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剪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
“這麼久遠的事，小老師都還記得……”
“……”席俊彥。
何止記得這一件？
顧剪的每一件大事小事，喜事怒事他都記得，簡直記憶深刻！
新收的徒兒嶽童一臉不敢置信的瞧著她，眼神中彷佛有一種“腸子都悔青了”的念頭閃動。
幾個弟子當眾，葉偉、屠甸，都是死皮賴臉的湊上來的，夙夙是桂嬤嬤讓她收的，只有這嶽童是她一下子就看對眼兒的。
“……我其實也想當那種嬌嬌弱弱的女孩子啊，風一吹就倒，惹人憐愛，大家看到我都好想保護我，哪怕是放了屁，都要嬌滴滴的說一聲‘我的屁股咳嗽了一下！”
顧剪剛說完。
嶽童就繃不住笑了。
想象出那個畫面，嶽童脆生生的開口：“還是不要那樣了，師父這樣就很好。”
“乖孩子。”
目的達到。
桌子下，顧剪的手頓時比捧著臉……(?????)饜足的擠了擠眉眼。
“這課程，你不是誠心來上的，就回去吧。”席俊彥突然開口，“至於飛昇的事，我還要考慮考慮。”
“需要考慮什麼？！”
“……有漂亮婆婆在，不管是凌軒大帝還是耀光大帝，沒人敢對你下手的！”顧剪站起身，認真的開口。
其實。
顧剪宣傳魔獸這件事她可以慢慢來。
她做不完的事還要交代給一眾耳孫。
為什麼在漂亮婆婆面前提那一嘴，主要還是希望小老師這次能跟著漂亮婆婆一起飛昇。
他本身就是一縷殘魂，雖然後來被寒鴉靈芝修養好，還有無相靈焰守護，但到底沒有肉身。
若是用席墨的肉身，席墨的修為還不足以承載天道洗禮臺的能量。
若是不用肉身，只靠殘魂，只怕天雷之下會直接魂飛魄散，所以……和漂亮婆婆一起飛昇，是最好的選擇。
為此，她打算聽課之後慢慢講給小老師聽的。
只是不曾想到他居然會卜卦提前知道。
“我知道。”
席俊彥睫毛垂下，看著桌面的書籍，周身透露出一股濃烈的悲傷。
就是突如其來的那種，把自己關在一個孤寂的空間中，放任悲傷肆意流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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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師揮手。
“你們先離開吧，我再想想，若是想通了……明天甄夫人渡劫的時候我會過去……”
顧剪蹙眉。
總覺得小老師的此刻的神態有些不對勁。
“尺素你先回去幫我備個水，夙夙帶嶽童也先回去……”
席軒見人都走了，不捨的放下戒尺也跟著離開。
把尺素等人的墊子全部撿起，丟在小老師的矮桌邊上，顧剪一屁股坐了上去。
軟軟的，果然和棉花似的。
“不是說心中豁達、萬事不憂嗎？怎麼了這是？”顧剪把壓在屁股邊上的挎包扯出來，擺在盤起的腿上，抬頭問席俊彥。
少女身上沒有刺鼻的花香，只有濃烈的雞腿兒香。
他剛剛的悲傷頓時衝澹了一些。
“有事說事，是不是我家那些孫子讓你受氣了？”顧剪看他沉默，凶神惡煞的繼續開口：“只要你說出一個人，我現在就去把他腿打斷。”
“不是，他們都很好。”
“嘶~”顧剪嘶了一聲，朝桌子上一趴，腦袋歪在胳膊上，去看他表情：“那你這狀態不對啊，總覺得有些失魂落魄的！”
席俊彥抬起手整理自己桌子上的東西，把書一本本的疊好放在一邊。
“我喜歡一個人。”
顧剪剛剛趴著的身子勐然坐直，衝席俊彥挑眉擠眼睛，“……我這麼受歡迎真是不好意思，倒是莫名的有種不倫之戀的刺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