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媒體採訪
話都到這份上了，武作南也不好堅持，遂起身離開了會議室乘電梯下到了一樓。
穿過大廳，他順這游泳池旁的走廊進入了一號大樓的大廳。
這時一號樓內的記者還未散去，一些眼尖的記者很快就現了他，紛紛一擁而上的把他圍了個水洩不通。
他經驗豐富，並沒有等記者問就對著遞來的麥克風大聲道“各位，我來是想告訴大家一件事，為了配合各位的工作，也為了在本屆盃賽取得理想的成績，經研究決定，球隊在盃賽期間將不會舉行任何形式的記者招待會，以便於球隊能全力以赴的參加比賽，至於有關球隊的佈置、球員的狀態，以及陣容等等球迷比較關心的細節，我們將在恰當的時間，透過恰當的途徑及時公佈。”
“球隊後天就要正式參賽了”城市足球報記者廖洋當即質問道“我不知道到底什麼才是‘適當的時間、適當的途徑’，我只知道到目前為止，本屆國家隊還沒有拿出一個真正能夠令人信服的方案來，這樣是不是太草率和太不負責任了？現在我們很多人都有一個疑問，那就是本屆國家足球隊到底怎麼了？球迷朋友還能不能透過我們獲得球隊的訊息？”
不可否認，廖洋的這一提問，確是出了大部分記者想要的話，所以他一問完，大廳裡驟然安靜下來。
所有的人都在眼巴巴的看著面前已堆滿了麥克風的武作南。
也許是受到這種氣氛的感染，武作南稍怔了怔才感慨言道“之前，崔教練在國內就已經過了，和哥斯林隊的一戰，我們的目標是必須獲勝，這是我們的目標，我相信，這也是所有球迷對我們的要求。其實，球迷對球隊的要求很簡單，他們就是想看到有一支強大的國隊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而我們所做的，就是為了要達到這個目標。”
有記者不失時機的問道“那您的意思是不是，目前我們的球隊已經足夠強大了？這可是我們第一次聽到您用‘強大’一詞來形容我們的球隊。”
“我有這樣形容過嗎？”武作南機敏的回道“請不要誤會，‘強大’的球隊是每個教練、每個球迷所追求的夢想，我只是在表達我作為教練員的理想和追求，莫非你們認為國家隊已經足夠強大了嗎？不這些了，經研究決定，明天上午我們將在酒店內接受龍鳳電視臺和天津球報記者的採訪，不知這兩家媒體是否有記者在這裡。”
夾在記者群裡的錢瑛何惠安連忙大聲應道“有，能夠為國家隊效力，是我們的榮幸，我們一定全力以赴。”
眾記者卻是大失所望的紛紛轉身離去。
稍後，各大媒體均以較大的篇幅報導了這次不是“記者招待會”的採訪。
城市足球報頭版頭條的標題是“本屆盃賽國足的主題是‘適當的時候和適當的途徑’”，猛烈地評擊了崔劍鋒的這種新聞政策，認為這是對球迷朋友的極端不負責任。
黃河球報也指責崔劍鋒是在拿自己的執教生涯“玩火”，更隱晦的猜測球隊內部的管理混亂，以至於時至今日都拿不出一個完整的方案來迎接即將到來的大戰。
球星導報則是著重分析了崔劍鋒的這種新的新聞政策，例舉了它的優和不足之處，當然，章對崔劍鋒也不無微詞，認為崔劍鋒在對媒體的選擇有偏向性，有失公平，同時又老調重談的指出本屆國家球員的年齡太輕，普遍缺少大賽經驗，將很難在大賽上有上佳的表現。
其餘各家電視臺也眾紛紜，紛紛把議論的茅頭指向了崔劍鋒，一時間，大賽還每開始，媒體就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倒崔”的行動，反倒忽視了他們一直很關注的“神秘球員”王石了。
至於被同行稱為是“了大獎”的龍鳳電視臺和天津球報反倒是顯的很低調，只是表示要全力以赴的做好相關工作，以為球迷們服務。
同時，他們又相繼宣佈容許國內同行轉播、轉載自己的相關內容，這才稍稍平息了部分媒體的反對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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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受到邀請的雪春、宋剛、錢瑛、何惠安依約來到了酒店。
同行的，還有龍鳳電視臺的允師傅等技術人員。
這時候酒店門前已沒有了大批防暴警察，但仍實行了一些對人員進出控制的措施，酒店大門的兩旁，仍站有兩名全副武裝的防暴警察和數名保安在維持秩序。
不過，雪春等人在武作南的帶領下，倒是通行無阻的進到了酒店的二號大樓，也就是國家隊的住地。
按照崔劍鋒的指示，武作南直接帶到了酒店二號樓八樓的會議室。
