滿頭銀絲、面容蒼老的長者坐於窗臺前,放眼注視著窗外的內城全景,待到迪安辭去後,他才嘆息的低語道:“不自律則失自我……或許該為此做了結了。”
說罷,範尼翁大師轉頭看向了迪安放置於書桌上的斷骨,再次搖了搖頭,又一聲長嘆。
迪安退居門外,隔著門聽到裡面的細語呢喃與嘆息,拳頭握緊但又無力的放下,轉身離去。
迪安途經庭院的走廊,此時迎面而來一個身著白色制式衣服的獵人,他胸口鑲嵌著羽毛狀的銀色徽章,帶著白色手套的雙手上提著一個檀木箱子。
兩人擦肩時對視了一眼便各自離開,誰都未率先開口,彷彿陌生人般,但這人迪安認識,或者說兩人算的上熟識了——輝耀印跡的帕德爾,白鳥信使都指認其為下一屆大主教之位的候選人……
走到走廊盡頭的迪安停下腳步,轉身瞥了一眼已經敲開範尼翁大師書房的帕德爾,冷哼了一聲後返身離去。
內城的黎明沒有太陽,身處之地本質還是在塔內,此番淡藍色晴朗的天空,都是眾位大師的瀝血結晶才達到這般鬼斧神工之境。
“啊,果然這世界怪異的過分,唔……這湯味道不錯啊,這道菜就差了不少,一點鹹味都沒有,沒有鹽了麼?”決定留宿於戈培爾家中的巴赫接過丹德利爾端來的菜湯,嘗了一小口,意外的覺得這碗賣相上實在欠缺的湯特別合胃口,一飲而盡。
不過其他的就實在不敢恭維,不過看在是丹德利爾做的份上,巴赫心裡默唸著‘既然是妹妹做的菜,自己還怕啥’然後夾起一根看上去像蘑菇的東西放入嘴中,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充斥舌尖……然後視線與意識一陣模糊地倒在了餐桌上。
“咳,不是沒有,是她總是忘了放……而且,你剛才吃的那個是拿來做安眠藥的燻眠菇……”昆很明智的沒有動筷子,一臉慶幸地攤了攤手,這傢伙自然知道自己閨女的廚藝如何,早就防著這一手,本身就不怎麼需要進食,吃東西也不過是滿足下口腹之慾。
這個世界的構成很奇怪,人類長久不吃東西竟然也能生存下去,但水卻不能斷,內城中,仍然開闢了一大片土地作為蓄水池,儲存著大量淨水。
看著趴在桌子上已經昏睡的巴赫,不知為何他的心中莫名發笑。
“哈哈哈。”
昆忍不住,突然笑出聲來。
突然腳下一痛。
“哇……”
因痛呼而張大的嘴巴被塞入一個東西,還未嘗到何種味道便咽了下去,視覺與意識也漸漸開始模糊,整個人不支趴倒在桌上……
“誒,丹墨你也不用這樣吧……我還找他們有些事呢。”剛進門的迪安看到了這一幕,瞥見桌上的兩人,再瞧瞧不知何時就站在昆身側的丹德利爾,以及她手上握著的筷子,一陣無語……
“沒事的,至多半小時就會醒來的,那些我都過了水的,藥效沒那麼大……”丹德利爾取出兩條毛毯給兩人蓋上後,朝迪安回答道。
“他們兩人精神上有不少消耗,特別是……”說著,丹德利爾指了指巴赫,然後接著說道:“不知道他之前經歷了些什麼?精神上如果一度高壓的話,會崩潰的,只是給他稍稍調理一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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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勞心了。”
就在此時,環繞於窗外的黑霧消散,化作灰煙,消失殆盡,只留下一聲疑惑的問話
——不是你,她又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