雙方坐定後，允師傅等人立刻就忙碌起來。
他們將一些攝影裝置和器材除錯、安裝完畢就對雪春作了一個可以開始採訪的手勢。
“各位觀眾”短美女邢玉拿著麥克風在攝像機前道“紀元三四五六年九月十日上午，龍鳳電視臺、天津球報在南彎酒店採訪了本屆國家隊，我是記者邢玉，請繼續留意我們的實況轉播。”
接下來，攝影師就把鏡頭直接對準了會議室內的崔劍鋒等人。
隨著視鏡的拉近，邢玉在一旁適時的介紹“這是主教練崔劍鋒，還有副教練龔新民、武作南，球員陳侯東、楊鑄，以及負責採訪工作的本臺記者雪春、天津球報記者何惠安。”
“觀眾朋友，球迷朋友，你們好”一身西裝的崔劍鋒笑容滿面，道“我是崔劍鋒。”
坐在崔劍鋒身旁的龔新民、武作南、陳侯東、楊鑄也適時接道“觀眾朋友好。”
何惠安卻是直奔主題問道“崔教練，我是天津球報記者何惠安，我想請問您對明天下午的比賽有什麼安排，國家是否將按照您在國內定下的陣容出賽？”
“明天下午是球隊的第一場比賽”崔劍鋒不慌不忙的應道“在來日本之前，我就了這一場比賽我們必須贏，所以我排出了目前球隊最強的陣容，守門員是一號趙梓森，前鋒是陳侯東、曲振，楊鑄、周力、魯烈格、孫朋踢場，秦升、皮喜庭、向沐陽、甘渭賢後衛，陣型準備採用‘四四二’陣型，子華、森雷、王石、高戰替補。”
崔劍鋒把這個陣容一宣佈出來室內就突然的安靜下來。
稍後，對崔劍鋒的這個陣容有了一個大概認識的雪春打破沉默問道“四四二？據我所知，這個陣型是以防守為主，崔總，您採用這個陣型，是不是認為哥斯林隊的攻擊能力很強大？”
崔劍鋒聞言暗忖眼前的這兩位不愧是專業的體育記者，很快就從球隊的佈陣上看出了自己的戰術意圖“可以這麼。”
何惠安也不是弱者，他緊接著問道“哥斯林隊的主教練霍利斯頓是世所公認的防守專家，您為什麼會認為哥隊將反其道而行之，會有令我隊感到必須加以防範的攻擊能力呢？”
“本屆哥斯林隊上報給組委會的球員名單”崔劍鋒正容道“身高達一八零以上的前鋒球員就有五名之多，這就讓我無法掉以輕心，其實，我並沒有過哥斯林隊的防守很薄弱，霍利斯頓的確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防守專家，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雪春一震動容道“您的意思是，我們明天的這個對手，並不如外界傳言所議論的那樣在綜合實力上與我們不相上下？難道他們已經具備了攻守皆備的強大實力？”
崔劍鋒嚴肅的道“不錯，作為球隊的教練，我決不能看球隊的每一個對手，我必須有這方面的準備，要知道，在賽場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甚至任何一個在外認看來是微不足道的失誤，都會導致整個球隊的潰敗，我是球隊的主教練，我不能允許自己犯這方面的錯誤，球迷們也不允許我犯下一個這麼幼稚的錯誤。”
“面對這樣一個對手”何惠安忍不住問道“您的信心會不會受到影響？”
崔劍鋒展容一笑道“理論上，我對任何一場球賽都有著必勝的信心，我相信我自己的專業水平，相信球員的技術水平，相信球員們會盡全力的去揮他們的技術水平，把球賽踢到最好，勝利只屬於信念堅定、永不動搖的人們。”
“的好”雪春也配合著道“信念堅定，永不動搖，如果每一個參賽的球員都能做到這八個字所代表的意思，那我們的球隊將在每一場比賽都能揮出最佳的水平，也能給觀眾們表演一場場精彩的球賽，這就是體育運動的精神所在。到球員，陳侯東先生，楊鑄先生，目前有很多人認為崔總在執教資格方面存在有一定的問題，甚至還有人認為崔總應該下課，對這個問題，你們球員們是怎麼看待的呢？”
陳侯東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是怎樣看待這個問題的呢？還有，你們龍鳳電視臺、天津球報是怎麼看待這個問題的呢？”
雪春與何惠安相看一眼後才道“龍鳳電視臺很慶幸能有機會來這裡採訪，肯定將竭盡全力的做好相關的採訪工作，為球迷、為觀眾搞好對本屆大賽的報導，盡到媒體真實、客觀、公正的反映新聞事件真相的責任，這也是我們龍鳳電視臺一直遵循和堅持的原則，另外，我個人也有著一些看法，先宣告，這僅代表我個人的意見，與龍鳳電視臺，以及所有相關媒體無關。在今天的採訪之前，我個人對崔教練採取的一些措施不是很認同，認為這些措施有違新聞採訪的全面性。現在，我理解到一件事，那就是崔教練為了迎接本屆大賽，確實做了大量的工作，至於這些工作有沒有成效，那就要依靠以後的賽事來檢驗了。其實，我和崔教練有著一個共同的目標和理想，我們都衷心的希望國的足球事業興旺起來，希望我們的球隊強大起來，為了這個目標和理想，我們所有的新聞工作者都願意為之付出一切。”
“還有”何惠安動情的接道“我補充一，我們廣大的球迷朋友也在默默的付出，也在默默的追隨著我們的球隊，球隊贏了，他們將狂歡慶祝，球隊輸了，他們會傷心落淚，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足球，我想，是足球把我們記者、球員、教練、球迷的心連到了一起。”
“答的好”另一房間裡的龍洞國感慨言道“這使我想起賽後雪春就要退出電視臺，她不做記者真是太可惜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一旁的奉其鈞湊近一個固定的麥克風道“允老師，不要打擾他們，繼續拍下去，快給崔劍鋒一個特寫。”
其實，用不著奉其鈞吩咐，經驗豐富的攝影師就把鏡頭移向了崔劍鋒。
於是電視屏幕的畫面就定格到了崔劍鋒那飽含淚水的雙眼上。
室內沉靜了一會後，陳侯東才意味深長的道“國的足球事業展到今天，是經過了無數代人的努力和付出的，在這個過程，球迷、教練、球員，以及媒體的公正的監督，均在無時不刻的影響著這項事業，作為球員，我覺得我每贏一場球賽，先要感謝的，就是一直在支援和鼓勵我的球迷朋友，是他們一直在支援我，謝謝，謝謝大家了。至於本屆國家隊，我個人認為，本屆國家隊是一個非常團結的總體，球員們很團結，球員和教練之間也很團結，因為我們都知道，只有我們團結在一起了，我們才能把每一個人的力量都凝聚到那個的足球上，從而以最佳的狀態，揮出最高的水平。”
“這孩子”九樓的範老看著螢幕喃喃念道“真看不出他還頗具大將之風呢。”
坐在他身旁的莊蘭也感欣慰，只是沒有話。
相比之下，楊鑄的回答就直來直去的“我堅決支援崔教練，只有崔教練才能帶領我們踢好這場大賽。”
雪春不失時機的提議道“崔教練，如果您允許的話，我想順便也問問其他球員的意見。”
和龔新民、武作南交換了一個眼色後，崔劍鋒了頭道“可以。”
趁崔劍鋒等人已走出會議室，雪春拉過邢玉和錢瑛悄聲道“等下採訪的時候，請務必只問有關崔劍鋒下課的問題。”
邢玉和錢瑛聞言大訝，暗道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機會，為什麼卻要把採訪侷限到一個問題上呢？
恰在這時，雪春耳內就傳來了龍洞國的聲音“第一，只許問球員對崔劍鋒下課一事的看法，而且要引導球員做到這一；第二，在採訪王石時，要儘量簡短和低調。”
聽到龍洞國的這個命令，雪春這才放心帶頭走出了會議室。
她知道這裡包括技術人員在內，所有人的耳內都有一個耳機，她既然聽到了龍洞國的相關命令，那麼在場的其他人也應該聽到了這個命令，宋剛、錢瑛、邢玉都是經驗豐富的記者，何惠安更是深曉內情，所以現在也就不用她再羅嗦什麼了，這些人該會有一個分寸和尺度的。
果然，在接下來的訪問，宋剛等人先後採訪了曲振、孫朋、周力等知名球員，他們大都心有靈犀的把提問限制到了龍洞國要求的範圍內，而且還很技巧的岔開了個別球員不心漏、偏題的回答。
隨著時間的流逝，雪春的心情越來越緊張，她知道，她很快就能見到王石了。
不久，當服務姐開啟一扇標有八一二號門牌的房間時，王石久駭然出現在她的眼前。
邢玉、宋剛等人走後，雪春悄悄的留了下來。
自從在濱河市足球場分別後，雪春就再也沒有見到過王石了。
當宋剛等人在採訪王石時，雪春就一直在默默的注視著這個令她魂牽夢繞的男孩子：他的頭上戴著一淡紅色的毛線帽子，帽沿下沒有一根頭，他的眼睛不是很大，但眉毛卻很濃密，臉上仍掛著那她很熟悉的樸實而誠懇的笑容。
從王石那不時瞟過自己的眼光，雪春感受到一種自真心的思念。
她只覺的鼻一酸，幾乎忍不住當場落下淚來。
她不知道這些日子自己是怎麼過來的，這些天來，孤獨和失落充塞了她的心靈，她除了把全部的心思都投入到工作當外，已經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淡望掉一些滴滴，一些兩人交往的滴滴。
而且每一想起王石在電視臺招待所的那些話，她就感到心裡有一陣一陣的抽搐和恐懼，她很清楚在她今後的生活，已經不能沒有了王石，她也不敢想象那沒有王石的生活將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
所以當錢瑛離去時乖巧的替她關上了房門後，她就不顧一切的撲到了王石的懷裡。